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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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楊長鳴心說, 就衝著沈大爺爺沒有猶豫地給自己開藥,沈漢雨對自己的關心沒有絲毫作假, 這樣一個不胡亂遷怒的人明顯比楊樹根正派多了,要將楊樹根拉下台, 也許這是個最好的幫手。
    “大隊長,”楊長鳴給他爸使了個眼色,開口說明來意,“是這樣的, 最近大隊裏都說我是自己想不開跳進河裏的, 其實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而是有人使壞將我推下河, 隻是當時我隻看到一個背影,不能確定是誰……”
    沈漢雨一聽臉色沉下來:“長鳴你該早點向我們匯報,這樣的包藏禍心的人絕不能縱容姑息!你們今天來,是發覺那個人了?”
    楊長鳴心說果然一點即通,他點點頭說:“今天去鎮上我又看到那個背影了, 沒想到他竟然是……”說到這兒咬牙作憤恨狀, “竟然是王海富!我上去質問了,他非但沒否認,還放出話要弄死我,我沒辦法喊了出來,好在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王海富的陰謀沒有得逞。回來後我跟我爸說了這事, 我們一起過來找大伯, 就是想讓大伯問問,我到底怎麽得罪王海富了,讓他想要害死我,害了一次不夠還想害第二次。”
    王海富?那不是楊樹根的小舅子嗎?
    沈漢雨馬上想到其中的利害關係,伸手拍拍楊長鳴說:“這事你做得對,對待這樣的凶手絕不能心慈手軟,應該站出來將整件事說明清楚,以防再有人受到傷害,我相信支書也會站在人民群眾一邊,而不是包庇凶手。走,我們一起進去,長鳴你將這件事跟我們大隊所有幹部再詳細描述一遍。”
    楊長鳴心裏給沈大隊長暗暗點了個讚,太上道了,有大隊長出馬,他這一次的目的要更容易達成,因而態度十分堅決地說:“放心吧,大隊長,身為大隊的社員,我永遠會把大隊的集體利益放在第一位!”
    心裏卻不由自主地學著白團子“滋~”了一聲,牙快酸倒了。
    楊父動了動嘴巴,卻沒說什麽,因為他也想要知道大哥會如何對待這件事,希望大哥不要再讓他失望。
    樊鵬偷偷給楊長鳴豎了個大拇指,這小子行啊,嘴皮子夠利索的。
    沈漢雨一手提著水瓶一手搭著楊長鳴的肩,帶著他一起進了充當會議室的房間,楊樹根在跟其他幹部閑聊,有人正要笑話沈漢雨提了水瓶要這麽長時間,外麵不知誰拖住了他的腳,一抬頭,卻詫異起來。
    “老沈啊,正等著你……”楊樹根漫不經心地抬起頭,當看清進來的不是一人而是三人時,這剩下的話便卡在了喉嚨裏,他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站起來,“大哥,長鳴,你們咋來了?有話我們外麵去說。”
    楊長鳴又怎會如他的意,作靦腆狀笑了笑,沈漢雨接過話:“哈哈,老楊你急什麽,長鳴跟樹栓老弟這次過來不是為私事,而是為了一樁公事。”說到這兒時,沈漢雨臉上的笑意已經收斂起來,換成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表情,“老楊你也跟著一起聽聽,大家一起商量要如何處理。長鳴之前掉河裏的事情大隊裏人都知道,可大家不清楚的是,長鳴不是自己掉進去的,而是被人惡意推下去的,這事豈能兒戲?長鳴,來,你將整件事跟在座各位仔細說清楚。”
    “好……”
    “胡鬧!”楊樹根突然出聲打斷楊長鳴的話,楊長鳴作不解狀看向這大伯。
    楊樹根一臉怒容,轉頭看向楊父。
    在楊樹根剛出口不分青紅皂白打斷長鳴的話時,楊父心裏就升起失望,大哥是不是對長鳴落水的事情非常清楚,所以這才急著要打斷,而且看他目光裏帶上幾分威脅,楊父心裏一窒,難道大哥敢將長鳴的身世現在就說出來?
