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你最好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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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安看了鬱景庭好一會兒,“你所知的接洽又是哪一種?”

    對此,鬱景庭略微挑眉,沒有多說。

    容顏一直皺著眉,顯得特別緊張,更不可能吃得下飯,“我已經好久沒見他了,說出差,但是出差都不能聯係的嗎?”

    吻安把錄音複製了一份,看了容顏,“誰給你的?”

    對此,容顏稍有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見吻安一直盯著自己,隻好道:“是他們家的北雲馥……顧導應該認識?”

    聽完吻安蹙起眉,果然,他手機裏有於馥兒號碼不是沒由來。

    看來他們都知道這件事,隻有她不清楚?

    送走容顏之後,吻安和鬱景庭在車上坐了會兒,也不急著走。

    她轉頭看了鬱景庭,“你要不要給我個建議?”

    他似是勾了一下嘴角,“你想聽什麽?”

    吻安看著他,“我發現,無論哪一次的事件,你一定會比很多人早察覺,甚至連內情都清楚,這次也是吧?”

    鬱景庭卻微側首,“上一次隻不過是因為和玄影熟識,我沒什麽神通廣大的本事,怎麽會知道那麽多?”

    感覺。”她定定的看著他。

    鬱景庭這才真實的笑起來,“如果我告訴你了,甚至替你們處理了,能有什麽好處麽?”

    好處?吻安蹙著眉,他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樣兒,還想要什麽好處?

    鬱景庭倒是直接道:“玄影當初給了你那麽大的一個恩情,你都可以送他一個雲厲?”

    吻安這才好笑而無奈的看著他,“難不成我還要送你一個麽?”

    鬱景庭語調裏多的事玩笑,“小的沒有,大的更好。”

    她這才瞥了他一眼,不再說笑,順勢看了手機,宮池奕還沒把電話撥回來,也不知道在忙什麽。

    過了一會兒,倒是晚晚給他打了電話,“你回去了麽?”

    她微蹙眉,“沒有,怎麽了?”

    那怎麽沒見人,宮池奕帶著雲暮來了醫院,你是不是不知道?”北雲晚道。

    吻安心裏“咯噔!”一下,“雲暮怎麽了?”

    北雲晚倒也放緩了語調,“你先別緊張,我看也沒什麽事,可能是來之前吃多了,加上天氣不好,乘車時間比較長,估計是暈車了。”

    她依舊是皺著眉,車子一邊往醫院方向開,雲暮從來也沒暈車過的。

    難怪宮池奕不接電話,估計隻顧著焦急緊張了。

    吻安到醫院的時候,人比較多,等電梯等了會兒,到了樓層宮池奕那邊都已經處理妥當了。

    雲暮被他抱在臂彎裏,笑臉幾乎整個埋在他爸爸胸前,安安靜靜的。

    她急急的走了過去,輕輕裹了他的小手,“怎麽回事?”

    宮池奕目光淡淡的掃過鬱景庭,低眉落在她焦急的臉上,聲音低而柔和,“沒事了,別緊張!”

    可能是因為聽到了她的聲音,小家夥從他懷裏抬頭看了看,立即癟了癟嘴,另一手也朝她伸出來。

    每次看到兒子這麽索抱她心都是柔軟的,順手把他接了過來,低頭親了親,雲暮雖然小嘴癟著,但最終沒哼唧出來,炸了兩下眼就開始昏昏欲睡。

    吻安抬頭,目光在他和鬱景庭之間轉了一圈,道:“他幫忙處理安玖泠的案子,你知道的。”

    宮池奕眉峰微弄,沒說什麽。

    這會兒一家人肯定是要回香樟墅的,鬱景庭不可能跟著過去,隻簡單和她說了幾句。

    她的車給了鬱景庭,轉身上了宮池奕的車。

    從醫院到香樟墅時間也不短,但是中途很安靜。

    吻安是怕吵到雲暮,也是因為心裏裝著的事還沒捋清楚,但是能感覺宮池奕偶爾就從後視鏡看她。

    她知道,隻是一直沒說話。

    回到家裏,白嫂去收拾雲暮的衣物,他們倆在客廳。

    吻安剛倒了一杯水,見他在旁邊坐了下來,“生氣了?”

    她微蹙眉,抿了一口水,語調淡淡,“好端端的為什麽生氣?”

    宮池奕薄唇微勾,坐過去一手攬了她的腰,嗓音溫溫和和,“上周說好過來的,電話沒接到,再打過來有不通,不是給我按掉的?”

    她忍不住扯了扯柔唇,“我有那閑情逸致?”

    嗯哼,他幾不可聞的低哼,“那就是過於忙碌某些事,都顧不上給我留情緒了?”

    這話從哪說起,吻安納悶的看了他,幹脆把杯子放下了,“我這久忙的就這麽一件事,你別試圖挑刺,沒用。倒是我有很多事問你!”

