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六 鍾齊CP(鍾妍月VS齊正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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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親吻還是去年八月, 間隔九個月,齊正琛都快忘了吻技這回事。那麽久沒抱她,她身上的氣息熟悉又陌生。
    他帶著她往吧台走, 把她買的那束矢車菊擱在吧台,他親著她的唇,一直沒鬆開她。
    鍾妍月想說什麽, 聲音都被他吞下去。
    齊正琛抱起她, 這樣以來, 她比他高。
    在快要缺氧前, 兩人的唇終於分開,鍾妍月兩手抵著肩膀,居高臨下看他。
    齊正琛放她坐在吧台, 抬頭親了她一下。
    鍾妍月要從吧台下來,“我去換裙子, 練會瑜伽。”
    體力上,她不敵他, 被他牢牢圍在懷裏。
    鍾妍月的口紅被吃得差不多, 齊正琛給她呼吸的時間。
    他抵著她額頭, 緩了緩, 把她抱下來, “你去換衣服,花我來放花瓶。”
    剪了短發的原因, 鍾妍月今晚心情不錯, 她沒跳操, 練了一會瑜伽,泡個熱水澡便躺床上, 她嚐試著不吃藥入眠。
    花了一個多小時,她才漸漸有困意。
    齊正琛還沒睡,在露台待了一個多小時。品著紅酒想到很多,想到了以後也想到了過去。
    以前他工作之餘的全部時間,都花在許知意身上。這次去江城出差,結束應酬回到酒店,他想到的卻是鍾妍月,沒有刻意去想,就是在打開套房門的那一刹,突然想到他不在家,鍾妍月一個人睡不著時會不會害怕。
    曾經對許知意愛而不得的執念,似乎就在某個瞬間,突然淡去。
    齊正琛喝完杯子裏最後一口紅酒,回客廳。
    矢車菊還在吧台,他找出一個花瓶,裝上水,把矢車菊插瓶。
    自今天買了矢車菊之後,隔三差五,鍾妍月會買花回來,有時七八朵,大多數是十來朵,偶爾也會買十幾二十朵。
    齊正琛每次都會拍照,記下她喜歡什麽花。
    從五月到九月,她每次買回來的花束都不一樣,各種花隨意搭配。
    九月過去,迎來十月,銷售旺季過去。
    今年二部在第三季度就完成了全年八十億的營收目標。其中檸檬水的銷量超出預期。
    吉祥穀又有了信心,打算改善檸檬水的口感,爭取趕超朵新的檸檬水。
    十月份,鍾妍月休了一個長假,是她來樂檬四年的第一個長假。
    婁征讓她放心,二部有他頂著,叫她好好放鬆一下自己。
    他笑說:等你銷假,我就開始休假。
    鍾妍月休假的第一天,陪姐姐去商場購物,姐姐現在最感興趣的店是母嬰店。這是鍾妍月第一次逛母嬰店,她認真幫著姐姐挑選新生兒用品。不自覺想到她和齊正琛的孩子會長什麽樣。
    鍾妍菲打量著妹妹,“最近有喜事?”
    “你氣色不錯,還又主動找我逛街。一看就是遇到了高興的事。”
    “可能是昨天吳副總在例會上誇了我。”
    “得了吧,你又不是第一次被誇。”
    鍾妍菲關心道:“最近和齊正琛相處得還不錯?”
    齊正琛隻要不出差,都是把工作帶回家加班,在客廳等她回去。
    偶爾不忙,他還會順路接她下班。至於是不是真的順路,還是特意繞路去接她,隻有他自己清楚。
    家裏的冰箱一直都有新鮮的水果和牛奶,還有她喜歡吃的零食,不用她再去超市采購。
    她和齊正琛每天隻有晚上見到,也不用說很多話,她練完瑜伽,他會送杯水到瑜伽室。
    鍾妍菲挽著妹妹,“我以前就說過,你比我強,我都能把日子過好,隻要你願意,你肯定會把婚姻經營得更好。你看簡杭,她一心撲在工作上,還照樣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隻看願不願意,想不想用心。齊正琛也有心好好過日子,那你就再努力一點。”
    鍾妍菲暗暗舒口氣,明明該高興的,眼眶卻不由發酸,妹妹第一次沒反駁她,從心裏接受了她的叨嘮,她等妹妹這句話等了四年。
    她從包裏找出墨鏡戴上。
    妹妹脫離苦海,她也徹底解脫。
    “又沒太陽,你戴什麽墨鏡?”
