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捉奸,毫無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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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喝的不少。
    楚杏見狀,中途離開,去廚房煮了醒酒湯,打算各處都送些去。
    等楚杏端著湯回到前院時,正好看見那一幕好戲。
    葉千雲拒絕了唐彥秋,自己回了常平院,屋裏留著唐彥秋獨自一人。醉酒,又有心結,唐彥秋此時正迷糊著,隱約見到葉千雲又回來了,於是抱住,再發力壓到身下。
    唐彥秋話都說不清,隻是不聽的喚著雲娘。而他身下的人,伸手回抱,有了反應。
    “主君似乎……很難過?”
    唐彥秋點頭,發出細小的聲音,盡顯可憐。
    “那讓妾身,伺候主君可好?”身下的人說,“主君可以把妾身,當成是她……”
    出現的人不是葉千雲,而是玉氏。
    一張七八分相似的臉,醉了的唐彥秋,根本分辨不出來。
    楚杏回了唐府後,跟玉氏接觸的不多,隻是聽人說過,玉氏是葉千雲的人。
    可是背著主母這樣勾引主君,真的好嗎?
    說起來,玉氏是唐彥秋的妾氏,今晚有了些什麽,又不是大事。不過是頂了別人的恩寵,明日再看,是福是禍,還未可知。
    楚杏見到玉氏一臉諂媚的樣子,心裏莫名有火。
    “彥秋哥,你快將這醒酒湯喝了,否則明……咦?玉姨娘?你還沒回去嗎?”
    楚杏衝進來,“不小心”壞了裏麵的好事,還特意將“玉姨娘”喊的大聲,成功將唐彥秋喚醒。
    唐彥秋看著身下的玉氏,皺眉發火“你怎會在這裏?”
    玉氏搪塞了幾句,趕緊離開。
    唐彥秋特意吩咐楚杏,別把事情說出去,看他的樣子,很是後悔,生怕葉千雲知道了,再生什麽意外。
    這件事說不上有多特別,沒人想到,竟會引起更大的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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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房得知自己被唐彥秋玩弄於鼓掌之後,有氣沒處撒,有苦說不出。
    三叔三嬸幾乎是同時病倒了。
    然後,他們的兒子,唐彥秋的三弟,便回來探望雙親。
    事情,要從唐府三少爺帶回來的朋友說起。
    此人名喚杜文博,是個秀才,卻沒有絲毫文質彬彬的樣子。和唐府這個遊手好閑的三少爺,臭味相投,平日裏除了擺個目中無人的架子,實際裏,連個繡花枕頭都不如。
    那日跟著三少進府,杜文博無聊便閑逛了起來,不知不覺,似是迷了路。突然見到前方有丫鬟經過,趕忙跟上。
    這一跟,便走到一處精致的亭子旁,而亭子裏,葉千雲正獨自站的那邊,觀賞著池水裏的錦鯉。
    一襲錦色長裙,襯托出女子曼妙的身姿,頭上隨意挽起的長發,配以翠色發飾點綴。遠遠看去,女子與那秋色融成一幅畫。
    美人如畫,傾他國……
    杜文博倒還記得這裏是什麽地方,沒多想什麽,上前攀談,本意是想問個路的。
    可見到葉千雲回眸那一刻,竟是被她臉上那抹淡淡的憂愁,給迷住了。
    “小生唐突,打擾了姑娘雅興。”杜文博裝起來,還是挺像個人的。
    葉千雲打量著來者,這人她沒見過,記得早上二寶來說,三房那邊,好像帶了客人來。
    “公子麵生,不似唐府的人。”
    “小生是跟著三少爺來的,府中閑逛,不慎迷路,特來請教姑娘。”說話間,杜文博已經大膽的抬起頭,直視著葉千雲。
    要說葉千雲今日為何會在這裏,那還要從早上說起。
    請安時,韓氏去而折返,對葉千雲說“姐姐可去過大花園南邊,繞過假山後的那處亭子?那裏僻靜,妾身有些話,想對姐姐說,又不便被旁人聽去。能不能,請姐姐移駕,去那裏私談?”
    所以,葉千雲來了。
    倒不是真想聽韓氏說什麽,隻是想知道韓氏究竟在做什麽。
    約她出來的說辭經不住推敲,疑點太多,太過明顯了。想一想,以韓氏的腦子,也就隻能想出這種主意。
    來了亭子不久,韓氏沒見到,卻見到一個外男。
    孤男寡女,所處僻靜,後麵會發生什麽,葉千雲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果然,遠處烏泱泱的來了一群人,領頭的,是那號稱病重起不了身的三嬸娘,左右跟著韓氏,和她的兒子。
    三房不是和韓氏翻臉了嗎?難道藕斷絲連,還在合作?
    本以為是韓氏發難,眼下再看,原來三房也在其中。
    這樣一來,葉千雲就不好以後院爭寵回擊了,因為那樣傷不到三房,就不好玩了。
    三嬸娘抬手指著人,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有下人來報,說妾氏姨娘在此處偷人……路上遇到了韓姨娘,我還以為是玉氏在……雲娘,怎麽會是你!”
