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師好，我叫姚貝娜，中國音樂學院的學生。”

    “剛才那個也是，你們認識麽？”

    “我們同學，我陪她來參賽的。”

    “就是說你原本不想來？”

    “呃，呃……”

    場麵尷尬，李建打圓場：“我跟你們講，陪人家來的才最厲害，很多明星都是這麽出道的。”

    “誒，這個我讚同。”

    “你要唱什麽？”

    “鄧麗君的《獨上西樓》。”

    姚貝娜醞釀片刻，開口清唱：“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嗯！

    就這一句，三人都笑了。

    經過前麵那麽多摧殘，簡直聽覺大保健，耳膜馬殺雞！

    “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叮鈴！”

    唱了一小段，按鈴。

    “你今年多大？”

    “23歲。”

    “那不得了啊，我覺得你在情感上再浸入一點，然後繼續提升技巧，有希望向演唱家那個級別走的。”張宇道。

    “你說是音樂學院的，我還以為你要來段高音，為什麽想唱《獨上西樓》呢？”李建問。

    “也沒什麽原因，就挺喜歡鄧麗君吧。”

    “那你高音能唱一段麽？”柯以敏道。

    “呃，可以啊。”

    她頓了頓，又開口：“是誰帶來遠古的呼喚……”

    《青藏高原》，還帶著點民歌腔調，跟前麵那個比天差地別。

    “可以可以！”

    張宇拍巴掌，連連點頭：“我覺得我要衝動了。”

    “你不是要……”

    “一萬人呢，我們每人隻有一張。”

    “我知道啊！可這個這個，珍寶就在眼前……”

    張宇進行了一套台灣綜藝式的浮誇表演，一下狠心，摸出一張直通卡。

    “這個東西呢，我隻有一張，今天才是第一天。可我覺得錯過你，給別人也沒有意義，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謝謝老師！謝謝老師！”

    姚貝娜縱然沒啥心思比賽，此刻也很激動，被認可的感覺。

    等她出去，出門就被何炯逮到，巴拉巴拉又采訪一通。沒名字的同學撓頭：啊，原來我是個龍套嘛？

    室內，仨人還在討論。

    一致認定，這姑娘大有前途。

    話說國內的年輕女歌手，論名氣，姚貝娜就像十裏坡劍神，很晚才被人知曉。

    她中前期都在體製內，畢業加入了海政，06年參加青歌賽，拿了亞軍。08年又去一次，拿了冠軍。

    後來離開海政，向流行樂壇發展。11年患乳癌，14年惡化去世，在好聲音唱《也許明天》的時候，她已經做過一次大手術了。

    患病之前她沒那麽瘦，挺胖乎的，眼神非常有神——推薦《又憶江南》。

    唱功也是一流，若假以時日，很可能有更大的成就。

    ……

    卻說海選開始。

    導演要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亮點，萃取精華。一檔節目，特別綜藝性質的節目好不好看，後期極為關鍵。

    比如芒果台，人為剪輯，製造明星撕逼乃慣用手段。

    作為海選前幾日，唯一一張直通卡，姚貝娜自然拿到了大量鏡頭。

    京台很謹慎，沒在衛視播，先在本地頻道試水。

    然後就驚了。

    “收視率多少？”

    “26.22％。”

    “多少？！”

    “第一期平均收視26.22％！”

    “據我們分析，京城賽區有很多本地戶口的選手參加，一人比賽，能帶動一大家子觀看，所以收視率較高。

    別的分賽區相信也如此。”

    “那也相當不錯了。”

    導演有了信心，光線傳媒也有了信心，一炮而紅的節奏。

    在網上。

    搜狐視頻買了獨家網絡播放權。

    “這段《獨上西樓》我聽七八遍了。”

    “我也在聽，以為是那種特柔的妹子，結果後麵青藏高原，媽呀，我都飛了！”

    “畢竟科班出身。”

    “不亞於鄧麗君。”

    “樓上誇張了，年輕歌手還需要磨練。”

    “我建了個姚貝娜吧，歡迎喜歡姚貝娜的朋友來一起交流哦！”

    線下。

    本人也沒想到。

    聽說複賽隻有50人，每5名選手為一組，選出20強。

    跟著是晉級賽，20進10、10進7、7進5、5進3，決出分區前三名。這個就要短信投票了。

    最後全國大賽。

    姚貝娜看著手裏的直通卡，糾結片刻：算了，既然通過就繼續比吧！

    ………………

    3月。

    一哥們站在時代傳媒大廈樓下，狠狠向上望了望，目光在中高層的某個位置流連。

    他聽說這座大廈，最好的樓層最好的一間屋，成為了許總的辦公室。許總經常從辦公室的大窗望出去，感歎中國電影之前路。

    “唉，許總辛苦了！”

    哥們搖搖頭，幻想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不累死也煩死。

    俗人，自己就一俗人。

    他掂了掂脖上掛的大金鏈子，還挺禮貌的塞進衣服裏，免得印象不好。

    乘電梯上樓，找到地方，問漂亮的前台小姐。

    “您稍等！”

    小姐姐打了個電話，不一會，《人在囧途》的製片出來。之前碰過麵，製片帶他進去，到一間辦公室前。

    “咚咚咚！”

    “進！”

    “許總！這就是寧皓。”

    “坐。”

    許非打量這個年輕人，首先頭大，腦袋形狀呈一個豎橢圓，五官按在臉上頗像一個明星——《老夫子》裏的大番薯。

    “情況都了解？”

    “嗯嗯，了解。”

    “你有什麽想問的？”

    “呃……”

    寧皓已經拍了《星期四，星期三》《香火》，但仍然想不明白，頓了頓問：“您怎麽想找我拍戲呢？”

    “公司在培養新銳導演，我覺得你潛力不錯。”

    沒了？

    寧皓不敢多嘴，隻道：“聽說您要給我配一個監製？”

    “嗯，陳可新。”

    噗！

    他茶水差點噴了，胡亂比劃：“這個，這個……”

    許非疑惑：“老人帶新人不很正常麽？”

    “呃，許總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匆匆見了一麵，寧皓出來了。

    製片道：“感覺怎麽樣？”

    “那個，我用不著陳可新來帶吧？”

    “嗨，港圈北上吃飯，他們的價值就是經驗和技巧，給你做監製正常。”

    真的正常麽？！

    寧皓三觀刷新，猛然發現一個問題：就是這裏的人倍兒自信，不像自己見過的那些，對外來者各種舔。

    …………

    《地球大炮》定下導演之後，徐克已經先過去了。

    許非這邊忙完一些事情，在3月份也去了影視城，與之同行的還有張國師、馮褲子、薑聞等人。

    組團探班，都好奇。

    與此同時，《無極》在影視城開機。

    一下子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