259、情況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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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他這麽說,吻安隻能抿唇閉了嘴,總不能等到他真的在大庭廣眾下采取“行動”。

    兩人到家,白嫂自然準備好了晚餐,很明顯能看出關係緩和多了,笑著:“太太也回來了?”

    吻安點了一下頭,隻聽白嫂又添了一句:“太太不在的時候三少吃飯都吃不好!”

    是麽?她看向宮池奕。

    他目光掃向白嫂,“您去休息吧。”

    知道他是不好意思,白嫂笑嗬嗬的下去了。

    不知道吻安是不是生過孩子,還是在伊斯生活過一段時間,現在口味有些變化。

    宮池奕看出來了,峻臉微側,“不合胃口?”

    她笑了笑,搖頭,“沒有。”

    吻安現在不能提伊斯,不單單是他會不高興,她也會想起雲厲,一想起來就念得停不住。

    大半年,她也就和玄影視頻過幾次,估計時間久了,她就能適應“雲厲隻是玄影的繼承者”這個事實了。

    才這麽想著呢,玄影竟然就打了電話過來。

    吻安看了一眼屏幕,又看向宮池奕,才接起。

    用過晚餐了麽?”玄影也不走客套寒暄那一路,語調間似是淡淡的笑意。

    她也笑了笑,“正在進行。”

    本來這麽說,玄影可能要自覺的掛斷,但是沒有,吻安也聽到了旁邊的雲厲鬧脾氣,哭得又幹又裂。

    怎麽了?”她眉頭也緊了,心底揪著。

    玄影抬手捏了捏眉間,“估計是想你了,傭人哄了半天也哄不好。”

    隻能讓雲厲看看她,說幾句話。

    但是雲厲以前是不找她的,都喜歡找玄影。

    可沒想到,這次真的、雖然隔著屏幕,看到她,聽到聲音,居然逐漸平複下去了。

    小手戳著手機攝像頭要抱抱的模樣,一下子讓吻安心都軟了。

    那個電話持續挺長時間的,她原本在餐廳,最後到了客廳,連宮池奕都跟了出去,一直在旁邊坐著。

    雲厲對他應該是沒印象了,反應不大。

    吻安掛斷的時候,雲厲已經快睡著了。

    轉頭發現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吻安笑意略微勉強,“怎麽了?”

    宮池奕已經給她倒了一杯水,這會兒溫度差不多了,端起來遞給她。

    吻安接了過去,往他旁邊挪了挪,低眉抿著溫水,也聽他道:“沒有任何感觸麽?”

    她側首,他低眉,相視沉默小片刻。

    孩子還沒到一周歲,但已經要找她了,這樣的狀況,她不覺得不舍?

    略微低眉,吻安道:“我已經沒去想了,定了的事情,再改動真的很麻煩。”

    麻煩的還不隻是一兩個人。

    笑了笑,仰眸,“這不是還要再生麽?你不用嫉妒玄影。”

    男人薄唇扯了一下,這世上還沒有值得他嫉妒的人。

    第二天用過早餐,吻安想著今天沒什麽事不出門,但又想起了昨晚的事,還沒看看東裏,總得去看一眼。

    她也是這麽跟宮池奕說的。

    他卻還是淡淡的一句:“沒什麽可看的。”

    吻安更是篤定,東裏肯定惹到他了,要不是因為東裏跟她是好朋友,估計昨晚真揍人了。

    看他要出門,她不經意的吻:“去公司麽?”

    他今天倒是拿了領帶,走到她跟前借手。

    吻安笑了笑,把領帶搭到他襯衫領子下,動作沒有進一步,隻是仰臉,“真沒有要跟我說的?”

    他低眉,示意她趕緊把領帶係好,順勢吻了吻額頭,“晚上我回來吃飯,天氣不好別亂跑。”

    她柔唇撇了撇。

    等宮池奕走了,吻安的確想出門的。

    不過東裏的電話先打過來了。

    她關了電腦上的影片,專心窩在椅子上,“你們昨晚到底怎麽回事?”

    東裏音量不高,語調淡淡的,“宮池奕沒跟你說麽?”

