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閨蜜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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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情大咧咧地對薄雲伸手說:“你有沒有禮物給我?昨晚不是因為沒準備禮物才不來我的生日聚會吧?”

    薄雲趕緊從雙肩包裏掏出一個禮袋,顧情一看logo,怪叫一聲:“不會吧!你這麽大方?”她狐疑地打開,不出所料,確實是香奈兒的東西,一個錢夾和一副耳環。她拿出來,這個質感絕對是真品無疑,可是薄雲不至於買這麽貴重的東西送她吧?

    顧情試探著問一句:“好購網搞得到這麽厲害的高仿?99.9%的相似度。”

    薄雲看一眼文浩然,在他麵前沒什麽可隱瞞的,她對顧情實話實說:“這是n市香奈兒專櫃的行貨,一個有錢小姐買給我的。我用不上,或者說,配不上,送給你正好。你不是有塊香奈兒的手表?正好湊一套。”

    顧情做出一個要暈倒的動作,捏捏薄雲的臉:“你知不知道這一個錢夾要多少錢啊?十九歲生日你就對我這麽大方,那二十歲的時候你怎麽辦?”

    薄雲摸摸耳朵,燒得通紅:“到時候再傷腦筋唄。”

    顧情畢竟是個愛美的姑娘,馬上就把耳環戴上,把錢夾從盒子裏拆出來,裏裏外外欣賞一遍,嘖嘖道:“大牌就是大牌,皮質摸著像嬰兒屁股一樣嫩滑。我一直想有一個這樣的錢夾,我那手表還是18歲生日連同上大學的禮物,連哭帶鬧才讓我媽買給我的。這下我可長麵子了,今晚回去就給我媽顯擺一下。”

    “不太好吧,你媽會不會以為我是那種愛慕虛榮花錢大手大腳的女生?你一定要幫我解釋,我的東西都是別人給的……”

    顧情拍拍薄雲的肩膀說:“根據我的描述,我媽覺得你特靠譜,她很喜歡你的,別擔心。

    文浩然哀怨地說:“小雲,你這麽一搞,我送的禮物就被比成了渣,怎麽辦?”

    顧情笑得很甜:“閨蜜是閨蜜的心,你是你的心,不能相比較的。笨蛋!”她轉頭問薄雲:“對你,好端端地你為什麽換手機號碼?還有,暑假裏我發短信給你,你都不回複,在忙什麽?”

    正說著,警察來了,要找文浩然做筆錄,昨夜看他還在昏迷,所以拖到今天。顧情和薄雲一起出門回避。醫院裏麵沒什麽地方能避人,她們隻好走到外麵小花園裏找個樹蔭底下小坐。

    薄雲咬咬唇,她覺得對顧情沒必要隱瞞,說出實話:“這個月我確實不好過,我媽媽她,去世了……”

    “什麽?”顧情傻了,愣了好一會兒,緩過神來,心疼得把薄雲一把抱住:“這麽大事,你為何不早跟我說呢?”

    薄雲控製不了情緒,痛哭出聲,哽咽難言:“現在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孤兒了,全家就剩我一個,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

    “別哭別哭,還有我呢,還有文浩然,還有婉婉和雨婷……還有很多關心你喜歡你的人,以後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薄雲痛痛快快哭了一場,把心頭鬱結發泄出來,感覺好受了些。顧情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看你,瘦得都不成人形,怪不得要生病。原來如此,所以昨晚文浩然才沒辦法拋下你獨自在醫院。他心地太好,總是顧著別人。”

    “都是我不好,從現在開始,我會努力吃飯,好好睡覺,把身體養好,不能拖累其他人。”

    顧情轉念想想,憋在心裏的話非問不可:“那個……小雲,如今你是孤單一人,怪可憐的。浩然他,特別容易心軟。我擔心……”她說不下去。

    薄雲扭著手指,替顧情說:“你擔心他因為同情我,舍不下我,又轉而跟我在一起?”

    顧情不吭聲,薄雲摟著顧情的肩膀說:“你放心,我不會幹出這種惡心事。”

    “真的?”

    “真的,要我發誓嗎?”薄雲一臉真誠。

    “別!這樣我好像個惡毒的壞女人。”

    薄雲已經舉手發誓:“我以母親在天之靈發誓,若背棄友情,搶閨蜜的男朋友,讓我……”她一時想不出什麽嚴重的誓言,隻好說個有點不倫不類的:“……讓我逢考必掛,門門紅燈。”

    顧情哇一聲:“你太誇張了吧,這麽重的誓都敢發!你可是學霸級別的!”

    薄雲紅臉:“哪有!”

