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chapter 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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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一幕的勇者小隊成員都沉默了。
    紛紛把視線投向畢夏普, 試圖從對方身上看出能讓居民們下跪的真相。
    然而憑借著他們那隻會暴力打開寶箱的腦子,一時間也分析不出來些什麽。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勇者都琢磨不到畢夏普的身份。
    除了早就知道真相的艾琳外,曾經的獸人族族長庫克也都已經猜到了畢夏普這個勇者的真實身份。
    能讓這個鎮子低頭的隻有沉睡在深淵的魔王, 而鎮子上的原始居民們都是些…試圖追隨魔王卻慘遭拒絕的強者, 鎮子最初成立的目的, 就是為了等待他們心目中那位尊敬的王。
    也怪不得特裏維康跟他說要慎重對待這位勇者,原來勇者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深淵魔王!
    想到這, 對魔王也曾心懷向往的庫克迅速將目光投在了畢夏普的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看起來跟周圍下跪著的強者們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而此時與畢夏普對視著的艾琳沒有開口說話。
    隻是沉默的看著身前的戀人, 就像在場所有的人那樣,沉默的看著。
    還能說些什麽呢,總不能直接就跟眼前的戀人說‘親愛的, 你就是他們口中那個終於醒過來的偉大魔王陛下’吧!不過這話又說回來,為什麽魔王會有這麽多的追隨者?而且這些追隨者們的身份可都是冠著傳說中這個名號的各種大人物!看起來還都對魔王特別的‘死心塌地’。
    總覺得這裏麵的故事不太簡單,也許就跟不久前從旅店老板口中所得知的那些差不多?
    “他們認錯人了。”
    畢夏普拉起艾琳的手, 繼續解釋著。
    他確實不認識這些向他下跪的人,或者說, 現在的他並不認識這些看上去就像是麻煩的家夥, 至於以前的他認識不認識, 這並不重要。隱約間, 也察覺到自己的身份似乎有些特殊, 特殊到能讓這麽多麻煩跪了一地。
    但他並不打算繼續思考那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也不想招惹上這一大批肯定會打擾到他與戀人相處的麻煩。
    想到這,他邊捏著艾琳肉肉的爪子,邊麵無表情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大片陌生麻煩,緩緩開口說道“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認錯了。”
    語氣十分堅定,堅定中又帶著點威脅,根本就沒打算給其他人反駁的機會。
    魔王都這麽說了,跪著的強者們也不敢出聲,隻是用自己那灼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們所崇拜的王,盯著他們的信仰。既然他們都見到了信仰,已經離著理想與成功也不遠了!
    白袍男人並沒有在意尊敬魔王陛下這麽無情的語言。
    他回想著不久前聽到的某幾句關於勇者與公主的消息,便笑著對他尊敬的魔王陛下說道“這是您的戀人嗎?她看起來真漂亮,與英勇的您十分相配。”
    聽到這話的艾琳仔細的看了幾眼白袍法師。
    忽然腦海中就想起了上輩子曾經看到過的某句至理名言,舔狗一無所有。
    他承認自己確實是個漂亮的公主,也承認畢夏普確實挺英勇,但卻不認為眼前這位白袍法師會真的覺得他跟魔王十分相配,畢竟這位法師到現在可都一眼沒瞧過他呢!那灼熱得跟太陽似的視線,壓根就沒從畢夏普身上離開過!
    如果不是在場跪著的強者們都是這樣的視線,他差點就以為自己要多出個情敵了呢!還是那種一出場就單膝下跪求婚的情敵。
    同樣被這話引去注意力的畢夏普微微轉頭看向地上恭敬的男人,點頭說道“你很有眼光,但就算你這樣誇我和艾琳,我也不是你要找的人。”
    “是與不是,這並不重要,不是嗎?”
    得到了魔王誇讚與視線的白袍男人笑了笑,迎上魔王的視線,眼中的情緒藏得極深,深到被淹沒。
    上萬年了,他終於再次得到了王的讚賞!
