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跋涉千山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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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了捏他的指節,和以往的觸感沒什麽分別,隻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一會兒沒聽到他說話,吻安才抬頭看了他,“怎麽了?”

    他低眉,眸底若有所思,反手握了她,嗓音沉沉淡淡的,“什麽時候殺青?”

    吻安想了想,“基本都結束了,明天應該是最後一天,接下來的繁雜事兒都交給桑赫,我專心做一件事!”

    說著,微仰臉淺笑,她想專心做什麽事,他應該最清楚了。

    哪知道,下一秒聽他低低的聲音在上方響起:“恐怕不行。”

    她聽完一蹙眉,“怎麽了?”

    我總是忙著拍電影的時候你說我不上心,現在我騰出時間了,你跟我說不行?”

    見她情緒不太好,宮池奕捏了捏她手心,聲音平穩低緩,“隻是臨時回來一趟,還得走。”

    不用問走哪兒去,肯定是聿崢的事了。

    吻安抿著唇,高興不起來,並不是因為他不抓緊這次機會,而是擔心他出去又發生什麽不可預測的事情。

    好一會兒,她才抬頭,聲音很輕,“已經確定了聿崢的情況,包括他的具體位置?”

    如果位置都清楚了,那說明周邊的情況也該了解了不少,營救起來比較有把握。

    可宮池奕卻眉峰微動,搖了搖頭,“待勘察。”

    畢竟聿崢到底怎麽進到那兒,誰也不清楚,作為最慘無人道的監獄之首,它的可怕不是吹噓而來的。

    她看了他,“你老實告訴我,會有事麽?”

    如果有,別管什麽道義,什麽國家大任,她真的不一定讓他去,這些年他們付出的也夠多了,到現在反而自己的事遲遲沒法解決。

    誰能沒有點兒自私?

    宮池奕低眉看著她,知道她在想什麽,抬手撫了撫她的臉,峻臉略微凝重,“沐寒聲對別人不放心。”

    更甚,除了他也沒人有能力把聿崢弄出來了。

    不放心就多派幾個,不都說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麽?一定要你才行?”她是見過了那些場麵,見過了政界糾葛不同於打打鬧鬧,所以更加不放心。

    末了,又擰眉看著他,“那至少,你告訴我聿崢到底犯什麽事了?為什麽沐寒聲這麽重視,肯定不隻是因為晚晚的緣故。”

    如果知道聿崢因為什麽被弄到監獄裏,她至少能衡量營救他出來的危險係數有多高。

    他這才勾了一下嘴角,“沒那麽嚴重,頂多是那個地方條件艱苦,種族野蠻而已。”

    對於野蠻的種族,道理是行不通的,硬碰硬會浪費時間,隻能暗中摸過去見機行事,帶一隊人馬足矣。

    見她蹙著柔眉一臉不高興。

    宮池奕笑了笑,“早知道不告訴你了。”

    吻安瞪了他一眼,“你要偷偷去了就不用回來了!”

    兩個人說來說去,水都涼了,隻好盡快結束。

    他右手沒知覺,但也不打算讓她下地自己走路,從浴室抱到床上,轉身又拿了吹風機。

    他自己身上隻裹了浴巾,短發還在滴水也沒理會,給她吹了半天的頭發,末了才問:“如果一個人煩悶,先回倫敦住一段時間?”

    吻安抬頭看了他,琢磨著他眼底的思緒,然後堅決搖頭,“你別想隨意打發我,留在倉城才能最直接的知道你的事!”

    男人無奈笑了笑,起身去了浴室,裹著的浴巾換成長袍,隨意擦了兩下頭發。

    走出來聽到她問:“你還沒告訴我是哪個監獄。”

    她好查查資料。

    宮池奕也薄唇淡聲:“洛默爾,堅固到一百多年未翻新、依舊沒人能越獄的地方。”

    光是這一點就聽讓人頭疼了。

    有時候犯人被扔進去不是因為犯了多大的罪,可能隻是得罪了當地的頭目。

    吻安蹙起眉,怎麽感覺似曾相識?可是一下子又想不太起來了。

    抬眸看了他,“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男人微微勾唇,眼底是沒有笑意的,“連你都不相信我?”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因為這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也許他能帶一幫人馬過去,但費時費力,而且帶多少也不一定能跟洛默爾種族對抗,難道要把人家整族人殺光?