    “好看。”
    鍾妍月笑,也從包裏拿出墨鏡戴上。
    從一家西餐廳路過,她們隻顧聊墨鏡,沒注意餐廳裏的人。
    方楠今天休息,約了表哥出來吃飯。剛才鍾妍月和鍾妍菲說笑著從落地窗邊經過,表哥也看到了她們。
    談渢收回視線,把餐單遞給表妹。
    關於表哥和鍾妍月的戀情,方楠隻知道他們的開始,不清楚因為什麽結束。得知表哥分手,她替他們惋惜過。
    表哥至今單身,家裏親戚介紹的相親對象,他找理由全推掉。
    方楠沒多嘴問鍾妍月的事,默默點菜。
    談渢上次見到鍾妍月還是今年年初在萬悅集團樓下,那時她長發,成熟又安靜,應該說是沉默。
    今天再見,像變了一個人。從她嘴角的淺笑,他像看到八年前的她,那時他們剛認識。
    他心動過,迷戀過,掙紮過,狠心過,分手後也痛苦過、不甘過。分手那天,她把所有東西從他們的公寓搬走,他整個人像被抽空。
    那段時間,他整夜整夜睡不著。
    可後來還是移了情。
    “哥,你哪天休息?”
    方楠打斷了他的思緒,談渢回神,“手頭上有三個項目,年前沒時間休息。”職業原因,他向來敏銳,“你問這個幹什麽?又有人給我介紹相親對象?”
    方楠今天約他吃飯就是受舅媽所托,舅媽天天愁著表哥的婚事,就怕他來個不婚。她否認,“沒人介紹。想問你什麽時候有空,我想出去旅遊。”
    談渢毫不留情拒絕:“自己找男朋友,讓你男朋友陪你去。”
    方楠:“......”
    很不愉快的話題。
    “我哪有時間談戀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多忙。”她的工作室不止接了四部的單子,還接了秦墨嶺的私人約稿。秦墨嶺的私人單子工作量非常大,每周的花盒主題都不同。
    此時,隔壁餐廳。
    鍾妍月剛坐下,齊正琛給她發消息:【中午回家吃飯嗎?】
    她回:【和我姐在外麵吃。】
    齊正琛今天休息,【下午我去秦墨嶺家。】
    他現在去哪都會和她說一聲。鍾妍月:【我和我姐下午接著逛。】
    齊正琛上午去探班了談莫行,拿到幾張簽名海報和其他周邊,以前他不懂周邊是什麽,在秦醒的科普下,他才明白。
    從劇組出來,他驅車直奔秦墨嶺家的別墅。簡杭自從懷孕,每周都正常休息,秦墨嶺在家陪她。
    他前幾個月在秦墨嶺辦公室拿了一瓶汽飲,掃了一個‘春’字,秦墨嶺至今都在計較。
    秦墨嶺的別墅有私人安保,他們認識他的車牌號,直接放行。
    車直接開進別墅停車坪,齊正琛拿了一張簽名海報和其他兩樣周邊下車。他來秦墨嶺家學廚藝,免不了要麻煩耿姨。
    耿姨正在澆花,齊正琛還沒到別墅,在門口就喊她。
    “耿姨。”
    “誒,來啦。進來吧。”
    齊正琛把海報給耿姨,沒說是特意探班要到的簽名,說是別人送的。
    耿姨高興壞了,愛不釋手。
    齊正琛不拿自己當外人,從冰箱拿了一盒山竹汁倒杯子裏,這是二部今年最暢銷的飲品,打破了去年的銷售記錄。
    耿姨拿著海報回房,他靠在吧台上品山竹汁。
    秦墨嶺沒午睡,在樓上聽到有汽車開進院子,從書房出來,他沒下樓,趴在二樓扶手,睨著齊正琛,“你來幹什麽?”
    齊正琛單手抄兜,姿態慵懶,“我來看看耿姨。”
    秦墨嶺:“......”
    齊正琛擠兌他,“就拿了你一個瓶蓋,你至於這樣?”
    至於。
    他到現在還沒湊齊春日版的幾個字。
    秦墨嶺走樓梯下來,看清齊正琛杯子裏的是山竹汁而不是汽飲,他才放心。
    “你來學做飯?”
