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很滿意小丫頭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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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雖然心地不算壞,但性子著實討厭得很!
莫安生心裏默默腹誹了兩句,然後一掀被子,在夜九歌有些措愕的眼神中,快速下了床。
這小丫頭,可真是不拘小節啊!好歹他不光是個男子,還是北夜國第一美男子啊!
她怎麽能如此大喇喇的,當著他的麵就掀了被子呢?
夜九歌心裏雖如此抱怨,嘴角卻不自覺地翹得更高。
他在這守了一夜,就是為了看看這丫頭醒過來是何表情,尖叫?哭泣?瑟瑟發抖?
然後果然沒讓他失望,隻見她驚訝過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不說,還根本視他為無物。
這讓夜九歌心裏滿意之餘,又生出丁點不舒服,看來這小丫頭不光輕得很,眼睛也不大好使!
“九爺,安生不知如何來的此地,不過想來九爺對安生也沒啥惡意,純粹隻是好玩!
但安生在寧王府中,不過是一小丫頭,不能隨便離開,還請九爺體諒。”
莫安生深吸兩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道出,“所以,安生先告退了。”
夜九歌並沒有阻攔她,反而往床上一躺,一腳抬起架在另一腿上,悠悠道:
“你要離去,爺不攔你,不過,你回去後,打算怎麽解釋一夜未歸的事實?”
房間裏有窗,能看到窗外已經開始亮了,莫安生並不知曉自己此時所在何處,但聽這九爺話裏的意思,應是離王府不遠。
此時她若回去,府裏人都開始活動了,無論她從哪個門進去,總會被人瞧見。
生出流言蜚語不說,關鍵是她根本無法解釋,為何會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離開寧王府,並且一夜未歸!
莫安生準備推門而出的手停住了,她咬咬牙,轉過身,“九爺有法子?”
“當然,也不瞧瞧爺是誰!”夜九歌躺在床上,晃著大長腿,十分自得。
莫安生瞧他那樣,就恨不得痛扁他一頓,可也心知隻能在心裏想想。
嘴上索性直接挑明,“九爺,安生想請您將安生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去,您有什麽條件?”
跟這丫頭說話就是爽快,甚合他心意!
夜九歌笑眼彎彎,從床上躍起,“銀子啥的爺也不缺!讓你跟爺走你又不願意!
要不這樣吧,隻要爺在這大明京城,你就想辦法出來,陪爺在這京城四處逛逛。”
在這大明京城?莫安生敏感地察覺到他話裏的這幾個字,他不是大明人?
但轉瞬就被他後麵的話給轉移了注意力。
簡單概括來說,就是他來,她就得陪他!這聽著,咋這麽像被包養的小三兒?
莫安生心裏頓時不是滋味兒了,雖說現在這小身板才不到十三,但內裏可是個現代成熟靈魂啊!
“現在府裏王妃管得嚴了,不能時常出來。”不得已,莫安生找了個明正言順的借口。
夜九歌雙眼微微眯起,明顯不相信的神情。
莫安生淡定道:“真的,近來府裏事多,又快春節,王妃管得嚴了,安生幫她管家,自然得以身作則!”
本姑娘說是就是,這種事,你還能去問寧王妃不成?莫安生心裏切了一聲。
這小丫頭,這種情況下還想著跟他談條件,不錯不錯!
夜九歌突然心情大好,決定不再捉弄她,“走吧,小丫頭,爺送你回去!”
莫安生對他驟然間的態度轉變有些不能適應,瞪大眼狐疑看著他。
夜九歌衝著她風流一笑,拋個媚眼,“咋了,小丫頭,突然發現舍不得爺了?”
哦呸,自戀的家夥,鬼才舍不得你!莫安生嗬嗬一笑,做個請的手勢,“九爺先請!”
寧王府的圍牆很高,但對於夜九歌和阿歸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莫安生隻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被夜九歌摟在了懷裏。
雙腳一離地,不過一瞬的功夫,她就已經到了寧王府後院某處十分隱蔽的地方。
一落地,夜九歌很君子地放開了莫安生,輕輕道了句:“小心寧王府後院的人!”
