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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秋雪走近棺材,看到裏麵的肖宇和黃雲琴後睜大了眼,隨後趕緊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小說
良久之後肖秋雪轉身看著驚狐,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驚狐……我爸媽……怎麽在這兒?”
看著肖秋雪的模樣,驚狐頓了一會兒,隨後慢慢的上前幾步,在她的注視下緩緩的露出自己的雪白的尾巴,看著她驚恐的眼神,驚狐一字一句的說道:“如你所見,我不是人,而你的父母……也是我做的。”
肖秋雪捂著嘴不住的後退,直至後背抵到身後的棺材,看著驚狐身後搖晃的尾巴,她瞪著眼慌亂的搖頭:“不會的,你不會這樣做的。”
“哥哥……”看肖秋雪這樣,驚楓有些不知所措,轉頭看向驚狐。
“我會。”驚狐沒有理會驚楓的叫聲,而是步伐緩慢的逼近肖秋雪,一步一步像是要踏碎肖秋雪的意誌力,一字一句仍然帶著恨意。
“怎麽會呢?這世上怎麽會有妖怪呢?”肖秋雪喃喃自語,不住的搖頭,仍然不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驚狐對自己那麽好,平時那麽好……
看著肖秋雪絕望的眼神,驚狐心一狠,扭頭避開她的視線,嘲笑出聲:“感到絕望嗎?你要知道,四百多年前,我比你還絕望!”
溫餘白和厲明妄站在一旁,看著棺材旁的一人二妖,兩家人之間幾百年的結,終歸是要說開的。
…………
接下來的幾分鍾,驚狐跟肖秋雪講訴了她的祖先怎麽殺了自己藍狐一族,然後緊接著坦白了自己是怎麽害死了肖宇和黃雲琴的。
驚狐幾乎是咬牙切齒:“你現在知道我有多恨你了吧?從一開始,我就隻是在利用你而已。”
說完之後驚狐伸手板正肖秋雪的肩膀,讓她無處可躲的正視自己,說出的話卻是字字誅心。
知道的消息過於震撼,肖秋雪呆呆的看著驚狐,隻顧著流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肖秋雪臉上的淚痕,驚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瞬間又隱藏了下去,他把人往後麵一推,嗤笑出聲:“真是單純的可憐。”
肖秋雪被驚狐不輕的力道推得後腰撞上後麵的實木棺材,沒忍住的痛哼出聲。
本來轉身準備走的驚狐聽到肖秋雪吃痛的聲音,腳下的動作一頓,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回過頭去。
驚狐拉著眼圈紅紅的驚楓,不讓他接近肖秋雪,隨後指著溫餘白對肖秋雪說道:“我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你有什麽想說的,對他說就是。”
聽了驚狐的話厲明妄轉頭看了他一眼。
肖秋雪抬頭順著驚狐手指的方向看著溫餘白,腦子一團亂,眼神中充滿迷茫,良久之後才愣愣的開口:“說……什麽?”
“他專管人與妖之間事的百妖策主,你想說就說什麽。”驚楓語氣中是明顯的不耐煩。
看著的溫餘白,肖秋雪喃喃出聲:“你是策主啊,那策主能救回我爸媽嗎?”
看著肖秋雪眼中透露出的期待,溫餘白抱歉的搖搖頭:“抱歉,溫某無能為力。”
“哦,不能啊……知道了。”肖秋雪失了魂般點點頭。
今天所知道的事情,她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緩過神來,原本自己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導致自己變成現在這樣的人。
“我殺了你父母,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驚狐看著的肖秋雪,說道:“不過我並不後悔。”
驚狐的話讓肖秋雪身子一顫,隨後慘笑著抬頭看他:“說什麽呢?煤氣開關不是我自己親手打開的嗎?”
驚狐一族不是被自己祖先殺死的嗎?父債子償,那祖先的罪孽自己不是也應該背著嗎?
好像說不準誰對,也理不清誰錯。
厲明妄看著肖秋雪,突然開口說道:“你的命是用你爸媽的命換來的,勸你還是不要想不開比較好。”
厲明妄的話讓除了肖秋雪之外的人都是一愣,凝雅看著臉上淚痕還沒有幹的肖秋雪,皺眉——這孩子想輕生?
肖秋雪以為厲明妄說的是指驚狐全家隻放過了自己這件事,轉過身看著父母的遺體,突然笑道:“我寧願死的人是我。”
說完之後她有轉過身,看著的驚狐,說道:“反正我也是你仇人的後人,你把我也殺了吧。”
驚狐沉默,肖秋雪看著他笑了兩聲。
“我想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厲明妄看著肖秋雪,補充道:“我的意思,你之所以現在能活著,是因為你父母死了。”
肖秋雪渾身一震,愣了,抬頭看向厲明妄:“你……什麽意思?”