    楊長鳴也看到楊樹根的目光了,心中冷笑,果然這大伯還是知道的吧,他以為拿捏著一個身世就可以威脅到他了?做夢!早幾年沒威脅,現在再來威脅也起不到多大效果了,沒人比他更清楚曆史的發展……
    哦,不對,就他目前所知,還有一個人是知道的,那就是程雙亭了,還是不能太自大了啊,說不定除了她以外還有其他特殊的情況呢。
    楊長鳴按住他爸的手臂,坦蕩地迎向楊樹根憤怒的目光:“大伯為什麽如此武斷地認定我是胡鬧?我已經十九,在大隊裏有發言權,如果大隊裏是一言堂的話,那我閉口。”
    哼!誰還不會把自己擺在製高點上?楊樹根你敢說這新鄉生產大隊是你一人的一言堂嗎?
    在座的幹部有人是站在楊樹根一邊的,也有那麽幾個是站在沈漢雨這個大隊長一邊的,否則早幾年這個位置就會換人坐了。
    沈漢雨一個眼神,立刻有人出來打圓場了:“哈哈,長鳴說得有道理,不管是公社還是大隊,我們是絕不允許搞一言堂的,再說我也奇怪呢,長鳴不是意誌那麽不堅定的人,一次高考沒通過,還可以參加下一次,怎會想不開自己跳河的,原來是一場誤會啊。來,來,長鳴,將你的情況跟我們大家匯報一下,你們說是不是?老楊啊,你沒必要這麽嚴肅,我知道長鳴是你侄子,可在這會議室裏,不論親戚關係,隻論幹部和群眾關係,群眾有意見,我們不能不聽啊!”
    楊長鳴因為站在那裏,其他幹部除了楊樹根,都坐在位置上,所以處在他這角度,很容易將其他人的表情收在眼底,一些人看向楊樹根,顯然是以他為首,而現在這個說話的三隊隊長以及附和他的人,顯然是站在沈漢雨一邊的,還有兩三人,要不一臉漠然,要不一臉看戲的表情,那是不是可以說中立派?
    雖然隻是一個生產大隊,但那也是一個濃縮的社會啊,十幾個人也分成了三個派係,楊長鳴心裏輕笑。
    楊樹根實在沒想到,這向來老實不多話的侄子,簡單幾句話就將他擺到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上,而且非常明顯,他得到了沈歎雨的支持,難怪剛聽到外麵有人說話。
    楊樹根眼裏藏著狠意,可麵上卻露出了笑容:“老沈你們誤會了,我不過是看這孩子身體剛好就出來跑動,可不是讓長輩擔心胡鬧麽,二弟你也是,不把長鳴看好了,這外麵多冷,要是長鳴再病倒了你可咋辦?”
    楊父沒楊樹根皮笑肉不笑的本事,他沒法將大哥的話當真,要真擔心長鳴身體,會這幾天都沒過問一下嗎?他板著麵孔說:“大哥不用擔心,這幾天都是長鳴跑進跑出,我這身體大哥還不知道嗎?這次我來,也是想為長鳴討個公道。”
    楊父雖然平時不管事,但不代表他本人沒份量,畢竟參加過援朝那場戰爭的,為國家受了傷,要真虧待了他,除非將消息堵死,否則上麵追究下來,他們也討不了好。
    “看來長鳴掉河的事另有內情了,長鳴,你大膽地說出來!”馬上有人說。
    楊長鳴激動地向在座各位鞠了個躬:“謝謝大伯的關心,謝謝各位的支持,事情是這樣的……”
    楊樹根剛剛那番話已經隱含了威脅的意思,不想這侄子跟二弟如此不知趣,這是咬死了他不敢說出楊長鳴的身世?
    可現在他還真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如果這父子倆破罐子破摔,將長軍的事情捅出來,那要怎辦?
    楊樹根氣得差點把手裏拿著的鋼筆捏碎,他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為了楊家?二弟為什麽要跟他對著幹?他跟長軍將來好了,他楊樹栓的日子會變差了?還不是跟著沾光得好處?現在這麽掏心掏肺地護著這個不是楊家的人,就不怕養出一頭白眼狼?
    樊鵬平時大大咧咧,可不代表眼睛是瞎的,會看不出這支書的不對勁,這支書是長鳴的親大伯,卻分明為難長鳴不願意他說出真相,莫非一個小舅子的份量比親侄子還重要?就那樣一個人品低劣的無賴能頂得上親侄子?