什麽意思?莫安生怔了怔,難道這意思是說,她昨晚被打暈,是寧王府後院的人幹的?
她張嘴想問是誰,夜九歌卻朝她揮揮手,“趁著沒人,快回去吧。”明顯不想多說的神情。
莫安生四處張望幾眼,朝夜九歌道了聲“多謝”後,便急急地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夜九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著莫安生消失的方向,微微出神。
一旁的阿歸忍不住道:“爺,您要是舍不得,又擔心她出事,幹嘛不將她留在身邊?”
“阿歸,”夜九歌難得一本正經,聲音裏卻滿是苦澀與蕭索:
“你覺得那小丫頭待在爺身邊,會比待在寧王府安全嗎?”
阿歸頓時噎住。
是啊,莫安生待在寧王府,最多是魏王爺的人暗中抓走。
隻要她自己識趣些,活命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可若是在爺身邊,阿歸突然覺得自己左肩的舊傷處又劇痛了起來。
三年前若不是爺死命護著他,對著國君道:
“皇兄,阿歸還隻是個孩子,若皇兄執意要取他性命,請先取了臣弟性命!”
恐怕他早就同阿來那幫兄弟們一樣,死得不明不白了。
他至今仍記得爺對著國君求情時,麵上的神色。
沒有表情,沒有生機,雙眸暗淡無光,像一朵枯萎的花,透著看淡一切的死氣。
仿佛隻要輕輕一碰,就會掉落在地化為塵埃。
也許是爺那時的神情,觸動了國君心中最後的一點憐憫。
他成了當年鎮壓暴動之後,隨著爺一起回京的人當中,唯一活下來的親信。
倘若被國君知道了莫安生的存在,知道了爺對她的興趣……
阿歸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他想像得出,莫安生將會是如何淒慘地死去!
正在這時,牆頭的樹枝輕輕晃動了一下。
“誰?”阿歸輕聲喝道,立馬警覺起來。
那樹枝似乎又晃動了一下,阿歸正想追過去瞧瞧,夜九歌淡淡阻止了他:
“不用追了,阿歸,看來咱們又得換個地方了!上次咱們去的是哪裏?”
不用追?又是國君派來監視爺的人?阿歸氣得眼眶都紅了。
在一個地方待不了幾天,就被召回北夜,剛回到東陵沒多久,又被趕出去。
偏偏這樣都不放心,還時時找人監視著爺的一舉一動。
自從他肩傷好了後的這兩年,已經陪著爺不知去了多少地方了。
夜九歌似乎知道阿歸心中的憤怒,見他不出聲,又輕笑著追問了一句,“阿歸,接下來咱們去哪?”
阿歸收起心頭情緒,硬梆梆道:“上次是大明國,上上次是星雲國,上上上次是大雍國,上上上上次是……”
“好了,好了,”夜九歌頭痛地一擺手,“你直接說,還有哪沒去?”
“去葉耶吧,葉耶離北夜最遠,來回一趟時間最長,好長時間可以不用見到…了。”
曾經跟著夜九歌的人,包括阿歸在內,口頭上在稱呼國君時,總是用停頓代替。
連提都不想提,可以想像他們心中對北夜國君的恨意。
“嗯,那就走吧。”夜九歌輕輕嗯了一聲,略頓了一下後,轉而換上一副風流不羈的表情。
聲音裏透著雀躍,“聽說這葉耶國美女堪稱天下一絕。
既有著大雍國美女豐盈的身形,又有著星雲國美女嬌美的臉蛋,性情熱烈大膽!
這次去,可得讓爺好好見識一下!”
又來了,又來了!
他的爺總能輕易讓他,在前一刻還對他心疼不已,下一刻就恨不得用白眼翻死他。
“知道了,爺,您想玩就玩個夠,這次小的我,絕不攔您!”
夜九歌對阿歸陰陽怪氣的語調絲毫不放在心上,“先去向萬大管事告個別後,咱們就出發。”
——
莫安生回到小院的時候,如玉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麵色青白,一夜未睡的模樣。
見到她悄悄推門而入,忙迎了上來,將莫安生上下仔細打量,鬆了口氣,又半帶埋怨道:
“安生小姐,您這一整夜的跑哪去了,也不同奴婢吱一聲,奴婢擔心死了!”
