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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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張無忌被“青翼蝠王”韋一笑擄走。△韋一笑本來是要飲盡張無忌的鮮血,緩解體內的寒毒。
當年韋一笑在修練至陰至寒的寒冰綿掌時出差錯,經脈中鬱積了至寒陰毒,一用內力寒毒就會發作,要吸人血免去全身血脈凝結成冰。
隻是,未等韋一笑吸取張無忌的鮮血,張無忌卻先一步說出為韋一笑的症狀,並且以“九陽神功”幫他療傷。
如此一來,韋一笑自然不會再吸取張無忌的鮮血,反而欠了張無忌一大人情。不過,韋一笑並不知道這位“曾阿牛”其實就是金毛獅王謝遜的義子張無忌,因為擔憂張無忌乃是正道眾人,所以便將其帶上光明頂,並讓布袋和尚說不得用布袋將其困住,待到明教擊敗六大派之後,再將其放出來。
結果,這麽一來,“劇情”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樣。
先是因為不滿楊逍暫代明教教主,明教諸人發生了內訌,自相殘殺。結果被對明教深恨不已的成昆撿了個便宜,將明教高手盡數重傷。而當張無忌得知他義父的悲劇都是因為成昆的緣故,一怒之下,竟然衝破了“乾坤一氣袋”的束縛,甚至還因此將《九陽神功》修煉至大成境界。
又因為追殺成昆的緣故,他還闖入明教禁地,修煉了明教至高寶典《乾坤大挪移》,出關之後,不欲正、邪兩派互相殘殺,遂挺身介入光明頂一役裏,孤身一人戰勝六大門派,使明教免卻滅頂之禍。
結果,六大派退去之後,巨鯨幫、海沙幫、神拳門等小門派卻又殺上了光明頂。
若是從前,這等小門派自是不值一提。但此時的明教,卻是傷的傷,殘的殘。就連張無忌,也受了重傷。
明教眾人幾乎隻能等死的時候,張無忌卻想出了一個主意,便是讓明教中人先退入明教禁地的暗道之中,躲過這場災難。
這光明頂上的秘道,除了教主之外,本教教眾誰也不許闖入,擅進者死。除非張無忌答應成為明教教主,並以教主的身份下令,否則明教等人是萬萬不會進去的。
張無忌耳聽殺聲漸近,心中惶急加甚,一時沒了主意,尋思:“此刻救人重於一切,其餘盡可緩商。”於是朗聲道:“各位既然如此見愛,小子如再不允,反成明教的大罪人了。小子張無忌,暫攝明教教主職位,渡過今日難關之後,務請各位另擇賢能。”
眾人齊聲歡呼,雖然大敵逼近,禍及燃眉,但人人喜悅之情,見於顏色。均想明教自前教主陽頂天暴斃,統率無人,一個威震江湖的大教竟鬧得自相殘殺、四分五裂。置身事外者有之,自立門戶者有之,為非作歹者亦有之,從此一蹶不振,危機百出。今日重立教主,中興可期,如何不令人大為振奮?能行動的便即拜倒。殷天正、殷野王雖是尊親,亦無例外。
張無忌忙拜倒還禮,說道:“各位請起。楊左使,請你傳下號令:本教上下人等,一齊退入秘道。”
隻是,當明教中人要躲進密道的時候。驟然間,外麵的廝殺聲響了不知多少倍。
此起彼伏的嚎叫聲響了數十個呼吸的功夫,卻又驟然停下了。
一時間,整個光明頂變得安靜無比。
此時的光明頂,實在是太安靜了,仿若有無數魔鬼在喧囂。
在這死寂中,張無忌開口道,“怎麽回事,外麵的喊殺聲怎麽停了?”
“白眉鷹王”殷天正年紀最長,經驗最豐富。他神色嚴峻的說道,“若我所料不差,外麵的人怕是死光了。”
張無忌微微一愣,脫口道,“怎麽可能!外麵那麽多人。”
事實上,不僅張無忌不信。他周圍的人中,其實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殷天正的說法,大概是唯一的解釋。
登時,在張無忌的心中,勝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正在這時,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無忌,好久不見了。”
張無忌看時,發現來人異常的熟悉,不由得歡喜的應道,“劉大哥,原來是你啊。”
劉若水笑道,“不錯,是我啊。”
說吧,劉若水走了過去,然後用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
對張無忌來說,劉若水大概是當世他最信得過的人之一。故而,見到劉若水之後,他心中沒有半點防備,就那麽自然而然的讓劉若水將手搭在他的身上。
“哎,不愧是張無忌,真是天之驕子啊!”劉若水的心中不由得讚歎道。
在整個金庸係列的故事之中,張無忌大概是當之無愧的“總主角”。即使相比於喬峰,郭靖,楊過等人,張無忌的運氣也依然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對他來說,危機根本不是危機,而是變相的機遇。跳個懸崖,就能撿到九陽神功。追個敵人,就能學會《乾坤大挪移》。出門一趟,便撿到了明教遺失數代的聖火令。
對於常人來說,氣運是一種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但此時的劉若水卻已能觀人氣運。在劉若水眼裏,張無忌一身的氣運,已經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在劉若水過往見到的人之中,要以郭靖的氣運最為濃厚,但他身上的玄黃之氣,也不過三尺有餘罷了。
可是,張無忌這一身的氣運,莫說三尺,就連三丈都不止。又因為他擔任明教教主的緣故,他身上的氣運,都已經化成了蛟龍之形了。
“差不多,是時候結局一切了!”
當劉若水的手搭在張無忌的身上之後,心中暗自道。
下一刻,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忽然從劉若水的眉心處鑽了出來,向張無忌的腦袋上射了過去。
見到這一道金光,張無忌登時感到了一種大恐怖,一種從靈魂裏傳來的大恐怖。
登時,他拚命地掙紮,但他已經被劉若水結結實實的抓在手裏,如何能夠掙脫得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道金光鑽進他的眉心處。
“爾敢”!
見到這一幕,明教眾人先是一驚,繼而大怒,紛紛不顧自己傷殘的身體含恨出手,向劉若水攻去。
若是往常,莫說他們隻是傷殘之軀,就算他們是全盛時期,也傷不到劉若水一根汗毛。但這一次,劉若水受到他們的攻擊之後,他的身體竟然好似被風化一般,逐漸消失在了空氣中。
與其同時,在張無忌的眼睛中,忽然出現了一股空洞感。
他此時的眼神,好似無情無義,也好似大愛無疆。他眼中的神采,竟有一種“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