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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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長鳴笑眯眯地把這張心善卡收下了:“姑不考慮自己跟姑父, 也得為兩個表妹和表弟著想啊,表弟身體比我還差勁,這手裏寬敞了,表弟也能吃點好的,退一萬步, 就算不拿去賣錢,表弟每天弄點魚湯喝喝,我相信這身體肯定會好得多。”
楊紅梅的眼睛頓時紅了, 小兒子的身體就是她跟男人的一塊心病, 她多希望小兒子能健健康康, 跟正常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
楊父也想到自家的小外甥, 那情況比長鳴剛出生時還要差點,前些年都以為養不活的:“長鳴說得有道理,你不為大人考慮, 也要為三個孩子想想, 特別是小峰那孩子。”
楊紅梅抹了抹眼睛,說:“好,那我聽二哥跟長鳴秀蘭的,二哥對我的好, 我一向知道。”
楊長鳴向楊紅梅推薦的是捉魚和蚯蚓養雞這兩樣,上山設套抓野味, 風險比捉魚要大得多, 他是靠係統掃描來提前預警避開危險的, 而且光捉魚一樣就足夠增加不少收入了, 以後慢慢發展,等包產到戶之後可以承包魚塘,到時一個萬戶元並不在話下。
楊紅梅臨走前將這兩樣問了個仔細,她是帶著笑容離開的,知道侄子和另一個知青合作,一天下來都能捉到好幾十斤重的魚,她也多了幾分信心,比不得侄子,孩子他爸至少一半能弄到吧,至於會不會被抓到挨批,想到小兒子的身體,她也要咬一咬牙拚了,侄子說往後環境會寬鬆得多。
***
王招弟在外麵轉了一圈回家,看楊樹根在家抽煙,一臉不快地說:“我剛在外麵聽人說了,楊紅梅今天來咱隊裏了,我說你妹妹來了,居然也不上咱家的門,感情她心裏隻有二弟一家子啊?”
楊樹根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你乍乍呼呼地做什麽?紅梅大概是知道長鳴的情況,特地過來看一看的,就她家裏情況,她有多少時間在外麵閑逛?你要看不過眼,等初二那天紅梅過來,你好好招待她不就是了。”
“呸!還想讓我好好招待他們一家子?”王招弟可不樂意侍候那一家子窮鬼。
楊樹根不高興了:“那你想怎樣?哦,就你王家人是人,我妹子就不是人了?你嫌紅梅家裏窮,你王家又是多好的人家?”還不是靠他幫襯,連自家妹子都沒享受到。
“好啊,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們王家人是不是?”王招弟頓時鬧上了。
楊樹根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背著手就向外麵走出去,懶得聽她這一套,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婆娘整日往娘家搬了多少東西,王家有如今的好日子還不是靠他,就這樣還不滿足?
王招弟在後麵叫了半天還沒把人叫回來,隻得一人坐在家裏生悶氣。
***
楊長鳴跟楊父說了聲,騎車帶小妹一起去鎮上采購,路過知青院裏順便叫上了樊鵬,人多熱鬧。
到了鎮上,楊秀蘭高興極了,她哥說要給她買新衣服,她過年也有新衣服穿了。
“走,咱們去供銷社看看,要是沒有好看的成衣,我們明天去縣裏。”楊長鳴作豪氣狀。
楊秀蘭小臉被風吹得紅撲撲的,捂著臉說:“不要,哥,等明年我養雞掙了錢,我自己去買,哥,咱今年就在鎮上買。”
她要求並不高,要她說,還是自己扯了布做身新衣裳更合算,不過她哥說那可能趕不上新年了,她這才同意看成衣的,當然要看過價格再說。
“哈哈,還是秀蘭妹子懂事。”樊鵬對有誌氣的楊秀蘭豎起大拇指。
三人放好自行車,直奔鎮上的供銷社,樊鵬也是帶著采購任務來的,除了添些自己用的東西外,掙了些錢,他也想給家人買點吃的用的寄回去,好讓家人放心。
年底了,供銷社裏的人也比平時多,聽到裏麵售貨員讓拿什麽東西時不情不願的聲音,楊長鳴心說,也就是如今的計劃經濟把這些人給慣出來的,過上幾年這種優勢就要消失了。
楊長鳴和樊鵬還罷了,楊秀蘭碰上這樣的售貨員,卻不自覺地把自己放得矮上幾分,不過觀念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轉過來的,等形勢變了,人的想法也會跟著改變。
賣成衣的地方人少,楊長鳴看好地方後帶著小妹擠過去,樊鵬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去其他地方了,這裏的成衣相比城裏來說肯定落伍了,他買成衣還不如買點營養品寄回去。
“哥,你看哪件好?”楊秀蘭小聲問她哥,在她眼裏,哪件都好看得很。
楊長鳴擰起眉頭,要他說,哪件都不好,不過看看小妹身上的衣服,還是成衣要好些。
楊秀蘭指著其中一件問:“哥,你看那件好看不?哥你穿上肯定好看。”
楊長鳴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原來是件毛昵的中山裝,拍拍她腦袋說:“看你自己的,喜歡哪件哥給你買。”他自己的倒無所謂,因為都一個樣,還不如過兩年再添新衣服。
不過他心裏算了筆賬,發現把家人裏外的衣裳都添齊全了,手上的這點錢根本不夠花,日常開銷倒不大,可一雙好點的皮鞋就要二三十塊,楊長鳴不禁心裏有點打鼓。
楊秀蘭咕噥了兩聲便去看自己衣服,她就是覺得她哥穿起來會好看嘛,看了好一會兒才帶著猶豫地指著其中一件:“哥,你說那件好不好?我穿了會好看嗎?”