    吻安搖頭,“你臉上怎麽樣了?……你說你們都是二十幾快三十的人,幼稚不幼稚?”

    哦不對,宮池奕早就不如三十而立了。

    話說完,她忽然覺得時間真的過得很快,隨之而來的,又是那個念頭:她真的該為他生個孩子。

    思緒間,聽到東裏在那頭道:“我借你的口給他道個歉算不算誠意?”

    吻安聽完微蹙眉,“你道歉做什麽?”

    再說了,顯然沒誠意。

    原來,昨晚東裏極力反對東裏簡繼續跟著四少的同時,不小心映射了宮池奕和吻安。

    東裏簡進了你們家的門,吻安還有什麽地位?你還有什麽地位,能養活她麽?”東裏氣在頭上。

    四少本就不想負責,他總不能讓家姐厚著臉皮嫁過去,他東裏家不掉這個價。

    宮池奕當時就黑了臉,“這種話當著我無所謂,最好別讓她聽見。”

    這會兒,東裏在電話那頭抿了抿唇,“宮池奕一直沒告訴你我姐有孕的事吧?”

    怕你有壓力。”他道。

    備孕這麽久的沒動靜,那邊不情不願的倒是懷上了,所謂的地位根本就談不上了。

    聽完這些,吻安隻是笑了笑,“我有壓力,別人怎麽樣都有,也沒那麽嚴重。”

    至少還沒嚴重到夜不能寐的地步。

    不過,她想,宮池奕都這麽生氣,東裏肯定還說別的了,隻是她也沒多問。

    的確,東裏當時還有後文,“別說地位,你們倆連婚姻都保不住,要看著她換夫麽?”

    對這種事,宮池奕是很敏感的,因為雲厲的事,他對玄影敏感,對整個伊斯都敏感。

    兩人斷斷續續聊了會兒,差不多該掛了的時候,吻安才試著問:“四少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隻聽到東裏低哼了一句。

    她隻好抿唇,“那你打算怎麽辦,伯父伯母知道麽?”

    東裏擰著眉,“能讓二老知道就不用大打出手了。”

    至於怎麽辦,他道:“看著辦。”

    結果,這個看著辦讓吻安著實吃了一驚,倒是東裏這直剌剌的性子會做的事,直接戳到四少的命脈了。

    就隻是半個月的時間,倉城傳出了東裏簡和北雲稷可能要訂婚的消息。

    從私下流言,一夜之間越傳越勇,十分逼真。

    四少這段時間就是在兩個城市之間不斷來回,身心俱憊的狀態,一聽到這樣的消息,整個人變得很煩躁。

    偏偏,他想見東裏簡根本見不到。

    那段時間吻安把一半注意力放在了電影上,宮池奕好像也不太忙,每天都有時間陪著她,但也總有不見人影的時候。

    傍晚,她靠在陽台,略揶揄的看了他,“簡小姐和稷哥哥婚期馬上就到了,你弟弟急不急?”

    他休閑的走過來,手裏的杯子放到了桌上,湊過來從身後擁著,“中午去醫院了?”

    她點了點頭,沒轉過身,但是表情微落。

    還是沒懷,不過醫生依舊說沒問題。

    他下巴輕輕落在她肩頭,“不著急。”

    吻安勉強笑了笑,還是在他懷裏轉了個身,抬手摸了摸他堅毅的下巴,目光微抬,“真的不急麽?”

    他隻寵溺一笑,“不急。”

    她看著他,“是不是咱倆作孽太多了?都不願意來投胎。”

    宮池奕低眉,“是你宮殿級別高,一般小鬼不接收。”

    原本是挺讓人壓抑的話題,說著說著倒是輕快了,吻安看了他,“你最近都操心什麽了?”

    雖然他神態自然,但總覺得帶著疲憊。

    他隻是搖了搖頭。

    吻安隻好不問了,握起他的右手,習慣的按摩著,自顧淺笑:“以前給你按摩腿,現在又是手,你真是多災多難。”

    可他的角度卻在她身上,“辛苦……想要什麽獎勵麽?”

    她一聽就嗔了他一眼,“不需要!”

