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對語瀚欣

字數:5421   加入書籤

A+A-


    周末,我帶著兩位國家畫院畫家參觀十香園。其中何小林老師是ZJ人,另一位姓林,林大生老師是FJ人。他倆上周去洪陽德安裏寫生,昨天回穗,準備午後返京。
    十香園,清代又稱隔山草堂,因為園中種有茉莉、夜來香等10種香花而得名。這裏曾是清末的著名畫家,也是嶺南畫派鼻祖居廉、居巢兄弟的居所,嶺南畫派的創始人高劍父、陳樹人等都是在此學畫,所以意義非凡。
    十香園是典型的嶺南園林,甚是精致小巧,環境清幽,由居巢舊居“嘯月琴館”、居廉舊居“金夕庵”和授徒之地“紫梨花館”等主要建築和庭院組成。這裏還有常設展覽:《十香園與居巢、居廉》和《詩情畫意溯源流——居派及嶺南畫派源流展》。在這裏,可以更了解園林主人和有關嶺南畫派的淵源。
    十香園現在完全對外開放,所以遊客絡繹不絕。我與二位畫友是第一次到十香園,抱著一種崇敬的心,來學習領略深厚的嶺南文化,以及瞻仰前輩宗師留給後人的寶貴墨寶。
    這裏,每到周六周日,也經常有美院的學生過來沾沾墨氣。
    “鍾老師,鍾老師,您好,您也來十香園,真巧。”在紫梨花館門前,瀚欣一看到我,立即上前與我打招呼,她顯然有點驚喜。
    瀚欣一叫我,我也很驚訝。說:“是啊,真巧,咱倆真有緣分。”
    “是啊!老師。有緣,我與您太有緣了!本來我準備上午遊完十香園,下午打電話找您去。小燕阿姨說,您過段時間要去澄城找朋友,我想,在您走之前再見見您,真開心,在這裏碰巧能見到您。”
    瀚欣說話的語氣就是開心,可用心花怒放來形容。
    我也很開心,在兩位外地畫友麵前猛誇:“我一位同學的女兒,她媽媽是我們全學校、不,是全鎮的大美人,我心中的女神!這小女孩名字叫瀚欣。”我說後對著瀚欣說:
    “快叫兩位伯伯。”
    瀚欣甜甜一笑,很有禮貌半彎著腰對著我兩位畫家朋友叫:
    “伯伯好,伯伯好。”
    兩位朋友也很禮貌地回答說:“好,小姑娘好。”其中年紀略小的老何就趁熱打趣說:
    “老鍾,看來真的是與你有緣啊,你看這漂亮的小女孩,怎麽眼睛長得和你一模一樣,而且氣質特像,是不是有什麽關係來著?哈哈。”
    另一位畫家朋友老林就說:
    “我看也是,不然為什麽一見麵就這麽開心,而且,這瀚欣的名字起得很是極致微妙,瀚欣,瀚心?好名字!太有遐想空間了。”
    瀚欣讓他倆說得很不好意思,有點靦腆,臉上一陣泛紅,看著我微笑地低下了頭。我趕緊圓場說:
    “何兄,林兄,你們怎取笑我了!瀚欣是我徒弟,新收的。她媽媽可是大美女大才女,可惜我沒福氣!她媽媽文學方麵也頗有造詣,書法也寫得很好,還把這小女孩培養成小畫家,現在在廣美國畫係讀書呢。今後如果有機會,兩位老兄看在我的份上,還要多多指點才是。”
    老何說:“你看,你看,還說沒關係,現在都開始打底了。不過,這小姑娘聰明伶俐,我倒是喜歡,如果畢業後有機會,可考我的研究生,也行,就看在她是老鍾徒弟的份上。”
    我說:“瀚欣,快點叫師父。老何,你不如收她為入室弟子。”
    瀚欣也甚聰明,給老何鞠了一躬,甜甜地叫了聲:“師父。”
    老林說:“老鍾也真會坑人,這樣就算拜師啊?哈哈哈。”老林說後就大笑。
    瀚欣聰明過人,立即對老林說:“林老師,我也拜您為師。”
    她說後也給老林深深地鞠了一躬,也甜甜地叫了一聲:“師父。”
    我與老何,老林三人相視哈哈大笑。老何與老林都不約而同地說:
    “今天給你老鍾坑慘了。”
    我就說:“你倆今天賺一女弟子,高興才是,走,走,走,咱去慶賀才是。”
    瀚欣臉上笑得有如錠開的桃花,開心地說:“謝謝兩位師父伯伯。”
    我們幾個人又都開心地笑,一同走出十香園吃中午飯去了。
    吃完中午飯,我叫了部車把老何老林送機場去,然後和瀚欣回到美院原典咖啡廳喝下午茶。實際也就是聊聊天,我們還是坐上次那個角落,各要了杯咖啡,就開始聊天了。
    看得出,瀚欣今天特別開心,她一坐下一直對著我微笑,拿著手機當鏡子看自己,然後又看一下我。我就納悶,問她:
    “欣欣,你看什麽呢?”
    瀚欣說:“看我的眼啊,然後再看您的眼,對比一下,是不是像何老師說的?感覺還真有點像。在龍禪寺第一次見您,大胡子伯伯也這麽說,我也是對比過,他們說的都很對。”
    “這是巧合吧?” 我一臉尷尬。
    “有基因也不一定啊?而且我很有藝術細胞,與老師您又一見如故,似乎早就認識了一樣?”瀚欣說後,還做了個捂著嘴的動作。
    我一本正經地說:
    “不要胡思亂想,世界上巧合的事,多著昵。你上次見我,與你媽說了?”
