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理想很豐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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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鬆了!”他戴好安全帽,吻安無力的提醒。

    宮池奕又握著帽簷搖了搖,弄得她腦袋晃了晃,然後給她係得緊了點。

    下一秒卻忽然覆下來吻了吻她,微勾嘴角。

    吻安被他這動作嚇得往後縮下巴,驚愕的看著他:大庭廣眾的幹嘛?

    他說:“搖頭晃腦的模樣比雲暮還萌。”

    她虛虛的瞪了一眼,餘光去找雲暮的身影,別又被他帶壞了。

    雲暮早已邁著小短腿往轎車邊上走了,聽到吻安叫他,他才回過頭來,笑臉很是認真的擺著老成:“你們倆騎摩托吧,雲暮怕冷!”

    哪是怕冷啊,簡直是怕熱,鬼知道他們倆會多燃?

    宮池奕勾了勾嘴角,朝北雲稷擺擺手,擺脫他把兒子先帶過去。

    而他們的摩托車跟在轎車後,十來分鍾後慢慢拉開距離、落在了後邊。

    “冷麽?”他略低眉,但不知道她帶著安全帽聽不聽得見,速度更是慢下來。

    吻安因為身上沒什麽力氣,所以他不放心她坐後邊,把她放在懷裏。

    但是這個天氣,乘摩托車迎著風,又怕她冷著,否則也不必把速度放得慢了又慢。

    宮池奕又問了一遍之後,吻安終於聽到了,然後搖了搖頭,“還好!”

    其實還真是有點冷。

    正想著,摩托車停了下來。

    因為他趕緊她小小的打了個冷顫。

    什麽也沒說,直接把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上,安全帽下略微隱晦的光線裏,那張峻臉忽然變得很迷人。

    嗓音也低低的醇澈,“坐後邊?”

    吻安微蹙眉看著他,怎麽總覺得他最近不太對勁兒呢?

    溫柔的時候當然有過,但是最近這幾天比較肉麻不說,麵麵俱到,小細節他都考慮很周到。

    “嗯?”因為沒聽到她回答,他再一次吻,微挑眉。

    她這才笑了笑,“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什麽壞事了?”

    他給她穿好衣服,順勢在她臉上占了一把便宜,“哪敢?”

    不敢就好!

    後邊的路程,兩人換了位置,吻安坐後邊。

    她這會兒也緩過來了不少,至少抱著他的力氣還是有的。

    宮池奕把速度放得很慢,感覺了一會兒,又再放慢。

    吻安淡笑著,“怎麽了?”

    下一秒,他單手撒開車把,向後尋了她的手環在自己腰上,還理直氣壯的一句:“衣服都給你了,我冷。”

    話音落下,吻安笑得更甚。

    不知道為什麽,雙手從背後環著他,感受著寒涼的風從耳邊拂過,心頭卻熱熱的,有點像……那些年的青春期。

    那個時間段,榮京這個方向的車輛並不多,倒是對麵馬路,因為下班高峰而車輛如流,兩邊對比鮮明。

    摩托車上,哪怕看不清兩個人的臉,也能感受到那種情誼,女子側臉貼在男人後背,安心闔眸,弧度優美的睫毛在風裏輕輕顫著,別樣的好看。

    因為車子開得慢,兩個人到了香樟墅都是半小時之後了。

    雲暮在客廳,見怪不怪,因為他們倆隻要在一起,那就是做什麽都慢。

    北雲稷陪著雲暮,見兩人進來,看了吻安,“舒服點了?”

    她笑了笑,“舒服了,看來以後得學學兩輪的。”

    很早的時候她就會開轎車,但是貌似從來沒碰過兩輪的交通工具?

    不過吻安的話剛說完,某人一邊換鞋,一邊看似不經意的淡聲:“以後再說吧,學這種東西沒多大用處。”

    萬一摔出個好歹來就虧了。

    北雲稷明白他的意思,笑著。

    本來他想說容顏最近就在學騎自行車來著,但是那姑娘怕摔,車子但凡有點不對勁,飛的比螞蚱都快,轉眼跳老遠,車子早被扔了。

    轉眼見她撫了撫腹部,北雲稷順勢提出:“一起用個晚餐?”

