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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嚐試黑科技, 可能因為用來發電的愛不夠而誤傷了你,麽麽噠!  梁卓恩站的位置, 是雷係異能者陣營的最前方。

    因為是群體性的混戰, 擁擠猙獰的喪屍群在異能者的眼中不過是一堵爛肉糊成的牆。經過七年的曆練, 喪屍們的外形也隨著力量一同兩極分化,這種屍潮的前奏都是一些破碎不堪的家夥, 有異能者在前方頂陣,拉開距離, 一般來說不會出現傷亡。

    但如果戰線的一個節點被突破,人類們就會成為被動的一方。

    所以, 為了守住九級喪屍的襲擊, 處在節點位置的梁卓恩依照規則是不能後退的。

    ——躍出屍群的九級喪屍一身赤-裸的紅肌, 鋒銳的指尖與牙都是硬如鋼筋的骨刺, 讓八級異能者對抗這一擊,無疑是在以命換取時間。

    異能者的防線慌忙而迅速地後退, 唯有梁卓恩的身影佇立不動。林晏在意玩家的安危,哪裏有精力如看王攀麵上的神情, 身旁驟然浮起一陣濃鬱的水霧。

    嘭!

    首先觸碰到喪屍的是一枚漆黑的能量團子, 補滿雷蛇的圓球無聲息地碰上喪屍的身體,鎖緊,爆裂。巨大的能量餘波讓人群一陣驚悚。

    同為九級的雷係能量不僅將喪屍打回了屍群, 還霸道地打爛了它的半隻腦袋。梁卓恩剛緩了一口氣, 忽然怔住了。

    以九級喪屍為中心, 直徑兩米之內的詭異生物都被洶湧的水流化作無數尖銳的鋒刃猛地吞噬。水刃旋轉的速度極快, 等眾人回神時,原本密集的喪屍群已經空出了一塊,唯有深色的膿水在地麵橫流。

    屍群仿佛被震懾到了,竟然潮水般紛紛退去。

    林晏的攻擊手法向來冷靜而克製,從未有過這樣類似泄憤的出手。而且竟然不是為了王攀……

    梁卓恩回頭看去——白發的青年正穿越人海前來,而在他的道路的盡頭,那個和他相似的男人目光沉沉。

    王攀嘴唇微動,無聲地說:贗品隻會是贗品。

    梁卓恩微微挑眉,沒有回應。

    “九級?”林晏一擠到梁卓恩身旁就仔細把人檢查了一遍——不是他緊張過度,實在是副本中途失敗的後果太嚴重,會拖累他的計劃。

    梁卓恩笑了笑,剛想說話,忽然微彎下腰把人牢牢地鎖進懷裏,腳下一個錯步。

    從高空砸下的黑影被一團水包裹撕裂,破碎的聲道裏隻能發出模糊的嘶聲。

    即便看見屍群退去,人類部隊也並沒有完全鬆懈,幾乎是在異常的危機感擴散的瞬間,所有人瘋狂地向車隊靠近。王攀大喊:“全體撤退!全體撤退!”

    林晏被梁卓恩半攬著,卻沒心思思考——無數影子向他們兩人襲來。梁卓恩一麵借雷係異能的速度避開,一麵說:“四隻十級。”

    林晏麵色冰寒,“不止。”

    他視線所指是街道的兩岸。漆黑的店麵裏隱約有一個赤-裸的人形。人形將雙手扶在膝上,端端正正地坐著。

    那是一隻十一級喪屍。

    ……

    …………

    林晏的意識一片混沌。

    四周是壁立的濃鬱黑暗,他如困獸囚於其間。就像有銀光勾貫他的肉骨,對待即將被處以火刑的惡徒一樣,將他釘在冷硬的牆麵上。

    他勉強記得為了對付那幾個行屍走肉,自己用盡能量,用水體將所有個體束縛。而後——

    一隻手。

    梁卓恩溫熱的手與他十指相扣,雷係的能量注入他的水係異能之中,將五隻喪屍麻痹。

    水刃絞殺。

    林晏睜開眼,發現掌心那屬於記憶中的溫熱觸感竟然還在。

    他所在的是三省基地分配給四行小隊的房間,晝光透過簾布灑入冰冷冷的屋內。不過不止他一人。梁卓恩坐在床沿,低著頭目光溫和地注視他——男人的一隻手,被林晏緊緊地握在手心。

    林晏渾身一僵,尷尬地縮回了手。

    梁卓恩卻不在意,隻是伸手探了探林晏的額頭:“醒了?”

    林晏輕輕地哼了一聲。

    “你把那些喪屍解決後就昏迷了。馬崇他們掉頭,挖了晶核,順便把我們接了回來。”梁卓恩簡單地把情況順了一遍,然後說,“你再休息一下,我去煮點東西。”

    林晏又輕輕地嗯了一聲,心想真該讓那些隻會強撩的玩家看看什麽叫做攻略的藝術。

    等梁卓恩出了房間,他才放鬆身子發了會兒呆。而後從被褥裏抽出一隻手,往半空一劃。

    梁卓恩:52/100

    ……他昏迷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麽,會一下竄了15點好感度上去。

    林晏的腦仁有些發疼。

    他還想起了一些要命的東西——比如當時太過在意梁卓恩的安危,他好像是甩了一次王攀的手。明戀者的人設要崩了,他幾乎可以猜測到三省基地最新風靡的八卦會是什麽狀況……

    三省基地的人看他不排斥梁卓恩,大概都以為自己是把人當替身看待了。那現在怎麽解釋,替身上位?

    林晏趕緊把這個糟糕的想法甩出腦袋。

    梁卓恩離開的時間不算久,回來時,剛才還昏昏欲睡的林晏立刻就清醒了。

    無他,那香味太過振奮人了。

    梁卓恩把人扶起來,遞了碗過去:“肉燕。”

    肉燕的皮是用肉泥與糯米粉糅成的,皮色清透,口感韌勁。梁卓恩的手藝無論色香味形都是完美無缺的——薄皮將未知的肉質餡料包裹,形體鼓鼓囊囊的,隱約可見其中的顏色。肉香夾雜著醋的味道,從米色的濃湯裏掙脫,撲向人的鼻腔,濕熱熱的。

    他看了眼梁卓恩,握著勺子最先嚐了一口肉燕的湯。

    湯水是處理肉材時就開用的,特地丟進肉骨頭熬製了數個小時,通體都是接近白的米色。但它並不稠,由湯勺滑入喉腔時清順無比,帶著肉本身的鹹甜味道。醋放的不多,謹慎地提鮮提味,卻並不讓黏口的醋酸壓蓋過湯汁的本身。

    一口湯開了胃,林晏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早已餓到脫力了。熟悉的掌控力回歸身體的同時,他卻已舀了一枚肉燕,完完整整地送進嘴裏。

    他被燙得呼了幾口熱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咬破了皮餡。

    皮薄得幾乎沒有存在感,但清淺的緊韌感卻能讓人感受到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