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傳承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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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上門,回到院子,想到鄒雲書之前的話,方塵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一眾弟子。

    此時,一眾弟子正在牛剛指點下修習‘心意把’,這部武學看似簡單,實則博大精深,直通後天圓滿。梁平和女弟子原本是臨時挑選出來,並無修練資格,但如今都已列入真傳,自然就有了資格。

    看了片刻,方塵便似有所悟,露出一抹笑意。

    法侶財地,法排第一,果然是很有道理的。

    功法的高低,決定了修練的速度,實力,潛力和天花板。

    雲鶴派不缺資源,南山的士族,武館,幫派同樣不缺資源,甚至士族還把持著藥材生意。但為什麽雲鶴派是南山第一大派,實力冠絕全郡?還不是因為他們傳承武學更高明!

    還有如前世那些‘神拳門’‘五虎門’‘海沙幫’之流的江湖門派、幫派,為什麽比不上‘少林’‘武當’等名門大派?他們缺‘財’麽?哪怕再窮,全力供養幾個核心弟子總做得到吧?

    但那些名門大派的‘少俠’,卻是能到處行俠仗義,單挑賊寨,追殺成名凶寇,甚至挑戰江湖名宿,踩著老前輩的臉麵揚名。

    而那些什麽門,什麽幫的尋常江湖勢力後輩,卻隻能在本門勢力範圍內窩裏橫,一但外出,就像鵪鶉似的,隻能跟在長輩後身見見世麵。

    其中區別,就是武學傳承的差距!

    如今看來,少林武學的傳承,似乎要遠比預想的還要完善和高明,哪怕隻是百藝中的俗家武學同樣不可小視。

    前世天地末法斷了前路,諸多武者隻能盡力挖掘人體寶藏,靈氣少不代表沒有人傑。如董海川,楊露禪,孫祿堂,郭雲深等一位位宗師驚才絕豔,還有諸多聲名不顯默默修行的宗師、大師,早已把國術一脈推衍到極致。

    把人體寶藏挖掘到‘毛發、牙齒’的程度,放在這方世界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所以,毫不客氣的說,後天境以下,用來打根基的武學,任意一門能修練到化境的國術,都能吊打這方世界。

    況且,他在武館中還設定了幾門可以互補的配套體係,讓弟子的根基更加深厚。

    人體鍛煉的越完善,修練速度自然越快。

    而那些小塊肌肉,細小經脈,毛細血管,小塊骨骼,軟骨等諸多地方鍛煉不到的功法,就隻能靠氣血被動淬煉,無形中自然會拖慢修練速度,且強度也遠比不上主動鍛煉。

    雲鶴派的基礎武學,顯然是比不上少林,甚至連百藝都不如,難怪鄒雲書會驚歎。若是把梁平等六位弟子換到雲鶴派中,他能肯定,必然不會有現在成就。

    此外,根基不足,後天境通脈的速度也會慢上許多,甚至一些細小經脈還會成為瓶頸,說不得以後還要被武館弟子後來者居上。

    一想到以後少林出來的俗家弟子,都能吊打雲鶴派真傳,那肯定很有意思,方塵臉上逐漸愉悅。

    心情大好下,方塵看著一眾弟子也親切了許多,忍不住逗趣道:“咦?含玉,你們今日不上街了麽?”

    孫含玉露出鬱悶之色,抱怨道:“老師,這裏也太冷清了,街上人都沒幾個,一點都不好玩。”新鮮勁過去後,她們已經懷念起熱鬧的扶餘了。

    “哈哈哈……”方塵大笑著走回房間,不知為何,聽到江安的境況,他心裏更愉悅了,臨到門口,他扭頭向牛剛遞了個眼神,才走進房裏。

    沒一會,牛剛也走了進來。

    “如何?江安的情況可打探情楚?”房裏,方塵已經恢複了平靜。

    牛剛小心關上門走到房裏,開口道:“家主,大部份情況已打探情楚了,但一些隱秘消息卻無從著手。”

    方塵點點頭道:“無妨,有大致信息就夠了,又非開戰,沒必要探尋人家私秘。”

    牛剛便開始述說起來,雲鶴派還是有礦的,遠不像縣裏表現的那麽窮,否則也發展不到現今規模。

    雲鶴派掌握著兩處礦產,一處鉛礦,一處岩鹽礦洞。鉛雖然不是主要金屬,但用途極廣,在這采礦業和運輸業效率低下的時代,根本不愁銷路。

    岩鹽礦更不用說,鹽是生存必需品,同樣不愁賣,曆來鹽梟哪個不是身家巨富。

    兩處礦產就是雲鶴派的核心根本,隻要礦產不絕,他們就永遠不會缺銀子。

    此外,雲鶴派在曲江還建有一處小型碼頭,用內河船北上常州做買賣。曲江在東北方雖然被分流了,過不得大船,但三五十料小船還是能走的,這條水路也是雲鶴派販賣礦石的主要渠道。