    “不,這很重要,你不能扭曲事實。”
    畢夏普看了眼微亮的天際,不太想跟眼前的男人繼續糾纏下去。
    總覺得不快點解決,他可能就要被這麽黑壓壓的一堆麻煩給糾纏上了。
    想了想,他掃了一眼麻煩們,緩緩說道“那你們繼續等你們要等的人吧,我要跟隊友們繼續去趕路了,可以讓個路給我們出去嗎?”
    話音才剛落下。
    這片跪著的強者們已經迅速把路給空了出來,直直通向鎮子的出口處。
    他們無法拒絕王的任何要求。
    見證這無聲的讓路畫麵,艾琳不禁在心裏感慨著,有一種人格魅力叫做魔王。
    到底發生了些什麽,才能讓畢夏普有這麽多‘為你癡為你狂為你單膝跪滿廣場’的追隨者呢?
    好奇歸好奇,但他並不打算知道這一切,他還想跟畢夏普繼續這段美麗的愛情故事,可不希望捅破戀人的身份,也不願意讓戀人回憶起那些沒有他的記憶!
    於是,他打算做些什麽,來加快離開這個地方的速度。
    現在一切都沒有直麵的被捅破,相信畢夏普暫時也想不出自己的身份,隻要他努力挽救,還來得及!
    說幹就幹。
    艾琳打算先反握住戀人的手,然後臉上做出被嚇到的模樣,最後快步往著戀人的身後躲去。
    可以說是非常柔弱非常膽小。
    這種柔弱又膽小的表現,就是在無聲的催促著戀人的離開!
    想法很好,就是實踐稍微出了那麽些差錯,動靜稍也微大了些。
    因為柔弱的公主他沒注意到腳下的碎石,不小心踩了上去,然後…撲到了戀人的懷裏。
    在勇者小隊與無數強者的炙熱視線下,撲到了畢夏普的懷中,被抱了個滿懷。
    “哎喲。”
    這聲音回蕩在安靜到連風聲都聽不到的廣場裏,十分突出。
    而站在人群最尾端老鐵匠心情很是複雜,複雜得都沒發現自己不小心發出了聲音來。
    好不容易才加入這個隱居小鎮的他當然知道鎮子是為了什麽而存在,也不難猜出此時站在艾琳身旁的勇者究竟是誰,但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他雖然不是魔王的追隨者,但在鎮子上這麽久,也都聽說了無數次魔王那些值得歌頌的事跡,甚至還在某個大人物那裏有幸看到過記錄下來的畫麵,便漸漸的向往著與魔王並肩作戰。
    可還沒等他真正成為追隨者,就發現魔王原來是每天黏在家裏小小小孫女身旁的不夠優秀的男人……
    這心情,真的是非常複雜,複雜到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更複雜的是,在這麽多魔王追隨者的麵前,他乖巧可愛的小孫女跟魔王抱在了一起!現在已經不是畢夏普夠不夠優秀的問題了,這個關於優秀的問題已經轉移到了自家可愛的小孫女身上,但願事情過後這樣整日沒事做的強者們能忽略掉站在魔王身旁的小艾琳吧。
    心情複雜的老鐵匠皺著一張臉,再次無意識的發出了歎息“唉。”
    早早就站在老鐵匠身旁的精靈,這位曾經的順利‘除掉魔王’並帶著希望與光明從深淵成功歸來的勇者此刻內心那是翻起了場暴風雨。
    魔王他居然成了勇者!這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原來!原來魔王長這樣!還挺好看的!
    可憐他一個曾經與魔王有幸交手過的勇者,在那漆黑到看不見手指的深淵裏,憑著自己的好眼力,就隻能看到那頭飄舞在黑暗中的銀白頭發。當然,這也比拿著石中劍的那個笨蛋好一些,那家夥直到離開這個世界都還以為魔王隻是一團黑乎乎的…草。
    身旁的突然響起的兩聲歎息把精靈那遙遠的思緒拉回,他注意到遠遠那頭這屆的勇者隊伍已經把看了過來,連忙伸手扯了扯老鐵匠的袖子,示意對方注意點,他可不想被魔王注意到,被按在地上朝臉打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
    要不是覺得自己一個精靈孤零零站在跪著的強者堆裏太明顯,他才不會過來跟老鐵匠湊在這裏呢!