    他走到窗邊,俯首吻了吻她唇畔,“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她沒動,這個城市他應該很少人,這麽晚了出去做什麽?

    警覺的盯著他,“我跟你說真的,如果你偷偷走了,我給你沒完。”

    他勾唇,“咱倆這輩子都沒完!”

    聽不出有多少玩笑的成分,吻安蹙著眉,拽著他的衣角。

    宮池奕這才寵溺低笑,撥了撥她柔柔的長發,“行了,沒多久就回來,就算要走,也必然是讓你放放心心。”

    怎麽可能偷偷離開?

    她坐在床邊看著他套上衣服,一點也不講究,穿的還是剛剛換下的那一套。

    等他開門出去了,吻安才起身抱了電腦放在腿上。

    搜索相關洛默爾監獄的信息,開頭一定是“傳言”,因為能回答問題的必然沒去過這個監獄。

    倒是有一張挺久遠的照片,依稀監獄一角的髒亂,一堆漆黑、黏糊的東西,貌似還有人骨一般的東西,隔著屏幕似乎都能聞到臭味。

    她看著看著,沒忍住竟然一陣幹嘔,抬起手背抵著唇畔,隻得把照片劃了過去。

    網上說“洛默爾監獄號稱五大恐怖監獄之首,別稱輪回地獄。”

    意味著很多人進去之後,這輩子就結束了,隻能在監獄裏死去、投胎,曆史以來就沒有人能越獄過,更沒有所謂的刑滿釋放,因為沒滿就死了。

    洛默爾監獄周邊的環境極其殘酷,甚至犯人普遍的慘無人道而被政府放棄治理。”

    那一片,就是野蠻的洛默爾種族在霸占,跟原始社會沒多大區別。

    她蹙著眉,甚至想,這樣的地方,一年多過去,聿崢真的還好?

    忍著壓下去了的惡心,她把網頁關了,有看了幾條相關的問答,內容也都大同小異。

    關上電腦,她腦子裏猛然閃過為什麽這個監獄有些熟悉了。

    電腦讓旁邊一扔,轉手就去拿了手機,直接給柯錦嚴打了過去。

    說實話,她雖然不是那種分手之後就老死不相往來的人,但跟柯錦嚴的聯係確實少得可憐,沒有必要絕不叨擾。

    可能是她動作太快,聽到了電話裏“嘟……嘟……”的待接音,才覺得有些唐突了。

    這麽晚,還這麽幾年沒聯係,忽然給人打過去……

    喂?”柯錦嚴接了電話,背景很安靜。

    吻安勉強笑了笑,“這麽晚沒打擾你吧?”

    柯錦嚴好像還是那樣,對誰都溫溫的,禮貌的,也聽得出淺笑,“不晚,我在白天。”

    嗯?

    她反應了會兒,“在國外?”

    柯錦嚴點頭,“很久不聯係,找我一定不是閑聊的?”

    吻安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

    宮池奕回來的時候早過了零點,酒店四周一片寂靜。

    他一邊邁步進電梯,一邊將手機貼在耳邊。

    電話那頭是沐寒聲沉穩的嗓音:“都探清楚了?有把握麽?”

    對此,宮池奕眉峰輕挑,冷哼,“沒把握我能不去?”

    知道他還因為上次的事耿耿於懷,沐寒聲勾了勾嘴角,“知道我上次辦事不周,準你提早退休還不行?”

    看著電梯上逐漸增加的層數,宮池奕薄唇一扯,“我用得著你批?”

    又道:“若不是聿崢跟我的交情,不是我的人馬需要他的公司掩護,我還真不樂意去。”

    去這一趟的時間,也許他真的可以得一個兒子呢?

    沐寒聲一切都順著他點頭。

    又道:“既然名義是送湯喬過去,至少要做個表麵功夫,別被人口實我榮京慘無人道。”

    也就是說,湯喬是必須實實在在被扔進那個監獄裏的。

    湯喬已經產下那個替亂黨代孕的孩子,目前依舊秘密關在榮京,這一次,她還是那個用著最順手的工具。

    沐寒聲隱秘的對國際法庭表過態,與聿崢接觸過的間諜組織和榮京內亂有關,湯喬一夜之間被安了個間諜組織棋子的罪名。

    因此,間諜組織既然能把聿崢弄消失,那麽沐寒聲把對方的湯喬這個棋子送到相同的監獄,在情在理。

    何況,湯家毫無背景,根本沒有說得上話的人。

    宮池奕的電梯到了,薄唇淡淡,“知道。”

    走到酒店房間門口,他隨手輕輕一刷就推了進去,動作沒什麽響動。

    剛經過大廳,推門去臥室,深眸便略微眯起,睨著窗戶旁邊的那個黑影。

    她的身體曲線,他自然是最清楚的,哪怕屋子裏拉了窗簾而一片昏暗。

    房間裏鋪了厚厚的地毯,他走路本就無聲,這會兒更是讓人難以察覺。

    邁了幾步,聽到那頭的她細微的聲音,“抽空見個麵吧?”

