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 鍾齊CP(鍾妍月VS齊正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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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不聊許知意, 鍾妍月現在也不想聊天,聊天是隨意又自然的事,刻意去聊天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她找個理由:“今天太晚, 改天再聊。”
    齊正琛堅持,“明天周六,你在家休息一天。”
    其實他也沒想好跟她聊什麽, 他跟她之間好像沒什麽可聊。
    鍾妍月站在床邊沒動, 因為那部治愈係電影她沒興趣再看。
    齊正琛往門口走了幾步, 身後的人沒跟上來, 他轉頭,勸她:“反正你也睡不著,躺床上胡思亂想不如找點別的事幹幹。”
    鍾妍月穿的是一件吊帶睡裙,他指尖落在她背上。
    兩人不是沒有過肌膚之親, 隻是現在她不想跟他這麽親近。
    鍾妍月往前邁了一大步,跟他拉開合適的距離。
    齊正琛推著她的那隻手突然落了空, 僵在半空。
    他盯著她的背影, 剛領證時, 她對他不是這樣。
    他幾步追上她, 刻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鍾妍月找到遙控器, 盤腿坐在地毯上,背靠沙發。
    齊正琛問她:“去不去電影室看?”
    公寓裏有間私人影院, 他一次也沒在裏麵看過電影, 裝修好了之後便一直閑置在那。
    齊正琛不勉強, 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電影接著上次斷掉的地方開始播放,他盡量讓自己投入進去。
    電影過半, 鍾妍月反手撐在沙發上,想要起來。
    “看。我去廚房找點東西吃。”她晚飯沒吃,這會餓了。
    齊正琛按住她肩膀,讓她坐好,“想要吃什麽?我幫你拿。”
    鍾妍月仰頭看他,總覺得他今晚過於反常,讓她心裏不踏實,“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你直接說好了,沒事。”
    她讓他放寬心,“我最難熬的日子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麽比談渢跟她說分手更殘忍?
    鍾妍月想到一個可能,“你是不是想離婚?”
    “我要想離婚,還天天回來住?還管你睡不睡得著?”
    齊正琛遂又坐下來,“你想過離婚?”
    鍾妍月搖搖頭,以前想要跟他經營婚姻,好好過一輩子,現在希望破滅,她就往利益上想。她坦誠道:“有你們齊家這個後台,以後我姐接手萬悅,能輕鬆一點。其他的,我沒什麽能替她做的了。”
    他無言以對,忽而失笑。
    他揉了揉她腦袋,“想吃什麽?”
    鍾妍月:“泡麵。”
    林驍和周義在圈裏帶火了泡麵,她突然也想吃。
    齊正琛問:“家裏有?”“有,我上次去超市買了幾桶。”
    齊正琛去廚房給她泡麵,他沒想到這輩子還會為第二個女人做這種事。
    他把浴袍袖子挽了幾道,拿出桶麵。
    鍾妍月暫停電影,起身去廚房,在中島台前的高腳凳上坐下。
    看著齊正琛給她泡麵,她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等吃完再說,現在說出來太掃興。
    齊正琛把麵端過來,“再等兩分鍾。”
    “謝謝。”鍾妍月從他手裏接過叉子。
    齊正琛去酒架拿了一瓶紅酒打開,拿出兩隻高腳杯,偏頭問她,“你要不要來半杯?”
    紅酒配泡麵實在不對味,“不要了,我吃麵。”
    他又放回去一隻高腳杯,給自己倒了半杯。
    泡麵好了,鍾妍月揭開蓋子,林驍隔三差五發吃泡麵的朋友圈,她今天總算解饞。
    齊正琛靠在中島台,輕抿著紅酒,餘光掃她。
    “你和談渢,你追的他?”
    “......”
    鍾妍月被問得猝不及防,差點被麵嗆著。
    她之前說不想跟他聊許知意,所以他就聊談渢?
    鍾妍月拿紙巾擦擦嘴角,“他追的我。”
    齊正琛點頭,手中的高腳杯一直在轉。
    “你以前好像是短發?”他隱約有點印象。她短發的清晰樣子他想不起來,隻模糊有個印象。
    “嗯,以前一直是短發,這幾年才留長。”
    “有以前的照片嗎?”
    “基本都刪了,我找找。”鍾妍月解鎖手機,打開手機相冊。
    她跟談渢分手後,刪除了所有朋友圈動態,相冊裏和談渢的合照也全部刪除。
    領證前,跟談渢有關的所有東西都處理了。
    相冊裏的照片太多,鍾妍月還要吃麵,索性把手機給他,“你自己找。”
    齊正琛接過手機,沒急著翻看,“有沒有相冊是不方便看的?”
    鍾妍月大大方方道:“沒有秘密,你都找找。”
    她順口說了句:“以前的那些東西,我結婚前都處理了,相冊也處理過。”
    齊正琛正往嘴邊送酒杯,頓了下。
    鍾妍月說完又覺得不妥,像在內涵他似的。
    她也沒再多解釋,這種事越描越黑。
    齊正琛微微用力,咽下一口紅酒。
    他不止沒斷掉過去,還一直在延續過去的一切習慣。且從來沒想過哪天不對許知意好了。
    這時候他不禁想,要是他的女兒以後嫁給像他這樣的男人,他會怎樣?