    然後又明智的岔開話題,“對了,簡小姐的訂婚禮如果真的如期舉行,四少真就這麽放手了?”

    宮池奕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件事上,事不關己的淡然,隨口一句:“北雲稷都不介意嫁一送一,老四急什麽?”

    這思維,她除了瞪一眼,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半天才想起什麽,道:“可以讓你弟弟學學當初的沐先生,直接去婚禮上搶人就行了。”

    不知道是吻安一語中的,還是東裏姐弟倆本就想用這樣的方式逼四少一把。

    預定婚那天的前一晚,吻安就知道四少從倫敦飛過來了。

    這場訂婚,當然是換了主角,而東裏家的二老也是才知道女兒居然要嫁人?還懷孕了?

    聽到前一半是有些生氣,這麽大的事不說,聽到懷孕,東裏夫人立刻喜笑顏開,她已經盼孫兒很久了,女兒、兒子的都一樣!

    訂婚宴自然沒有結婚儀式那麽隆重,但是該出席的一個都沒落。

    吻安看著東裏簡穿婚紗,羨慕之餘滿是讚歎,素來喜歡黑色係的女強人,穿上純白的婚紗,真的很驚豔。

    回家的路上,兩人各懷心事。

    她笑了笑,點了宮池奕的側臉,“我真的沒想辦婚禮,現在隻想生個小的,跟上四少的腳步。”

    否則,他真的該著急了。

    周圍一個一個可都開始有了孩子,他不可能不著急的,雖說不介意那些不好聽的流言,但連吻安都著急了,何況是他?

    老爺子最近還好麽?”她問。

    他漫不經心的點頭,“聽到東裏簡懷孕,他自然是高興的。”

    老四坐鎮內閣,馬上要娶的媳婦又懷了孕,他老人家算是圓滿了,但這不代表他對顧吻安沒偏見。

    宮池奕微勾唇,“大哥說時常問起我是不是又和你纏在一起了?”

    吻安有些好笑,他們倆一開始就瞞著婚訊,現在老爺子眼裏,連親近點兒都得捂著。

    安靜了會兒,他拍了拍她的背,“不必有壓力。”

    東裏說了,宮池奕不讓她知道簡小姐懷孕,就是怕她有壓力。

    沒有是假的,她也笑了笑。

    我明天去倉城,可能待一段時間,你忙麽?”她靠在他懷裏。

    宮池奕想了會兒,指尖在她發尖流轉,“看北雲晚去?”

    吻安點了一下頭,“也不光去看晚晚,電影馬上就拍完了,我稍微趕一趕。”

    他說:“一周之後上去看你。”

    那就是這一周都會比較忙,吻安看了他,微蹙眉,“聿崢的事,還是沒消息?”

    按說不應該呢,小半年了,他辦事什麽時候效率這麽低的?

    見她這質疑的目光,宮池奕抬手輕捏她的下巴,“少想這些燒腦的,多想想正事。”

    顯然是不想讓她跟著操心。

    吻安挑了挑眉,也樂得清閑,反正她現在不沾政事。

    *

    她一個人去的榮京,主要演員都帶去了,收尾工作說起來容易,不過沒個一兩周還真不好說。

    吻安到了的第一天去看了晚晚,原定第二天下午拍戲。

    但是女主角缺席。

    榮京有些熱,她最近的心情就算不上好,等了幾個小時,脾氣也就上來了,看了桑赫:“她那邊怎麽回事?沒通知麽?”

    主演容顏,是個很低調的女孩,出道幾年並沒有花邊新聞,看起來成就也不高,典型的不願意被潛的那一類。

    但她表演功夫很紮實,吻安親自挑的人,還是她去主講過的學校畢業生。

    一直合作都挺順利。

    桑赫也無奈的抹了抹汗,“容顏之前也隻說家裏有點事,好像她母親身體不好,所以一有空就接公告。”

    白白淨淨,很顯瘦的女孩,馬不停蹄的到處跑,應該也是個很孝順的人。

    吻安沒聽過這事不知道容顏母親病重,她沒再問,那個下午沒拍戲。

    晚上她親自給容顏打了電話。

    不知道容顏是不是看到她親自打電話,聲音裏已經帶了哽咽,“顧導?”

