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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被燦烈摟在懷裏,感受到久違的溫度,心裏十分開心和幸福。我們什麽也沒有做,就這樣緊緊地抱在一起。他睡得很香,而我算是一整夜都沒有睡著,我很貪婪地在黑暗裏輕輕撫摸他的五官,想將他的樣子刻進腦海裏,生怕以後再次分開,我就會忘記他的樣子。

    早晨六點半,鬧鍾“如約而至”。這是前幾天李黎幫我調的。因為每天開工的時間是七點半,這樣提前一個小時起床,會防止我遲到。不過這下可好,因為破相,完全不用開工了。

    手機的鬧鍾一直都在響。我被燦烈緊緊地抱著,沒有辦法掙脫他的懷抱,同時又害怕鬧鍾的聲音太大吵到他,於是就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此刻真希望我的手機突然沒電,這樣刺耳的鈴聲就會消失了償。

    不知響了多久,燦烈抱著我,眼睛依舊是閉著,嘴巴卻動了兩下,對我說話了:“小白兔,你的鬧鍾響了得有二十分鍾了吧?你不打算關一下嗎?”

    我有些囧地回答他:“你把我抱得太緊了,我沒有辦法去關。”

    “這樣說,還怪我咯?”他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我“嘿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說:“不怪你怪誰?難道還怪我嗎?抱我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攖”

    他砸吧了一下嘴,然後雙手再次使勁,將我再次箍在了他的懷裏:“你說你,你眼睛直勾勾地盯了我一晚上,搞得我整個人都毛骨悚然,誰都沒有睡著,這怎麽說?怪你還是怪我?”

    一晚上都沒有睡著?怎麽可能,我明明感覺到他的呼吸很平緩的啊!怎麽可能沒睡著呢?

    “這怎麽可能?你眼睛一直都閉著的呀!”

    “眼睛閉著不代表我睡著了呀!你的手也不怎麽老實,我的臉被你都摸遍了,臉上癢,心裏也癢,那個”

    “那個?那個是哪個?”

    他臉突然就紅了,緩緩說:“那個,生理上也癢。”

    我“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接著問:“那你怎麽知道我看了你一晚上,我後麵就沒有摸你了呀。”

    “感覺。”他惜字如金地吐出這兩個字,“感覺很重要!”

    此刻,困意襲來。我心滿意足地枕著他的胳膊,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半。燦烈已經不在床上了,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呈“大”字形狀。左右偏了偏腦袋,發現空無一人。下意識地趕緊趴在床沿上看了看,生怕自己把燦烈給擠了下去。

    地板上也空無一人,我這就放心了。

    洗漱完畢後從樓上下去,燦烈正光著上身在廚房做飯呢。聽見我的腳步聲,他回頭,笑著問我:“起來了?”

    “嗯。”

    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巡視了一圈,最後停在我的腳丫上。微微皺起眉頭,放下正在擺弄的菜刀,快步走上樓梯,將我橫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略帶心疼地責怪我:“大冷天兒的也不知道穿拖鞋,感冒了怎麽辦?”

    我滿不在乎,“不是有地暖嘛?怕什麽的?”

    “腳是最不能著涼的,好好保護才行。我去樓上幫你拿襪子和拖鞋,你待在這兒不許亂動,聽見沒?”

    我點點頭,然後“目送”他上樓去拿鞋。

    一連好幾天我都和燦烈在公寓裏休息,鼻子修複工作還沒完全恢複好,腦門兒的疤也呈現血紅色,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破相到極其難看的狀態,別說是拍戲了,單單說是出門兒,都覺得丟人。

    據裴在宇跟我說,因為一直跟李燦炫排戲,所以他倆的感情極速升溫。當我問到他有沒有可能在一起的時候,裴在宇卻沉默了。他告訴我說,李燦炫還挺忘不了他的前男友的。就算自己對他再好,對於李燦炫來說,也不過是個替代品。