    齊正琛點頭,“先學點簡單的。”
    秦墨嶺噎他:“難的你也學不會。”
    齊正琛:“......”
    耿姨放好海報,回到廚房。
    她之前聽秦墨嶺提了兩句,說齊正琛想過來學做菜。
    耿姨找了一條圍裙給他,“想學什麽菜?”
    齊正琛第一次穿圍裙,他從沒想過有天自己會下廚,“先學怎麽做手擀麵,從和麵到煮麵都學。”“擀麵、切麵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難。”
    “沒事。”
    他從現在學,到明年三月份肯定學得會。他想在鍾妍月生日那天,給她做碗生日麵。
    秦墨嶺聽說他學手擀麵,“你下次過來自帶一袋麵粉。”
    齊正琛:“......”
    耿姨笑,打趣道:“還好不是蔣盛和來學,不然他連和麵的水都得自帶。”
    他們兩人都失笑。
    齊正琛在秦墨嶺家待到五點半,一個下午學會了怎麽和麵。他和耿姨約好,每周抽一個下午過來學習。
    回到家,鍾妍月逛街還沒回來。
    齊正琛找了一部電影看,主演是談莫行,他利用閑暇時間刷談莫行的電影和電視劇。
    鍾妍月九點半才回來,抱著一束矢車菊,另一隻手裏拎著幾個購物袋,今天逛街收獲不小。
    齊正琛聽到開門聲,立刻關了電視,不想讓她知道他在補看談莫行的劇。
    他走過去,“晚飯吃了沒?”
    “吃過了。陪我姐吃了火鍋,差點吃撐。”
    齊正琛發現她願意和他多說話了,以前他這麽問她,她隻會回答吃沒吃,不會多說後麵那句。
    他接過她手裏的購物袋和鮮花,經過四個多月觀察,他發現她什麽鮮花都不排斥,但最喜歡的是矢車菊,其他的花束都是各種花混合搭配,隻有矢車菊,每次都是單獨包一束。
    鍾妍月總覺得身上有淡淡的火鍋味,她回臥室洗澡。
    齊正琛把矢車菊插花瓶裏,順手拍了一張。她買的所有花他都會拍下來。為了和她買的花相配,他又買了十幾個花瓶。
    鍾妍月洗過澡,沒再去瑜伽房,她現在晚上不用再跳操就能正常入睡,早上睡到六點鍾才醒。
    她去隔壁書房看郵件,今天一整天沒登陸郵箱。
    剛打開電腦,齊正琛敲門,“妍月?”
    “進。”
    齊正琛拿著海報和其他周邊進來,徑自放到她的書架上。
    他經常送她簽名海報,鍾妍月習以為常。她和他有各自的書房,除了他送周邊過來,平時互不打擾,今天他放下海報並沒離開。
    齊正琛站在她書桌旁,她穿著吊帶睡裙,手肘直接支在桌上,他把右手塞在她手肘下,讓她抵在他手心。
    跟硬邦邦的桌麵比,他的手掌柔軟又溫暖。
    “明天你別再逛街了,在家。”
    鍾妍月問:“你有事?”
    “嗯。”齊正琛不要臉道:“你教我怎麽戀愛。你知道的我不會。”
    鍾妍月:“......”
    她點開郵箱,有幾封重要郵件要處理。
    他站在旁邊她容易分心,鍾妍月抬頭,“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齊正琛幹脆道:“那你先忙。”
    再堅持待在她書房,顯得他戀愛腦。他可不能跟秦墨嶺學。
    書房的門關上,鍾妍月花了幾分鍾集中注意力。
    看郵件時,不自覺笑了出來。
    她揉揉臉頰,接著看郵件。
    十一點鍾,她關了書房的燈。
    回到臥室,鍾妍月怔了下,她床上幹幹淨淨,被子和枕頭全不見,床頭的水杯和充電器也不在。
    “齊正琛!”