    “還沒呢,您說的,叫我暫時不要跟我媽說嘛,我就沒講,況且,我怕她又不讓我見您。”
    “對,最好不要說,那天晚上,去你小燕阿姨那邊聊什麽?有事?”我又問。
    瀚欣想了想,有點小心奕奕的樣子,她看著我,臉上漂上一層緋紅色,她說:
    “沒什麽事,就聊見您的事,我問小燕阿姨,您是不是我...我...媽最好最好的朋友?怎麽我一見您就覺得很投緣,有親切感!難道您和我媽是...是...是...是有什麽更...更親密的關係?”
    我一聽,心理驟然緊張,想不到瀚欣這樣直接問我,不時不知怎麽回答。雖然,小燕也對我說過瀚欣見她的情況。但瀚欣這小孩太聰明了!她在點點滴滴的信息中,也許已經隱約覺得我與雪兒的特殊關係,她在試探性的旁敲側擊。但我還是沒表露出自己的緊張,慢條斯裏問她:
    “燕子怎麽說?”
    “小燕阿姨特討厭,她說這些事太敏感,她也確實不清楚,說這些事要去問我媽。老師,您認識我爸吧?您給我說說,行嗎?”
    “你爸的事,你真要去問你媽。不過,我倒可以給你講一位我認識、你媽也認識的朋友的故事,有興趣聽嗎?”
    瀚欣一聽立即就高興得眉飛色舞,幾乎是用激動的語氣說:“有興趣有興趣,我喜歡聽故事,您快說,我洗耳恭聽。”
    我喝了兩口咖啡,慢慢地與瀚欣說著自己在珠海被雪兒媽媽趕出來之後的事,當然,都沒涉及真實名字——
    在被趕出來的那天上午,我在雪兒住的小區樓下,呆呆地坐了一會,讓自己定定神,心裏還希望,雪兒會下樓。可想到剛才雪兒抱著她媽時,哀求的眼神和泣不成聲的情景,我依然心有餘悸!在這種情形下,我知道雪兒沒辦法下來了。
    我帶著內疚而失落和羞愧的心,從珠海香洲乘船回到了鵬城蛇口,上岸之後我打的士回公司。由於那天大霧,的士司機又是一新手,車在半路出了車禍。這次車禍險些讓我喪命,肋骨斷了三根,左小腿粉碎性骨折,的士司機也是嚴重受傷,我頭部被撞,不省人事,還好,我們及時得到搶救,才不致於丟了性命。
    當我醒來時,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佳玲已經在我身邊守了兩天兩夜,護士姐說她這兩天哭成個淚人。她原本在鄉下過春節,當聽到林總打電話說我出車禍後,她笫一時間趕回深圳。
    當我看到佳玲時,我拉著她的手問:“玲玲,這是在哪?”
    佳玲一見我醒來,破涕為笑說:“醫院,瀚哲,這是在醫院,華僑城醫院。你醒了,醒了就好!我前天回來。你剛做完手術,我還怕你醒來不認得我呢,現在好了,我放心了。醫生說,休息一個月後就完全能康複,雖然有輕微腦震蕩,但是還好,搶救及時。”
    “玲玲,對不起!我不該去珠海。”
    這句話我雖然是對佳玲說,但內心更是在對我自己說。我不敢看著佳玲,我內心覺得太對不起她了!去珠海也行,但不應該與雪兒發生關係!如果出現意外,雪兒懷孕了,哪我該怎麽辦?因為我與佳玲已經在酒店有了那一夜,發生了肌膚之親,也準備結婚了,基本上已是事實夫妻。天天也生活在一起,而且也說好我去珠海回來就去登記,就差婚禮和擺酒了。
    我真不應該對雪兒再有越軌的行為,這是對雪兒的一種褻瀆!
    佳玲立即用食指,按著自己的櫻桃小口說:“不要想太多,養好傷最重要。”
    我心裏一激動,看著佳玲,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淚。佳玲就拿了張紙巾為我擦眼淚,邊擦邊說:
    “什麽都不要想,我理解,我的人都是你的了,我難道還不相信你,我知道你對我好,也對雪兒好,對阿貞也好。”
    “玲玲!”
    “瀚哲,我懂,你心裏苦,我懂,但我既然已經是你的人了,我們都快要結婚了,我必須跟著你的心走,無論你怎麽去對她們好,我都能理解!你放心。瀚哲,結了婚以後,你就會有責任感,就不一樣啦,我相信你。”
    “玲玲,玲玲,我...”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佳玲就說:“你不要動,小腿上有固定的呢,千萬別動,不要說話。姐姐昨晚回去時對我說,下午再過來看你。”
    我點了點頭,雙眼含情看著佳玲,伸出一隻手撫摸著佳玲的臉,佳玲就低下頭來吻我,然後在我耳邊說:
    “瀚哲,玲玲愛你。”
    我說:“玲玲,委屈你了,也難為姐姐了,你代我謝謝她!”
    佳玲說:“不委屈,姐姐知道,你真心對我好,對公司負責任,她也很開心。”
    “玲玲,我愛你!謝謝你!”
    玲玲臉上的笑容像是盛開的花一樣甜美,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