莫安生心道:要是能同你吱聲,我也不會被人打暈帶走了。
“對不住,如玉,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下次要是再有這種特殊情況,我一定提前告訴你。”
“安生小姐,您還想有下次,奴婢這小心髒都快嚇出來了!”
如玉誇張拍拍胸口,“今兒一大早,王妃就派人來傳話,說是讓您晚些時候去她那一趟。
奴婢推說您昨晚受了些涼,有些不舒服,但沒什麽大礙,隻是晚上睡得晚。
可能要遲些才能去,讓前來傳話的人告訴李嬤嬤一聲。
安生小姐,您要再不回來,到時候寧王妃問起來,奴婢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知道了,還是如玉你對我最好。”莫安生笑嘻嘻道。
然後摸摸肚子,咽咽口水,裝出一副饑餓的樣子,“我餓了,去取早膳來。”
如玉本來還想再羅嗦兩句,聽到莫安生叫肚子餓,立馬轉了話音,“奴婢馬上去,安生小姐您稍等會。”
如玉走後,莫安生吐出一口氣,摸摸後頸,好像有個大包,一摸之下痛得很,倒抽幾口涼氣。
奶奶的,也不知是哪個王八羔子出的手,日後被本姑娘知道了,定要讓你好看!
莫安生摸摸藏在袖籠裏的小瓷瓶,惡狠狠地想道。
如今在這寧王府也不安全了,看來得盡快離去才行。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如玉的驚呼聲:“周姨娘,您幹什麽?”
莫安生連忙打開房門,隻見周姨娘帶著她的丫鬟阿芸站在院門口,試圖闖進來。
如玉擋著不讓,那阿芸正對她推推搡搡。
“如玉,什麽事?”莫安生提高音量問道。
周姨娘一聽到她的聲音,麵色立馬扭曲得難看,不顧身份,與阿芸聯手,將擋著的如玉推開。
如玉被推得踉蹌兩步,差點摔倒在地,還想上前阻攔,莫安生製止了她,“別攔了,如玉。”
如玉便立馬跑到了莫安生身邊,警惕地看著來者不善的周姨娘。
周姨娘看著莫安生,氣得胸膛起伏,恨不得扇她幾大耳光子,往死裏打一頓,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周姨娘,您親自來安生這小院,有何指教?”
“你這賤丫頭,你說呢?”此時的周姨娘顧不得以往知書達禮的形象,破口大罵:
“賤丫頭,若不是你胡亂說話,誤導本姨娘,本姨娘會惹怒王爺,讓他不高興?”
原本不大確定周姨娘為何來此的莫安生,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
看來是上次亂編的關於寧王爺喜好一事,周姨娘昨晚親自實踐了一番,結果邀寵不成,反而惹得寧王爺大怒。
事情確實是莫安生猜想的那般。
周姨娘新進門,又因為她身後的周氏商行,這頭三天,寧王爺肯定是要去她房裏的。
早上去向寧王妃敬茶,和各位側妃姨娘們打過照麵的周姨娘,因為故意做作,被蘇側妃毫不留情地諷刺了一番後。
除了讓人去查蘇側妃的事情,另一方麵,便在心裏打定主意,定要在這三天內牢牢將寧王爺籠絡住,狠狠打那幾個嘲笑她的人的臉。
之前在胭脂鋪裏,無意間聽到的關於寧王爺對妝容的特殊喜好,周姨娘一直放在了心裏。
她不是不知道麵上搽得白白的,口脂紅紅的,眉淡淡的,出來會是什麽樣的效果。
但她同樣知道,有很多的男人,都有些不為人知的癖好。
比如有人愛三寸金蓮,有人愛聞肚兜的味道,有人可能獨獨鍾情滿頭青絲。
說不定這寧王爺私下,就是愛這個調調呢?
何況她與當時那小丫頭,素不相識,素無瓜葛,她又不知道她即將進來寧王府,怎麽會故意來誤導她呢?