    又一想,他的女兒不就是他跟鍾妍月的女兒。
    齊正琛強行打斷思緒,翻看她三年半以前的照片。
    她似乎特別喜歡拍照,不是拍她自己,是隨手記錄生活裏的點滴,街頭牽手的老年夫妻她都要拍幾張背影。
    終於找到她自己的一張自拍照。照片裏,一個笑容明媚、眼神裏還帶著點俏皮的年輕女孩闖入他視線。
    她穿著仙女高定長裙,頭發未過肩,看得出來這個發型精心打理過。
    跟現在的她判若兩人。
    齊正琛看了眼拍攝時間,那時她跟談渢還沒分手。
    “短發適合你。”他沒再看其他照片,把手機還給她。
    鍾妍月當然知道什麽發型適合自己,隻是分手後沒了心情再天天打理頭發,也以為換個發型能換個心情。
    其實並沒有,隻不過是自欺欺人。
    齊正琛建議她:“你還是剪短發吧。”
    “不剪了,短發比長發難打理。我現在沒空收拾頭發。”
    “你天天五點鍾就醒了,時間一大把。”
    鍾妍月沒接話,低頭吃麵。
    為悅己者容。
    現在她隻想把時間花在工作上。
    “朵新今年很可能要跟我們樂檬打價格戰,我得想著怎麽應對。”她扯開話題。
    傅既沉創立朵新的目的就是給秦墨嶺不痛快,隻要傅既沉和秦墨嶺一天不和解,這種報複性的競爭就一天不止。
    齊正琛覺得自己幹涉過多,跟她一起沉默。
    鍾妍月吃完麵,收拾廚餘。
    現在吃完了宵夜,有些話有必要再重申一遍。
    她倒了一杯白水端手裏,做掩飾尷尬的道具。
    “之前我在衣帽間已經表明我的態度,但你好像並沒有打算跟我保持距離。因為自從分手,我就變得特別敏感,我覺得有些話還是攤開來說比較好,免得我意會錯了你的意思。”
    齊正琛靜靜看著她,示意她說。
    “你現在這麽關心我,是打算跟我一起好好經營婚姻嗎?如果是,我會跟你一起努力的。”
    “我得跟你說清楚,我想要的婚姻即使沒有愛情,但得有最起碼的尊重和真誠。我沒法接受你想跟我過日子,還繼續對另一個女人好。”
    “也就是說,你如果想要跟我一起經營婚姻,從現在起,就不要過問許知意的任何事。如果你做不到,我們就還是像以前那樣和平相處,你繼續愛她,不要多問我的事,我忙我的事業,不會打擾你,我們做個形式上的夫妻。”
    說完,她沒看齊正琛,垂眸喝杯子裏的白水。
    半杯水喝下去,齊正琛還是沒吱聲,她明白了他的選擇。讓他不再管許知意的事,對他來說應該很難很難,她理解。
    鍾妍月放下水杯,“謝謝你的麵。”她拿上手機,去客廳找了大衣穿上。
    齊正琛把高腳杯的紅酒一飲而盡,“你要去哪?”
    鍾妍月:“去樓下藥店買褪黑素。”
    “別去了,我拿給你。”
    齊正琛去書房,把那半瓶褪黑素找給她。
    鍾妍月拿著藥回了臥室,他去露台抽煙。他在家裏從來不抽煙,今天例外,連抽了兩支。
    那部電影到底還是沒看到結局。
    他可以不再送禮物給許知意,但如果哪天她遇到什麽困難,他能做到不聞不問嗎?
    兩點半,齊正琛回臥室。鍾妍月已經睡著,背對著他這側,吃了藥,她睡得很安穩。
    齊正琛沒想到自己會失眠,怕吵醒鍾妍月,他不敢亂翻身,一直保持一個睡姿卻又睡不著的煎熬滋味,他今天徹底體會到了。
    一直到五點鍾,他才迷迷糊糊睡著。
    五點二十,鍾妍月醒來。
    這段時間她到了這個時間點就會醒,吃了藥也會醒。
    齊正琛睡得不深,鍾妍月洗漱好從浴室出來,他醒了。鍾妍月拿手機照明,怕光線亮,用手捂著,僅夠看清眼前的路。
    他開燈,摸過手機看時間,“今天不是休息?你怎麽還起那麽早。”
    “在家沒事,我去加班。”鍾妍月已經說夠了抱歉,把他吵醒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
    “你接著睡吧。”
    她關燈,輕輕帶上臥室的門。
    齊正琛哪還睡得著,頭疼欲裂,他隻是一個晚上失眠沒睡好就這麽難受,他不敢想鍾妍月幾乎天天睡不好,又是怎麽熬過來的。
    他起來拿了她的兩粒褪黑素吃,慢慢才有困意,這一覺睡到中午。
    起來後衝了一個熱水澡,但沒有神清氣爽的感覺。
    自然入眠和吃藥入眠根本不一樣。
    齊正琛有電話進來,是人渣的電話。
    他接聽:“什麽事?”
    渣男伴郎:“晚上過不過來?”
    “不過去了。”
    “有場子?”
    “沒有。在家反思。”
    對方笑了聲,“你也會反思?那你好好麵壁思過。”他切斷通話。
    齊正琛把手機調成靜音,去書房處理工作,稍不留神就會想到鍾妍月如今的狀態。
    下午他也沒出去,在家把昨晚沒看完的那部電影看完。
    一個小時後,終於看到大結局。
    不到六點鍾時,家裏門開了,齊正琛驚訝不已,鍾妍月居然這麽早回來。
    打過招呼,鍾妍月回臥室。
    齊正琛在客廳又坐了一會,什麽也沒幹,雙腿交疊,就這麽安靜靠在沙發裏,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不輕不重揉著額角。
    在客廳待了半小時,他起身去臥室,鍾妍月正在衣帽間裏收拾東西。
    不等他問,鍾妍月說:“我這個作息時間一時很難調整過來,已經影響到你睡覺,以後我睡次臥,枕頭和被子我已經搬過去了。”
    齊正琛這才看床上,她睡的那側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