    吻安神色略微嚴肅的看著他。

    宮池奕幾乎一眼就能看穿她可能會問什麽,倒是不疾不徐的理了她一側的長發,慢條斯理的開口就轉移了話題:“鬱景庭在這兒住多久了?”

    果然,吻安愣了一下。

    微仰臉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問完覺得不妥,柔唇微抿,“我對他什麽態度你最清楚了。”

    男人唇角微動,“公務需要也能理解,但是心裏過不去,如何是好?”

    吻安探究的抬眼看了他一會兒,像是要確認他是不是認真的在計較。

    片刻,拿掉他的環著腰的手腕,沒好氣的瞥了一眼,“你別試圖嚇唬我,更別想給我戴帽子,本小姐火了真把你踢了你才著急?”

    宮池奕無奈的挑眉,又把手臂環了上去,隻得道:“生氣倒也不至於,但左右還是會介意的,這房子可沒接待過他這種性質的客人。”

    她索性柔眉挑起,“那你想怎麽樣?”

    反正他除了折騰她也想不出多好的辦法。

    果然見他眼神晃了晃,勾唇邪惡的淺笑,吻安很幹脆的點頭,也不乏嚴肅的看著他,“好了,現在說說你的事。”

    某人勾著嘴角裝傻充愣,“我能有什麽事?”

    吻安也沒把剛剛錄音拿出來,隻是看了他,“北雲稷是不是和那個間諜組織有關?聿崢最近也在跟這件事?”

    他低眉擁著他,沒說話。

    她側身轉了視角,“你不用瞞著我,我就算不完全知道,也能猜出來個大概,如果那個組織和榮京內亂有關,這個內亂間接也和北雲家有關了?”

    宮池奕終究是略微歎息,“你知道也好,免得瞎擔心。”

    知道了也就心裏有個數。

    他幹脆道:“北雲家當初在倉城立足是倚仗了他們的支持,過來這些年當然少不了來往。”

    來往?她緊了緊眉心,哪個方麵的來往?“榮京沒亂這麽嚴重的政治事件,稷哥哥不可能犯傻得插一手。”

    宮池奕挑了挑眉,“無巧不成書,如果不是他們家順帶了一手,這個組織也不會囂張到打個反身仗,意圖趁沐寒聲出訪的時間再攪一次。”

    吻安不讚同的皺眉,“就算你知道了這些,可對方的底細呢?他們能在榮京內亂順一手,說明實力不容小覷,你就這麽貿然迎上去?”

    他有些無奈,果然吧,一旦探討這些事,短時間之內是無法停歇的。

    握了她的手在手心裏揉捏著,低聲道:“若隻是循規蹈矩、仔細的摸清對方來路,弄清楚的時間,差不多他們也該得逞了。”

    吻安眉頭緊了緊,“所以呢,你想了什麽好辦法?”

    宮池奕低眉看了她,不清楚她知道了多少,自然不會對她和盤托出,隻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出不了差錯,即便有問題,也能把握好。”

    她還要說什麽,宮池奕撫了撫她的臉,“好了,不是說以後這些事不操心了?顧城那邊的情況才是你的重心。”

    話是這麽說,但吻安依舊看著他,“你確定,沒有別的事瞞著我了?”

    他勾唇,順勢俯首吻了吻,“哪來那麽多疑心?”

    不過,他倒是保持著低眉俯首的姿態,看著她,“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吻安瞥了他一眼,沒打算多說。

    但宮池奕已經淡淡的繼續:“容顏?”

    她愣了一下,這都知道?

    其實也不難猜,北雲稷當初就算好了這一條路的,隻是沒想到他還是沒防住。

    看來聿崢對他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

    話題到這裏,兩人都安靜了會兒,她看了看他,“我可以不過問,反正我現在沒那些亂七八糟的身份,但我也不希望身邊的任何人出事。”

    他低眉,拇指輕輕摩挲著,“我知道。”

    片刻,還是問了她,“還知道什麽?”

    吻安看了他一會兒,不知道他怎麽還往下問,倒也說了:“稷哥哥會和對方接觸吧?以什麽方式?是你的安排?”

    宮池奕眼眸暗了暗,神態卻沒有異樣,最終也隻是微勾唇,不鹹不淡的問:“要不要午休?”