所以周姨娘堅信,莫安生當日所言是真的,寧王爺肯定是喜歡這種裝扮。
因而晚間的時候,將貼身的阿芸趕了出去,自個一個人在屋裏塗塗抹抹。
然後坐在黑暗中,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寧王爺的到來。
寧王爺處理完公務後,來到了周姨娘的院子裏,屋子裏沒有點燈,黑漆漆的。
他以為周姨娘已經睡下,正準備離去的時候,忽然身後響起幽幽的女聲,拉長著音調,“王爺…”
寧王爺頭皮一麻,慢慢轉過身,然後被一張即使在黑暗中,亦能看得見的蒼白麵孔給嚇了一大跳。
饒是他大男人一個,也嚇得倒退兩步,看著慢慢向他靠近的影子,差點想大呼:“不要過來!”
“王爺…”那聲音嬌滴滴地又喚了一聲。
寧王爺這才聽清楚,是他新納進來的二十二姨娘,周姨娘的聲音。
他心下定了之後,忍不住怒聲道:“你搞什麽鬼?”
“王爺!”周姨娘十分委屈,她不過是想給他一個驚喜而已。
寧王爺懶得再看她那恐怖的臉一眼,對著外麵大聲道:“掌燈!”
門外侍侯著的丫鬟,急匆匆跑了進來,很快,屋裏頓時亮了。
周姨娘用袖遮著臉,不讓丫鬟們看到她的樣子。
等到丫鬟們離開後,她才放下袖子,朝著寧王爺嬌媚地走了過來。
寧王爺剛剛被嚇得精神大振,如今看到周姨娘一副死人臉,血盆口的樣子,更是胃口全失。
連要顧及周氏商行麵子之事都顧不上了,甩甩袖淡淡道:
“本王突然想起還有一樁重要公務未處理,先去書房了,周姨娘你早些歇息,不用等本王。”
說完不顧周姨娘不敢置信的眼神,轉身踏出了房門。
周姨娘原本還想著寧王爺是不是想在油燈下,慢慢欣賞她的妝容,如今見他拂袖而去,還哪有什麽不明白的?
莫安生,那個小賤人,居然是在故意整她!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寧王爺離開周姨娘小院後,想起她那副尊容,心下一陣厭惡,突然有個清脆的少女聲音,浮現在他耳邊:
“我們家王爺喜歡膚色白的,越白越好,喜歡櫻桃小嘴兒,越紅越好,喜歡淡淡素眉,越素越好。”
想到此,寧王爺忍不住嗬嗬輕笑出聲。
跟在他身後的沐武驚愕之餘,又好奇不解,剛剛王爺不是才大發脾氣嗎,怎麽一轉眼就笑了?
很快的,他也聯想起之前在胭脂鋪,莫安生說的那番話。
對比一下剛剛臨走前瞥到的周姨娘的妝容,看來是將莫安生的話聽了進去。
但,就算如此,作為受害人,王爺有必要笑嗎?
沐武的心頭,突然間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
此時莫安生麵對著來者不善的周姨娘主仆,已經明白了她為何而來。
當時她本就是故意誤導她,替小胖子出氣,讓她吃個啞巴虧。
如今周姨娘上來質問,傻子才會承認!
“周姨娘,安生不知道您在說什麽。”莫安生恭敬道:“王妃一大早派了人前來傳話,喚安生過去有事吩咐。
如今時候不早,安生該過去了,請周姨娘讓一讓,去晚了安生不好交待。”
周姨娘怒道:“呸,你個賤丫頭,莫要拿王妃來嚇唬本姨娘,今兒個不給本姨娘好好解釋清楚,休想離開這小院!”
你才賤,你全家都賤!莫安生在心裏狠狠罵了一通,麵上卻淡淡道:
“周姨娘,您現在貴為寧王府的姨娘,整天將坊間潑婦罵人的詞掛在嘴邊,傳了出去,丟的可是咱們寧王府的臉麵!”
周姨娘柳眉一豎,“你說誰坊間潑婦呢?”
“就是!”一旁的阿芸惡狠狠幫腔道:“你說誰呢?”