    我陷入了沉默。李燦炫的前男友,就是韓以安啊。而韓以安,就是當初綁架我的那一個。雖然我知道對我他並不是故意的,可誰讓我和宋智真長得一模一樣呢。

    “誰都走不進她心裏嗎?”我問裴在宇。

    他點點頭,十分沮喪:“感覺她特別喜歡他的前男友。雖然我很努力地想要往她心裏走,可是她得心就像是一堵沒有門的牆,怎麽走都走不過去。”

    “要不你再試試?”我試探性地問他。

    “該試的都試過了。上次我倆不是去山上了嘛,你們都以為我們倆消失了那一次。其實是去看他男朋友了。”

    我心裏一驚,她男朋友?她男朋友什麽時候住山上了?

    “去山上,看她的男朋友?”

    他搖搖頭,然後東張西望了兩下,確保周圍沒有人,才跟我說:“他前男友去世了,墓地就在那兒。她本來想一個人去的,可是我不放心,所以就跟過去了。當時她哭得特別厲害,說話也斷斷續續的。”

    “去世了?怎麽去世的?”聽到這個消息,我整個人一下就懵了。不會是因為綁架我而被槍斃的吧?那我罪過可就大了!

    “她沒仔細說,好像就是什麽扔下她自己就走了。聽起來像是自殺。”

    自殺這兩年都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從來都沒有人跟哦提起過這件事?按理來說,韓以安也算是在圈裏混過的人,他出什麽事兒應該都會有人知道的。可我偏偏這兩年一點點他的消息都沒有聽到。就像失蹤了一樣。要不是今天裴在宇提起,我怎麽也不會想起會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裴在宇”

    “怎麽了?”

    我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我怎麽感覺,我攤上事兒了呢?”

    我將我和李燦炫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裴在宇,當然包括我的過去。裴在宇聽了,久久不能緩過神來。最令他驚訝的不是我和李燦炫的那些過往,而是我和宋智真的關係。

    “你以前,真的和宋智真長得一模一樣嗎?”從我說完我和李燦炫的事兒過後,他便反複地不停地問我。這個問題,我已經記不得他問了有多少遍了。

    我有些無奈地點點頭。見他還不信,我便從錢包裏抽出一張我和燦烈的相片來。看著有些非主流,因為那是我倆紋身過後,一起露出紋身照的。雖然照片上的我們都戴著墨鏡,但是一看那姿態,就知道是我們倆。

    裴在宇拿著照片看了好半天。他看看照片上的宋智真,又看看他眼前的我。我輕輕將t恤下擺撩開,露出我的紋身,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出道之後,我從來沒有穿過露腰的衣服,因為公眾人物有紋身,對粉絲的影響很不好。怎麽樣,現在相信了吧?”

    他看著我,呆呆地點了點頭。我感慨:“真是難為你了,終於相信了。”

    他湊過來,雙手捧著我的腦袋左右看了看,道:“你整容的事兒我倒是知道的。不過是最近幾天才知道的,因為你上次回來的時候鼻子上打了補丁。但是我也沒有多想,就覺得現在藝人整容再正常不過。但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你整容居然不是為了變美,而是掩蓋自己的身份?”

    我點頭,腦海裏浮現出過去的種種,突然有些心疼。心疼自己,也心疼他人。

    “你就沒有懷疑過一件事兒?”裴在宇問我。

    “什麽事兒?”我不解。

    “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會沒有血緣關係嗎?這太違背常理了。雙胞胎還會有個別地方不相似呢,可是你看看照片,你們分別就是一模一樣的好吧!”

    照片我是快看爛了,宋智真的模樣我也深深地刻在腦海裏。裴在宇這一番話也讓我陷入了沉思。我為什麽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和宋智真之間的關係呢?

    “你覺得我們倆有點兒什麽血緣關係?”我問。

    他斬釘截鐵地點頭,然後說:“那可不!就衝你倆這長相,我就覺得這事情肯定有蹊蹺。你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我緩緩地搖搖頭,竭力去想我和宋智真的共同點:“可是不可能啊!我出生在中國,她出生在韓國,我倆出生地都不一樣,怎麽會有關係呢?”