    被提醒的老鐵匠終於在精靈的不斷拉扯下回過神了,他連忙閉緊自己的嘴巴,不再讓自己漏出任何的聲音。
    魔王這些追隨者們的力量可是非常強大的,他還要繼續住在鎮子上,可不想因為對魔王不尊重而迎接這樣根本無法勝利的挑戰。
    同樣聽到這歎息聲的艾琳耳根紅紅,遠遠看著跪著的人群在十分顯眼的老祖宗,很是尷尬,他真的隻是想催促畢夏普離開,而不是在這麽多人麵前摟摟抱抱,更不是要秀恩愛!
    畢夏普可不知道艾琳心裏在想些什麽,他看著對方那轉悠不停的蔚藍眼眸,笑著揉了把手邊那軟軟的金色卷發,說道“天亮了,我們也通過這個考驗了,是該走了。”
    ……
    下跪著的智者總覺得自己要說些什麽,畢竟這暴力的打開寶箱並不是真正的通過考驗。
    但是,看著他所向往已久的王,卻怎麽都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他們的王怎麽會做錯呢!肯定不會的,所以錯的就是他這個設下複雜考驗的智者。
    是的,他錯了。
    如果艾琳可以知道智者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也許會發出更加真摯的感慨,舔狗真的太卑微了。而讓能讓聰明人都堅定的否定自我,他的戀人可真不愧是傳說中可怕的深淵大魔王。
    “是的,您通過了考驗。”
    智者不願放過跟魔王交談的機會,他站起身,弓著腰走到魔王麵前,重新單膝跪下,雙手捧著一頁殘缺的羊皮紙,遞到魔王的麵前,緩緩開口說道“這是您通過考驗應得的東西。”
    畢夏普拿起那張線條熟悉殘缺羊皮紙,說道“好的,那我們可以走了吧。”
    說完也不等回答,牽著艾琳的手抬步就往前走。
    勇者小隊的成員們相互對視片刻,接著就迅速跟上了畢夏普的腳步。
    一行人緩緩朝著鎮子出口處走去。
    “您覺得我們等的那個他,會不會來?”
    白袍法師目光認真又固執的黏在他的王身上,迎著那灑在王身上的晨光,朗聲問道。
    聽到這話的畢夏普本來打算當做沒聽到,但又覺得這樣有默認的感覺,很有可能會惹上這堆麻煩。
    於是他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不是你們要等的他,又怎麽會知道他來不來,而且我的答案也並不能改變你們心中的想法。”
    不來。
    絕對不來了。
    他隻想跟艾琳待在一起,身後可不能跟著這麽多喜歡跪著的麻煩。
    得到回答的白袍男人坦然一笑。
    他的王說得沒錯,哪怕被拒絕無數次,自己也都從來沒有動搖過內心的想法。
    想到這,他將雙手交疊放在胸口,微微彎下腰,語氣輕快的開口說道“我在此等候著您的再次到來。”
    白袍法師的話才剛剛說完,跪著滿地的強者也同白袍法師的動作一致,齊齊開口說道“我在此等候著您的再次到來。”
    洪亮並且澎湃的聲音回蕩在廣場上,帶著他們的信念與追求。
    哪怕永遠都等不到他們心中的王,他們也願意在這個離深淵不遠的鎮子裏等待下去,直到王接受他們追隨,直到王需要他們,那時他們將隨著王並肩戰鬥永鎮深淵。
    這樣的氣勢震撼了正離開廣場的勇者隊伍,使得他們不得不停下腳步,齊齊把視線投向了牽著公主手的勇者。
    複雜的眼神,就像是看負心人那樣。
    ……
    畢夏普終於體會到了無法溝通的感覺,這些麻煩們根本就聽不懂他的話!
