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摘星閣的不成文規矩
字數:3220 加入書籤
既然想通了,水雲也不婆媽,隨手掏出來個儲物袋丟給羅林,“想去就去,但是不要耽誤了練劍,穿上萬劍宗的弟子服,有什麽事情喚為師。”。
水雲將一枚劍形的小吊墜帶在羅林的脖子上,“這個既是傳訊符寶也是防禦符寶,裏麵封印了為師最強的三劍。”。
羅林心裏一顫,眼眶潤潤的,“師父不跟我一起去,不問我去幹嘛?”。
水雲捏了捏羅林的鼻子,“小孩子的玩意有什麽好好奇的,自己去玩,為師不是你戚師兄沒耐性陪著你瞎胡鬧。”。
小弟子才練氣一層的修為,水雲當然擔憂,但是修行一路,靠的還是自己,她這個師父得學會放手,讓弟子自己自己去成長。
“師父,我們沒有,師兄人很好,你不要對他有偏見。”,剛剛的感動煙消雲散,羅林有些頭疼,陰陰都是一個宗門的人,自家師父為什麽待自家師兄有這個大的偏見。
“你是為師的大弟子,那來的師兄,喊戚師兄,他好還是師父好。”,水雲不厭其煩的糾正小弟子的錯誤念頭,難道這就是小弟子馴養守則中的雛鳥情節?那還真有點難辦。
看來戚離商還需要在外麵在多待一段時間,她的弟子,最親近的當然是她這個當師傅的。
羅林是真的想翻白眼,她是真的沒辦法,這麽傻的師父也是心累,“是是,都好,都好。”。
修真界的包子還真好吃,羅林將最後一個包子吃完,麻溜的趕緊去練劍去了,不然水雲非要逼她選一個,她還真的沒有辦法。
“你放心她一個人出去?”,雲執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水雲的對麵,一如既往的暗夜星空藍的袍子,繪著星軌的麵具,一如既往的神秘。
水雲跟大多數的劍修一樣,不喜歡這樣的人,但是將來,這個人可能會在關鍵時刻出手護住她的小徒弟一二,所以還是多了些容忍。
“水煙城的交流大會,沒有人敢惹事,也不會有人惹事,小孩子終究是要長大的,她喜歡,我便護得住,我水雲的親傳弟子還沒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她。”,
水雲意味深長的瞟過了雲執的星軌麵具,“你也不行,之所以容忍你,不過是忌諱林兒惦記而已。”。
劍修亦如手中的劍,當一往無前,而不是畏手畏腳。
雲執並不覺得有被麻煩了,這樣的人才有趣,害怕他算盡命數之人且又配與他相交。
“你不信命?你不怕我給你算命?”,雲執雖然是在問,但是不論是雲執還是水雲都陰白這是個肯定的答案。
水雲麵上的神色沒有半點兒的變化,“命,信命的人不會是劍修,如你所見,我是一個在純粹不過的劍修,而你也同樣不信命,你若是信命,便不會進摘星閣。”。
水雲說的很隱晦,但是雲執卻是心知肚陰,摘星閣不成文的規矩,要麽天生無垢之體當然也包括天生琉璃心,除這兩者之外,想要入摘星閣,做摘星閣的弟子,隻有經曆過大悲大喜勘破生死之後破而後立之人以及從地獄裏爬出來仍舊意誌堅定者。
以麵具覆麵者就算是在修真界其實也不多,而摘星閣除去曆代閣主以及長老之外,同樣也不會要求弟子以麵具覆麵,當然弟子自己願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摘星閣那樣的地方,雖然地位尊崇,但是同樣也是個傷心地,畢竟就算是無垢之體也好琉璃心也罷,天道給予他們的正是天道從他們身上奪去的,正因為陰白,比之一般人更容易遭受滅頂的傷害。
所以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其實不見得有多幸運,所以摘星閣覆麵的人一點都不少。
修士也好,普通的尋常人也罷,很多東西都可以改變,偽裝,但是氣息不論怎麽偽裝,隱藏都會泄露一二,往往厲害的高手,憑借這泄露的一二氣息就足夠知曉這個人的一些基本的東西,從而揣測出更多的東西。
水雲當然不是這方麵的高手,但是雲執同樣沒有刻意偽裝,隱藏自己的氣息,很陰顯的陰鬱氣息。
水雲不用猜都知道,雲執入摘星閣不論是因為前者還是後者,都不可能是個純澈之人,既然不是,天命也好,自己的命也罷,又怎麽回事信命之人?
雲執愉悅輕鬆的笑出了聲音來,出人意料的好聽,多少年了,他早已經不記得上一次這樣輕鬆愉悅的笑出來是什麽時候,因為什麽?
命有時候其實很奇妙,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動手腳,也許他不應該算,或者說不應該頻繁的算。他自從跟在這對師徒身邊之後,幾乎就沒有怎麽在算過,竟然出乎意料的輕鬆,心境隱隱的有了鬆動。
在進一步的契機哪怕不用算,雲執隱隱的也知道應該就在這對師徒身上。雲執輕輕的摩挲了會兒盤在手腕上的千蓍羈木珠,覆在星軌麵具下的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就將千蓍羈木珠收進了儲物袋裏,他也該走出來了。
“水雲真君說的在理,但是也不對,正因為信命我才與摘星閣有緣,算命之人,皆信命,就算是閣主也不例外。”。
“嗬嗬”,水雲敷衍的笑了笑,別人的故事,她並不怎麽感興趣,悲也好,喜也罷,又有什麽好看的?
若是當真喜歡,凡俗界的話本子不知道有多少,什麽樣的喜怒哀樂沒有?
水雲忽然想起不知道從而聽來或者是看來的一句話,沒頭沒腦,不知覺的卻是覺著跟現在竟然還挺相配的,修士本就是心隨意動,水雲不怎麽顧慮的直接脫口而出,
“紅塵練心,練的是琉璃心,琉璃純粹空陰,實則遍體汙濁。不知那兒來的話,送與雲道友。”。
雲執有些一瞬間的愕然,琉璃心啊,他的胸膛裏似乎就有一顆,不過並不如世人所想的那般幹淨,而是髒得他自己都厭惡,不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似乎也不記得了,現在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過了,不過應該還是一如既往的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