    “你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嗎?”裴在宇一言點醒我,“在孤兒院長大,就意味著,你肯定被父母拋棄了,或者說你自己走失了。有可能你們倆本身就是一對雙胞胎,然後在中國旅遊的時候,你走丟了,然後就被好心破送到了孤兒院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呢,我覺得你還是找人打聽一下為好,沒準兒就找到你的親身父母了呢……”

    我整個人已經聽懵了,裴在宇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可我絲毫沒有聽進去半點兒。這都什麽跟什麽,我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除了以燦烈為橋梁之外,還能跟宋智真扯上關係的。大腦還在運轉,可惜是暈暈乎乎的,沒了分辨是非的能力。

    我呆若木雞般得離開沙發,裴在宇在我身後焦急地問“你幹嘛去”,我丟下兩個字“睡覺”,便不再回應他。留他一個人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真的回到房間睡覺去了。這一覺我睡得特別沉,十分冗長。做了那個熟悉的夢,反反複複地做。其中我被嚇醒了幾次,本來以為醒過後會好很多,可還是又接著做了下去。就一直這樣反反複複。

    最後一次我從夢中驚醒,背後的汗濕透了我的睡衣。燦烈在我身邊著急地看著我。看見燦烈後我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睡了好久,也做了好久的夢了。

    今天他早上就離開了,是他和宋智真的對手戲。宋智真是導演請來客串的,隻有一周的戲量。

    天已經黑了。想起我睡覺的時候,還是中午呢。

    “你怎麽出那麽多汗?”他隔著衣服撫摸我的後背,“都濕透了。裴在宇說你心情不好?我看你醒來之後精神也挺不對勁的,是不是做噩夢了?”

    “裴在宇說……”我輕聲呢喃,趕緊問,“他還跟你說什麽了?”

    他試探性地看向我:“沒說什麽呀。就說……你挺挺不對勁兒的。”

    “沒說我哪兒不對勁兒?”我繼續追問。

    看見燦烈搖頭,我這才靜心下來。啊不知道為什麽,在燦烈麵前,我潛意識地想要撇開我和宋智真之間的關係。哪怕這層關係隻是裴在宇的猜測,可我依舊不想和她扯上點兒什麽。因為燦烈愛過宋智真,現在也愛著我。若我真是宋智真的姐姐或者妹妹,那不真成電視裏演的“雙生花”那樣了!

    “做噩夢了?”他問我。

    我輕輕點頭,道:“嗯。老重複做這一個夢,一直做一直做。以前雖然也會做,但沒有像現在這樣頻繁。”

    “什麽夢啊?”他再試探性地問我。

    我當然不能告訴他夢裏的內容,因為我自己都感覺,夢裏的內容,和我的身世有些密切的關係。

    “我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忘記了。但是每次做夢的時候我都知道,這和我以前做的夢一樣,一模一樣。”

    他擔憂地摸著我的腦袋。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征求他的意見的同時,也帶著乞求的樣子:“可不可以給我找個心理醫生,我感覺現在壓力太大了,喘不過氣來了……我真的,很需要一個醫生,來看看我。”

    燦烈的眼裏流露出心疼的樣子。他坐在我的床邊,先是輕輕地擁住我,轉而加大力氣,緊緊地抱緊我。我感受到他有規律的心跳和均勻的呼吸。他就那樣一直抱著我,漸漸的,我整個人沉靜下來,心跳也趨於平靜,漸漸有規律起來。