    葉千雲不慌不忙的說“是韓姨娘約我來此,說有話要對我說的。我也是剛到,三嬸娘便來了。”
    “主母姐姐為何要這樣說?”韓氏裝作無辜,“妾身何時讓姐姐來此了?難道姐姐是想讓妾身,做您的證人嗎?哎呀,這種事情,姐姐怎不先支喚一聲……”
    自以為是的巧言,暴露了所有的心思。
    韓氏如今還能平安的過日子,全靠著葉千雲對她孩子的一絲悲心。可人家的刀都駕到脖子上了,再仁慈,就不是大度,是有病了。
    想來韓氏往後,日子隻會愈發難過。
    三嬸娘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雲娘啊!你怎能這般不知輕重,這種事情,在唐府裏,怎能再有!你忘了,當年你與外男在常平院私會……要不是二哥仁慈,你早被打死了!”
    這樣故意的講出當年的事,看來是打算再來一次,給某人提個醒的。
    巧了,某人正被二寶帶來,已經走過來了。
    “這麽熱鬧,做什麽呢?”唐彥秋走來,步履矯健,直接問三嬸娘,“嬸娘不是病重嗎?何事驚到您,非要親自過來看看?”
    杜文博在聽到韓氏那句主母姐姐後,已經傻了。
    葉千雲從亭裏走下來,對著唐彥秋行上一禮“三嬸娘來捉奸的。”
    “捉奸?捉誰?”唐彥秋笑道,“捉我和雲娘的奸嗎?”
    三嬸娘故作遮醜樣,聲音卻大的,在場之人,皆能聽見“雲娘和外男在此私會,如此醜事,彥秋你可不能再糊塗一次。”
    葉千雲接過話,提醒唐彥秋“三嬸娘說,我以前在常平院裏,也和外男私會過。不過當時是因為老爺的仁慈,才保住了我的性命。”
    “仁慈?父親對這種有損唐府臉麵的事情,何時有過仁慈?”唐彥秋說,“三嬸娘是不是病糊塗了,當年的事情,分明是我的錯,父親是為了保我才將事情壓下來的,這些,您又不是不知道。”
    往事不堪回首,往事何須再遮掩。
    二寶突然到前院找唐彥秋,說是葉千雲讓他去一趟大花園。路上,那韓氏的話,原原本本的落進了唐彥秋的耳裏。
    聰明的不光是葉千雲一個,唐彥秋也能猜到其中有詐。
    到時,三嬸娘正帶著人圍住了葉千雲,那句關於當年的話,全數被聽了去。
    唐彥秋轉頭問杜文博“你是何人?”
    杜文博忙答“小生是三少爺的朋友,今日是陪他回來的。”
    “三弟,可有此事?”
    “的確有此事。”那三少爺嘟嘟囔囔的又說了一句,“可我也沒想到,主母竟會對過府的客人下手……”
    杜文博暗道不好,三少爺根本沒有幫他的意思,這是在推他出去送死啊!
    “主君明鑒!”杜文博剛忙替自己辯解,“小生不過是在府裏迷了路,碰巧走到此處,見亭中有人,想著上前詢問兩句,小生與姑……小生與主母,方才隻不過說了兩句話而已。”
    三少爺繼續混淆視聽“文博,平日裏,你在外麵胡鬧也就罷了,怎的今日到了我唐府,還這般不知檢點。就算是有人故意勾引,你也不該視我唐府威嚴不在。你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唐彥廷!你莫要再胡說八道!原來你今日極力邀我入府,就是為了推我去死嗎!你我兄弟而稱,我哪裏得罪你了,”杜文博現在不怕得罪什麽人,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回頭對著唐彥秋說,“主君明鑒,小生與主母萍水相逢,哪來什麽苟且之事。退一萬步講,抓賊拿髒,府中眾人圍攻而上,可有一人,見到小生與主母有過什麽越矩行為!”
    杜文博好歹是個秀才,腦子還是可以的,說氣話來,有理有據。
    葉千雲覺得,不管是三房還是韓氏,選這樣一個人來栽贓,實在不妥。而且明顯的,杜文博毫不知情,是被人背後出賣的。
    相比起來,當年唐彥秋找的那個人,那些說辭,比起今日,精彩多了。
    “越矩也得要時間,來的那麽快,能做什麽呀。”
    聞言,唐彥秋望去才發現,原來綠裘也在。
    韓氏驚呼“你怎會在這裏!”
    綠裘奇怪的反問韓氏“主母來此,奴婢自然跟著,奴婢在這裏,有什麽奇怪的嗎?倒是三房夫人,似乎是看不見奴婢,一口一個私會的。奴婢也鬥膽問一句,帶著丫鬟的,還算私會嗎?”
    韓氏布了局,葉千雲順勢中計,再偷偷安排上自己的計劃。
    先讓二寶去找唐彥秋來,再讓綠裘躲到一邊。就如猜測一樣,還是不守婦道這麽一個罪名,毫無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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