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破相拒絕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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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撫著臉,一臉的驚愕,瞬間意識到自己被個賤婢當眾掌了臉!
杜側妃本就不是個好性子,反應過來後,立馬將夏荷撲倒在地,兩隻手輪流朝她麵上扇去。
邊扇邊罵:“死賤婢,你敢打本側妃?本側妃定要王爺將你全家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夏荷家裏早就沒了人,這等詛咒哪會放在心上?
反正肯定是死路一條,不如死之前讓這杜賤人吃點虧!
你不就是因為長著一張妖媚的臉嗎?毀了你的臉,看你以後如何得到王爺的寵愛!
沒了王爺的寵愛,在這後院裏,跟死了有什麽差別?
夏荷想明白後,忍著杜側妃對她的打罵,趁著她力氣鬆懈時,揚起雙手,大力朝她臉上抓去,誓要毀了她那張明豔的臉!
杜側妃意識不對時,已躲避不及,臉上一陣刺痛,血珠飆出,被硬生生地劃了好幾道口子。
她顧不得再打罵夏荷,雙手捧著臉,大聲尖叫。
那聲音裏的驚恐與無助,充滿了整個院子。
“我的臉完了!我的臉完了!”此時的杜側妃像個瘋子似的,隻反反複複重複著這一句話。
看夠了好戲的寧王妃,慢悠悠出聲道:“李嬤嬤,讓人將夏荷送進宗人府!
陳大夫,本王妃管教不力,讓您見笑了!請幫杜側妃看看她的臉。”
寧王妃是壓根兒不想讓人醫杜側妃的臉,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不能毀了她當家主母大度的形象。
“是,王妃。”
杜側妃見到走近的陳大夫,像看到救星似的,眼裏露出炙熱的光,“陳大夫,快幫我看看臉,隻要您能醫好,多少銀子都可以!”
陳大夫不為所動,盡自己大夫的職責,看了一眼她臉上的傷痕。
“傷口不是很深,細心調養一段日子,很快就好了,杜側妃無需過於擔憂。”
“真的嗎?”杜側妃此時才放下心來,感激涕零,“謝謝陳大夫。”
陳大夫不置可否。
寧王妃心裏一陣可惜,眼看著事情已經結事,抬手道:“都散了吧。”
說完帶頭往門外走去,在經過莫安生身邊時,深深看了她一眼。
這件事到現在她心裏已經十分清楚,杜歡顏想陷害莫安生,哪知被她洞悉先機,反遭了暗算。
若不是杜歡顏反應快,心夠狠,棄車保帥,說不定最後被趕出府的,就是杜歡顏自己了。
這個小丫頭,居然有如此心機!寧王妃心底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若是被王爺知曉了她的心機…
寧王妃不敢再往下想。
所以她當機立斷,順著大家都以為的結果,完結此事:不管是不是夏荷做的,最後都隻能是夏荷做的!
莫安生冷冷看了癱坐在地上,神情恐怖的杜側妃一眼,心裏沒有憐憫。
前些日子她發覺夏荷總跟在她身後,心裏存了疑,讓如玉去打聽了一下。
得知杜側妃身子不適正吃著補藥的日子,恰恰是夏荷有意無意開始在府裏跟在她身後的日子。
那日出去見到夏荷去抓藥,又恰好要了砒霜,讓她生了警惕。
騙小胖子去買了催情藥,又讓個小乞丐買了砒霜,防著萬一。
倘若杜側妃不自己找死,以她莫安生現在尷尬的身份,是絕不會主動向她挑釁的。
隻可惜杜側妃主動找死,那她就送她一程好了。
——
晚上回來的史嬤嬤,知曉了傍晚時分的這一場鬧劇後,氣得恨不得在杜側妃那張已經受了傷的臉上,再狠狠多添幾道傷口。
這個小蹄子,居然敢背著她,籌謀這樣的事情?
史嬤嬤看著杜側妃閃爍的眼神,怒其不爭,冷笑道:
“杜歡顏,你不會忘記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周氏商行的周小姐就要進府來成為二十二姨娘吧。”
杜側妃哼了一聲,一臉不足為懼的神色,
史嬤嬤懶得理她,繼續道:“周小姐商戶之女出身,身份確實不高,比不過你,若論樣貌,也定不及你一半。
但周老爺子是五國商會裏的人,寧王爺選擇與他聯姻,打著的定是想進入五國商會的主意。
所以不管這周小姐樣貌如何,出身如何,品性如何,寧王爺是一定會寵她一段時間的。
說不定為了向周老爺子示好,允許她生下一男半女也說不定。
男人最是喜新厭舊,時間一長顧及不到你,又不斷有更年輕貌美的女子進來。
很快就會將先前與你的恩愛遺忘,到時候這後院,還有你的立足之地嗎?