    宮池奕步子依舊,隻有眉峰幾不可聞的蹙起。

    見誰去?”他已經到了她身後,冷不丁的開腔,低低的嗓音屬於並不肅穆的語調。

    可他猛地開口,吻安被嚇得驟然轉身,手裏的電話滑落,她整個人都往後抖了一步。

    宮池奕看著她被嚇成這樣,心口軟了軟,不過薄唇尚未勾起,卻輕輕睨著她。

    這個時間打電話約見麵,還嚇得連神經都不受控製?

    吻安皺眉看著他,“你走路能不能出個聲?”

    他低垂眉眼,她也正好反應過來就要去拿地上的手機。

    但他的手臂優勢那麽明顯,彎腰順勢撚起,目光掃過屏幕上還在顯示的備注名。

    似是愣了一下,因為太久沒見過這幾個字了。

    薄唇輕碰:“柯錦嚴?”

    既然都看到了,吻安索性放鬆下來,“臨時有件事想問問他而已,已經問完了。”

    電話被他掛了,和他一並放到不遠處的櫃子上,“問出什麽了?”

    聽起來語調很正常。

    不過吻安微抿唇,又淺笑著湊過去,挽了他胳膊,“吃醋了?”

    都是夜露,涼。”手被他順勢拿走。

    說著,他自顧褪去外套,側對著她。

    吻安笑意不減,雖然他這個理由找的好,但顯然是介意了,畢竟柯錦嚴是她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男朋友,他自己一來就成了丈夫,沒有男友的名頭,是該介意的。

    她笑著上前,從前麵環了他的腰,“你介意什麽?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的。”

    說著,很費力的踮腳,被他躲了一下,隻親到下巴。

    她也不生氣,“今天好像時間剛好,也許就懷了呢?”

    他的襯衫紐扣解到最後一粒,吻安環著的手臂軟軟的攀到他胸口,卻被他握了手腕。

    嗓音有些低啞:“淩晨了,不準鬧。”

    沒鬧。”吻安一手被握住了,另一手幹脆就尋到了他昂貴的腰帶。

    因為剛從外麵回來的緣故,金屬扣越是涼,吻安瑟縮了一下,總歸一手也解不開,柔弱無骨的小手放棄了腰帶,往裏鑽。

    隱約都能聽到他在頭頂的吸氣聲。

    吻安抬眸撞見緊抿薄唇,隱忍睨著她的樣子,眉眼彎了彎。

    果然,他還是抵擋不了她使壞,下一秒,她的下巴已然被扣住,他熾熱的掌心穩穩拖著她側臉。

    都已經霸道的落了吻,也不忘氣急敗壞對著她:“還把你養上癮了?”

    柔唇被他輕咬,她並不疼,雙臂勾了他脖頸,整個輕巧的掛到了他腰上。

    更深露重,酒店的臥室裏曖昧深濃。

    直到她終於累得不想動了,才放過他。

    臊不臊?”他在她耳邊咬著低沉。

    得了便宜還賣乖!吻安懶得搭理,閉著眼枕著他結實的臂膀,半晌才問:“確定走的時間了麽?”

    他似是“嗯”了一聲,指尖若有若無的在她後背遊走輕撫。

    吻安依舊閉著眼,也輕輕道:“我要求不高,安全回來就好,哪怕一時回不來,也必須讓我知道情況。”

    他身份如此,有些事沒法避免,所以她也勉強。

    好久都沒聽他說話,吻安才睜開眼,又稍微撐起身子,戳了戳他胸口的位置,“聽到了麽?”

    如果再像上次那樣一兩年不回來,你提前告訴我。”她頗有意味的道。

    宮池奕終於低低的冷哼,“否則?”

    她想了想,指尖隨意劃著,道:“我看容顏和稷哥哥的相處暖得令人妒忌,也許我也去找個叔叔級的談談戀愛?”

