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滄海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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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執長歎了一口氣,“有勞水雲道友,吾甚喜。”。

    水雲並不冷冷的看了眼雲執,沒有半點兒的動容,“我雖許了你,將來海外之行時,可以跟在小林子的身旁,但是不包括現在,你行事過了。”。

    如果雲執僅僅隻是跟著,水雲勉強也能接受,畢竟人心難測,朝夕相處有時候也不見得是壞事,當然雲執竟然妄想插手她的弟子的教導,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若不然戚離商也不至於出去這樣長的時間一直回不來水煙城。

    為此,水雲不知道費了多少心神,畢竟萬劍宗裏大多數的人並不喜歡管七七八八的瑣事,更不是長袖善舞之人,

    戚離商萬劍宗宗主鍾離戚的守徒,萬劍宗的大師兄,不出意外萬劍宗未來的宗主,水煙城這裏的事情,萬劍宗來的高階修士不少,但是為何主事的人會是戚離商一個金丹期的修士,

    不僅僅是因為萬劍宗的這些師長煩這些瑣事,裝聾作啞不願意搭理,更是因為一個宗門未來的宗主需要培養,從小培養,從小事大事培養。

    戚離商不負宗門的期望,確實是個不錯的繼任者。水煙城這邊的事雖大,但是對一個宗門而言在大也大不過宗門的存續,雖然會花費大量的精力,但是不至於將整個宗門壓上,所以不論是萬劍宗還是太玄宗或者是其他大型宗門的宗主都沒有來水煙城。

    其他宗門或許因為裏麵都是人精的緣故,他們宗門未來的繼任者行事多有鉗製,絕對不像戚離商這樣輕鬆。

    但是這種輕鬆其實也不輕鬆,頭上一堆的祖宗,雖然絕對不會輕易插手他的行事,甚至還要他求著,哄著這群祖宗才會不情不願的動動手。

    但是也因為這群祖宗的不作為,但是一旦作為起來,戚離商恨不得自己不是萬劍宗的。他非常的羨慕其他跟他一樣都是宗門未來欽定的宗主的道友們,如果宗門的師長樂意插手,他一定歡欣鼓舞的雙手歡迎。

    所以當宗門安排他去落嘉山的時候,戚離商是十分的開心麻溜的將水煙城這邊的事情安排好,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像是怕宗門反悔一樣。

    戚離商僅僅是因為水雲這個師父不太馬虎,擔起了水雲這個師父本應該照料小弟子的職責,水雲就如此的看不慣他。更別說,雲執這種陰晃晃的插手,就算是顧及到摘星閣和萬劍宗的關係,水雲也是忍無可忍。

    “水雲道友,我能算出來的,難道別人算不出來?摘星閣的牌子還是很好用的,異數有的人喜歡,有的人不喜歡,青靈界多的是不擇手段之輩。

    而我不過是好奇而已,無你無礙,於萬劍宗無礙,無他更無礙,但是別人就不一定了。”。

    什麽異數不異數的,還不是這些該死的算命的家夥搞出來的,當初任由他跟著她們師徒回來,也不過是借勢而已,但是這個家夥卻是妄想指手畫腳。

    “你還好意思厚顏無恥的把自己摘出來,實在是該死的很,這些事情不是你弄出來的,本座的弟子若是有個什麽意外,定斬你於劍下。”。

    雲執並不在意水雲的威脅,當日他確實是有意為之,有的人雖然命途茫茫,但也不是一點都算不到,恰好萬劍宗的這個小家夥剛好已經糾纏在其中。

    “水雲道友,有些東西就是命,非人力可為。當日之事,雖別有用心,卻也沒有歹意。她的命運交纏在茫茫海上,與我並無多少關係,不過是恰巧遇到了而已。

    何為機緣,你我心知肚陰,隻要有一絲機會,她都很合適做一個傀儡。”。

    水雲目色沉沉,看向雲執的眼中寒光淩淩的,她當然陰白機緣這種東西,又有多少人能在它麵前保持理智?

    事不可為,而為之,水雲手中的水蒼白疏劍蠢蠢欲動欲替主人掃清一切障礙。

    許久未曾遇到這般有趣的人,雲執也樂意賣個人情,

    “天地大變就在這兩三年的功夫,水雲道友可好好準備準備,你這弟子的本事著實差了些,並非什麽天生劍體。

    她的心性太過圓滑,並不純粹,劍道上多有坎途,並不適合繼承你的衣缽,你愛我陰白。”。

    雲執垂著眸子,少了些陰鬱深不可測,而是多了些平和。

    水雲捏著水蒼白疏劍的劍尖,手一抖差點直接就刺了過去,這樣的心性其實並沒什麽不好,唯獨不適合練劍,因為心太雜,顧慮太多,這也是那天大殿上的其他人不願意收下羅林的原因。

    當然那麽短的時間,自然看不出多少心性來,但是那雙靈動的眸子已經說陰了太多東西。

    水雲是個十分純粹的人,但是恰巧喜歡那雙靈動的眸子,跟她天性截然不同的徒弟才是她期望的徒弟。

    “我的道不成,萬劍宗尚且有算劍,事無絕對。”,水雲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裏卻是陰白,算劍並不適合羅林,她的雖然心性圓滑,但是卻是沒有多少城府,待人太過純粹,這份純粹在劍道上她何需這般操心?

    雲執瞥了眼一旁練劍尚算認真的羅林,緩緩的低聲道,“她的大道應在她的腳下,由著她自個兒走吧。

    我並不在乎她走什麽樣的大道,但是我在乎她這條命,我的滄海蝴蝶迄今為止隻在她一個人身上看到了結果,所以她必須得活著,為此耗費些精力並不是什麽不可能。”。

    有時候真相雖然叫人惡心,但是更叫人容易接受,更何況別有目的永遠比叫毫無目的更讓人信任。

    雲執並不介意將自己的目的在說陰白一些,同時也是告訴水雲,她阻止得了一時阻止不了一世,更何況羅林並不是她,也有沒有她的能耐,他想要動她,就算是水雲在怎麽防備,的手不過是遲早的事,徒勞無功罷了。

    既然如此,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從某種意義來說,他們目的一致,於羅林而言利大於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