    同時,還會從水路采買一些時興物品,販賣到郡城。

    隻是這條水路並不好走,常州雖與海州相鄰,但海州麵積很大,水路彎彎繞繞,從南到北亦有近三千裏之遙。在臨近常州交界處,那片三不管地帶,藏身的水寇也是不少。

    雲鶴派雖在南山稱雄,可到偏近內陸的常州,卻隻能算小門小派,那裏的水寇可不會賣他們麵子。

    縱然是采買的貨物回來,江安消化有限,到了郡城也同樣不好賣。因為州城那邊,江家和一些大家族同樣和常州有生意往來,且人脈更廣,路子更多。郡城諸多勢力又從州城拿貨,使雲鶴派的貨物根本占不到優勢。

    至於縣城這邊更無需說,雲鶴派自己都差不多放棄了,產業寥寥,多是門下弟子的產業,每月隻收取少許俸額,至於這些鬼影都沒幾個的窮鋪子,能收到多少,那就隻有鬼才知道了。

    不過,雲鶴派確實夠狠,如今縣城產業,九成都是雲鶴派弟子所有,或是家裏有人拜入山門的大戶。士族已經被排擠得隻剩下糧鋪,藥鋪等一些根本產業,很大程度要靠田莊和打獵自給自足,至於那些依附士族的,更是早一百年就被擠垮了。

    門派和士族的關係,由此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方塵聽完就懂了,全靠兩處礦產撐著,到如今規模幾乎已是極限。再想發展,除非門派有人突破宗師境,否則就隻能擴展財源了。

    隻是,想擴展財源沒錯,但這種試探,真把自己當沙雕了?

    若真有誠意,就該把事情擺在明麵,派個有身份的帶隊到扶餘商談。如此,雲鶴派自己抗下大部份壓力,他和士族集團也有斡旋餘地。

    可像現在這樣,等自己來到江安,再刻意派個熟人來試探,就有些居心不良了。一但他在意江湖義氣,貿然答應下來,那壓力就會全落到他身上,徹底被推到士族對立麵,以士族對江湖門派的敵視,未來還能過上清靜日子?

    幸好鄒雲書是較純粹的江湖人,不懂裏麵的彎彎繞繞,把一些信息透露出來,否則,若有意隱瞞,說不得自己就要掉巨坑裏。以後就算自己明白過來,怕也要很長時間才能改善境況,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未可知。

    由此也能看出,雲鶴派這位掌門目光短淺,沒魄力,沒擔當,典型的見小利而忘義,幹大事而惜身。這種人的節操根本指望不上,在實力不能抗衡雲鶴派之前,確實要小心防備。

    方塵想了想,抬起頭道:“這幾天就別出門了,待大典結束就立刻返回扶餘。”

    這趟出來,他本是要帶弟子曆練一翻,自己也想四處走走看看,畢竟來到這方世界多年,還是第一次離開扶餘,自然不想太早回去。

    但計劃不如變化快,扶餘那邊倒是不太擔心,可雲鶴派的介入,讓形勢憑添了許多變數,連他也有些拿捏不準了。

    他很懷疑真要離開太久,自己還有沒有命回去?

    “好!”牛剛應下,他考慮的沒有方塵那麽多,心裏對扶餘更為擔心。

    待牛剛離開後,方塵有些頭疼,本來就一堆麻煩,雲鶴派也來湊熱鬧,讓形勢變得更加複雜。

    略微猶豫了一下,手掌一翻,一個精致的長型木盒就出現在手上,正是孫家給予的寶藥人參。

    本來想留給弟弟妹妹,但雲鶴派的介入,讓他感到不小壓力。不同於士族,江湖的規矩就是強者為尊,沒有足夠實力,連周旋的資格都沒有。

    唯有突破先天,很多問題才能迎刃而解。

    方塵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就如之前係統給的丹藥,他都是優先自己服用,而不是拿出來平分。他是方家最高戰力,他抗得住,才能給石柱他們安穩的成長環境,若抗不住,那一切皆休,寶參留給他們也沒用。

    打開盒子,一枚完整的老參靜靜躺在盒內,幹瘦的身軀,寥寥七根參須。

    方塵沒有猶豫,扯下一根參須,蓋上盒子收入儲物空間,然後把參須塞進口中,跌足而坐。

    參須被幾下嚼碎,連著唾液吞入腹中。

    剛一入腹,參須就被強大的胃部融解,化為洶湧的藥力,而後,這股藥力又被氣血烘爐磨碎,化為養份納入身體。

    方塵頓覺氣血流動快了三分,溢出的‘氣’更是多了近倍,充斥周身經脈中。易筋經立時運轉,把經脈中的‘氣’不斷收納、煉化,使內力飛速增加。

    五髒六腑也隨著‘氣’的擴展,一點點緩慢增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