    “長鳴,你年紀不小了,應該知道有些事不能信口雌黃,你今天講的一切都是真的?”有人不禁問。
    楊長鳴苦笑:“我死裏逃生一回,豈會拿這種事當兒戲?”
    “我證明,我跟長鳴一起去的鎮上,我親耳聽到王海富那小子說了。”樊鵬不顧一切地站出來,這時候根本沒去想站出來作證,會不會得罪楊樹根這個支書。
    有幾個人用微妙的目光看向楊樹根,這事他究竟站在哪一方?要知道平時在大隊裏,楊樹根給大家的印象一向是很照顧楊樹栓這個弟弟的,楊樹栓拖著一條殘腿拉扯兩個孩子,困難誰都看在眼裏,最重要的是,當初楊樹根能將支書位置坐穩,楊樹栓的功勞可不小,難道說那一切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便是有站在楊樹根一邊的也有人心裏不太舒服,王海富是誰?那可不是新鄉大隊的人,讓一個外人在他們大隊裏耀武揚威,仗著他那個姐姐可沒少欺負自己大隊裏的人,這到最後,他們新鄉大隊是不是也要改姓王了?
    楊樹根臉上硬是擠出笑容:“長鳴啊,不是做大伯的說你,當時情況下看錯人也是有可能的,王海富是什麽性子的人我清楚,就他嘴裏沒幾句正經的真話,雖然有樊鵬作證,可沒親眼看到現場,事實真相如何,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長鳴和樹栓你們放心,既然我們大隊幹部知道了,就絕不會讓你們受委曲。”
    楊長鳴冷笑,他當事人說的作不得數,樊鵬這個證人聽到的也作不得數,那什麽才是有用的?
    楊樹栓心裏也潑潑涼,失望地看著這個大哥。
    沈漢雨笑道:“老楊啊,你對你小舅子的了解竟然超過了親侄子,你說你小舅子沒幾句正經話,可長鳴自小到大也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他什麽樣的人用得著我說嗎?他是會胡亂誣陷栽贓的人嗎?對了,長鳴出事的那天,你小舅子是不是來咱們新鄉大隊了?”
    “對!老沈的話提醒我了,那天我確實碰到那小子了,而且不止我一人看到了……”有人一拍腦門喊道,並說了當時在場的其他幾人,都可以拎出來作證,怪就怪那小子仗著支書姐夫,在他們大隊裏從不知收斂的。
    “那有人看到他去了河邊,親眼看到他推你下河了嗎?我們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楊樹根轉臉一笑,“當然,我會找王海富了解一下情況,我們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我可以作證!”
    門外忽然響起一個堅定的聲音,楊長鳴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地回頭看,果然是林香巧,她怎麽跑過來的?雖然林香巧是最好的證人,但這件事一旦將她拖進來,對她的影響可不小。
    “香巧?”沈漢雨迅速反應過來,招呼林香巧進來,“那日最早發現長鳴落水的就是香巧吧,香巧你來得正好,那日除了長鳴落水,你還發現了什麽?”
    “香巧?我知道是我們楊家對不住你,可感情的事我們作長輩的也勉強不了,王海富跟我提過他中意你,想要讓我們上你們林家提親去,當然我也知道那小子配不上你,已經替你教訓過他一頓了。”楊根栓眼裏閃過陰狠之色,一個個的都跟他作對。
    林香巧心裏顫了一下,她聽得明白楊樹栓的意思,以為她是怕了王海富的糾纏所以要報複他?
    林香巧壓住心頭的害怕,聲音有些發顫,卻仍堅定地說出來:“那天我在河邊先是看到王海富了,然後就發現掉河裏的長鳴哥,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長鳴哥出事的時候,王海富就在河邊。”
    楊長鳴心裏生出暖意,他看得出林香巧的害怕顫抖,可她依舊堅持說出來了,這姑娘的心地比他以為的要善良得多。
    看楊樹根這老貨又要說什麽,楊長鳴忙搶先一步,這老貨欺負一個姑娘算什麽本事:“其實隻要問一問那日聽到香巧叫喊跑去河邊救我的人,肯定還有人碰到和他們朝相反方向跑的王海富的,支書不是說要調查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嗎?不如就從這查起,或者……我直接報案,讓派出所的人調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