    吻安嚴厲起來是很嚇人的,語調溫涼,不疾不徐,卻也讓人直心跳,“容顏,你是家裏有事,還是私自跑通告去了?”

    容顏握著電話,抿唇,“我……顧導。”好半天才一句:“對不起!”

    被自己猜到了,吻安無奈的撫了撫長發,但也絲毫沒客氣,“雖然電影基本拍完了,但我若想換個女主,也不是難事,你懂麽?”

    容顏終於哭出來,“顧導,求求您!千萬別換掉我,我知道錯了,您別把我換掉!我隻是……”

    我真的沒辦法,我媽需要錢!沒錢醫院就停止治療……”聲音聽起來很無助。

    但是容顏也很明白,雖然關於顧吻安的傳言很多,但是跟著她一定是有出頭之日的,哪怕她已經拿了大部分酬勞,她也不想被換掉。

    何況,女導演不多,這個圈子太負責,能跟到像她這樣單純拍電影的真的太少。

    而想到桑赫的話,吻安也不是一點沒信。

    半晌,她才開腔:“你把地址給我,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媽媽吧。”

    容顏並不知道吻安是想了解事實,隻以為她體恤自己,滿腔感激。

    浴室第二天一大早,容顏就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了,可能是沒睡好,嚴重有些腫。

    吻安的車子剛停下,容顏已經趕緊上前,乖乖巧巧的喊了她:“顧導。”

    她看了容顏的臉色,“沒睡覺麽?”

    容顏尷尬的摸了摸臉,沒說什麽。

    進醫院的時候,吻安有一種錯覺,她在別人眼裏,不知不覺成了前輩在敬重。

    而她還沒察覺自己再過幾載就到三十了。

    哪能不急著生子?

    嗯,又繞到這個問題上了,她心底無奈的歎了一下。

    到了容顏母親的病房外,吻安愣了一下,很巧,爺爺曾經住這裏。

    很高級的病房了,但是桑赫說容顏家裏沒錢,她到處跑通告。

    她進去之後陪著容顏和她母親待了會兒,說去洗手間就出了病房,找了主治醫師。

    醫生皺著眉歎氣,“這女孩是挺孝順的,看得出來家裏也真的沒錢,但她堅持給病人最好的病房,好幾次見她在樓道吃饅頭……”

    說著,醫生都覺得心酸。

    吻安微抿唇,想到她當時的走投無路,如果不是宮池奕伸手拉了一把,她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

    微微的心酸。

    問:“病人預存的醫療費還有多少?”

    醫生笑了一下,“哪有預存?開了個特例,都是臨時催著容小姐交的,不過她每次也還算準時。”

    吻安柔眉輕蹙。

    沒多說,低眉在包裏翻了翻,幸好她要在榮京住一段時間,帶了兩張卡。

    遞給醫生,“去給她刷一年的吧,如果不夠就先半年。”

    她也不知道自己卡裏有多少,總歸她沒覺得自己是有錢人,不夠也是有可能的。

    醫生有些驚訝,但是沒敢問“您真是顧小姐?”這種話,隻道:“那麻煩您過來簽個字。”

    吻安點了點頭。

    簽完字,她回了病房留了會兒才離開。

    開車沒多遠,接到了容顏的電話,氣息一抽一抽的,“顧導……謝謝您,我媽說……”

    吻安笑了笑,她沒聽清容顏說什麽,隻道:“你先照顧伯母吧,狀態差不多了就通知我拍戲,還有,錢可不是白給的,從報酬裏口,如果還不夠抵,以後你就是我禦用的女演員。”

    容顏卻知道,這壓根是給她的恩賜,誰不想成為顧吻安的禦用演員,連當初的於馥兒,寧可演配角都要湊熱鬧。

    掛了電話,吻安笑了笑,看來她真的變成前輩了,這種事,第一次是對顧南,現在做起來,很順手。

    心裏更是舒坦。

    就當是積德,她的要求不高,先懷個寶寶而已。

    去了晚晚那兒,給她說了說這件事。

    北雲晚淡笑,看了她一會兒,雖然挑著眉,卻很認真,“我發現,很多人敬重你是有原因的。”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十八歲那個顧吻安了。

    至少,北雲晚覺得她比自己高了很多個台階,品性還是修養就很難說清楚了。

    吻安自嘲笑了笑,“有什麽用,我就想再懷一個!”

