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偷會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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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五一,我與佳玲進行了一場簡單而簡約的婚禮,也不能說是婚禮,隻請了老周大哥夫婦,我的父母,林總也把父母接過來,加上李生肥仔和佳玲同學妙珊;公司寫字樓工作人員和業務骨幹等,湊了兩桌算是熱鬧了一下。
    兩對父母都特別滿意開心,見到佳玲微突的肚子,兩對父母就互相道喜,都說我和佳玲,為雙方父母臉上增光,就等著抱孫子了,我媽還說等孫子出生,就來照顧玲玲和孩子,一臉開心得不停地擦眼淚的樣子,又拉著玲玲的手問長問短。然後說:
    “玲玲,如果阿哲欺負你,你告訴媽,媽一定好好罵她。”最後我媽還說咱鄉裏,從沒有看見過這麽漂亮的仙姐兒。
    她說著竟流出口水,玲玲立即拿張紙巾給她擦去,然後對我母親親切地說:“媽,瀚哲對我好著呢,您也是我親媽,瀚哲是個大孝子,我們倆會孝敬您和公公的。”
    我媽又一次流下激動的淚水。
    林總也在飯後對大家說,她從現在開始,全副精力放在公司上,也已經從沙埔頭搬出來了,不再跟著雪兒的舅舅,也不再在那邊做什麽總經理。說那老色狼老東西無情無義,一喝酒就沒個人樣,跟著他也沒個奔頭,不如及早離開,一心一意搞好自己的公司。
    佳玲父母一聽,更加高興。我嶽父說這樣才對,不要再跟著人家,做父母的臉上才有光。現在自己也有事業了,加上我和佳玲,一家人在一起多好。我嶽父還吩咐我,要對佳玲好,說他最疼愛的就是這小女兒。我就畢恭畢敬說:
    “請爸爸媽媽放心,我一定會像你們一樣,痛愛著佳玲的,會保護好她,一生一世對她好。”
    佳玲就立即對她爸說:“爸,瀚哲比您還更痛我呢,我姐知道!您和媽媽放心,女兒很幸福!”
    吃完飯後,老周偷偷地把我拉到一邊說:
    “林總的事實際是這樣:林總選擇離開雪兒舅舅,是另有原因的。雪兒舅舅的公司從上個月搬到皇崗漁農村,但沒有叫她一起搬過去,而且什麽都沒給她,隻是林總平常開的那輛車,因為是用林總的名字開的戶,拿不回來,所以也隻能給了林總。後來才知道,雪兒舅舅在他兩個姐姐及香港家人的強烈要求下,把林小姐炒了魷魚。現在雪兒舅舅那邊,是他的大女兒楚瑛,從香港過來親自打理,丹丹在全力幫忙,楚瑛比林小姐還做得好。娜姐是林小姐的人,也一同被炒。”
    老周說完看著遠處的佳玲,然後壓低聲音說:
    “丹丹聽到你結婚就罵你,說雪兒媽媽也罵你。罵你做的事,就是傷天害理!有一天會後悔的。說她大姑媽在你結婚之前的大半個月,來了一趟深圳,不知為什麽?突然主動對她提起你,而且說想找你。好像也是打聽你結婚這件事?同時也提到了雪兒,聽她的口氣,雪兒媽媽好像對你,有點改觀?但是一聽說你準備五一舉行婚禮,就沒再說什麽,隔天就回珠海。我看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原因?你有空找一下丹丹,問一問她。另外,我好像聽說阿貞,也準備重回皇崗漁農村新公司上班來了。”
    老周最後說阿貞要回來這句話,讓我的心一顫!心裏莫名又起了疙瘩。我心裏想:阿貞應該沒什麽事了吧?能回來工作就是好事,證明阿貞已經走出陰影了,或者說沒什麽大礙了。
    我與佳玲五一婚禮過後,佳玲基本是上半天班,預產期是在九月份。
    林總自己每天過來打理工作,也減輕了佳玲的工作量,對外的業務基本是林總自己處理,佳玲主要負責內務,因此工作量也相對少了很多。朝朗公司從這階段開始已經完全走上正軌,在林總與我們幾位骨幹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很好的業績,廠房也擴大了一倍多,林小姐的事業心也強,全身心樸在事業上。
    老周大哥偶爾過來白石洲,每次來這裏都會給我們這邊帶來一些信息。這天,周大哥到了公司寫字樓,聽周大哥說,雪兒舅舅那邊自從搬往皇崗漁農村之後,阿瑛實行更務實到位的管理,摒棄林小姐的用人唯親,產值和效益也節節提高,接單量及生產量也擴大了很多。
    或者是大環境的原因,八九十年代這類工廠基本上都很成功,是承接香港產業轉移的得益者,也即是香港老板把工廠搬往大陸。
    周哥還特別拉著我到我設計室,對我說:“瀚哲,雪兒舅舅在丹丹鄉下那邊搞了個分廠,遲些時候,丹丹也可能會回澄城,阿貞上兩天剛回來。珠海那邊,雪兒和她媽媽,也好像不在原來的地方住,另外搬到新賣的更大點的房子,雪兒也好像不在公司上班了。要不,你找個時間找丹丹聊下?”
