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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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宿主確定要提交任務了嗎?】白團子的聲音在楊長鳴腦海裏響起。
【等等!】
楊長鳴猶豫了,他需要再想想,而且離任務期限還有好幾天,不需要這麽著急。
就在楊長鳴準備將程雙亭身上的異常之處再仔細整理一遍的時候,樊鵬回來了,楊長鳴不得不暫且中斷這一工作。
樊鵬神秘兮兮探頭往外看了看,又縮回來:“剛剛程雙亭過來找你的?難道她是要當你堂嫂,所以關心關心你這個弟弟?”
楊長鳴推開湊到他麵前的腦袋,沒好氣地說:“是啊,關心我身體了,還說考不中沒關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以後掙大錢的機會多的是。”
樊鵬嗤笑了一聲,搖頭說:“原來她也跟你說了,這話早在我們院子裏說過好幾回了,說國家以後政策會越來越寬鬆的,還說咱們這些知青都能回城,好像她看得到以後真成了神婆似的。算了,她的話也就聽聽,就算回城了,那也是當個待業青年,還不如再辛苦個半年考上大學,將來能分配個好工作。”
楊長鳴點頭笑笑,這才是這個年代的青年會有的正常想法,程雙亭說的那些,則脫離了這個年代的背景,雖然時間會證明她的說法更正確,可身處在這個年代,又有多少人具有長遠的大局觀,多數人看到的隻是自己頭頂上的那片天空。
楊長鳴自己也是個大俗人,不是清楚這段曆史走向的話,他也會對自家所處的困境一愁莫展,真會被大伯一家捏得死死的。
兩人沒在這事上糾纏太多,找了工具便出了門,避開村民專撿小道往山上走去。
楊長鳴挺怕死,跟白團子討價還價地讓它開了預警功能,白團子說會浪費能量,可楊長鳴說白團子就巴不得他早死,然後好趕緊找下家。
其實吧,要是沒有係統,楊長鳴真不敢打這山裏野物的主意,冬天還好些,等開春了蟲蛇都出來了,他就怕一不小心讓毒蛇咬了一命嗚呼了。
樊鵬膽子比楊長鳴大得多,走的基本是無人走的山路,並且進入得比較深,不像別的地方,人走得多了,會踩出一條山道來,他們到達的地方卻沒有,樊鵬用柴刀將四周的枯草割掉,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說:“就這裏吧,這裏應該沒什麽人過來的,到時再弄個警示牌子,免得有人誤跑過來。”
“好,那我們動手。”
兩人幹脆脫了棉襖幹活,楊長鳴弄來的陷阱圖不是一種,其中有挖坑埋削尖了的竹子的,也有直接在地麵上設套的,忙到快吃午飯的時候,兩人才埋好一個坑,上麵鋪了之前割下來的雜草,盡量弄得跟周圍沒太大區別,又在隔了幾十米的地方弄了個套,有野物一頭撞進來會自動入套,這個技術含量比光挖坑要高一些,兩人也是對照著圖琢磨了好一會兒才弄出來,就等著看有沒有效果了。
作好了標示兩人才下山,吃了午飯後下午再來弄會兒。
回到家,楊長鳴沒瞞著楊父,不過換成了樊鵬拉他一起幹的,讓樊鵬替他背鍋,楊父倒沒指望兒子真能逮到野味,隻不過想讓兒子散散心,蒙混過關後的楊長鳴又拿出另一張圖,那是用來捕魚的籠子,入口小肚子大,裏麵放上餌能誘魚入籠。
“真要去捉魚?”楊父看了看兒子畫出來的圖,不太放心地問,即使已經知道並非兒子自己往河裏跳的,可經此一劫,仍對兒子往河邊跑存了忌憚。
楊長鳴舔著臉說:“爸,這山上我跟樊鵬就是瞎弄的,說不定就白弄一場,所以才要雙管齊下,好歹有個地方能讓我們有點收獲,蘭蘭你說對吧。爸,要不晚上回來我跟你一起編,粗糙點好了,不用那麽講究。”
楊父因為腿不方便,所以便在這手藝活上下功夫了,編個捕魚的籠子不是難事。
看她哥朝她眨眼睛,楊秀蘭憋住笑意,也勸道:“爸,你就讓哥去試試好了,要是沒結果,不用爸說,哥自己也會收手了。”
楊長鳴聽小妹這麽泄氣的話,磨了磨牙朝她做了個割喉的威脅動作,就這麽不看好他?
