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怕你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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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世家子弟,自然不會舍下臉皮的苦苦糾纏,尤其是在末啼大人親自走過來詢問情況後,他就更不可能在逗留。
末啼大人雖然近幾年的官職升升降降,但有心人都知道,女皇是重用他的,早些年玩的不過是明降暗升的手段。
一君一臣配合著,幾乎把朝廷上的奸佞汙吏一掃而空,除了幾位貢獻顯著的重臣,官員中多了不少女皇親手提拔上來的青年才俊。
外界雖對末啼大人的評價褒貶不一,可他的能力有目共睹,暗中嘲諷他以色侍人的全都是嫉恨。
王易初乖乖的坐了回去,不一會兒灌了自己好幾杯酒,明明度數不高,竟也有些醉酒的眩暈。
他搖搖欲墜,單臂倚在膝蓋,眼神情不自禁的瞄向另一桌的男女主人。
小女郎顯然吃飽了,隻是那醜陋粗鄙的男人借口果子消食,時不時的哄著她,喂她吃瓣桔子或是吃口切塊的脆梨。
看著她啊嗚的張口吞下,覺得好吃還會彎眉甜笑,真是羨煞旁人。
王易初仿佛更醉了,恨不得衝過去替代那男人的位置。
心頭的神傷和眼中的火熱生生激的平素最斯文不過的青年,情緒焦躁,急切的想要打破麵前這副看似和諧的畫麵。
然而,街門被人敲的砰砰響。
喬橋買的院子和尋常日字結構的二進小院大有不同,沒有影壁,垂花門是由草木組成,敲門聲一大,直接就傳達到了內院。
天色不算早了,按說這時候沒有急事,是沒人會串門的,所以一聽到敲門聲所有人下意識的望去。
守門的護衛開了門,正好看到門外一輛馬車和門口站的兩人。
這兩人一前一後,一主一仆,主子身高一米七八左右,消瘦而清秀,衣著低調卻奢華,淺藍色雲錦長袍,白玉冠,襯托著整張氣色微微泛黃的臉都要好上幾分。仆人垂著頭看不清容貌,可手上提的包裹外卻有助產夫的特殊標識——產字。
不等護衛問話,那主子便先一步開口,“我是楚宣,乃妻主的主夫。”
“楚正夫!”護衛立刻退讓,由著楚宣帶人走進。
莊翼聽聞,起身望去,果然見到楚宣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其他的男人亦是毫不避諱的觀察著,頓時大吃一驚。
原來真是楚家的這位唯一的少爺。
不是說他妻主流放途中遇難身亡了嗎?
楚宣敢這麽說也是因為喬橋到官衙重新立了戶籍,所謂身亡自然成了一場烏龍。
至於喬橋的仇家,不光莊翼有所耳聞,連帶著楚宣亦是知道了一二。
或許大丞相的那個心性狹小的小女兒他們還會時刻提防,但白鳳國如今已經亂了,便是緊追不放,點馬莊和楚家都有了防備,想像上次般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險些痛失嬌娘是絕不可能了。
況且莊翼不是大度的,害的喬橋遭此大劫,他沒有衝動的擾亂白鳳國的經濟已經屬於克製了。誰能爭得皇位他插不上手,但讓那三個現在正在自相殘殺皇女丟點銀子他還是能辦到。
別以為皇女皇子不需要錢,嗬,為了權勢,他們要先學會攬銀子才能進一步攬人才。
自從喬橋出事,莊翼和楚宣聯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白鳳國的皇女由莊翼負責報仇,赤鳳國的大丞相之女——殷桃由楚宣負責坑人。
兩人分工合作,自然隱瞞著喬橋和懷著孕不能分神的趙大海。
現在楚宣一上門,莊翼首先以為是坑殷桃的計劃敗露了。
喬橋見莊翼如此激動,驚訝的看看他,又看看麵色不太好的楚宣,垂眸不語。和她有同樣表情的是末啼,這段時間楚家的大動作能隱瞞所有人,除了他。
作為女皇的一把武器,京都甚至整個赤鳳國都有他的眼線,不管是楚家還是點馬莊這種財富積累充足的商戶或官家皆需時刻盯梢,女皇雖不會把攬財的主意打到自己的百姓身上,但錢帛惹人眼,女皇不可能完全不留意。
楚宣悄悄衝莊翼搖了下頭,大步走到喬橋身側,眉宇溫柔的向她介紹身後人,“喬橋,這是幫我生產的助產夫,我見他經驗豐富行事機靈,便將人送過來,以助趙大哥生育時一帆風順。”
喬橋歪頭看去,那低著頭行禮的助產夫年約三十歲左右,貌不驚人,身材卻嬌小玲瓏,聲音輕巧,“喬夫人,小的錦繡,已生有一女三兒,祖上就是助產夫出身,平素孕夫的養生和調養小的都懂些,包括簡單的醫理。”
這是主人家的私事,在場的外男原本該避諱的,但內院就這麽大的地方,他們也好奇楚家的妻主到底是不是喬橋,一時間忘了回避。
更何況連王易初都穩坐泰山,他們就更不急了。
王易初哪裏是穩坐泰山,他是嚇了一跳。
原以為喬女郎是沒有主夫的,所以他心裏是有些奢望,隻要祖母喜歡喬女郎,他在磨一磨,便是喬女郎沒有官階和好的家世亦是無妨,主夫之位舍他其誰?
那兩個粗笨的玩意,不過是他手中的螞蚱,有了他,他是不會讓他們輕易近了妻主的身的。
想法雖好,抵不過現實。
王易初震驚的看著楚宣,接下來的話都沒能聽清。
楚宣發覺有人直愣愣的盯著他瞧,不是很在意,作為過來人,他一進門打眼一看,便知道在場的男兒裏,至少有多半是喬橋的愛慕者。
心酸是心酸,可現在他拎的很清。
他這主夫之位虛的很,喬橋尚未認同,之前放妻書的行為完全是打臉加作死。在喬橋麵前他根本沒有任何底氣,是以麵對追求自家妻主的男人,便多了幾分寬容。不寬容不行,沒資格過問就是沒資格。
楚宣忽略了各色眼光,掏出錦繡的賣身契,小心翼翼的遞到喬橋麵前,“這個給你,你收好。”
喬橋神色有些複雜。
接還是不接是個問題,一旦接了,就代表她認可楚宣的主夫之位,可是不接,王易初虎視眈眈的目光實在有點嚇人。
況且資格深的助產夫幾乎都被大門大戶包攬了,想找也不那麽容易。
她咬咬牙,接了揣到懷裏,“謝謝!”頓了下,輕聲說“我會把賣身契的錢還給你。”
楚宣的笑僵住了,又聽,“安兒還好嗎?怎麽沒有抱來呀?”
“你……”認他?
後兩個字生生噎回去,楚宣的眼神略帶惆悵,“我怕你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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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眼收入,嗯,寫文以來最差的一次。
後來想了想,寫文是興趣,不該被別的分神,但是又一想,收入也是成績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寫出的小說自然希望有人看有人欣賞,我也不是孤芳自賞型的選手,確實很失落。調整心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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