什麽是因為她父母死了所以她才能活下來。
溫餘白在心裏歎了口氣,把她身上的死氣由來跟她解釋了一遍。
溫餘白說完之後,肖秋雪愣在原地好久沒有言語。
厲明妄:“所以,就算為了你父母,你也要好好活著。”雖然這很殘忍。
溫餘白看著肖秋雪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可以說。”畢竟她是受害者。
肖秋雪看了一眼驚狐和他身邊的驚楓,半響後才緩緩開口:“我不想再見到他們。”說到底,她父母還是因為她而死的,而始作俑者是驚狐,從今以後……兩不相欠不相往來就很好了。
驚狐表情未變,不過偏過了頭不再看她。
“策主,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嗎?”良久之後,肖秋雪看著溫餘白,開口問道。
溫餘白點頭:“你說,我盡力而為。”
肖秋雪撫摸著棺材,輕聲說道:“我爸媽已經很累了,您能幫我把他們送回去嗎?我一個人……沒有辦法。”
溫餘白:“可以。”
“謝謝。”肖秋雪扯了一抹笑,真心的道謝。
溫餘白搖搖頭:“沒事。”
溫餘白說完這句話後,四下又陷入了沉默,肖秋雪盯著棺材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驚狐和驚楓就在旁邊站著,也不開口說話也沒有離開。
………………
最後還是厲明妄心疼衣著單薄的溫餘白,開口打破了沉默。
把肖宇和黃雲琴的遺體送走之後,溫餘白擔心肖秋雪精神不佳一個人回家有危險,而自己又不好跟著一個女孩身後,所以叫凝雅陪著她一起。
等肖秋雪和凝雅的身影走遠之後,溫餘白轉頭看著驚狐:“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之後,溫餘白沒有再等驚狐的回應,拉著厲明妄走了。
驚狐和驚楓在雪地裏站了好久,驚狐不動,驚楓也隻一旁安靜的陪著,難得的安靜,直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驚狐緩緩抬頭,看著的灰蒙蒙的天空,把眼中的液體逼了回去。
………………
另一邊的厲明妄和溫餘白兩人靜靜的走在的街上,溫餘白身上穿著厲明妄剛才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外套。
厲明妄現在反客為主的握著的溫餘白的手,溫餘白覺得厲明妄手心燙得驚人,力氣也不小,自己想抽都抽不出來。
雖然他也沒有想過掙脫。
等牽著溫餘白走了十幾分鍾後,厲明妄見溫餘白還是沒有開口的打算,知道他心情不好,於是把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開口說道:
“你不是經常說嗎?人各有命,有因有果。”
溫餘白看著仿佛沒有盡頭的前方,開口道:“你信命嗎?”他記得沒錯的話,厲明妄自己最是不相信這些的。
厲明妄偏頭看著溫餘白,緩緩的開口:“早幾年我是不信的,不過現在……我信。”
溫餘白不解:“為什麽?”
厲明妄停住腳步,溫餘白也不得不停下,抬頭看他。
“早幾年沒有遇見你,我不信命,現在你就是我的命,我信你。”
看著的神情認真嚴肅的厲明妄說出這一段話,溫餘白先是一愣,隨後難得的笑出了聲。
見溫餘白終於笑了,厲明妄心裏鬆了一口氣,不過麵上還是佯裝不滿,抬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耳朵:“我這麽認真的跟你表白呢,笑什麽。”
耳|垂一直都是溫餘白的敏感區,厲明妄一邊扯他一邊笑著躲,不過手被厲明妄握著,躲也躲不掉。
“好了,別拽了,待會兒該紅了。”溫餘白伸手擋開厲明妄的手,笑著說道。
厲明妄順勢拉住他另外一隻手,定定的看著他,輕聲說道:“紅了也好看。”
溫餘白聽了這話,本來沒有紅的耳朵現在是真的紅了,瞧了厲明妄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見溫餘白這樣,厲明妄再也忍不住把人往懷裏一帶,把嘴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事情已經解決了,你……想好了嗎?”
聽出了厲明妄語氣中的期待和忐忑,溫餘白身子一僵,隨後又放鬆下來,手臂慢慢搭上厲明妄的後背。
感受到溫餘白回應的動作,厲明妄心中一喜,還沒來的及開口就聽懷裏的人小聲但堅定的說道:
“想好了。”
想好了,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