    他薄唇一扯,“你找的叔叔級,實則已經是爺爺輩,不嫌糟心?”

    吻安一下瞪了他,“你是說我老了麽?”

    她這個年齡,找個十幾二十來歲的叔叔,的確差不多是別人的爺爺了。

    宮池奕已經握了她不安分的手,饜足後的嗓音十分好聽,“太晚了,睡覺。無論什麽戀,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

    她闔眸淡笑,睡前就是想著,還沒和柯錦嚴說到正題,還是算了,免得宮池奕多想。

    *

    第二天,兩個人一起用的早餐,之後吻安要拍戲,他去哪並沒問。

    早餐桌上,她看了他好幾次,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裏不安。

    待她說“要不我陪你過去?”的時候,換來他嚴厲的掃過來一眼,才道:“宣傳期也就幾個月,不是還想拔高影協的位置麽?”

    意思就是讓她好好做自己的事,他這邊的現在已經不該她操心了。

    吻安抿了抿唇,說的也是,本來想備孕,這麽一來,隻能多往榮京走走,多結識影協裏的同行。

    可他從房間離開的時候,她還是重複了好幾次,“有事必須通知我。”

    雖然職位沒了,但需要什麽支援要調動人手,也不是那麽困難。

    宮池奕低眉勾了勾唇,並不覺得自己會出什麽事,他經曆過那麽多事,每一件都走過來了。

    放心吧。”他道。

    抵達洛默爾之前,宮池奕還真不覺得這世上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當然,那是因為他還不知道,上天有時候挺愛開玩笑的。

    哪天吻安拍完戲之後就留在了榮京,剩餘的工作在那兒完成,讓桑赫回倉城籌備宣傳。

    她可以抽時間多和晚晚在一起,也可以經常和影協的肖委員見麵。

    晚晚家、影協就是她每天來回的地方,連自己香樟墅的住處都回去得少。

    當然,她每天也都關注著宮池奕的事,偶爾和沐寒聲探探口風,結果就是什麽都沒了解到。

    其實時間也沒過去多久,但是吻安覺得挺煎熬,空閑之餘連容顏和北雲稷的感情發展哪一步都打聽全了。

    一個半月的時候,她收到過一封來曆不明的郵件,連她都沒有弄懂到底是什麽意思。

    第一反應就是和宮池奕有關。

    一大早,她直接去了榮京國偉議事廳,知道沐寒聲在那兒。

    沒讓人通報,她站在沐寒聲辦公室門口,他的門沒鎖,甚至開了一條縫。

    吻安直接推進去了,傳來沐寒聲捏著電話低低的一句:“他沒簽生死約。”

    也就是說他篤定自己能全身而退,抬手捏了捏眉間,“再等等,不急。”

    也隻過了一個多月而已,來回都要很多天的。

    掛掉電話,沐寒聲敏感的轉過頭,一眼看到立在門口的顧吻安,整個人愣了一下,甚至本能之間拿出了對下屬的嚴厲:“誰讓你進來的?”

    吻安柔眉輕輕蹙著,她知道自己沒聽錯,“他是不是出事了?”

    沐寒聲濃眉皺著看了她好一會兒,方才緩過來,嗓音很平穩,足夠安撫人心,“並沒有任何壞消息,你可以放心。”

    可她的聲音很有反駁力,“當初聿崢消失,不也沒有任何壞消息?”

    結果呢,已經被弄到了那麽恐怖的監獄裏。

    沐寒聲薄唇微抿,“至少目前所知的消息,他進展得很順利。”

    吻安不會輕易就被安撫了,可她的情緒裏也沒有過大的波動。

    手機裏的郵件內容給沐寒聲看過了,他沉著眉心思慮著,讓她稍微等會兒,順手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兒,一個男人恭恭敬敬的走進來。

    沐寒聲把她的郵件內容讓那個人看了。

    來人蹙起眉,“這應該是最近青少年之間流行的黑暗遊戲代碼。”

    吻安狐疑的看著那個人,又看沐寒聲,“最好別騙我。”

    她還以為怎麽也和宮池奕有點關係,但是走了一趟,卻發現一無所獲,反而添了滿滿的擔憂。

    回到晚晚那兒整個人都沒精打采,晚飯之後,她更是覺得全身哪兒都不舒服,最後去衛生間吐了好久。

    吃的都是一樣的,怎麽你還吃壞肚子了?”北雲晚擔心的看著她,“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吻安一臉蒼白,吐得眼底都是血絲,一點力氣都沒了。

    她搖了搖頭,“吐得我都餓了。”

    然後北雲晚又張羅著給她做了麵條,特意衝了一杯奶溫上,坐在桌邊看著她。

    道:“你是不是因為太緊張了?”