    從那件事之後,北雲稷並沒有對宮池奕表示過,連口頭上的感激都沒有,因為不太敢提,怕讓他們之間又湧起那段時間的壓抑。

    晚餐桌上加上容顏就是兩對加一個小孩雲暮,這種聚餐還是頭一次,除了吻安對他們每個人都很熟之外,他們之間關係談不上多好,所以稍微還有那麽點不自然。

    容顏今年貌似才十九還是二十,單純果然有單純的好,吻安看著都覺得可愛。

    中途的時候,容顏終於像是想了半天,鼓起勇氣朝宮池奕舉了杯子。

    幾個人都看了她。

    尤其宮池奕,因為注意力都在兒子和妻子身上,忽然見容顏衝自己舉杯,眉峰幾不可聞的弄了一下。

    倒是沒說話,很有禮貌的等著容顏表達下文。

    容顏咽了咽緊張,“三少,之前……我不懂事,讓您受累,我敬您一杯吧?”

    北雲稷抿唇輕咳了一下,因為這事他都沒敢提的。

    宮池奕薄唇略微勾了一下,倒是看了北雲稷,略揶揄:“瞧瞧,你的小女友都比你懂事!”

    要這麽說,那就沒有北雲稷不敬酒的份了。

    還特地點了另一個牌子的酒,很認真的斟酒。

    吻安真以為宮池奕認真了,怕他還介意之前的事,不過舉杯的時候,他稍微把自己的杯子壓了壓,終究是看著她的麵兒把北雲稷當了兄長的。

    她笑了笑,沒說話,看著他們倆喝下去。

    北雲稷這才道:“除了抱歉,更應該說的是感謝才對,否則這會兒我估計在局子裏。”

    容顏點著頭,稷哥哥要是進了局子裏,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飯局尾聲,宮池奕忽然問北雲稷,“項目都斷了?”

    之前的事花了他挺多時間,於馥兒也不在家,家裏兩個老人搞不定,集團利益還是很受影響的。

    “慢慢就好了。”北雲稷畢竟這個年齡了,也不著急。

    不過,宮池奕還是給他讓了兩個項目,語調淡淡的:“最近恐怕有些忙,總歸也顧不過來,轉你那兒也一樣。”

    對於這件事,吻安絲毫都不知道的,她其實到現在都隻知道他的suk大概經營什麽,時尚和高科技都沾邊,酒店也涉及,進賬她卻完全不清楚,更不知道他會忙什麽。

    所以回去的路上,略微好奇的看了他,“不會又要出差?”

    男人反倒側首看她,“為什麽這麽問?”

    “你自己說的會很忙。”她柔唇微動。

    嗯……宮池奕眉峰微弄,食指在膝蓋上敲了兩下,模棱兩可的回答:“預估而已,也好幫他一把。”

    那就是估計又要出差,吻安抿了抿唇,“四少在內閣做的還不錯?”

    男人點了點頭,道:“北歐幾個小國之間有衝突,估計離戰爭不遠了,內閣要做的事不少。”

    大使館有時候要處理一些國際事務也受製於一套一套的國際章程,內閣的執行力要強一些。

    吻安皺起眉,“該不會還要你上戰場?”

    宮池奕勾了勾嘴角,“老了,出錢就好,力氣活留給年輕人。”

    她瞥了他一眼,“還知道你老了?那誰老了還嚷著要二胎、三胎的?”

    正好跳她的坑裏了,所以男人隻是彎著嘴角淡笑,也不跟她正,手臂一伸把她擄過來。

    吻安立刻就安靜了,因為怕他亂來。

    回到香樟墅,吻安繼續挑燈看合適的故事,不過最近還真是沒碰到心儀,估計是她真的太挑了。

    空閑之餘,手掌撐著下巴看向書桌邊的男人。

    她一直拍的都是人物傳記式的紀錄片,又不同於傳統紀錄片,這在現在已經成了她專屬的風格,有人模仿想拍,可惜觀眾不買賬。

    安靜的書房裏,她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我把內閣獨立,玄影事件,榮京內亂都拍成電影會怎麽樣?”

    宮池奕看文件正入神,但她一說話,注意力立刻轉移了過去。

    迷人的深眸抬起,看了她,“有想法。”

    不過下一句就開始打擊她了,“一個事件一部電影,拍到老?還要不要夫妻生活了?”

