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除了防火防盜,就是防爸比的苦情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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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這麽多年,鳳南歌還能清晰的記得,出發西海前的那個夜晚,自己的爸比跟做賊似的,偷偷把她拉到一個無人之處,向她灌輸著他的滅敵大計。
一開始,鳳嘯寧很是傷感地跟她道:“歌兒,你也聽說了你秦淺叔叔的事吧,他拒絕東海公主,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要奪回你媽咪。爸比送你到西海,實屬無奈,反正日後,他就要成為你的新爸比了,還不如現在就將你送過去跟他團圓。”
當時鳳南歌很懵懂地問道:“爸比,以你平日裏總總行事的風格來看,你不像是這麽有愛的人啊”
鳳嘯寧愣怔,然後一臉苦兮兮地道:“沒有了你媽咪,爸比就會死掉,爸比死了,總得要有人照顧你啊,爸比這麽愛你,你都看不出來嗎?”
年幼的鳳南歌點了點頭,擠出兩滴淚花,“爸比你放心,女兒懂了。西海,女兒一定會去,但是女兒會讓秦淺叔叔明白,媽咪是爸比的,四海六陸,除了爸比,沒有任何人可以跟爸比相比。女兒會讓他知難而退。”
對麵的男人眼底露出精光,臉上還是痛楚的模樣,“你這麽小,就要完成護衛家園的大任,爸比真心舍不得啊!”
一個肉乎乎的小巴掌摸上了男人依然吹彈可破的肌膚,“爸比,你的情敵,就是歌兒的情敵,為了家的完整,歌兒一定會捍衛到底。
隻是爸比,媽咪跟歌兒說過,如果爸比露出淒慘無比的樣子,一定是在打壞主意,這皇宮裏,除了防火防盜外,最重要的,就是防爸比的苦情戲······”
男人聽後,真的淚奔······
再後來,由於鳳九梧與秋紫蕊的無限寵愛,鳳南歌在西海仙瀛島成了混世魔王,上上下下的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她,可又沒有一個不怕她的。
而最怕她的,就是那個風姿綽約的秦島主。
她把留在島上看守佛殿的青梅給調到了神殿中任職,又偷偷把原本侍奉秦淺的那些婢女給換掉,而秦淺從來就不在意這些,就由著她胡鬧。
一日,鳳南歌熱絡地拉著青梅的手,小小的人兒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甚為滑稽。
“青梅姑姑,你可想獲得我媽咪的原諒?”
一句話,讓對世事早已淡漠的青梅頓時亮了雙眼,“小殿下,你,你是說,你有法子讓娘娘她原諒奴婢?小殿下,你,你可不要騙奴婢。”
自從流星國一別,她被貶到西海,每日裏的生活跟一個道姑沒什麽區別,早已沒了七情六欲,一心一意,就隻在佛前為秦笙笙祈福。
看到青梅急切的模樣,小人兒心底竊喜。
她踮起腳丫,附耳在青梅耳邊說:“隻要你聽我的,把秦淺那個榆木疙瘩拿下,我就有法子讓你再見到我媽咪,從而獲得她的諒解。”
青梅當時很震驚,卻又禁不住蠱惑。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得到秦笙笙的諒解,讓她能再喚秦笙笙一句——主子。
心一橫,青梅點了頭。
自那天後,青梅為秦淺端茶送水更殷勤,平時言語冷漠的她,也會時不時地關切秦淺一兩句。
房間裏,小人兒正拿著一本愛情寶典在苦苦鑽研。
合上書後,小人兒露出狡黠的一笑——對,明日該用這招了······
第二日,是島上一年一次的仙果節,每家每戶都會把自家培植最好的瓜果拿出來,擺在神壇前用來祭拜上天。
秦淺作為島主,自然要與聖母娘娘秋紫蕊一同率先祭祀。
正焚香叩拜之際,秦淺忽覺一道白光隱隱朝自己而來,他一個側身,躲過白光。
正欲追查白光來源,卻聽一旁的秋紫蕊哎喲一聲,然後就聽有人喊抓刺客。
他以為秋紫蕊遇刺,急忙扶住秋紫蕊,可就在這當口,一枚利器飛速朝他刺來。
可他怕傷到秋紫蕊,隻好抱住秋紫蕊後側。
但那利器來的十分快,眼看要躲閃不及,他正欲揮袖,卻看到眼前一個人影撲來,將那利器隔絕視線之外。
再然後,他看見平日伺候自己的宮女青梅倒在了血泊中。
秋紫蕊大喊,“青梅······哎呀,箭都將後背刺穿了,再不搶救,隻怕來不及了!”