    就這樣,我就一直躲在燦烈的懷裏,真的像個小白兔一樣,悄悄地躲在了屬於自己的洞穴裏麵,躲了一晚上。

    第二天,燦烈已經沒有了拍攝任務。一大早他便聯係了自己的專屬心理醫生,就在釜山,說是要帶我去看看。

    我盯著他,十分奇怪。他這麽一個陽光男孩兒,怎麽會有自己的專屬心理醫生?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心中所想,解釋說:“我剛出道的那一年壓力特別大,年齡有小,心裏承受能力特別弱,一度想要放棄。後來公司就給我找了一個心理醫生,去了好幾次,診斷結果是有輕微的焦慮症。後來去得多了,病也好了。就和醫生成為好朋友了。雖然病好了,但他還是被我聘為了私人醫生,以防萬一嘛。”

    “從你病好了以後,你就再也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

    他整理自己的衣領,說:“那倒沒有,逢年過節的還是會聚一聚的。”

    “不是這個意思!”我糾正道,“我的意思是,你就再也沒有因為看病而找過他?”

    他轉過身來,輕輕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病都好了,怎麽去看?嗯?小白兔?”

    “我離開你之後你也沒有去看過?”我值的是在sm公司一麵期限已到,宋智真回來的那一次。

    他的手一滯,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非常肯定地跟我說:“沒有!還真沒有!我那個時候很恨你,但還不至於恨到去看心理醫生。”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那我豈不是對你來說,也不是很重要?”我開玩笑地看向他。

    他從衣櫃裏幫我拿出大衣,然後自顧自地罩在我身上,說:“看你這樣子,一點兒也不像即將去看心理醫生的人!別到時候你還沒被治好,就把我的專屬醫生給治了!”

    我假裝滿不情願地套上他給我套的大衣,然後跟在他的身後緩緩地走著。今天的天氣特別好,別墅的采光效果也是一絕。一出房間,整個屋子都沉浸在一片陽光之中。

    裴在宇在開放式廚房做著愛心早餐,李燦炫還沒有起床,我衝裴在宇使勁擠了個眼神,然後又向李燦炫門口看了兩眼,示意他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不過裴在宇似乎並沒有接收到我給他的“加油信息”,放下鍋鏟,急匆匆地還當著燦烈的麵兒,將我拉到了一邊。

    “你幹嘛呀?”我問他。

    他東張西望了一陣兒,確保燦烈已經出了門,才放心大膽地跟我說:“我早上聽燦烈在聯係心理醫生,你倆是不是一會兒要去看?”

    我點點頭,不解道:“是啊!怎麽了嗎?”

    “你不想讓燦烈知道你和宋智真的關係,還去看他的私人醫生,你就不怕把夢境說出來之後,他告訴燦烈嗎?”

    “你也太多慮了,怎麽變得跟李黎一樣了!你放心,我隻會說一半兒,不會全都說出來的。再說了,我和宋智真有沒有關係還要另當別論呢。放心好了。你呢,就好好地做自己的愛心早餐吧!”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燦烈將車開得特別穩,唯恐我受驚一樣。我們拍戲的地方在北邊的郊區,而醫生的診所在南邊的郊區。這就意味著,我們需要橫穿整個釜山城,才能到達目的地。在車上的時候我又開始昏昏欲睡,燦烈見我兩隻眼睛開始打架,趕緊阻止我說:“別!”

    聽到他的聲音,我又從夢想和現實的邊緣完全掙紮至現實:“啊?你剛剛說什麽?”

    他一邊開車一邊看我,然後說:“讓你別睡覺。”

    “為什麽啊?”

    他解釋說:“你要是睡著了,一會兒又做噩夢,我怎麽來安慰你呢?”