    每一個事件涉及的國家地區那可不是一般的廣泛,就她的性格,必定實地取景,要花費的時間、金錢和精力根本無法估量。

    吻安倒是笑著,“我要拍的又不是快餐式的電影,想要獨特、經典,那自然要沽出多一些。”

    “而且。”她從榻榻米走過去,不經意的開啟了勾魂模式,碧藕一搭,很熟稔的坐在了他腿上。

    道:“我們之間的這些經曆,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等以後老了還可以有電影來回味走過的人生路,多特別?”

    宮池奕看著她,他知道自己的女人獨一無二,無論哪個方麵,有她的思想,有她的行事風格,人生過得和別人不同,連電影都獨樹一幟。

    有好心的提醒:“設計很多敏感的政治,不怕審不過?”

    吻安笑起來,“怕什麽,我慢慢晉升,國際電影圈我說了算的時候再播出也好啊!再者,這方麵我早有了經驗,曆史事件也得用映射和適當分寸還原的手段,照搬拍攝必然被禁的。”

    嗯哼,理想可真豐滿,國際電影圈還想她說了算。

    但她此刻這樣一句傲嬌的玩笑話,在未來的確成了現實,尤其正因為是個女人,在國際電影圈至高位置上,她越發受到敬重和愛戴,加之被聘為最高電影學府教授,學生和圈內後輩皆尊稱她為“顧先生”。

    而她所拍的《內閣獨立日》、《玄影暗潮》、《平亂榮京》都被封為不可超越和模仿的經典,特封列入榮京發展史曆史影視資料庫,讓後被見證榮京如何一步步走到國際最高位,任聯合署第一常任理事國。

    她這一生,從娛樂圈,到政界製高點,又到影視藝術家最高位,直到高壽在圈內依舊十分活躍。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

    此刻,吻安確實是很認真的想了一番,就這麽定了,先不說以後會遇到什麽困難,她得先把第一步踏出去。

    那就是寫出內閣獨立事件的劇本。

    宮池奕看著她竟然說做就坐,從她腿上跳下去真的趴在榻榻米上開始尋思劇本了。

    他無奈的閉了閉目,火都撩起來,壞女人!

    但他也隻能忍著,強製自己繼續看文件。

    之所以他要忍著呢,自然是因為有事,因為不確定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萬一有了,他一個不小心出點差錯就悔了。

    十一月底,最有權威、規模最大的國際電影節已經進入準備階段。

    吻安那時候的心思都在新劇本,基本已經忘了之前肖委員和她說入圍的事,加上自己沒覺得能拿獎,就沒怎麽關注。

    那天中午她寫著劇本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餘歌在家裏。

    “幾點了?”她朦朧的坐起來,有點懵,她竟然睡著了?

    餘歌笑了笑,“生病了你自己都不知道的?”

    說著話,宮池奕已經從外邊進來,一張峻臉原本是溫溫和和的,開口之前就故意沉了下來,道:“劇本就放著吧,不準再寫了。”

    吻安很想說,劇本不是她生病的原因吧?

    但是看他那麽冷肅的臉,她隻好不頂嘴了。

    餘歌衝她笑了笑,“沒事,小感冒,不過他怕你發梢轉成炎症。”

    吻安能理解的,也沒那麽在意,看了餘歌的肚子,目前都兩個多月了吧?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

    餘歌抬手撫了撫腹部,“所以某人說我裝的啊,你不知道我多委屈!”

    一點也不像委屈,笑著說的。

    吻安勾唇,“好歹東裏回來了,不信的話還回來?”

    “餓麽?”宮池奕在一旁問。

    吻安搖了搖頭,然後好像又有點餓,所以點頭,在某人黑臉之前討好的一笑。

    男人便出去給她做吃的去了。

    餘歌和她在房間裏待了挺長時間,就討教孕期都做什麽,問得很仔細,隻差拿筆記本記下來。

    後來是被宮池奕趕回去的。

    餘歌出門的時候,宮池奕送到了門口。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重,聲音很低:“這麽大的事我替你瞞著,你欠我一個情,幫我弄一件visa設計的婚紗唄?”

    宮池奕冷哼了一下,“我有那麽大能耐?”

    餘歌“戚!”一句,“親友聚餐的時候吻安穿的不就是她設計的,聽說最近的嘔看不到她的行蹤,隻有你能找到了。”

    某人因為沒有轟轟烈烈的辦過婚禮,所以眼神也淡淡的,道:“早領了證,東裏還能給你籌備婚禮?”

    “我怎麽聽著你盼著我不辦婚禮?”餘歌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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