作為一顆廢棋,一顆沒了用處的棋子,你說主子會怎麽辦?”
杜側妃臉色一白:“那歡顏該怎麽辦?”
“怎麽辦?”史嬤嬤冷冷道:“先前我就提醒過你,莫安生有才,不要去招惹她!
這幾日我查到前段時間思祭酒的事情,背後之人八成是她,這樣的人才,寧王爺寧王妃怎會不器重?
若能在這府裏將她拉攏過來,何愁不能完成主子的交待?
還有我今天離開,是因為主子那邊出了大事,上官急召過去,讓我們不惜一切也要想辦法解決!
我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莫安生,如果她願意給點建議,一定能替主子解眼前之憂。”
史嬤嬤越說越氣,“如今倒好了,我不過離開了半天,你就搞出這麽大攤事,將人得罪死了!”
杜側妃麵上紅一陣白一陣,辯解道:“你又沒說主子那邊出了事要用到莫安生,歡顏怎會知道?”
史嬤嬤氣得額頭青筋直跳,生怕自己會忍不住一掌拍死這個沒腦子的女人。
“這段時間,給我待在這院子裏,除了去給王妃請安,哪裏也不準去!”
話語裏隱忍的怒火,杜歡顏自是知道了,她瑟縮一下,“歡顏知道了。”
——
第二天一早,史嬤嬤帶著糕點來了莫安生的小院子裏。
“安生小姐,我家側妃也是被人蒙蔽,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求安生小姐大人有大量,別同她一般計較。”
莫安生笑道:“既然側妃是被人蒙蔽,安生怎會計較呢?史嬤嬤您這一求,不知情的,還以為安生小氣呢。”
她不冷不淡地刺了一句,史嬤嬤一僵,訕訕賠著笑,“瞧老奴,就是嘴笨,安生小姐何等大方的人,怎會計較呢?”
莫安生含笑不語,靜待著史嬤嬤說出接下來的話。
看她不順眼想置她於死地的是杜歡顏,如今她房裏的一個嬤嬤巴巴跑來道歉,她才不信是杜歡顏的意思!
如果不是,這史嬤嬤定是有所求而來,那就有些意思了。
莫安生想起昨日聽到的絲綢之事,眼光閃了閃。
這奸細做得,不甚出色啊!不過,或許是絲綢之事,實在是過於緊急,才不惜冒著暴露的風險,這麽急著來找她。
莫安生心裏抱歉地想,她雖然沒有成為寧王府下人的念頭,但現在始終在其位,謀其政,也不可能幫著外人來對付寧王府。
看來下次出府,得找那楊老頭,要多些什麽迷藥之類的才行。
畢竟拒絕了魏王爺,就等於得罪了他,他明著不敢將她如何,暗地裏可就保不準了。
心裏再一次肯定,得盡快找個理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行。
又隨意閑聊了幾句後,史嬤嬤不再拐彎莫角,笑道:“安生小姐昨日不是出府了嗎?恰好昨日老奴也出去了。
聽說昨兒個南街那頭發生了一件大事,安生小姐可知是什麽事?”
“安生去看過,不過人太多,安生個子小,擠不到前頭,未能瞧得太清楚。
隻聽說絲綢什麽的,再具體些的,安生也不太清楚。”
史嬤嬤故作神秘道:“老奴聽說,魏王府中某位管理絲綢的管事,在向絲綢商下單時,出了錯。
總數由原來的十萬匹,便成了一百萬匹,原本四十萬兩銀子的事,變成了四百萬兩!”
這寧王爺也夠狠的!魏王爺讓他多出一百多萬兩,他就讓他多出三倍!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莫安生麵上的驚詫神情,一半是真心的,嘖嘖道:“四百萬兩銀子,不是一座小山那麽多?”
“可不是!最少有座小山那麽多!”
史嬤嬤誇張附和道,然後壓低聲音,“四百萬兩銀子啊,嘖嘖,也不知魏王爺會如何解決?”
莫安生學著她壓低聲音,“安生猜想,這大明國都是聖上的。
而魏王爺是聖上的二皇子,聖上撥點銀子給魏王爺不就解決了?”
這言論,完全就是一無知幼女的童言童語,史嬤嬤麵上的笑臉,有些繃不住了。
“安生小姐說的是,有聖上在,不是小事一樁嗎?”
“史嬤嬤也是這樣想的嗎?安生還擔心自己說錯話了!”莫安生一臉無辜神情,又有著被人認同的欣喜。
這小丫頭,連她也想哄騙呢!
史嬤嬤見討不到主意,強打起笑臉,向莫安生告辭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