“誰接話便說誰!”莫安生不卑不亢地懟了回去。
“你…你…”周姨娘指著莫安生的鼻子,氣得渾身顫抖。
從小到大,她何曾被一個下人如此氣過?
呼吸急促,肝火一升,周姨娘腦子一發熱,手一揮,朝著莫安生的臉就揮了過去。
莫安生未料到這周姨娘,真的像個潑婦般,說不過就直接動手,一時沒反應過來。
眼看那巴掌就要揮到莫安生麵上,一旁的如玉猛地衝過來,將莫安生往邊上一推。
然後啪的一聲脆響,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印在了如玉的麵上。
周姨娘見沒打著想打的人,揚起手正想朝著莫安生再次揮過去。
哪知莫安生在被如玉推開的刹那,已快速反應過來。
沒等周姨娘的巴掌再次呼下,已搶先一步,朝著周姨娘的臉,狠狠一巴掌呼下去。
她人小力氣小,比不得周姨娘剛剛那一巴掌的力氣。
但如玉從小幹慣活,皮粗肉厚的,周姨娘卻是嬌養著長大,肌膚嫩得很。
因而兩人麵上的巴掌印竟然不相上下。
莫安生一擊即中後,快速閃到一邊,將放在一旁如玉打掃院子用的大掃把舉在了手中,然後凶狠地盯著周姨娘主仆二人。
周姨娘捂著被莫安生扇中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一旁的阿芸見自家主子吃了虧,本想上前幫忙。
但看到莫安生手中笨重的掃把,剛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
站在周姨娘身邊,裝模作樣地盯著她。
周姨娘再次氣得說不出話來。
莫安生也不給她再次開口的機會,舉著掃把冷冷道:
“周姨娘,這是我莫安生的院子,請你從我的院子裏滾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這種人!
還有,你若想去告狀,就僅管去告!告到王妃那也好,告到王爺那也成,就說我莫安生以下犯上,不分尊卑,動手打了你!
但是,在告狀之前,請你先想清楚,今兒這事傳了出去,昨晚事情的原委,還能瞞得住嗎?
若昨晚事情的原委被王爺知曉,原來你隻是因為聽了安生之言,而做出那等事情,你說王爺會如何想你?
王爺定會想,這周姨娘隨便聽了別人幾句話,就信以為真,有腦子嗎?
連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愚笨如豬,若他繼續寵愛你,不是生生降低自己的水平?這樣一來,他以後還會真心寵愛你嗎?
若我和如玉被王妃治了罪,昨晚和今日之事,我定會不遺餘力地宣傳出去,到時候,看誰會成為這府裏所有人的笑柄!
我莫安生不過一小小孤女,大不了被王妃趕出王府而已,可你周姨娘已經入了這王府,以後一輩子除了死,都得在這王府裏生活。
你若想繼續得到王爺的寵愛,生下一男半女,好讓自己以後能在這寧王府裏立足,帶攜你身後的周家,今日之事,最好給我死死瞞住!
否則你為玉石,我為瓦楞,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怕誰?大不了一拍兩散!”
周姨娘和站在身旁的阿芸,還有站在莫安生身邊的如玉,都被她此時的氣勢震住,楞楞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久,周姨娘第一個反應過來,未被扇的另一邊臉上,也布滿了紅暈,當然,那是羞的。
她居然被個小丫頭震得說不出話來!周姨娘又羞又怒。
可是,莫安生說的句句是實話,這件事,她若再追究下去,莫安生大不了被趕出府。
可她以前好不容易攢下的好名聲,會消失殆盡不說,連帶的,王爺也會對她產生懷疑。
更會讓府裏那些本就嫉妒她的側妃姨娘們,暗爽不已,成為她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看來今日之事,不忍也隻能忍了!
但是,賤丫頭,本姨娘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瞧!周姨娘惡毒地看了一眼莫安生,轉身離去。
一旁的阿芸還以為周姨娘會再鬧上一鬧,正想著等會如何能避開莫安生的掃把,又能將她治住。
如今見周姨娘轉身往小院裏走去,一楞之下,立馬追了上去,“姨娘,等等奴婢!”