    進展到水米不進的人很多,這這也可能是神經過分緊繃的反應。

    吻安笑了笑,她現在與其說緊張,還不如說是考慮了太多怎麽給他搭把手的辦法。

    幸好,吃過麵條,她沒什麽太強烈的反應了,就是牛奶沒怎麽喝,覺得太腥了。

    第二天,吻安一起來就去找了展北,沒有任何前文,“告訴我他的情況,或者,帶我過去。”

    一聽後一句,展北頭皮都麻了,擰了眉,“太太,這事本就困難,您就安心待著,別再讓三少分心了。”

    她扯了扯嘴角,“我哪一次給他拖後腿過?”

    展北抿唇,仔細說起來,太太每次都是的功臣,對三少的事業是絕對的促進作用,這也是她和那些嬌滴滴的女人最大的區別。

    但他真不能讓她過去。

    吻安看著他,表情很淡,“就算你帶我過去,也會有辦法,你信麽?”

    她在國際上的人脈也真的不淺了,不說那邊還有個國主玄影,當初在內閣坐了那麽久,多少高官不是對她阿諛奉承?

    展北隻好道:“其實三少真的沒事,至少他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大的武裝衝突,至少可以保證沒有生命危險,您不用擔心。”

    她沒有笑意的動了動嘴角,“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敢讓我去?就當出去旅遊了,在中途和他接頭、一起返回不是最好?”

    總之展北無論說什麽,肯定說不過她的。

    吻安說還有事,最後隻對展北道:“你要麽做好準備帶我過去,要麽看著我自己過去,最後讓他問責你的失職。”

    她上了車,往醫院開。

    早上也還有些不舒服,最近沒生病,稍微的不舒服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起初她去的是腸胃科,最後卻轉到了婦科。

    三十多分鍾之後,捏著手裏薄薄的一張紙,整個人挪步挪得非常忙,步伐很重。

    更重的,應該是手裏那張紙,薄如蟬翼,卻承載著一個生命。

    她又懷孕了呢!

    半晌,吻安才自顧笑了笑,事實總是喜歡跟她開玩笑,每次都是心急如焚時沒有動靜,偏偏一不留神就把大力砸到了她身上。

    猝不及防。

    站在醫院門口,幾度緊了手裏的紙張。

    她想跟人分享這種心情,但是發現喜悅之餘更多的反而是擔憂。

    如果他真的出什麽事,難道她要和晚晚一樣麽?多煎熬?

    兩天的時間,她喜歡一個人悶著,看起來一日三餐也沒什麽變化,隻是變得很沉默,又或者說,總是若有所思。

    北雲晚隻以為她是擔心過度,除了安慰沒有別的辦法,她們現在是一樣的境遇。

    關於她懷孕的事,誰都不知道,就算是幾乎每天都要因為影片的宣傳問題,和她聯係的桑赫也一無所知。

    那天,吻安從晚晚的公寓出去,給柯錦嚴打了電話。

    其實柯錦嚴回過好幾天了,但怕主動聯係她顯得唐突,總算等到她的電話。

    咖啡館裏,吻安笑了笑,“我不喝咖啡。”

    然後要了一杯溫水。

    柯錦嚴看了她的臉色,微蹙眉,語調溫溫和和:“生病麽?”

    她搖了搖頭,笑意很勉強。

    也不浪費時間,吻安接著那晚的話題問他,“你現在,還能聯係到那個遠房親戚麽?”

    在上一次,她問起那個犯了偷渡人口罪名的遠親時,柯錦嚴就覺得很詫異,沒想到今天竟是專門問這件事的。

    你怎麽,會忽然想問這些?”他探究的看著她。

    吻安笑了笑,她想過好多遍了,既然要找柯錦嚴,有些情況是必須讓他知道的。

    才道:“我想過去一趟,想麻煩你幫忙聯係,讓他給我提供一些幫助,可以麽?”

