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鳳舞的？”彥流若的聲音如同炸彈一般擊入杜怡的心間。

    她臉上掛著一絲慘笑，原來到這種時候了，他都不願意相信。

    她果然不該期盼什麽的。

    他們隻是小時候隨口一說而已，隻有她傻啦吧唧的當真了。

    杜怡突然忍不住想哭，從小便惦記的人，心裏一點也沒有她，她再也忍不住，捂著臉跑了。

    “哎，寶寶！”顧顏七站起來，想要追上去。

    卻被彥流若攔住，“小七，你不要騙我，這塊令牌到底是誰的？為什麽會在你手中？”

    顧顏七一看彥流若的神情，便知道，若是自己不說明白，他是不會讓自己走的，隻得按捺下急切的心思，跟彥流若解釋。

    良久，彥流若才艱難的道，“你說這令牌是杜怡的？與鳳舞沒有任何關係？”

    顧顏七恨鐵不成鋼，自己都說了一遍了，還要再問一遍有意思嗎？

    不過她並不想在這種時候添亂，隻好認真的回答，“沒錯。”

    “怎……怎麽可能？”彥流若有些失魂落魄，分不清是失望還是高興。

    “怎麽不可能？”顧顏七生氣的道，“在你說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寶寶就將你認出來了，若不是你喜歡鳳舞，她早就將真相說出來了，一直不說，隻是怕你有心理負擔！你知道她心裏有多麽苦嗎？你知道你剛才那句問話，對她打擊有多麽大嗎？”

    顧顏七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畢竟她不是當事人，隨便摻和感情的事情並不好，但是她看著杜怡那麽苦，真的忍不住想要為她打抱不平。

    每一次看到彥流若的時候，杜怡回去總是偷偷掉眼淚，為了杜怡的自尊心，她從來都不敢安慰她。

    杜怡愛的卑微，卻從來不讓人踐踏她的自尊心。

    今天杜怡失態，也是因為打擊太大了。

    畢竟，彥流若的話，直接將杜怡心中最後的一絲期待和願想給扯斷了。

    聽了顧顏七的話，彥流若心中說不出的複雜，事情居然是這樣的嗎？

    這令牌真的是杜怡的！

    小時候的寶寶，是杜怡，不是鳳舞！

    他認錯人了！

    怪不得和鳳舞談以前的時候，鳳舞總是很茫然的樣子，甚至還說過他可能認錯人了。

    但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自己是真的認錯人了，隻是以為寶寶長大了，可能會害羞、會不好意思。

    原來一開始，便是自己錯了。

    隻是，杜怡的氣質和小時候的寶寶一點也不像啊！

    杜怡堅強自信，但是寶寶……彥流若心中升起了糾結，就算是現在，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那是什麽眼光？你不相信我？”顧顏七看到彥流若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質問道。

    “不是。”彥流若解釋道，“寶寶和杜怡的性子相差太大了。”

    顧顏七冷笑，“若是你想找的是以前你小青梅的影子，那就不要去打擾杜怡了，就讓她認為你是絕情的吧！”

    果然杜怡的擔憂是對的。

    畢竟那時候那麽小。

    顧顏七知道不該遷怒彥流若，但是她到底是站在杜怡這邊的，看著杜怡這般痛苦，她心裏也不好受。

    “她為什麽變化這麽大？”彥流若問道。

    顧顏七沉默了一瞬，然後道，“這是她的私事，我無權告訴你。”

    今生，杜怡並沒有說過，但是前世卻是給她說過，所以不管是能不能說，她都不會說。

    否則，她怎麽解釋她知道她不應該知道的東西呢?

    彥流若知道顧顏七的性子，知道她做了決定，很難再從她口中得知真相，便不再問了，而是道，“我去追杜怡。”

    除夕夜，街上很是冷清，空曠的大街上，影影綽綽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杜怡失魂落魄的跑了一會兒，才發現在自己身在何處。

    看著在月光下依舊有些發暗的大街，心中不由有些害怕，後悔什麽都不顧的跑出來。

    其實她可以在越王府找個偏僻的地方靜一靜的，不一定非要跑出來。

    而且她是來陪顧顏七過除夕夜的，怎麽就負氣跑了出來呢？

    自己真是太不應該了！

    杜怡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便想要回去。

    但是就在這時，從旁邊胡同裏拐出兩個醉漢來。

    “哎，小妞！”

    “小妞，陪大爺喝一杯！大爺保證讓你爽的想上天！”

    “……”

    兩個醉漢的汙言穢語，讓杜怡感到惡心，她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從兩人身邊拉開距離，打算擦肩而過。

    雖然很生氣，但是她知道和醉漢是講不了道理的。

    這還隔著一段距離呢，便聞到極大的酒味，可想而知這兩人喝了多少酒！

    但是杜怡不願意惹事的樣子，卻是讓兩人眼神一亮，正常人家的女兒在遭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不是羞憤的跑開，便是罵他們幾句。

    但是這個小妞卻是‘含情脈脈’的看了他們一眼。

    頓時兩人覺得心中便是起了一陣火熱，身下也是蠢蠢欲動。

    “嘿嘿，小妞，不要害羞，將爺伺候好了，爺會讓你天天爽的。”其中一個醉漢，見杜怡就要與他們擦肩而過，連忙上前一步，然後就要拽杜怡。

    杜怡猝不及防，想要閃躲，卻依舊讓那個醉漢給碰到了衣袖，她俏臉一寒，“放手！”

    那個醉漢才沒有聽出杜怡口中的寒意，他將寬大衣袖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一臉的陶醉，“好香啊！”

    然後便眼神一閃，朝著杜怡身上撲去。

    杜怡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朝後一閃，然後一腳揣在醉漢的腿彎上，哪個醉漢頓時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而另一個醉漢，見到這種情況，先是一愣，然後大喊，“殺人了！救命啊！”

    不等杜怡看他，便撒丫子狂奔，一邊跑還一邊喊。

    杜怡皺眉，然後又狠狠地朝著地上還在哼哼著想要一度春宵的醉漢身上踢了幾腳，這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之後，在陰暗的角落裏，一個高大的聲音個，複雜的看著她的背影，眼中是說不出的意味。

    不過看到她的去向，卻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