她一出聲,周姨娘滿身的怒火便衝著她去了,剛剛她打莫安生的時候,莫安生的丫鬟忠心護主,快速地幫她擋了一巴掌。
而莫安生的巴掌對著她呼下來的時候,這死丫頭還不知在哪神遊?
周姨娘狠狠瞪了一眼阿芸,“回去再跟你算賬!”
阿芸看著她捂著的臉,立馬反應過來,不由瑟縮一下,心裏暗暗叫苦。
都怪自己反應慢,倘若剛剛幫周姨娘擋下了那一巴掌,說不定回去還有賞,如今,回去隻怕不知會被如何處罰了。
而且莫安生那麽瘦小,能有多大力氣?
想來也就小小痛一下而已,若是回去被處罰,姨娘親自動手解氣還好說,畢竟嬌生慣養的,也沒多大力氣。
可若是站那林嬤嬤動手…阿芸不由打了個寒蟬,那林嬤嬤可是懲治丫鬟的一把好手啊!
“姨娘,奴婢扶著您回去!”
想到此,阿芸不顧周姨娘的怒火,上前討好地攙住她,隻希望能讓她心裏對自己的怨氣少一些,等會懲罰的時候,能稍微手下留情。
這邊莫安生還保持著舉著掃把的姿勢,如玉揉揉麵頰,走到小院門口,看到周姨娘主仆的身影已消失不見,便道:
“安生小姐,周姨娘已經走了,掃把可以放下了。”
然後聽到身後莫安生,用一種奇怪的語調道:“如玉,過來,幫我!”
“怎麽啦?”如玉往外瞟了瞟,確定周姨娘主仆沒有返來,便轉過身,朝著莫安生的方向走過來。
看著她仍是原來的姿勢,不解道:“安生小姐,怎麽啦?”
“我,我手抽筋啦!”莫安生欲哭無淚。
原來的莫安生,因為有她姐姐莫清煙護著,加上年歲又小,從未幹過粗重活。
而現在的莫安生,自從來到這世界後,亦從未幹過重活。
這具身體因小時候營養不良,發育較晚,現在還是一根火柴杆的樣子,又瘦又小。
雖然調養過一段時間,比先前要好些,可也就是火柴杆變成了蘆葦杆而已,想長成小樹苗,還得好長一段時間。
所以剛才一怒之下,使出了體內的洪荒之力,舉起了那把有她體重三分之一重的大掃把!
如今周姨娘一走,危險解除,胳膊竟然僵住,無法放下。
莫安生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還有舉著比她還高的大掃把的造型,終於成功的讓一向十分看重尊卑的如玉破了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如玉笑得肚子疼,彎著腰直不起身。
莫安生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十分搞笑,被如玉這一笑,羞紅了臉,凶道:
“如玉,你膽子大了不少啊?不快點過來幫忙不說,還敢笑我?”
“是,安生小姐,奴婢這就來。”如玉邊笑邊靠近莫安生身邊,被她瞪了一眼後,勉強止住了笑意。
她費力地將掃把從莫安生手中接過放到一邊,然後扶著舉著雙手的莫安生到了房間。
如玉將莫安生安置到床上後,輕輕幫她按摩雙臂和肩膀,邊按邊道:
“安生小姐,您這是剛剛用力過猛造成的,放鬆放鬆就好了。
沒什麽大礙,奴婢幫您慢慢按摩,很快就會沒事的。”
莫安生嗯了一聲,眯著眼由得她按了一下,果然感覺舒服了不少。
如玉一邊按一邊不解道:“安生小姐,周姨娘為何會來咱們院子裏找麻煩?
奴婢聽你們倆打啞迷打了好久,也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安生小姐,要不您同奴婢說說如何?”
“都過去的事,沒什麽好說的。”莫安生閉著眼道:
“總之以後你看到周姨娘兩主仆,就繞路走,若是被欺負了,回來告訴我,我去替你出氣!”