    這話讓被北雲晚忍不住笑,“這個我幫不了你,隻能建議你要麽換個男人,要麽換個女人。”

    她一聽,隻蹙眉,“讓他和別的女人生?除非我不叫顧吻安。”

    北雲晚把榨好的果汁遞給她一杯,“最近醫院做試管的很多,身體條件允許的話,也可以試試,實在不行借個肚子?”

    反正是他們兩個的結合。

    吻安聽完好半天沒動靜,看似在認真思考。

    倒是北雲晚一愣,拍了她一下,“你還當真了?我開玩笑的!”

    無奈的看著她,“這可就不像你了,這種事享受過程,奔著懷孕去,做起來也沒勁兒。”

    話是這麽說,不過吻安微歎,“你不懂,我們結婚都挺久了,加上雲厲留在外麵,心理上的感受就不一樣。”

    北雲晚沒說什麽了,沒法接話。

    一會兒才轉了話題:“那個四少和簡小姐真訂婚了?”

    她當時沒去成,醫院工作忙,加上一個人帶米寶,根本走不開。

    吻安點了點頭,“老大和薛音在一起,老四又快娶簡小姐了,可想而知,我多麽的岌岌可危。”

    北雲晚安慰的衝她笑,“你趕緊拍完電影,盡快首映,衝衝喜說不定就懷上了!”

    聽起來也就是玩笑話。

    不過吻安的確是想著趕緊拍完,專心備孕。

    在榮京一周之後,吻安還沒接到容顏的消息,隻好待在香樟墅。

    才想起宮池奕說一周之後來找她的。

    順手拿了電話,第一次是關機。

    她愣了一下,等了會兒又打了過去。

    接通了。

    她故作狐疑,“這個時間關機?……有貓膩。”

    電話那頭的人似是低低的笑,“讓人過去接你?”

    吻安一蹙眉,從仰趟改為趴在榻榻米上,“不是說你過來找我麽?”

    不過她現在也沒拍,自己開車回去的。

    到了香堤岸外,看著停著的兩輛車,她皺起眉。

    進了門,往客廳的方向看了一眼,沒發覺什麽異常,等換了鞋走進去,才看到坐在客廳裏的大喬。

    吻安愣愣的。

    你怎麽……?”大喬見了她親熱的笑著。

    還沒問完,她一轉頭看到小喬和宮池奕從樓上下來,有那麽一瞬間,她想到了什麽。

    小喬帶雲厲帶的最多、最順手,如果小喬都過來了那……

    果然,雲厲睡得很香,估計是旅途累壞了。

    吻安坐在床邊半天沒動。

    家裏沒有專門的嬰兒房,所以就在他們的臥室。

    她不激動是假的,但是怕哪天雲厲要走,她會不舍。

    對此,宮池奕隻低低的道:“不舍得就讓走了,沒多大的事。”

    當時吻安沒說什麽,隻是心裏驚了一下。

    晚餐之後,沉姐妹倆都去給雲厲洗澡了,她略嚴肅的看著他,“你最近忙的,難道就是想方設法把雲厲帶回來?”

    他並沒有說是或者不是,抬手撫了撫她的肩,“累不累?先去洗個澡?”

    吻安微蹙眉,看著他,“你這樣真的……”

    怎麽說呢,不合適,欺負玄影?

    她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但是心裏並不是滋味,她以為隻是臨時接回來住。

    你到底對玄影做什麽了?”那邊得多亂?

    玄影沒了繼承人,他也不肯找人,皇室那幫人要是知道雲厲被接走還不得鬧事?

    抿了抿唇,她站著沒動,“你是怕我真的不能給你生了?”