    不能再停留了,再多說幾句,肯定會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
    他根本就不想知道自己是誰,此時的他隻在意能不能一直牽著艾琳的手。這個世界真的太無趣,隻有艾琳像一道光線照進深淵那樣,點亮了他所有的興致,又牽動著他全部的情緒,讓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快樂。
    “等一下。”
    被拉著走的艾琳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晃了晃戀人的手,看著不遠處的老鐵匠對畢夏普說道“我們先去跟老鐵匠道別吧。”
    怎麽說都是自家祖宗而且還給了好幾個□□袋寶貝,道別肯定不能少的,不然多沒禮貌啊!
    對於戀人的請求,畢夏普通常都不會拒絕,更何況是離別時的道別這種不太重要的小事,他就更不會拒絕了。
    看向老鐵匠,直接就拉著艾琳走了過去。
    “鐵匠爺爺,我們今天要離開了,您要好好保重身體,平時打鐵累了就多休息,別撐著。”
    艾琳絞盡腦汁的想著道別該說些什麽,最後也隻能是說出一番老套並且對於老祖宗這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傳說不太有什麽用的廢話。
    主要是他跟祖宗也沒有相認,也說不了別的什麽,除了少打鐵多保重身體,還真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
    無言相互對視片刻,感到尷尬的他又擠出了一句“您的鐵錘和工作台,我和畢夏普都會努力給您找個更好的,到時候再送過來。”
    “好的。”沉默了許久的老鐵匠點了點頭,看看小孫女又看看魔王,千言萬語都難以開口,最後隻能對著自己的小小小孫女語重心長的說道“路上小心。”
    唉,他還以為‘叔父’跟神祇們牽扯不清已經是他們家族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了,誰知道小艾琳居然找魔王當戀人……
    簡單道別後,勇者隊伍再次踩上了晨光朝著鎮子外一步一步走去,這次他們沒有再停下腳步。
    而勇者們的身後,是道道追求著信仰與夢想的灼熱目光,也是心甘情願也不知道何處才是盡頭的等待。
    很快,勇者小隊就離開了那個被他們破壞掉魔法陣的鎮子。
    說實話,他們還挺心虛的,弄壞了東西就跑,這真的太不勇者了,一點都不符合他們背負光明與希望的身份。
    當然,心虛歸心虛,到了該跑的時候,他們走的速度也不慢就是了。
    “呼,剛剛那些突然就跪下的居民們看起來有點可怕啊。”騎在魔獸上的埃迪看著不遠處剛升起來紅彤彤的太陽,也終於鬆了口氣,想了想,突然轉頭對著旁邊那頭魔獸上抱著公主的勇者說道“對了,畢夏普,你真的不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他們認錯人了。”
    畢夏普頭也沒抬,想都不想直接就開口回答了。
    聽到這話的埃迪根本就沒有猜到畢夏普的身份,反而想到了別的地方。
    見隊伍的氣氛這麽沉重,他開口笑著說道“還好他們認錯人了,不然我們肯定要賠償那個石頭箱子裏的魔法陣。”
    傑瑞對是石箱裏的魔法陣有點興趣,聽到埃迪提起這個,連忙回答道“那個魔法陣很複雜,我當時粗略的看了幾眼,就算是我的老師恐怕也難以做到這個程度,它不僅籠蓋了整個鎮子,似乎還超控著籠蓋範圍內的黑夜白天、魔法元素等,如果我們真的要賠償,可能有點困難。”
    也許把他們都賠在那裏,可能都換不來那個奇妙的魔法陣。
    一聽到‘賠償’這個詞,還在思考著勇者究竟有個什麽神秘身份的萊斯利馬上精神起來,也不管什麽身份不身份,連忙說道“我們走快點吧,不然等他們反應過來畢夏普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可就麻煩了。”
    “那就走快些吧,我聽說鎮子上那個賣花的精靈說深淵離這裏也不是很遠,說不定沒多久我們就到了。”
    加西亞邊說,邊看向遠方的高山,總覺得他們這支勇者小隊好像特別輕鬆,似乎也沒走多久就要到深淵。
    默默聽著隊友們交談的艾琳躺在畢夏普的懷裏,也終於鬆了口氣,他的畢夏普,他的絕美愛情,終於保住了!