    齊正琛從主臥出來,他剛洗過澡,穿著黑色浴袍,“以後你住主臥。”他始終謹記人渣那句絕招,繼續不要臉,“主臥太大,我一個人住不踏實。”
    差點就想說一個人住害怕。
    鍾妍月靜靜看著他。
    齊正琛抬手關了走道的燈,鍾妍月還沒適應昏暗的光線,他的氣息壓下來,堵住她的唇。
    齊正琛俯身,將她抄起,鍾妍月被他抱到床上。
    主臥的燈也熄滅,她什麽也看不清,感受著他的體溫。
    齊正琛抵入。
    以前他們在這間臥室,在這張床上,在數個漆黑的晚上,背對背沉默。
    鍾妍月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
    齊正琛也以為。
    鍾妍月把臉埋在他脖子裏,最後關頭,她在他脖間親了下。
    齊正琛破防,他低聲喊她,“老婆。”
    鍾妍月環住他肩膀。
    他親她,把她的聲音堵回去。
    第二天,鍾妍月六點十分醒來,睜眼時,躺在齊正琛懷裏。
    這個周末的大部分時間,她和齊正琛是在臥室度過,他哪都不讓她去,除了一遍遍深入交流,他最喜歡親她。
    抱著她,親她所有地方。
    之後的每周,鍾妍月都會休一天,齊正琛上午陪她,下午雷打不動到秦墨嶺家跟著耿姨學手擀麵。
    轉眼間,迎來又一年的春節假期。
    去年沒帶鍾妍月去釣魚,齊正琛一直愧疚,今年他又安排了去南半球釣魚。
    鍾妍月以前也喜歡出海,經常和姐姐去釣魚。
    齊正琛不管她會不會釣魚,把她攬在身前,“我教你。”鍾妍月:“我會釣。”
    “說不定忘了。”
    “......”
    鍾妍月拿著魚竿磨蹭了半天,給他麵子,“還真忘了怎麽拋魚線。”
    齊正琛笑,手把手教她釣魚。
    很長時間不釣魚,齊正琛也有點手生,他突然想到手擀麵,十二月份就學會了怎麽擀麵條,也會煮,中間隔了一個多月,說不定也手生。
    從南半球回來,齊正琛帶上半袋麵粉,又去了秦墨嶺家。
    秦墨嶺瞧著他手裏小半袋麵粉,“帶一袋會窮死你?”
    齊正琛反問:“拎一整袋不累?我用完還要拎回去,剩下的不放在你家。”
    秦墨嶺:“......”
    在鍾妍月生日前,齊正琛又去學了三次,刀工比以前進步不少,切的麵條粗細均勻,連耿姨都誇他。
    今年鍾妍月的生日是周六,齊正琛天不亮便起來,昨晚提前在花店訂了鮮花,自從去年十月份,家裏的鮮花都是他買。
    鍾妍月睡到自然醒,現在她的睡眠時間能保證在七個小時左右,六點半醒來,身邊的人已經起床。
    她以為齊正琛出去買早飯了,最近這半年,他們休息時早飯都是在家吃。
    鍾妍月洗漱過,化了一個精致的妝。
    今天她生日,齊正琛在餐廳訂了中午的餐位。
    走到客廳,鍾妍月聽到廚房有動靜,她循聲過去,齊正琛穿著圍裙正在料理台前忙活,料理台上有麵粉,鍋裏在燒水。
    這是家裏第一次有煙火氣。
    “你在做什麽飯?”
    齊正琛忙回頭,“別進來,先去餐廳等。”
    鍾妍月十分配合,退出去,倒了一杯溫水,在餐桌前坐下來。餐桌上有兩個花瓶,其中一個透明花瓶裏插滿紅玫瑰,另一個花瓶裏是矢車菊。
    二十分鍾後,齊正琛端了一麵熱騰騰的麵從廚房出來。
    “生日快樂。”
    鍾妍月看著他,“你自己切的麵?”
    “嗯。其他生日禮物沒新意。”他把筷子給她,“趁熱吃。”
    鍾妍月嚐了一口,鹹淡正好,她知道他十指不沾陽春水,“你學了多久?”
    “去年十月。”齊正琛問:“好不好吃?”
    鍾妍月用力點頭,鼻尖發酸。
    她把一大碗麵都吃下去。
    齊正琛做了兩碗,陪她一起吃。
    兩人都沒刻意說什麽。
    此刻,齊正琛吃著自己做的飯,心裏說不出的踏實。
    吃過飯,齊正琛去收拾廚房,鍾妍月漱口後站在廚房陪他。
    全部收拾好,齊正琛擦擦手。
    鍾妍月走到他身後,給他摘下圍裙。
    齊正琛轉身,順勢把她抱在懷裏。
    鍾妍月抬腳,在他唇上親了下。
    齊正琛有瞬間的無措,旋即將她抱緊。
    在這個晴朗的春日早晨,他從未有過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