    “你怎麽不能安慰我?”我開玩笑似的問他。

    “當然不能了。我現在正在開車,要是安慰你,那可能就一屍兩命了。”他絲毫沒有聽出來我的玩笑話,而是一本正經地跟我解釋,這樣的舉動,竟然居然就戳到了我的萌點。

    “好,我不睡。”

    其實睡不睡著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用處的。就算再做那個夢又怎麽樣呢,夢裏的內容我已經全部都記清楚了,做了一年多,我不肯定會忘記。就算再夢見,也不過是心跳加速,多出一點汗水而已,並不能實質性地發生什麽。再說,夢裏的那一家三口的模樣,我到現在都沒有看清楚。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好奇,可一來二去夢得多了,自然就不會有什麽感覺了。

    一路看風景,看了一路的車來車往,突然就想起了過年時候的張奶奶。一想到張奶奶,就想到當時燦烈帶著宋智真去張奶奶的房間去看她。

    “喂,問你個事兒唄。”

    “請講。”

    “我問你啊,過年的時候,你和宋智真為什麽會出現在養老院啊?還是張奶奶的房間?”

    他一愣,隨即調整心態說:“跟著公司去的唄。”

    “跟著公司去的?”我不信,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怎麽可能呢?據我對sm公司的了解,他們可從來沒有舉辦過這樣的活動啊?而且怎麽可能就那麽巧,首爾那麽多敬老院,為什麽偏偏選在那一家?你和宋智真還偏偏出現在了張奶奶的房間裏?”

    他看了看我,清了清嗓子,然後又轉過頭來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忍不住了,提醒他:“你快說呀!到底怎麽回事嘛!我特好奇!”

    此刻,綠燈轉紅。燦烈將車穩穩地停了下來,前麵的車隊排了考長,看來是趕上早高峰了。

    他突然轉過頭來,一臉認真又帶著責怪的語氣:“那還不是因為你。”

    他這樣子說,我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因為我的潛意識當中就覺得,這事兒跟我有關係。但為了不妨礙他繼續說,我隻好問:“什麽叫都是因為我啊?”

    “那時候咱倆已經兩個月沒有見麵了,我特別想見你,但是又拉不下麵子。我看了你和王嘉爾的綜藝節目,裏麵有你們倆一起去看望張奶奶的片段,就想著你們肯定會經常去看的。於是就攛掇著公司搞了這樣一次活動。我真正的目的呢,就是等著你和王嘉爾出現。你們倆怎麽出現我都不在意,我的目的反正很簡單,就是想見你,僅此而已。”

    “可是當時我倆都去香港了,你怎麽就知道我們倆一定會出現?”

    前麵的車隊走了一會兒,燦烈發動引擎,也向前行駛了不少,然後再次停下來跟我講:“對,沒錯。我的確不知道你會不會去,我隻是在嚐試而已。最後你們倆出現,完全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你一個這叫什麽嗎?”

    我搖搖頭,他接下來要說什麽我都不知道,怎麽會清楚那叫什麽。

    “笨啊你!”他伸出食指敲打了一下我的腦門兒,然後說:“這就叫,冥冥之中,我們會相見。簡稱,命中注定。”

    說完,他對著我燦爛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來。看著他的樣子,我突然覺得有些心疼。原來他那麽在乎我,可是我卻怎麽也都不知道。還一個勁兒的跟他賭氣。不過他為了見我,能這樣費盡心思處心積慮,我也十分地感動,

    我認真地看著他,衝他勾勾手指,然後說:“你過來。”

    他湊過來,問:“幹嘛?”

    我趁機湊過去,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蜻蜓點水式的。道:“謝謝你,我愛你。真心的。”

    他欣慰地笑著。然後摸摸我的腦袋,說:“你也不怕被狗仔隊拍啊?咱倆可都沒有戴墨鏡和眼鏡兒。”

    “應該不會這麽倒黴吧?唯一一次沒有戴口罩和墨鏡接吻,就這麽巧地被***了?”我笑說,“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狗仔隊是你叫來的。”

    說完這句話,我倆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紅燈再次轉綠,燦烈發動引擎,朝著釜山的南部行駛而去。

    兩個小時後,汽車停在一家私人診所的停車場內。私人診所很安靜,是一棟很大很大但是裝潢卻很簡潔的別墅裏。我下車,被燦烈帶了進去。

    敲門三下,一個年輕的男子出來開門。

    男子探出個腦袋,先看了看燦烈,然後視線才落在我的身上,他看著我,話卻是對燦烈說的:“喲嗬,這就是你們家的小白兔?但是長得有些嫵媚啊?”