    雖然自己那‘假裝柔弱害怕’的計劃稍微失敗了點,但隻要畢夏普的身份沒有被捅出來,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生活依舊那麽美好,他的戀人依舊是難麽的可愛。
    想到這,他偷偷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像是偷魚成功的小貓,眼睛裏都流轉著高興與得意。
    畢夏普看著窩在自己胸口上笑容滿麵的艾琳,也悄悄揚起了嘴角。
    他不知道小戀人在高興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開心什麽,就是想笑,想陪著艾琳笑。
    魔獸馱著勇者們飛快地追趕著早上的晨曦,離開了這個隱居著眾多強者的山穀平原,影子在光線的照射下被拉長在拉長。
    接下來的路程對於勇者小隊來說那是格外的順暢,也許是因為收到了什麽消息,這段時間的塞塔大陸格外的平靜安寧,就連平時做惡的家夥都開始轉而去試著做些好事。
    這能有什麽辦法,習慣了享受快樂的壞蛋們也都是有苦說不出。為了不讓那最擅長突然冒出來的勇者抓到把柄,真的是費盡心思去做好事。他們可都聽說了,這一屆的勇者格外凶殘,連那強者之地都被暴力破壞了一番!塞塔的隱居強者都沒辦法教訓這幾個勇者,他們可不覺得自己能在勇者的手下保留住美好的生命。
    走走停停看看風景大半個月很快又過去了。
    而這天,勇者小隊被一座高聳入雲中的山脈擋住了去路。
    如果隻是普通的高山,還沒有什麽,隻是眼前的這座山脈上,光明黑暗兩種魔法各占一邊,時刻都在正在激烈的碰撞著,使得周圍的樹木呈現出各種獨特的模樣。
    當然,這樣的難度並不能阻擋勇者小隊的步伐。
    “看這樹,長的很好看啊。”艾琳指著顆一半金色一半黑色的樹,看著上麵那瞧著沉甸甸也同樣顏色鮮明的果實,繼續對著畢夏普說道“你說上麵的果能吃嗎?”
    聽到這話的畢夏普迅速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了紅豔豔的香甜果子,遞到戀人手上,緩緩開口“不能,不好吃,不要吃奇怪的東西。”
    在元素的衝擊下生長的果實並不是不能吃,但卻不適合不是人類可以吃的,而他的艾琳這麽的嬌弱,更是不能直接碰這些充斥著元素力量的果子。
    “我又不是想吃,我就是問問。”
    手上多了個果的艾琳把果子拿到嘴邊使勁啃上一口,視線則依舊在周圍這美麗得特別的景色間不停徘徊著,反正看哪裏都好,就是不看畢夏普。
    他是那麽貪吃的人嗎?
    不是。
    畢夏普無奈的笑了笑,又準備了好幾個不同類型的果拿在手上,這才說道“爬了這麽久的山,你也渴了,就是不想吃也要多吃幾個解解渴。”
    “好吧,那我就吃幾個。”艾琳‘不情不願’的在畢夏普的手掌心裏挑了個看起來最甜的果子,吃了幾口後,簡直甜得他發膩,也不打算繼續吃這個果,想了想,就對著身旁的戀人說道“張嘴。”
    看到畢夏普已經乖乖的張開了嘴巴,他迅速把果子往對方嘴裏一塞,完美解決掉這個吃了小半的果,隨後繼續在對方的手掌心裏挑其他的果子。
    不遠處的庫克看到這一幕,也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裏挑好水果,走到萊斯利的麵前,說道“吃點果子嗎?”
    然而還沒等麵無表情的萊斯利開口拒絕,某個翠綠的小腦袋就鑽進了兩人之間,睜著那雙閃閃的大眼睛,興奮的開口“吃,我吃!”
    沒過多久,埃迪捧著滿懷的果子,笑容滿麵的跟加西亞和傑瑞分享。
    他可不是故意要去破壞庫克那看上去還沒來得及開始的愛情,隻是看艾琳吃得那麽高興,自己也單純的想吃個果子而已。
    經過兩天的努力,勇者小隊也終於在遊玩般的氛圍下爬上了這座山脈的山頂…如果這個地方能夠叫做山頂的話。
    看著四周平坦得不見任何阻礙的寬闊山頂,又聽著遠遠的傳來兵刃與魔法交接的戰鬥聲,以及分別占據滿整個天空的光明與黑暗。
    “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啊。”
    艾琳摸著下巴,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樣的畫麵,又或者是聽過?