    “你別謙虛。你平常刻苦的程度我可是心裏有數,我打賭,開學之後你肯定能拿獎學金。”

    寧致遠休息了幾日,恢複工作,他冷漠嚴肅的撲克臉一掛上,快客公司個個把皮繃緊。

    果然,寧致遠一大早開始就輪番把管理層的人挨個約談,言辭犀利,每一個從十八樓下來都是灰頭土臉,連ceo都被訓斥了幾句。隻有麥克舉重若輕,他隱約察覺到寧致遠的感情生活出了問題。

    走進辦公室,沒等寧致遠對他的工作挑刺,他先發製人:“致遠,你最近精神狀態很不好,像個刺蝟。你不該把私人情緒帶入工作中,太不像你。你跟薄雲是不是吵架了?小女孩哄哄就好,別搞得跟世界末日一樣。”

    寧致遠十指交叉,啞然失笑:“在琪雅麵前你就是馬子狗,你有資格說我嗎?少廢話,先把你最近做的事跟我匯報一遍。”

    忙了一上午,到午餐時間秘書才抓住空檔,把一個禮袋送到辦公室。

    寧致遠埋頭翻文件,頭也不抬地問:“誰拿來的?”

    “您的造型師格蕾絲女士派人送來的,說是您訂購的物品,叮囑我務必送到您本人手上。”

    寧致遠放下手上的文件,揮揮手讓秘書出去。他盯著那個紙袋,不會是那個吧?紮著白絲帶的天藍禮盒取出來,不用打開,寧致遠已覺呼吸不暢,為什麽在他打算要淡忘的時候,總有無數蛛絲馬跡來提醒他薄雲的存在?這是他為薄雲訂購的tiffany鑰匙項鏈,作為相識一周年的紀念禮物。

    他看看手表,明天是7月30日,就是在去年這一天,薄雲闖進了他的生命,從此紮根。他站在窗口思索良久,打電話給李昊。

    “我要薄雲現在使用的手機號碼。”

    李昊平靜地說:“半個小時內給你回複。”

    寧致遠取出保險箱裏的一個信封,裏麵有一串鑰匙。他驅車回到紫雲別苑的別墅,打開書房的電腦,調出一份久遠的監控視頻。他這屋子裏有不少貴重物品,看著不顯山露水,實則在書房和前後門出入口都有監控。他那一夜選擇在書房占有薄雲的處子之身,不是心血來潮,是因為這裏有攝像頭,當時的他可不願羊肉沒吃上惹一身騷。

    他是第一次回放當夜的視頻,懷著一種複雜的微妙心情。

    薄雲被他壓在大書桌上,雪白嬌軀和漆黑桌麵形成強烈的對比,攝像頭正對著她的臉。他沒有開啟視頻的聲音,不忍聽她的求饒和哀鳴,可是她滿含眼淚的大眼睛分明在訴說著她有多痛苦。他看見自己的冷酷和殘忍,他甚至拉緊她的長發,強迫她抬起頭來,他下意識地要把她的臉清楚地拍下來,作為“罪證”。

    他的動作沒有憐憫,他隻是肆意使用一具幹淨的美好的身體滿足欲望,而不是和她一起享受一場歡好。薄雲內心深處是恨他的吧?因為他肆無忌憚地踐踏過她的尊嚴,不管之後如何再溫柔嗬護和全力彌補,一步錯,滿盤輸。

    最後他離開,薄雲站了一會兒,顫抖著擦幹淨身下的鮮血,白色紙巾上嫣紅一朵血花綻放,薄雲不敢置信地捧在手裏發呆。他不忍再看,猛地關閉電腦屏幕。

    寧致遠跟蹤到薄雲的位置,控製不住地去找她。她在一個快餐廳裏麵,他把車子停在路邊,就從車裏看她。外麵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她根本沒發覺幾米之外的寧致遠隔著車窗在凝視她。薄雲和顧情在一起,她們陪了文浩然一整天,顧情活潑開朗,薄雲的心情也放晴,這幾天有胃口吃些東西。

    寧致遠想,原來薄雲沒有他還是可以很快樂,和朋友吃漢堡喝可有笑。十九歲的女孩子,原來忘掉舊情人是這樣簡單?放不下的人,隻是他一個而已。

    他掉頭找一個酒吧去買醉,把李昊和麥克都叫來。兩個陪客都識相,說些不痛不癢的,冷眼看寧致遠一杯一杯猛灌。麥克悄聲問李昊:“致遠跟他的小女朋友吹了還是?”

    李昊意味深長地回答:“不好說。男女之間,隻有他們自己明白。我們中國人講,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準過幾天又黏糊上了。”

    三個英偉俊朗的男人在一處顯眼的座位上喝酒,早有鶯鶯燕燕盯上這個黃金三角,不時在他們眼前晃蕩。殊不知都是名草有主,任由香風飄送,三個人的眼皮都不抬一下。

    杜家麗碰巧也到這家夜店來消磨時間,一眼就發現人群中的寧致遠,他的俊顏和長腿實在醒目,何況手上一支格拉蘇蒂名表是懂行的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睛的。她甩下男伴,快速拿出粉餅按一按鼻翼的浮油,嫋娜多姿地朝寧致遠這一桌走來。

    “hi,寧總,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她主動伸出手去,寧致遠不得不跟她握手,她彎腰,從低胸裙子裏露出澎湃的半球。她借著這一握,順勢擠到寧致遠身邊坐下。

    “不介意蹭你們的座位吧,我來得晚,還沒找到組織呢。”她做出嬌憨嫵媚的姿態,直勾勾地盯著寧致遠。麥克對李昊使個眼色,倆人就起身去吧台買酒,給這一對一點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