    燦烈給了他一拳,然後推開他拉著我進了門。他在後麵關門,說了句“我去給你們倒水”。本以為房子裏還有其他人,沒想到隻有年輕男子一個。那麽他應該就是燦烈的私人醫生咯?看他和燦烈的相處模式,應該**不離十了。

    這個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樣。在我眼裏,心理醫生應該是那種頭發花白,滿臉的絡腮胡那樣子的半老不老的人。或者說是中年人。但是這麽年輕的心理醫生我還是頭一回見。不過年輕不是重點,最主要的是,他不僅年輕,而且還長得帥。這不得讓我有些懷疑他的經驗是否充足。

    “喂,他這麽年輕,有經驗嘛?”我道出我的疑慮。

    “沒有。”燦烈斬釘截鐵,“因為沒有,所以拿你當小白鼠咯。”

    我給了他一記白眼,然後說:“我不是小白兔嗎,怎麽變成小白鼠了?”

    我家就這樣打鬧著,年輕男子接完水過來。然後坐在我的對麵。他輕抿一口,然後說:“看小白兔這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來看心理醫生的。看著挺活潑的嘛!”

    燦烈瞪著他,然後牽起我的手:“你給我閉嘴,隻有我才能叫他小白兔。”

    男子驚訝得差點兒將口中的水給吐出來。然後咳了幾下,道:“不叫不叫,知道她是你的專屬天使。好了,讓你的姑娘,跟我進來吧。”

    “好!”他們倆跳過寒暄,直奔主題。燦烈拉起我的手,想要和我一同進去。走到另外一個房間門外的時候,卻被男子被攔住,他說:“燦小烈,你來我這兒這麽多次,難道不知道心理醫生要和病人獨處嗎?”

    燦烈不情願地放下手,然後假裝酷酷地:“好了,你別皮膚她啊!”

    男子將我拉進去,然後對著門外的燦烈無情地說了個“再見”。

    這個房間很大,裝潢比客廳要奢華很多很多。裏麵掛了很多時鍾,我一下就想到了電影裏的催眠情節。這小子一會兒不會給我催眠吧?

    “小蕊?”我的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我一轉頭,剛想說話,他便衝我打了個響指。然後食指順勢指著我的眉心,說:“你已經被你催眠了。”

    催眠了?可為什麽我現在思想還是那麽地清晰?我呆呆地看著他,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迷迷糊糊道:“啊?”

    世界安靜了兩秒,他突然大笑,說:“安啦!瞧你那緊張樣兒,你以為在拍電視劇嗎?哈哈哈!”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知為啥,他要是反應沒有那麽強烈而緩緩告訴我,我或許還不會感覺那麽尷尬。他突然地一聲笑,倒是讓我尷尬到了極點。

    “我的工作室,你隨便坐。”

    我掃視了一圈,發現有木板凳,軟沙發,硬沙發。沙發看著很舒服,但是我卻選擇了木板凳,原因很簡單,沙發那麽舒服,我要是一不留神兒睡著了,那可不好。而且,心理醫生不就最擅長無意間的催眠嘛。搞不好啊,我現在就已經被催眠了呢。

    他坐在金色的辦公桌前,然後雙手想插,再將腦袋放在手上,說:“選擇木板凳,說明你內心比較焦慮。你拒絕了舒適的沙發,說明現在的氛圍讓你過於緊張。雖然你很想放鬆,但是此時此刻,對你而言,還是清醒比較重要。”

    這就開始了?什麽也沒有問我,單單憑借我選擇木板凳還是沙發就看出了我此刻的心情?

    “醫生,難道您都不想問我點兒什麽問題,外開始嗎?”

    年輕男子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圓形的眼鏡框,戴在眼睛上,說:“不需要,你馬上就會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