    但想了許久都沒相處個頭緒,也就放棄了思考。
    既不偏向光明也不偏向黑暗的小龍崽子學著艾琳摸下巴的姿勢,聲音故意壓低的說道“一邊光明,一邊黑暗,看起來就像是光明神與黑暗神在對峙。”
    這姿勢與語氣,使得隊友們都笑了起來。
    經過埃迪這麽個打岔,勇者小隊也都對這奇怪的天色起了好奇心,紛紛表示要去瞧瞧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於是一行人走在平坦的山頂,試圖走到那半邊光明半天黑暗的領域範圍內。
    然而勇者小隊並沒有成功,他們被擋住了去路。
    平坦山頂的另一邊,是個陡峭到仿佛被大斧頭劈得整齊的山崖,根本就無法從這邊下山。
    不過,他們還是知道了出現這樣異樣天色的原因。
    山崖下的平原上,代表著光明的軍隊正在與屬於黑暗的大軍戰鬥著,聲勢浩大,各種戰鬥聲衝天而起,使用得太過頻繁的光明與黑暗兩種元素攪和衝撞在一起才形成了這各自占據的詭異天象。
    勇者小隊站在這觀戰的絕佳好位置靜靜的看著這場戰爭許久又許久。
    直到艾琳發出了感慨“他們打得…好激烈啊。”
    可不是激烈嗎?
    打來打去,就是沒有任何的傷亡。
    看上去確實是聲勢浩大用盡全力招數齊出,但這場戰鬥也確確實實沒有任何的傷亡。
    就連最角落的人類戰士,都好好的站在原地一邊揮動鐵劍一邊用盾抵擋,而對麵的黑暗生物則是使勁的把爪子撓在盾牌上,就像是…在磨爪子。
    更別提站在最前麵的兩個分別代表著光明與黑暗的大魔法師了,這兩位就是揮揮魔法杖,偶爾給自己設下個防護法術其他就是相互丟各種看上去壯觀厲害的魔法。
    嘖,激烈的戰鬥。
    不過這場光明與黑暗的戰鬥對於艾琳來說還是很有特殊意義的。
    因為它讓他明白了,原來自己的視力這麽好,好到都能看到山下那光明陣營裏哪些士兵穿的是斯亞的盔甲了!
    站在山頂上吹了許久的冷風,勇者小隊也看膩了這場攪動風雲的表演。
    他們也想快點離開,但羊皮預言書上指明的方向,剛好穿過這場精彩又震撼的戰鬥,剛好就穿過兩位穿著極具特色法袍的大魔法師之間。
    沒有辦法,勇者們隻能站在山頂上等待這場戰鬥的結束。
    勇者小隊等了許久又許久,飯都吃了一回,下頭那光明與黑暗的戰鬥仍然在繼續著。
    就在他們打算另想辦法離開這個精彩的戰場時,忽然身後傳來了車軸轉動的聲音,回頭一看,隻見兩輛精致又各自配有獨特裝飾的馬車正分別站在左右兩邊,各配有威武的士兵以及跟隨著沉默又嚴肅的法師,光是看顏色,就可以分辨出來他們所代表著的陣營,光明與黑暗。
    正僵持著,屬於黑暗的馬車先動了。
    白皙的手撩開了那漆黑又流動著異色的馬車簾子,一個黑色長發的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勇者們,接著朝著勇者的方向,掌心向上的伸出了他的另一隻手。
    勇者小隊思考著這個男人究竟是要表示個什麽意思,艾琳卻快步跑到了馬車前,笑意漣漣的把手搭在黑發男人的手上。
    就在艾琳躍身踏上馬車的那一刻,他原本空著的手被緊緊的牽拉住。
    回頭看去,隻見畢夏普麵無表情,眼中滿是壓抑著的…可怕情緒。
    再轉過頭來,黑發的男人同樣也是麵無表情,那雙淡藍色的眼睛裏也藏著些同樣可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