楊秀蘭嘻嘻笑,往楊父身後躲,看兒子醒來後,小閨女也恢複了活潑,楊父心裏高興,這一高興口便鬆開了:“好吧,試試就試試吧,可別到最後一條魚都沒捉到。”
“別啊,最好能捉到兩條,一條給樊鵬哥,一個咱自家燒了吃,哈哈……”楊秀蘭繼續插刀。
“敢笑話你哥,該打!”楊長鳴唬著臉跟小妹鬧著玩。
等下晚楊長鳴從山上回來的時候,看到楊父已經編好三個籠子了,這速度驚人,楊父解釋了一下,其中兩隻是將廢棄的簍子改了一下,所以沒費太多工夫,吃了晚飯後,楊家三人一起動手,楊長鳴和楊秀蘭給楊父動手,又做出兩隻,正好趕上樊鵬摸黑過來了,兩人約定了夜裏就將這籠子放河裏埋好了,而楊秀蘭則去給他們放風,楊父這才同意他們出去。
“行啊,楊叔可真厲害,就這半天多工夫,弄出五隻籠子,隻要一隻籠子裏鑽一條魚進去就夠了。”樊鵬暢想道。
楊秀蘭憋不住笑意笑出了聲,楊長鳴拍了一記她腦袋,知道她在笑什麽,之前在家時說捉到兩條魚夠了,到了樊鵬這裏就變成五條了,楊長鳴沒開口,因為說出來隻會更招她笑了,他的心可比樊鵬更大,如果能靠這手段捉到魚,他還想靠此掙上第一桶金呢。
夜黑風高,三人跟作賊似的往河邊跑,路上半個人影也沒碰到,這大冷天的,沒什麽事誰樂意跑出來吹冷風,天上連個月亮都看不到,所以可謂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要不是經常待在農村的人,無法適應這樣的漆黑一片。
好在樊鵬把他的手電筒帶來了,到了河邊就擰出了燈光,不用擔心一不小心踩進河裏去。
“秀蘭妹子,我跟你哥去埋籠子,你小心看著,萬一有人過來就趕緊學蛙叫。”樊鵬說。
“這大冷天的哪來的蛙叫,學狗叫就行了。”楊長鳴糾正道。
“對,狗叫,那就狗叫。”
“哥你們趕緊去吧,小心點,我絕對會幫你們看好的,你們快點啊,太冷了。”楊秀蘭搓著手催促道。
“走。”楊長鳴一揮手,兩人貓著腰走過去,楊長鳴再次讓白團子開了掃描功能,就是這麽怕死,這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看看水下麵哪個地方的魚多,這籠子就往哪裏埋。
他們找的河段是偏離了村子的,免得被人發現了說他們占用了集體財產,經白團子的掃描,結果還是喜人的,也許因為這些年不準私自捕撈,所以這河裏魚的數量還是不少的,發現一處地方楊長鳴忙拉住樊鵬說:“就這裏,就在這裏下籠子,我去埋籠子,你找塊石頭過來。”
“你小心點。”樊鵬不放心地叮囑。
“知道了。”楊長鳴表現得非常膽大,其實係統已經將河邊的地形清晰地呈現在他眼前的光屏裏了,所以他看得比大白天過來還要切實。
五個籠子紮成了一排,楊長鳴將籠子固定在水草下麵,確定它們不會順水漂走,樊鵬搬來了兩塊石頭,又用石頭壓住,這下更加保險了。
“好了,走,我們回去,等明天白天的時候過來看一眼,要是有魚入籠,我們到晚上再來把魚弄回去。”楊長鳴感覺雙手快凍僵了,想要掙錢可真不容易啊,趕緊把手在身上擦擦,然後塞進袖籠裏,冷死他了。
“好,我們明天再來。”
“哥,好了?”楊秀蘭看他們回來了,高興道。
“對,走,快回家,冷死我了。”楊長鳴哆嗦道。
回到家喝了一大碗薑茶,這才緩過勁來,楊父笑笑,繼續編魚籠子,哪怕他不覺得能逮到什麽魚,也縱著兒子。
第二天楊長鳴繼續找樊鵬上山,在知青院再次碰到程雙亭,楊長鳴這才想起來,說要好好整理程雙亭身上異常之處的,可昨天一整天光忙著掙錢的事情了,把這個女人完全拋在了腦後。
“你又來找樊鵬啊,你們這一天到晚的瞎忙什麽呢?”程雙亭眨著大眼問。
楊長鳴笑道:“我們就在山上瞎轉轉,說不定能抓到隻兔子野雞,程知青你可千萬別對其他說,告發我跟樊鵬啊,否則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程雙亭輕笑一聲:“我去告發什麽啊,你們能抓到算你們的本事,村裏搞的那套其實已經跟不上形勢了,這後麵的山啊就是無主的,誰有本事誰去抓唄,不過聽說山上有野豬出沒,你們小心碰上了可沒好果子吃。”
“多謝程知青,程知青你真是好人,我跟樊鵬就怕像當年吃肉被抓的那個知青一樣。”楊長鳴再度發了個好人卡。
經楊長鳴這麽一說,程雙亭也想起了這件事,對她來說已經隔得老遠了,當年有個知青實在饞肉,偷偷上山抓了隻野兔子回來煮了吃,哪想到被支書帶人衝進來當場抓住,給他按了個盜竊集體財產的罪名。
一想到帶頭抓人的人就是長軍他爸,大隊的支書,程雙亭的臉色變了變,最後幹笑一聲:“現在形勢不同了,現在就算抓到了上麵也不會按什麽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