    既然他不說,吻安隻好不多問了,昨晚也沒睡好,是該睡會兒。

    宮池奕陪著她的臥室躺了會兒,並沒有睡著,倚在床頭。

    他們的計劃,知道的也就那麽幾個人,容顏是怎麽知道的,根本不用猜。

    所以北雲稷就是做了兩手準備,這樣的行為,沒法讓人不懷疑。

    接下來的連續幾天,宮池奕都在榮京跟她住在一起,白嫂和雲暮自然也沒回去,因為天氣不好,怕跑來跑去把孩子折騰生病。

    整整一周,榮京每天都會有一兩場小雨,還下過小冰雹,但一場雪也沒落。

    沒什麽事吻安都不出門,這兩天和鬱景庭、安玖瓷的交流大多在電話裏。

    到了周五,早上起床天就開始下雨,空氣陰冷陰冷的。

    吻安在臥室看了會兒書,哄著雲暮睡覺,自己看電影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窗外。

    雲層黑壓壓的,不看時間還以為已經是傍晚,其實也隻是四五點。

    宮池奕估計以為她也在午休,所以一直沒進來打擾她。

    電影看了會兒,吻安覺得沒意思,起身出了臥室,正好遇到從書房準備下樓的白嫂,問:“他在書房?”

    白嫂笑了笑,“三少出去了一趟剛回來,衣服還朝著呢!”

    是麽?

    吻安是一點也不知道。

    這才皺著眉往他的書房走,衣服潮著就該趕緊換掉才是。

    到了門口,她習慣了直接推門進去,反正兩個人之間沒什麽隱私可言,他也不在乎這些客套。

    吻安走進去,一眼並沒看到他,皺了皺眉。

    轉頭往衛生間的方向看了一眼,門是開著的。

    這時候才聽到他低低的嗓音“嗯”了一聲,從窗外後邊傳來的。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一共就他自己,還用躲到窗簾後邊打電話?

    吻安在家總是習慣不穿鞋,赤著腳在地毯上一點聲響都沒有,也起了玩心,悄然朝他靠近。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很入神,單手別在西褲兜裏,略微低眉,她都到了他身後一步,依舊沒察覺。

    這警覺性真是降低了!吻安忍不住挑眉。

    不知道是她的聽力太好,還是因為書房裏太安靜,她幾乎都能聽到他電話裏的聲音裏。

    那就這麽定了?不再改動?”對麵是聿崢的聲音。

    宮池奕又一次沉聲,“好。”

    一會兒,她才聽出來對麵不隻是聿崢,應該是多人通話。

    既然定了,我這邊會盡可能調配增援。”

    末了,對著他問:“您確定沒有特別內線?”

    片刻又道:“也不必保守進攻?是的話,我就此往上遞交文件了。”

    他依舊沉沉的一個字,回答前一個問題:“無。”

    吻安站在他身後,柔眉蹙了起來,卻沒說話。

    電話掛了,他背對著她站了會兒,幾秒後好似才發覺不對勁。

    轉身看她的時候已經是濃眉微蹙,低頭看著她,“什麽時候進來的?”

    隨後又把視線落在了她赤著的雙腳,幾分懊惱又幾分不悅,她這個毛病怎麽都改不掉!

    手機放回兜裏,彎腰順勢把她抱了起來回臥室。

    一路上吻安一直盯著他看,也不說話。

    宮池奕終於被她看得不自在,把她放在床邊,套上拖鞋,卻自顧轉身去換衣服。

    她也不著急,就那麽坐著,看著他慢條斯理的換了家居服,這才開口:“稷哥哥不是要和對方接洽麽?你為什麽說沒內線?”

    這相當於把臥底直接扔到了罪犯窩裏,直接放棄了他!

    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麽?

    宮池奕換完衣服,轉身之際看了她,臉色有些沉重,知道她的感覺,卻也淡淡的一句:“這麽做有這麽做的理由。”

    什麽理由?”她眉心更緊了,“如果出了問題,他是會沒命的,難道這就是理由?”

    很顯然,涉及到北雲稷的安全問題,她的情緒就已經不受控製了,這個時候他說什麽也未必聽得進去。

    整個計劃他不可能跟她說。

    隻看了她,“他們家幾個行為涉及了榮京內亂事件,這是事實,哪怕我有心包庇,但政治圈不止我一人,北雲家日後想站住腳就必須經受這些。”

    聽起來全是嚴肅的官腔。

    吻安忍不住笑了一下,“聽你的意思,是不是他們家要貢獻一條命才走得下去?”

    如果是這樣,他若是出事,你覺得日後北雲家還有希望麽?”她擰眉看著他。

    宮池奕走到床邊,看著她,“沒有別的選擇,這是共事,政事,你應該很清楚。”

    這是政事,可他幾乎跟我情如兄妹,你確定就沒有任何其他辦法了麽?”吻安有些激動。

    大概是因為他這樣公事公辦的態度。

    笑了笑,“照你這麽說,我沒有政治圈的身份,是不是我救他就可以?你辦你的公事,我做我的私人救援?”

    宮池奕終究是蹙了眉,“你在這行時間不短了,也不懂公私分明,孰輕孰重麽?”

    嗓音有些沉,顯然是不悅的。

    吻安仰臉看著他,不說話。

    半晌,忽然問:“今晚行動?”

    如果是,他今晚肯定會走的。

    宮池奕沒回答,隻是沉眸盯著她,“你最好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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