秦淺這才如夢初醒,迅速抱起青梅往神殿方向飛去。
他隻顧跑,卻沒有看到身後,一老一小,正笑嘻嘻地在勝利地擊掌,然後,又立刻恢複緊張的模樣,跟在他身後跑來。
到了神殿,秦淺正要叫禦醫,卻被秋紫蕊一把止住。
“她是女兒家,還是我來吧!”
秦淺有些猶豫地道:“方才聖母您可是也有受傷,要不,還是讓禦醫先來瞧瞧。”
秋紫蕊擺手,“無妨,都出去吧。”
秦淺退出神殿,正巧遇到趕來的鳳九梧,還沒有等他開口,鳳九梧就先說了一通。
“方才神壇那些混入的賊人,已經被我拿下。在嚴刑逼供下,他們已經招了。是東海島國那邊的人,因為還是為自己的公主抱不平,所以前來行刺。按照島規,我已經處決了刺客。”
秦淺有些懵逼,眨了眨迷蒙的眼,不可置信地道:“就這麽快的時間,聖父您就已經把賊人zhì fú,還,還把事情都辦完了?”
鳳九梧有些不快地瞪眼道:“怎麽,你在質疑我的辦事能力?忘了我曾經是誰了?要不是傷到了我的蕊兒,我才懶得管島上閑事!”
秦淺趕緊擺手,“不不,小侄不是那意思,隻是,您老,辦事效率,實在是······高,實在是高,小侄佩服。”
鳳九梧這才點點頭,眼底劃過一抹隱忍的笑意。
不多久,忽聽裏頭混世魔王傳來一聲呼喊,“祖奶奶,您怎麽了?您可要堅持住啊······”
秦淺趕緊奔進內室,隻見秋紫蕊麵色慘白地倒在青梅身旁。
還沒有等他奔過去看個究竟,身旁一陣風刮過,鳳九梧已先行一步抱起了秋紫蕊。
“我的蕊兒,你居然也受傷了,你還在為他人療傷,你是不要命了麽?待為夫抱你去黑池療傷。”
話落,秦淺又覺一陣風卷過,鳳九梧與秋紫蕊都沒了人影。
寢殿裏,大眼瞪小眼。
秦淺緩過神來,才想起床上的人。
奔過去欲探心脈如何,一隻小肉手擒住了他的腕子。
“淺叔叔,方才祖奶奶跟我說,青梅姑姑被利箭紮到了右胸,失血過多,急需有人為她渡氣療傷。可是我祖奶奶一把年紀,又加上方才也受了不小的傷,沒能繼續為青梅姑姑治療下去。
可是這傷勢半途而廢,更是凶險,放眼這整座島嶼,除了我皇爺爺外,就是淺叔叔您的功力最高了,這青梅姑姑可是為叔叔您擋的箭,不如就由您為她繼續療傷吧。”
秦淺也覺得小人兒說的在理,傷勢不能耽擱,尤其是失血的傷人,更不能耽擱。
“好,我知道了。”
秦淺走近床邊,扶起青梅,隻一瞬間,卻又驚的趕緊把青梅放下。
小人兒好整以暇地湊到秦淺眼底,問道:“淺叔叔,您怎麽了,怎麽這臉比外麵供奉的仙桃還要紅?”
“我,我······我還是叫禦醫······”
秦淺神情略有些不自然,撥腳就要往外走。
小人兒一個大字攔在門口,一身正氣地斜睨著欲要逃遁的秦淺,“淺叔叔,你這是要拋下救命恩人不管麽?等島上的禦醫趕過來,青梅姑姑就成幹屍了。媽咪說過,知恩不圖報,是小人所為,還是媽咪眼睛是雪亮的,知道淺叔叔你是這樣的人,所以才會······”
“我不是!”
秦淺斬釘截鐵地打斷小人兒的話,麵上全是不容置疑。
什麽人質疑他,他都無所謂,唯獨秦笙笙不行。
他冷哼一聲,“我不會比你父皇差,更沒有你父皇那麽多的鬼花樣。”
看向床榻那,他臉上又露出少許為難之色,“隻是她一個姑娘家,上身居然,居然沒有任何衣裳遮掩,這讓我如何,如何下手為其療傷?”
