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爺爺。”藥堂外的這個聲音顯得有些無力卻又很急切。

    中年男子眉頭微皺，衝一旁的一位夥計使了個眼色，那人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聲音的主人終於在此刻走進了藥堂內。那是一名女孩，看上去年紀與慕天相仿，身上衣服雖然整齊但卻顯得有些破舊，隻是有些蠟黃的小臉上此刻寫滿了緊張和急切。

    隻見那夥計走到那女孩麵前，“走走走，沒錢就不要來影響我們做生意。”一邊說著，竟用手推搡起女孩來。

    “求求你們了，錢我會想辦法的，先救我爺爺可以嗎。”女孩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推出藥堂了，眼中的絕望也是一點點地加深。

    此時，那名中年男子道：“韓霜，不是我不想救，隻是你欠我們的實在太多了，我們不可能在一個沒錢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撲通”被稱為韓霜的女孩被那位夥計重重地推倒在藥堂外，引得一眾行人的圍觀。

    韓霜艱難地爬了起來，雖然白皙的手臂上已經摔出了淤青，但嘴上還是在不斷求情：“求求您了，錢掌櫃，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這次我一定不會……”

    韓霜的話還未說完，卻被那中年男子粗暴地打斷了：“夠了，類似的話我聽得太多了，你哪次來求藥不是這副說辭，說起來，我已經盡人盡意幫了你很多了，不過這次免談了。”

    “不……”韓霜的小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隻是此刻卻顯得過分的淒涼。

    “走吧，以後也別來了，我不會再幫你了。”說完這話，中年男子徑直朝後房去了。

    “為什麽？”呆呆地看著中年男子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韓霜隻覺得一陣眩暈，就這樣坐倒在萬鶴藥堂前麵。

    之前的那名夥計嫌惡地看了韓霜一眼，像是趕蒼蠅般道：“快走快走，別在這當我們的門，看見你這樣的人真晦氣。”一邊說著，伸手抓住了韓霜的衣服就要往城內大路上推去。

    “不要。”

    “住手。”

    前一聲來自韓霜那令人心碎的哭喊，而後一聲則是慕天的霸道。

    被人嗬斥了一下，夥計也是微微一愣，轉頭看向慕天，不屑地道：“小子，你想怎麽樣，為這小妞出頭是吧？”

    “放開你的手。”慕天的聲音不帶絲毫溫度。

    “喲，還較上勁了，識相的趕快滾，別打擾大爺我做事。”

    “放開你的手，我不會說第三遍。”慕天沒有任何的停頓，就這麽一步步地朝那夥計走過去。

    那夥計麵露狠色，高聲道：“你們快出來，有人要在藥堂前惹事。”話音落下，十幾個壯漢便是整齊地從藥堂內走出，凶神惡煞地盯著慕天。

    夥計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昂著頭對慕天說道：“怎麽樣？臭小子，本來這事和你沒關係，可你非要英雄救美，隻能委屈你了。”

    慕天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我說過不會說第三遍的，既然你還是沒聽見，那我就來幫幫你。”

    下一瞬，慕天的身形像是遁入虛空一般消失在眾人眼前。

    “啊。”一聲驚嚇響起，伴隨著的是一個壯漢身體的緩緩倒下。

    “怎麽回事？”人群之後有人發出了不解質問，他們所能看到的，便是接二連三的壯漢倒下，場麵詭異之極。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十幾個壯漢盡全部倒在地，看樣子是沒有戰鬥之力了。

    人還在藥堂內的靈兒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美眸中也是露出一抹笑意，慕天隻是憑借著身法上的優勢點中這些人的閉氣穴。

    “你聽清楚了嗎？”身形合一，慕天傲然站在那夥計麵前，淡淡地道。

    “少俠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高抬貴手。”一邊說著，夥計竟跪拜了下去。

    慕天指了指韓霜道：“把她剛剛要用的藥草準備好，錢我來付。”

    原本呆坐在一旁的韓霜聽得這話似是被雷擊一般，蒼白的臉上有了絲絲血色。

    不多時，夥計已經恭敬的取出藥草交到慕天手上並小心翼翼地道：“少俠，這就是她要的東西，一共是六百天像幣，您看……”

    靈兒此刻正把跌坐在地上的韓霜扶起，隻是韓霜原本死灰的眼眸在看到那藥草之後竟是爆發出奪目的光彩。

    慕天瞧得這番變化，便是直接付清了所有欠款。

    “姑娘，你家在哪？”慕天蹲在韓霜的身邊柔聲道。

    韓霜似乎還沒從這番變化中恢複過來，眼神顯得有些呆滯。

    那夥計卻在此刻道：“少俠，她家就在城北，你沿著這條道一直向北走到盡頭就行了。”

    ……

    道路盡頭倒真是有一座茅草屋，在一種樹木的包圍之下倒也很靜謐，清幽，隻是在這繁華的渭水城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似是聽到外麵的動靜，茅草屋內傳來陣陣咳嗽聲：“咳咳，是小霜回來了嗎？”

    聽到聲音，韓霜原本呆滯的眼神也是恢複過來，轉過身朝著慕天就要跪拜下去：“公子，我……”

    慕天及時地扶住了她，隻是眼色深沉道：“先救人要緊。”

    一進到屋內，一股濃烈的藥草味撲鼻而來，到讓慕天有些不太適應。

    韓霜瞧得慕天這番模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扯著嗓子道：“爺爺，我回來了。”

    韓霜從慕天手中接過藥草，略顯羞澀地道：“我先去熬藥了，若是公子不嫌棄，就在此處歇歇吧。”旋即轉身道：“爺爺，我先去熬藥了，這裏有幾位我的朋友，您不要害怕。”

    慕天微笑著道：“不要叫我公子了，我叫慕天，就叫我小天吧。”

    “嗯”韓霜俏臉微紅地點了點頭。

    看著被帷帳罩住的木床，慕天眉頭微皺。他有著超乎常人的感知，他能感覺到床上之人的氣息很微弱，似是隨時都會斷氣一般。慕天明白，這人十有已經病入膏肓，就算藥草熬好了，也不過是續命的手段罷了，而且不會太長。

    緩緩地踱步過去，慕天也是盡量不發出聲音。可令人驚訝的是，老人依然感知到了。

    “是小霜的朋友嗎，老頭子我身體不好，不能給你們歡迎了。”隔著帷帳，蒼老的聲音傳來。

    “老爺爺您別這樣說，是我們不好意思突然登門拜訪。”慕天也是急忙道。

    頓了頓，慕天也是接著道：“老爺爺，這兒就您和小霜兩個人嗎？她父母呢？”

    “唉……”一聲歎息似是道盡了所有的無奈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