    柯錦嚴看著她,忘了是他們在一起之後多久,聊到過以後度蜜月去哪裏的話題。

    當時她信誓旦旦的說去最危險的地方,考考他夠不夠愛他,一定很靈。

    那時候,柯錦嚴就提到了他的那個遠親,說洛默爾那種粗蠻之地,無疑是最恐怖的,要不要去試試?

    柯錦嚴蹙著眉,“那種地方有多危險,你知道麽?”

    她點了點頭,淡笑,“當然知道,可我必須去。”

    吻安知道,她和晚晚的情況一模一樣,可是也有不一樣,她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什麽樣的場麵她沒見過呢?

    還有,她懷孕的事,那個人還不知道呢,如果知道了,或許就能早點兒把事情解決,也一定會拚著所有力氣安全回到倉城。

    她相信自己可以在安全的前提下抵達洛默爾。隱在暗處跟宮池奕接頭,她也能做到。

    柯錦嚴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一樣,以前學生時期的顧吻安,沒有她現在的堅毅和智慧。

    好一會兒,他才擔心的看著她,“你一個人去?行麽?”

    吻安抿了抿唇,“總不能再帶別人去冒險?”

    他好像沒怎麽思考,淡笑著看她,“我倒是願意跟你去一趟。”

    吻安愣了一下,然後隻當他是在開玩笑,“那時候的約定都過去了,我可不想欠你。”

    說起欠人,立刻就能想起鬱景庭。

    好久沒聯係了,鬱景庭也許正在發展某一份感情也不一定?

    聽她說完,柯錦嚴隻是勾唇,“我去探親戚,順路。”

    她看著他,“你真的能聯係上麽?”

    柯錦嚴微挑眉,然後點頭,“等我消息,如果你真的要去,我不可能什麽都不做,也算是……。”

    他頓了頓,認真的看著她,“算是我對你的彌補。”

    這個話題,他們之間幾乎沒人提起過,吻安那時候是怨恨他劈腿,但感情自由,結婚了都能離,何況隻是男女朋友?

    所以,嚴格說起來,她真的沒怪過他,甚至現在比較比較就知道,她對宮池奕是愛,對柯錦嚴,也許就是喜歡吧。

    幾天之後,展北隱約感覺到她要動身。

    大晚上的守在她香樟墅外。

    吻安開了門,背著光,有伸手開了走廊的燈,看著展北,“如果擔心,就著手準備給我調一批人手。”

    聿崢雖然出不來,但他公司裏那麽多武裝力量,總能用?

    展北皺著眉,“您真的要……?”

    她淡淡的看了他,展北幹脆就不問了,點了點頭,轉身上車,連夜辦事。

    *

    吻安和柯錦嚴動身室天氣有些冷了,站在機場,風一吹就能讓人瑟瑟發抖。

    展北安排的人手已經先行一步,身後還有一隊,前頭探路和後方保障都算是安排妥當了。

    她穿得很厚,尤其買了個護腰腹的新鮮玩意,倒也不見臃腫。

    去之前,吻安就知道這種地方必然沒那麽容易抵達。

    在那個名字都拗口的國家首都機場下了飛機,又要乘坐長途汽車往小一級的城市走。

    倉城的冬天,這裏卻有些炎熱。

    長途車外塵土飛揚,稍微深呼吸總覺得會被灰土嗆到嗓子。

    車外熱,車內更熱,加上汗液把黃土黏在皮膚上,吻安覺得十分難受,可她必須忍著。

    車子搖搖晃晃,有時候她整個人磕在車窗上,有時候倒進柯錦嚴懷裏,起初她盡可能穩住自己,可是慢慢的覺得太累。

    胸口總有些惡心,加上塵土氣息太重,她顧不了那麽多的男女禮節。

    柯錦嚴倒也不是矯情之人,幹脆把臂膀都借給了她。

    有了他手臂擁著,吻安終於不再要來晃去,少了些惡心,感激的看了看她,嘴唇幹燥得不想說話。

    柯錦嚴低頭看了她,微蹙眉,“你是不是暈車了?”

    臉色很差,嘴唇又幹又白。

    她隻是搖了搖頭,“應該快到了。”

    的確是快了,不過下了長途大巴,依舊不是目的地。

    洛默爾隻是一座很小很小的、被遺棄的城市,交通當然十分的不方便。

    幸好展北安排的一隊人馬解決了這個問題。

    隻是那一路顛簸下來,吻安心裏憋著一股委屈,哪個女人,為了能讓丈夫知道自己懷孕而如此奔波?