楊長鳴一看就搖頭:“太老氣了,你才多大,穿這麽老氣的顏色幹什麽?聽哥的,那件紅色的就好,過年穿了也喜氣。”可惜鮮亮的顏色太少了。
“不要,哥,那件肯定很貴。”楊秀蘭忙拉住她哥,而且吧,她覺得她穿了可能也不會好看,要像程知青那樣的人穿了肯定好。
說到底,身在農村裏,麵對程雙亭這樣的城裏知青,這心裏多少有點自卑,少了那份自信。
楊長鳴當然不會聽她的,再說了,紅色的還能多穿幾年,這顏色哪年都不會過時,樣式稍微落伍點也沒關係,因而開口叫售貨員:“這位大姐,那件紅色毛昵外套幫我拿一件,照她的尺寸。”楊長鳴指著一旁的小妹。
售貨員抱著手臂站在那裏沒動,撇了下嘴說:“這件十八塊。”十八塊,可是能頂一個工人一月的工資的,看這兄妹倆就不像穿得起這麽貴的衣服的。
楊秀蘭聽了果然也急起來,太貴了,還是買布做吧,她不一定非要在過年那天穿的。
楊長鳴拍拍妹子腦袋,對售貨員說:“那幫我拿一件,就我妹妹的尺寸,另外再拿幾身秋衣秋褲。”楊長鳴將尺寸報出來,三個人的,一人兩身,不說他爸了,就他身上穿的,也補了好幾處補丁。
售貨員簡直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又將這青年打量了一下,穿得那麽土氣實在不像是拿得出這麽多錢的人。
趙長鳴看售貨員沒動,妹子又在邊上勸自己,不禁搖頭,從兜裏取出一疊票子:“麻煩按照我說的幫我拿吧。”
無力跟售貨員辯解什麽,也做不出用一堆票子砸人的豪氣舉動,大家都是平頭老百姓,目前市場供不應求的情況下,掌握物資的人當然有一種心理上的優越感了。
售貨員這才確信這對兄妹是真的有能力買下這些東西,而不是故意搗亂浪費她時間的,轉身去給楊長鳴取東西。
楊長鳴轉頭對妹子低聲說:“別光想著省錢,錢花出去了就能掙回來,就算不能賣魚了,哥也能想出其他的掙錢法子,哥以後會把蘭蘭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楊秀蘭知道今天勸不了她哥了,聽到她哥的話心裏甜滋滋的,又有些害羞地看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這邊才說:“哥,我也要掙大錢。”
“好,我妹妹有誌氣!”
一件外套,再加上六身秋衣,就超過五十塊了,楊長鳴想想他和楊父的外套暫時不買了,因為要花錢的地方不少,暫時還是花在刀刃上吧,至於妹子嘛,他這個當哥的樂意寵著。
最後又買了過年用的糖果瓜子糕點,有自家要吃的,也有走親戚用的,楊長鳴是將以前的記憶挖出來,又在小妹幫助下,才將這些東西買齊全的。
一趟就花了七八十,楊長鳴發現,自己掙錢發家的任務,有點迫切。
回到門口與樊鵬匯合,樊鵬買的東西少而精,拎了兩罐麥乳精,寄回去給雙親加營養的,相比起來,楊長鳴兄妹倆則是大包小包的,售貨員看他們買的東西多,臉色也好看不少,最後給了他們一個蛇皮袋,讓他們把零散的物品都裝進去,可以綁在自行車上騎回去。
這事隻有楊長鳴自己清楚,王海富就是害了一條性命,原主身死後他才能進入這具身體,害人凶手得不到應有的懲罰,讓楊長鳴如何能甘心。
“叮,宿主已查明害死原身的凶手是王海富,係統獎勵宿主成就值十點,請宿主再接再勵,將凶手繩之於法,期限不定,完成任務獎勵成就值五十點。”
聽到腦海裏響起的機械的係統聲,楊長鳴按耐住性子沒當場查看,而是又跟楊父說了會兒話,等楊父情緒穩定些才起身回房,打開係統的界麵,戳進任務頁麵。
就見上方第一個任務,字體顏色已由鮮紅變成了黑色,隻不過下方又增加了一個任務六,同樣鮮紅一片,慘不忍睹。
楊長鳴正奇怪著呢,他把白團子叫出來:【我隻是心裏有了重點懷疑對象,還沒進一步確認,係統這就認定我完成了任務?要是哪次的任務我心裏的懷疑對象並不正確,係統是不是就認定我沒完成任務了?】
因為期限有一個月,所以他原本打算趁大伯家辦事的時候會一會那王海富,這家夥作為楊長軍的小舅舅肯定會到場,到時會有無數個對照他背影的機會,不怕判斷不了,再拿話一激,不怕他不曝露。