小人兒大義淩然地道:“所謂江湖救急,沒有那麽多的迂腐規矩,淺叔叔你是治病救人,是大義之舉,沒有任何私心,不會有人質疑你的。”
“可是······”
“淺叔叔,你再可是下去,青梅姑姑的血就要流幹,真成木乃伊了!”
小人兒一臉鄭重地道:“大丈夫,在生死關頭不該拘泥與小節,你就行行好,快點救你的恩人吧。我留在這裏幫你,如果有人質疑你,我一定會站出來為你作證。”
秦淺看著青梅愈發慘白的臉,咬牙道:“好吧。”
走了兩步,還是不放心地回頭看小人兒,“那個,小殿下,你一定要留在這,幫我做個見證,千萬不能讓外頭的人有什麽流言傳出。”
小人兒重重地點著頭,“你放心,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裏,我會讓世人都知道,淺叔叔是柳下惠,是個正人君子。”
秦淺摸了一把無來由的汗,扶起青梅,坐在她身後,斂下心神,慢慢運氣,雙掌漸漸抵在了那光果的後背······
過了幾日,青梅終於醒轉,秦淺也長呼一口氣。
天知道,他這幾日過的有多煎熬······不,還有個小人兒知道,這島上,隻怕隻有她最能體會他的苦了。
這樣想來,多少有些寬慰。
可是還沒有等他好好休息上一天,門外忽然傳來不好的消息——青梅,上吊自殺了!
隻是自殺未遂,被秋紫蕊救回了玉房宮。
秦淺一頭霧水地趕到玉房宮,卻見鳳九梧、秋紫蕊正襟危坐在殿中。
沉寂的大殿,讓秦淺感到氣氛有些壓抑。
見過禮後,秦淺問道:“不知青梅姑娘可還安好?”
秋紫蕊眼神不善地瞪他一眼,“你還有臉問,平時看你是個謙謙君子,沒想到,你內心竟是這般淺薄不堪!”
秦淺越發雲裏霧裏,不著邊際。
鳳九梧也口氣生硬地道:“你是這四海之內,最有盛名的島主,四海女子都敬仰你。可你堂堂一個島主,竟趁人之危,對一個重傷的姑娘猥褻,你讓仙瀛島的威名從今往後都蒙上了灰塵,就連我們,也丟盡了顏麵。”
秦淺訝異不已,慌忙道:“二老息怒,小侄愚鈍,不知二老的話是何意。猥褻?小侄從未對任何姑娘有過念頭,何來猥褻一說?”
“哼,還在裝!”
秋紫蕊步下台階,疾言厲色地道,“青梅醒來,就尋死覓活的,說是沒臉再見人,還不如死了幹淨。這幾日,隻有你在她身邊照拂,除了你對她做了什麽,還能有什麽原因讓她想輕生。”
總算聽清了眉目的秦淺,已是張嘴難言,支支吾吾道:“我,我沒有對她做什麽啊,不過就是為她渡氣療傷,真的沒有做出格的事情。”
見二老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秦淺腦中閃過一個人影,立刻道:“二老若是不信,可以將小殿下請出來,這幾日,小殿下也一直在旁邊照料著青梅姑娘。”
鳳九梧與秋紫蕊對視一眼,然後不露痕跡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混世魔王走了出來,看到秦淺,甜甜地喊了一聲淺叔叔。
秦淺覺得救星來了,伸手抱住那小肩膀,急急地道:“小殿下,你快告訴聖母娘娘,叔叔我真的沒對青梅姑娘有任何出格舉動。”
那拜托的眼神,看的小人兒心都軟了。
她點點頭,踮起腳尖,拍了拍秦淺沉下來的肩膀,“放心,我定會把我所見到的,一五一十說出來,絕不會讓人誤會叔叔你的英雄救美之舉。”
秦淺差點感動掉淚,連誇鳳南歌通情達理。
小人兒清了清嗓子,小手背在身後,對座上二老道:“那天,祖奶奶您昏倒之後,淺叔叔就接替了您未完成的事業。他幫青梅姑姑先是運氣療傷,然後,又要我幫忙為青梅姑姑上藥,說是他不方便上藥。”
聽到這,秦淺連連點頭,“對,對,事情就是這樣的······”
“可是,我暈血,一見到青梅姑姑月匈口上那麽多的血,我迷糊了兩下,就暈了。”小人兒慢條斯理地講訴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