    自顧笑了笑,她可真是特別!

    休息一天吧。”看著她極難看的臉色,柯錦嚴終於開口。

    為了讓她配合,他幹脆道:“我聯係了那個遠親,但是還沒有回應,再等一天?”

    吻安想了想,隻能點頭。

    但是說實話,這個地方的飲食真的太粗糙,吻安光嚼著都覺得好累,根本吃不下去。

    展北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尤其,他昨晚好像看到太太吐了。

    他隻以為是被車顛簸得腸胃不適,那種感覺,沒法想象得多難受。

    太太,您多少吃點。”展北皺著眉,“要不,我出去看看有什麽不錯的小吃?”

    這地方窮鄉僻壤的,難怪無論權力還是金錢都行不通。

    有權利也是和紙老虎沒區別,有金錢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再往邊境,估計就是靠蠻力製造和掠奪食物了。

    柯錦嚴想到對洛默爾的描述,忍不住道:“我看他們不是被殘酷的環境逼死,是活活餓死的。”

    這話讓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又看了柯錦嚴,“如果可以,聯係你親戚能弄到食物麽?”

    食物為大,說不定救人也就容易多了。

    柯錦嚴沉默片刻,點頭,“我試試。”

    一行人就在破落的小旅館住了一晚,沒有分房,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房間裏一股怪味揮之不去,衛生間還不如舊時代的茅坑,她一進去就幹嘔,床上躺著,更是覺得全身都癢,以至於她裹緊衣服勉強入睡,早上起來卻是一身的汗。

    大概是六點多,她就已經起來了,看了柯錦嚴:“走吧。”

    她寧願在路上折騰,也不願意在這種環境裏生不如死的感覺。

    連小旅館都這麽恐怖,監獄怎麽活?不知道聿崢這麽長時間到底怎麽過來的?

    他們啟程時也就大概七點,她還是什麽都沒吃,喝了幾口不知道是什麽飲料,味道還勉強。

    這次連顛簸的長途大巴都沒有了,展北不知道從哪借來的卡車,晃得吻安隻覺得腦袋都快掉了。

    再忍忍。”柯錦嚴依舊把臂膀借給她,穩著她的身子不至於那麽難受,道:“過了這一段,那邊的環境應該是截然不同的。”

    因為這個很小的國家卻也跨越著兩個差異非常大的氣候帶。

    果然,等他們的破卡車穿越過一道類似邊境線的標誌後,環境逐漸開始變化,至少能看到些許的綠色了。

    甚至,這些綠意一片比一片濃,大有熱帶雨林的趨勢,隻不過……

    吻安蹙起眉,“也太荒涼了。”

    柯錦嚴笑了笑,“被遺棄的小地方,怎麽能不荒涼?”

    她看向窗外,“難道洛默爾種族真是和野人差不多?”

    柯錦嚴挑眉,“應該不至於,至少我遠親還算是正常人,可他就在那兒生活。”

    原本該是死囚犯的遠親,現在似乎在洛默爾生活得還不錯,至於其中緣故……

    她問的時候,柯錦嚴隻道:“聽聞是洛默爾頭目救了他。”

    所以說,那個地方,野蠻是最大的力量。

    吻安蹙著眉,“既然隻是野蠻,智慧不可能超過聿崢、宮池奕一類。”

    可是這兩人怎麽就一個也沒出來呢?

    對此,車上所有人都好奇,都沒法解答。

    車子逐漸慢下來,展北看了她,“太太,接下來這段路程可能得步行,以免打草驚蛇。”

    吻安抬眼遠望,似乎都能看到那座矗立了上百年的監獄,那邊是荒蕪的,還能看到黃沙,但是她腳下的地方都是潮濕的灌木叢,說不定走幾步還會有沼澤。

    真是怪異的地方。

    我背你?”柯錦嚴看了她,已經伸了手。

    吻安愣了一下,然後搖頭,“太累贅了,自己走吧。”

    她現在的樣子,別說美貌,性別都快看不出來了,柔順的長發盤在一起,衣服早就沒了原來的模樣。

    但是她走了沒多長的路,整個人就是沒力氣,聞到濕熱的泥潭散發的臭味,總忍不住惡心,她都懷疑泥潭裏是不是死過人?

    展北緊了緊手心,“要不,我背您吧?”

    柯錦嚴在一旁也勸了她,她隻好妥協,顧不上那麽多禮不禮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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