【不是噠……】白團子又伸出兩根觸須對起來。
【正經說話!不會好好說話了是吧?】楊長鳴迅速打斷白團子的賣萌,簡直沒眼看,又不是萌妹子,一個白團子賣什麽萌?他就是這麽無情冷酷。
【滋滋~滋滋~宿主,因為係統接收到宿主強烈的信號,所以才給出這次任務的終結,發布下一個任務。】白團子這回的聲音正經多了,觸須也收了起來。
強烈的信號?楊長鳴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白團子,看得它差點縮回去,不過接下來楊長鳴卻不理睬它了,而是用手指輕輕叩衛桌麵,係統在手,當然要讓他發揮最大的作用了。
白團子抖了抖,趕緊滾回去了,不料這時楊長鳴又傳來一句話:【以後不經我允許,不準隨意查看我的想法。】
躲回去的白團子又抖了抖,宿主果然冷酷無情,明明剛得到它的時候是那麽熱情。
楊長鳴在紙上寫寫畫畫,從白團子給出的資料裏篩選出幾種方便布置的陷阱,決定明天一早去找樊鵬那小子幫忙。其實以動手能力來說,楊父更合適幫忙做些簡易的道具,可一來楊父不可能同意他去危險的地方,二來他暫時還沒想到拿出這些東西的好借口。
現在正是年根的時候,割資本主義尾巴的情況也少了,要是有足夠的大魚大肉,拿到市集上去賣,還是能掙不少錢的。楊長鳴之前沒想打河裏魚的主意,可現在一想,陷阱能套到野物的機率跟河裏捉魚哪一個更大?明顯是後者。
於是又讓白團子搜查篩選出一些簡易的捕魚方法,到了老晚才放下手裏的筆,吹滅了煤油燈上床睡覺。
第二天起床精神頭更好了,楊長鳴還在院子裏活動了一下,伸伸胳膊踢踢腿,唯一學過的軍體拳,可惜忘了大半了,楊父看到這樣的兒子笑眯了眼,長鳴不可能再想不開的。
吃了早飯後和妹子以及楊父一起喂了雞又喂了豬,再做了些家務才帶著一些紙張出門,借口現成的,找樊鵬去。
路上碰到村人,楊長鳴都笑眯眯地主動跟人打招呼,大家看到他這個變化有些吃驚,不過多數人心性純樸,能想得開是好事啊,原本像楊長軍這樣農村學生能考上大學的,就是極罕見的事,楊長鳴的高中學曆已經是少有的了,將來說不定能碰上縣裏城裏的招工。
“是楊長鳴啊,你身體完全好了?是來找樊鵬的吧。”知青院門口碰到剛出門的知青,見到他笑著招呼,並揚聲朝裏叫人。
“我自己進去找他,謝了。”楊長鳴客氣地笑笑。
樊鵬正好一人住,他同屋請到了探親假回城裏去了,依樊鵬的說法,很可能一去不回了,隻是如今探親假也難請到了,大隊裏和公社的知青辦有名額限製,卡得挺緊,這時候憑的就是各人的神通本事了。
樊鵬這小子居然還在床上睡懶覺,被楊長鳴的冷手伸進暖被窩裏摸了一把才鬼叫著爬起來,楊長鳴將門關上,轉身跟穿衣的樊鵬咬了陣耳朵,隔牆有耳,不希望讓別人知道這事,現在環境還沒寬鬆,再說涉及到錢財的問題,很容易招來眼紅。
“你說真的?”樊鵬的睡意完全去了,渾身來勁了,使勁拍了記楊長鳴的肩,“你小子行啊,原來怎沒看出你是這樣的人,你別說,我自己偷偷去山裏轉過好幾回了,可連隻兔子也沒抓到過。你說你畫了圖?快拿過來讓哥看看,咱們一起折騰看看。”
樊鵬主要是想吃肉,心沒楊長鳴那麽大,在他看來,這種布置陷阱的辦法肯定比他空手人上山好吧,一次不成功再試第二次好了,反正這年根正月裏也沒什麽事,別人家過團圓年,閑著了他隻會看得心裏發堵,讓自己忙碌起來才好。
“你看。”楊長鳴遞過去幾張紙,樊鵬顧不得洗臉刷牙,兩人湊一塊兒討論了好一會兒,還是有很大的可操作性的,樊鵬興衝衝地說:“你等著,我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出發。”
樊鵬出去洗臉刷牙順便找吃的,楊長鳴將畫了圖的紙收起來放口袋裏,一轉身,看到一個女知青站在門口,用複雜糾結的眼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