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李家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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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塵走後,李植臉上笑容消失了,淡淡道:“李善,你怎麽看?”
隨著他聲音落下,側廳的門忽然打開,管家從裏麵走了出來,垂立一旁,道:“初生牛犢!”
李植意味深長的說道:“少年人,年輕氣盛很正常,不過,這小子不簡單啊!”
“老奴愚鈍。”管家露出疑惑之色,一個少年人罷了,他並沒看出有什麽特殊。
“嗬嗬!”李植冷笑一聲,道:“糧食才剛被燒,連夜就來李家,想要聯手滅了蔡家,換作是你在這年紀,能如此果斷狠辣?”
管家豁然一驚,頓時醒悟來過,站在李家的角度確實算不得什麽,李家本就比蔡家強,蔡家若敢挑事就打回去十分正常。
可換成方塵的角度確實就不簡單了,他隻是平民出身,做了威海幫幫主也沒多久。若是普通平民少年或那黃威,估計隻會認栽躲在家裏痛哭流涕吧,哪敢和蔡家對抗?
而方塵想的卻是,滅了蔡家!且還付諸行動,連夜來到李家。
“不止如此,這小子見了老夫,卻是叫裏正老爺,後麵言語看似衝動,卻點明了人為縱火。”李植似笑非笑道:“好一個裏正老爺,好一個人為縱火,太康律法,毀糧壞田是重罪!少年人,年輕氣盛嘛,你猜猜,老夫若是拒絕或推諉沒給答複,他離開後,會不會連夜就跑去縣裏告官?”
管家呆住了,怔怔的看著自家老爺,不知該說什麽。
換個人或許他隻當笑話,可這膽大包天的小子,還真不敢確定。毀糧之罪,遠遠不像之前老爺說的那麽簡單,一但捅上去,不但縣尊大人,就是監天司都要驚動。
老爺身為本鄉裏正,不管結果如此,總逃不過失察之罪,更何況這把火……
管家背脊有些發涼,他之前在旁邊屋裏聽得還奇怪,老爺為何答應得如此幹脆,三言兩語就同意了聯手之事。事成後,也隻要鹽田,沒要更多利益,現在明白了,這是在安撫那小子。
沒錯,在方塵來看分得到利益少了,可在管家來看,給得卻是多了。一個半大小子和破落幫會,隨意給兩三百畝地,和少許錢糧就夠了,其餘田地和大部份錢糧,包括蔡家店鋪都要拿走。
“老爺,這小子小小年紀就如此陰狠,要不要……”管家眼中一寒,森然說道。
李植擺擺手,淡笑道:“那倒用不著,眼下重要的是蔡家,此次就讓那小子去出這個頭。”
管家擔憂道:“老爺,那蔡諤如此狡詐,怕是會看破我等謀劃。”
李植笑了起來,成竹在胸道:“又非是如何高深的謀劃,稍有點眼力都能看破,但看破又如何?老夫就是明告訴他糧是我李家燒的,蔡家也是我李家滅的,他蔡諤又能如何?今晚動手時,把蔡諷留給那小子,事後再幫他揚揚名,你猜蔡諤是先找我李家,還是先找那小子?”
“老爺高明!”管家眼睛一亮,恭聲道。如此一來就變成了陽謀,兩邊都是仇人,但親手打死嫡係至親卻是那邊,相比李家,軟杮子也是那邊,換了是誰都會先找那邊報仇吧?
李植似乎也很自己的謀劃很滿意,略帶得意的撫須笑道:“那小子不是天生神力麽?正好可試探一下蔡諤現今實力。”
管家喜道:“蔡諤當初雖逃得一命,卻也壞了根基,縱有長進亦不會太多。隻要那小子能拖得一時半刻,等老奴和老太爺趕到,必叫他插翅難逃。”
李植含笑點頭,道:“蔡諤必須死,否則如鯁在喉。不過,還是要提醒一下爍兒那邊,這段時間須提高警惕,莫要大意,蔡諤是條毒蛇,未必就會按我等謀劃行事。”
李爍是他大兒子,已為後天境初期,曾和蔡諤交過手不分勝負,現坐鎮鹽田。李植共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但有著飛鯊寨和蔡家威脅,為防意外,除了實力最強,未來要繼承李家的老大,其餘兩子一女都送了出去。
“是,老爺!”管家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大少爺是他看著長大的,現今有如此實力,他也十分欣慰。
“還有……”李植忽然目光一冷,森然道:“明日一早,你親自去通報官府,蔡家為私利,燒糧毀田,事敗後,聚眾抗罪,形同謀反,蔡家伏誅後,蔡諤,蔡勳一幹人等趁夜逃脫,請縣府發下海捕文書,捉拿歸案!”
李善一凜,老爺這是要真正滅蔡家滿門啊,現今蔡家其實和李家一樣,很多家族子弟都放到了外麵,若真下了海捕文書,那蔡家躲在外麵的人也完了。
而後,李植又道:“對了,飛鯊寨那邊收完糧很快就要來了,今晚事過,你讓人給那小了送一千兩過去。”
“老爺,這……”管家疑惑道,他知道自家老爺會幫付貢給飛鯊寨的銀子,隻是為何要送過去?
李植露出一抹得意,道:“若由我們交,以後就甩不掉了。可若那小子去交,以後飛鯊寨找的就是那小子,一但我李家斷了那筆銀子……”
管家恍然,老爺果然想得周全,如此一來,這筆銀子就成了方塵脖上套索,那小子膽敢有什麽歪心思,都無需李家動手,隻要斷了銀子,飛鯊寨就能滅了他。
“好了,去通知李延準備吧,莫要誤了時辰。事成之後,你去把蔡家的後天法拿回來,另兩件寶物你就看著辦。還有那小子,奸詐得很,動手時看仔細了,是否有內力存在。事後也需再觀察一段時間,是否真無後天法,還是在積累底蘊,畢竟這小子太年輕了。”李植起身說道,熬得這麽晚,他也有些累了。
“是,老爺!”管家應下,便快速退了出去。而心底對李植最後的交待卻不以為然,那小子若真有自己說的實力,再怎麽也該積累到頭了,年輕又怎麽樣,增無可增拖著就是浪費時間,這年齡正是突飛猛進的時段,再拖下去他自己都要拖廢了。
他搖搖頭,覺得年輕人再怎麽有城府也該有限,不可能會耽誤自己前程,何況,那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暗中觀察,真有後天肯定本不會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