    宮池奕並沒什麽脾氣,“先不討論這些。”

    沒辦法,她擔心再說下去就吵架了,上去洗了澡,他去了書房。

    但吻安真擔心玄影出事,一洗完澡就打了電話。

    玄影臉上的笑並不好看,倒是問著:“看到了雲厲了?”

    她點頭,問:“你跟他到底做什麽交易了?這事沒那麽簡單你知道的,除非你現在就立個國後。”

    玄影勾了勾嘴角,“哪有心力?”

    他現在埋頭理政,就差不吃不睡了,對於感情,是真的斷了念頭。

    隻聽他道:“我是想,哪怕他以後必須繼承這個位子,在那之前,不必太限製他的身份,他喜歡哪兒就多呆哪兒。”

    笑了笑,“再者,你不想他麽?”

    吻安知道,根本沒這麽輕易,她最知道玄影多喜歡雲厲,雲厲也那麽喜歡他,大晚上兩個人都能黏在一起不睡覺。

    可玄影依舊淡笑,“不礙事,替我帶一久吧。”

    掛了電話,她心裏還是有些沉重,但沒表現得那麽明顯。

    接下來的兩三天,她就天天在家裏帶雲厲,不知道是不是少了傭人的緣故,雖然大、小喬都在,但是兩三天折騰下來,吻安嚴重吃不消。

    睡眠不足,全身不規則的酸痛,以至於差不多和雲厲睡得一樣多,甚至更多。

    可她即便這麽賣力,四天之後,雲厲哭鬧不止。

    連經驗豐富的小喬都沒轍,吻安給玄影打了視頻,玄影直接扔下公務跟雲厲視頻。

    然,小家夥竟然一點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哭聲撕扯著空氣,響徹整個香堤岸,雲厲哭得整個人臉、整個脖子都是紅彤彤的,看得吻安心裏一抽一抽的跟著疼。

    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焦急的跟著抹淚。

    哭了快二十分鍾,大喬驚了一聲,“小公子好像起疹子了!”

    可不是麽,一開始還以為是哭的緣故,這才發現他全身不正常的發紅,還起了一層層細細的疙瘩。

    吻安嚇得不知所措,立刻讓人送著去醫院。

    大喬還算鎮定,小喬平時就帶雲厲,這會兒看孩子這樣,一路上也跟著哭。

    到了醫院,幾個人急急忙忙往裏走。

    醫生看了看,“過敏了。”

    至少看出了原因,吻安稍微鬆了一口氣。

    宮池奕原本去了一趟公司,聽到她的電話,急忙趕了過來,一臉焦急,眉峰微撚,“怎麽了?”

    她勉強平複了,“醫生說過敏了。”

    但是幾個人仔細想了想,也沒給雲厲吃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果然,醫生說是過敏,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出原因,過敏可大可小,但也要對症下藥。

    隻知道過敏,測不出什麽東西過敏根本無從下手。

    這可嚇壞了姐妹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要帶雲厲回伊斯,因為在伊斯,雲厲從來沒生病。

    吻安很焦急,不過她也記得宮池奕擠兌伊斯的醫療水平,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誰知道,玄影和他通了一個電話,他竟然同意了。

    擁了擁她,“不著急,我讓醫生都跟著過去。”

    算是各退一步,因為他也知道玄影緊張。

    就這樣,還沒到一周,雲厲就原路返回了,登機之前還出現了小插曲,航空公司不敢隨意載乘“情況不樂觀”的雲厲。

    聽到“情況不樂觀”這種模棱的詞,宮池奕臉色很差,一副不準任何人說任何悲觀之詞的淩冷。

    最後他直接用的私人,航空公司一看明顯得罪人了,進退不得,派了人領航。

    玄影等的很著急,車子停在機場外,旁邊全是煙頭。

    當然,他沒抽,因為雲厲還小,他就是一支煙一支煙的點著熬時間。

    總算看到他們抵達,幾個健步就上來了,單臂也很熟稔,放輕動作把孩子抱了過去,看著他紅彤彤的臉直皺眉。

    宮池奕站在一旁,薄唇進門,什麽都沒說。

    但至少抱孩子這一點,他真的不如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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