“哦,奴婢知道了。”如玉想起剛剛莫安生一副母雞護小雞的凶狠模樣,暗中吐了吐舌頭。
感覺手臂可以活動了,莫安生睜開眼,一眼便看到如玉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如玉,先去廚房要幾個雞蛋敷敷臉。”
如玉楞了一下,意識到莫安生是在說她,不甚在意地道:“等您的手臂好了,奴婢再去。”
“快去!”莫安生知道如玉死心眼,不跟她廢話,直接命令:“莫要再廢話!”
聲音聽著雖凶,如玉是知道安生小姐是為她好的,心裏一暖,道了聲“是”,放開她的手臂,起身離開了房間。
莫安生活動活動手臂,感覺可以自由活動了,便坐起身,摸摸癟著的肚子,想起早上回來的時候,如玉說寧王妃找,便站起身,朝寧王妃院子走去。
寧王妃的屋子裏,還有一個麵生的女子,麵容姣好,帶著一絲嚴厲,約三十左右的年紀。
坐在寧王妃下首的小凳上,姿態非常優美,讓人一眼看到就會心生讚歎。
寧王妃見到她,向她招手道:“安生,快過來,這是從宮裏來的宮嬤嬤。”
莫安生走過去,對著寧王妃和宮嬤嬤微一行禮,“安生見過寧王妃,見過宮嬤嬤。”
宮嬤嬤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毫不避諱地將莫安生上下一打量,露出挑剔的神情。
莫安生低著頭看不到宮嬤嬤打量她的眼神,但能感覺有兩道犀利的眼光,正在打量她。
這宮嬤嬤什麽來頭?在寧王妃跟前都可以坐下,想來來頭不小!
莫安生的疑惑沒有維持多久,寧王妃出聲解了她的惑,“宮嬤嬤是王爺專門從宮中請來,教成茵郡主禮儀的嬤嬤。
成茵郡主年歲小,她身邊的丫鬟性子太柔弱,王爺擔心成茵郡主到時候吃不了苦鬧別扭,無人管得住。
便讓本王妃換個人陪小郡主一起接受宮嬤嬤的禮儀訓練。本王妃想來想去,覺得你最合適!
一來年歲相差不多,二來你性子雖看起來柔弱,卻是個有主見的,若成茵郡主鬧別扭的時候,你定能想辦法勸住她。”
十二歲對五歲,確實相差不多,但問題她內裏是個二十好幾的輕熟女啊!莫安生在心裏默默吐槽。
可現在她還在寧王府,一切自然得聽從寧王妃的安排。
莫安生恭敬地道了聲:“是!安生定會好好督促郡主!”
寧王妃滿意點點頭,“以後每天早上抽兩個時辰出來,跟著宮嬤嬤學習禮儀。
若是學得好,以後還是兩個時辰,若是學得不好,就加到四個時辰,甚至更多。
宮裏隻肯放宮嬤嬤到年前,時間不多,安生,你可要好好練習!”
莫安生此時還未聽出寧王妃話裏的意思,以為她說的是讓她督促成茵郡主好好練習,又道了聲:“是!”
——
這邊周姨娘怒氣衝衝地回到自己的小院,一回去,便大發雷霆,毫不留情地用力甩了阿芸一巴掌:
“你個護主不力的死丫頭,要你有何用?”
周姨娘本想去找莫安生麻煩,結果反而吃了暗虧。
被她算計的事情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不說,還被她扇了她有生以來吃過的第一巴掌!
這口怒氣,若不發泄出,讓她如何能安生?
阿芸的麵上頓時出現清晰的五個指印,她撲通跪在地上,臉也不敢撫,隻不停道歉:
“對不起,姨娘,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反應遲鈍!”
阿芸邊道歉邊用手狠刮自己耳光,“姨娘,奴婢自知罪孽深重,甘願受罰!
但姨娘您的手太金貴,免得打疼了您,還是讓奴婢自己動手。”
她下手毫不手軟,左一下右一下,啪啪響個不停,很快麵上就腫脹得十分厲害。
周姨娘看著,這才覺得心裏的氣散了些。
阿芸察言觀色,跪著走向前,諂媚道:“姨娘,早上出門出得急,奴婢有個好消息忘記告訴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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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可愛小丫頭、舞玄禇、xrtsys的票票和打賞!麽麽~
又是新的一月,祝美人們開開心心~
多多訂閱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