    老周說完,還把漁農村的電話給我,說要找丹丹就打此電話。
    “噢,好的,謝謝大哥!”
    我聽周哥這些話,隻是象征性地回一聲,但事實在我心裏,每次一聽到雪兒或者阿貞的信息,心就咚咚直跳,忽然有點心緒不寧的感覺。
    當然,在我心裏,一直也會記掛著雪兒和阿貞,特別是雪兒!但我已經結婚了,不應該有什麽更深一層的接觸或來往了。如果見了丹丹,也是了解雪兒的信息為主,至於阿貞,隻能是附帶了解一下。但現在丹丹也不一定肯對我說實話了,我在雪兒她們家族的人眼裏,肯定已經是一個無賴、叛徒、忘恩負義,甚至是流氓的人了。
    林總也得知雪兒舅舅在澄城丹丹鄉下設分廠,就決定從此外發的貨,不往那邊工區投放,說讓娜姐也回鴕島,自己設個加工點,當做是朝朗公司的工區。這樣也對,娜姐在公司,隻會增添工人之間的矛盾,這個人陽奉陰違的。
    有一天下午,我決定瞞著佳玲去見丹丹,便找了個借口,說好長時間沒見肖老師,晚上過去與他一同吃頓飯,順便看望一下他。佳玲是一位很會體貼人很懂事的妻子,根本不可能想到我是去見丹丹,隻說白石洲離市內比較遠,晚上回來時不要太晚。我感激得又擁抱了一下她說:“玲玲,你真好,懂得。”
    在坐公共汽車到市內之前,我在白石洲公用電話亭,先打電話給丹丹,丹丹說為了我坐公車方便,約在福田賓館二樓茶餐廳見,晚上一起吃飯。
    在去見丹丹的車上,我心裏一直對佳玲有一種負罪感!心裏一直極度矛盾。究竟這樣做算不算背叛?但雪兒的信息我確實需要知道,而在我心裏也一直沒放下雪兒!我不可能忘掉雪兒,或許,在心靈或者說靈魂這種精神層麵來說,從另一種角度來看,這是對佳玲的不忠,或許說是精神上的出軌。
    到了福田賓館,我在二樓茶餐廳找了個能看到深南中路的靠窗位子,剛坐下不久,丹丹就上來,她不聲不響地出現在我麵前,嚇了我一跳。因為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麵,丹丹有點長高長胖了。我一見丹丹,趕緊禮貌地起來讓座,然後說:
    “丹丹,你這鬼精靈,長高長胖了,更漂亮了,也更可愛了,好像,感覺也很溫柔了,很有女人味了,特別是把男人頭小短發一改成長頭發,更好看。”
    “你啊,就懂得說討人喜歡的話,難怪她們一個一個的都讓你給俘虜了。本來見了你就想罵你,讓你這麽一誇,本來準備著罵你的話都給弄丟了。唉!我的瀚哲哥哥,你...你啊...你太壞太壞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唉!如果與你結婚的那個人是雪兒姐,我現在可要叫你姐夫,怎麽你就偏偏與別人結的婚呢。”
    “丹丹,怎麽說?你一見麵,難道就隻想著罵我?看在雪兒的麵上,你也不會罵我的。”
    “就因為雪兒姐姐,我更要罵你!可是,現在罵你有什麽用?我大姑媽在你結婚前來鵬城,本來叫我找你,就想單獨與你聊聊,好像說要聊雪兒姐的事。但一聽說你五一就要舉行婚禮,而且還聽我大伯說,你是奉子成婚的,大姑就打消了找你聊的念頭,直接打道回珠海。”
    “有沒有說是什麽事?”
    “我不大清楚,大姑媽隻是與大伯在房裏聊,但具體聊什麽內容不讓我聽,大姑媽聲音幾乎帶著哭聲,我大伯不停地安慰她。我在門外依稀聽到你的名字,以及雪兒姐的名字,好像雪兒姐出了些什麽狀況?也好像去過醫院?還昏過一回,後來我就不知道。然後大姑媽開門出來,讓我聯係你,但我大伯說還是冷靜點,說你五一就舉行婚禮,而且還是奉子成婚。當我要去找老周叔叔讓他找你時,大姑媽又突然把我叫回來,說不要找你了,說找你也解決不了問題,還說什麽雪兒姐的命就是苦。”
    “那是什麽病?”
    “相思病吧?想你想得慌了吧!你把雪兒姐姐給毀了!大學上不成,跟著你出來,可沒想到最後的結局是這樣。唉!”
    我聽丹丹這麽一說,心裏驟然間沉重起來,難道雪兒病得特別厲害?有生命危險?我能理解,如果我是雪兒,我也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原來初戀的男朋友,已經成為別人的新郎了。這種刺激在精神上的打擊,是無法估量的!而自己又沒辦法去改變或阻止。這在心裏上要承受多大的折磨!也可能會茶飯不思,所以導致身體不適,也屬正常。難道是有其他什麽情況?但雪兒所有這些情況,均是因我而起的。所以,對於雪兒,永遠是我對不起她!一生一世。今生,也不知是否有機會償還,隻能看造化了。
    丹丹看我不說話,就繼續說:
    “瀚哲哥,你現在已經結婚了,不要再與雪兒姐、貞姐任何一人見麵了。不要再有誤會啦,你啊,就是多情誤自己!這也對你的太太不公平,女人啊,最忌憚的就是這一點,切記啊,切記。”
    “謝謝你!丹丹。我聽說,雪兒和你大姑媽另搬地方住了?”
    “是的,可能想改變一下環境吧?新搬的地方,隻有我大伯知道,我也沒那邊的地址。”
    “明白,丹丹,謝謝你!我真對不起她們。雪兒其他情況你一概不清楚了?”
    “真不知,瀚哲哥,我大姑媽神神秘秘的,我問大伯,雪兒姐得什麽病?大伯就拉著臉說,小孩子不要知太多事,我就不敢再問了。今後吧,今後如果有什麽消息,我第一時間想辦法通知你。”
    “好的,謝謝你!丹丹。”
    我不好意思再問關於雪兒的事,估計丹丹也確實不知道雪兒在珠海的事了,也許是雪兒媽媽封鎖了雪兒的消息。
    丹丹接著說:“貞姐回公司來上班了,我二姑媽也跟著來,貞姐去年一直在海城看醫生,說是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症。還好,人現在基本很正常了,但受不了刺激。”
    我一聽,心裏一下子緊張,打了個寒顫,眼睜睜看著丹丹,仿佛眼前就是阿貞坐在我的對麵,我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話好。丹丹見我緊張,就說:
    “沒事,你今後不要再與貞姐聯係就好啦,讓她慢慢忘記你就行啦,現在又不像以前,她來了這麽長時間,也從不打聽你,所有人都沒有與她提到你已經結婚。貞姐的朋友也少,現在的女工又多數是新的,娟華也不在這裏打工了,貞姐可能已經把你給忘記了,也不一定?”
    “那是,我還敢見她嗎?阿貞能把我忘記最好。”我心事重重地,也吃不下飯了,隻是看著丹丹吃得很香的樣子,坐著發呆,我突然心理很後怕見到阿貞。
    丹丹看我這副窘態,說:“瀚哲哥,不要想不開心的事,我過段時間也要回澄城去,那邊的工廠一搞好,我就必須回去了。”
    “很好啊,你行,又聰明又能幹的,肯定能做得很好。”
    “謝謝啦!今後有需要的時候,你看在雪兒姐的麵上,多多幫助。”
    “好的,隻要你需要幫忙,我又力所能及,我一定盡力。”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丹丹,我說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