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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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穿書後我有了四個爸爸 !

    薑眠知道自己成了鬼, 因為別人看不到她, 同時, 她被某種力量禁錮著, 隻能跟在關欣和顧棲文身邊。

    這正合她意, 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替自己報仇。

    然而事與願違, 每當她想對他們做什麽時,她的手會穿過他們,無法做出實質性的行為。

    她痛恨的那兩個人就在麵前, 而她隻能看著,卻無能為力。

    客廳裏,顧棲文從關欣身後抱著她:“關關, 我們要個孩子吧, 把以前的遺憾彌補回來。”

    關欣摸著肚子,沉默了會兒, 啞著聲音道:“棲文, 我到現在也忘不了, 當初寒旭派人將我流產的那一幕。”

    “如果他能出生, 現在已經會叫我們爸爸媽媽了。”

    “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顧棲文心疼又愧疚地說。

    關欣轉身, 和他對視, 將手放在他嘴前:“我們之間, 永遠不用說對不起。”

    薑眠冷冷看著。

    是,她承認, 當初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讓顧棲文和自己在一起。

    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麽那時的自己,會無可救藥地看上顧棲文,那般瘋狂地迷戀他。

    動用寒爸爸的權力,終於讓顧棲文答應和自己在一起。那時,顧棲文讓她簽下一個協議,協議中有一條,她不能和其他男人混。

    可笑的是,她居然會認為顧棲文寫下這條協議,內心是在乎她的,直到後來才知道,他隻是顧自己麵子。

    因為他們在一起,她再和其他男人混在一起,無疑是打他的臉。

    她沉浸在“他可能也喜歡我,隻是不知道”的竊喜當中,甚至後來,她想去拍戲,有美人爸爸,她可以在圈裏橫著走。

    但顧棲文對她說,不希望她拍戲,當演員會因種種原因拍吻戲,甚至還有激情戲,他不希望他的女朋友做這樣的事。

    她隻當他吃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即使後來美人爸爸主動問她想不想拍戲,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她知道,無論她做什麽,爸爸們都會無條件支持她。

    很多事情薑眠並不想讓爸爸們知道,他們是愛她,可總是因為忙著工作忽略她,她寧願像平常家庭那樣,有一個爸爸,隻要能給她足夠的陪伴,她就滿足了。

    然而他們,一個也沒做到。

    她和顧棲文在一起後,一直暗中觀察顧棲文有沒有偷偷見關欣,發現他沒有,便沒再找過關欣的麻煩。

    顧棲文對她態度不好,薑眠理解,她用不光彩的手段,搶了顧棲文,逼迫他成為自己的男朋友,這些都在她的設想中。

    但她相信,隻要時間長了,顧棲文會喜歡上她,直到結婚,她也是這麽相信的。

    哪怕婚後,他從來沒碰過她。

    而今,薑眠十分慶幸,這竟是她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不至於讓她更加惡心。

    客廳中的兩人已經吻在一起,薑眠繼續冷眼觀看。

    “棲文,薑眠死了,你難過嗎?”關欣忽然問。

    “提她做什麽。”顧棲文皺眉,“關關,咱們以後不提她了,如果不是她,你怎麽能受這麽多苦。”

    關欣微微歎氣:“可是棲文,如果沒有她,你也無法借助寒氏,重歸祁家。”

    顧棲文抿唇不語。

    關欣伸手在他眉心輕撫:“棲文,我不是在為她開脫,我也討厭她。但是,她已經死了,我們抽個時間,去拜祭她吧,給她上柱香也好。”

    “關關,你就是太善良,才會被人欺負。”顧棲文攬緊她,“從今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不再讓你受一絲委屈。”

    “我知道,那拜祭的事,就這麽定了?”

    “依你。”

    顧棲文手機響了,接通後說了兩句,隨後朝關欣歉意地說:“公司有點事,我得先走了。”

    關欣:“去吧,等你回來。”

    兩人吻別,顧棲文離開,客廳隻剩下關欣一人,她坐在沙發上,用手機發信息,薑眠走過去,看到關欣在和朋友聊天。

    【朋友:你提了薑眠,你家老公什麽反應?】

    【關欣:讓我不要再提。】

    【朋友:薑眠這個女人雖然可惡,但她好歹和你老公做了幾年夫妻,她沒死還好,你老公隻會記得她的惡。現在死了,成為一根刺,你得想辦法□□。】

    【關欣:棲文不會的。】

    【關欣:我提出去拜祭薑眠。】

    【朋參:啊?】

    “她不是愛搶人嗎,我和棲文一起去拜祭她,若她泉下有知,想必臉色會很精彩。”關欣麵帶微笑的在輸入框裏打下這段話,但想了想,又將這段話刪除,重新編輯一

    句。

    【關欣:她死的也算可憐,人死如燈滅,過往一切都算了。】

    【朋友:你呀,總是愛為他人著想,也不想想她把你害成什麽樣,落成這種結局,活該,惡有惡報,可見老天還是公平的。】

    關欣勾了勾唇,忽覺脖子後麵有涼意,她皺眉,回頭看了眼,順便在脖子上摸了下。

    她的手直接穿過薑眠掐住她脖子的手,什麽也沒摸到的關欣放下手機,起身走進廚房。

    薑眠徒勞地看著自己的手,生前她被關在療養院,不能與外界通信,什麽也做不了。死後成為鬼,跟在關欣和顧棲文身邊,連觸碰他們都做不到,更別提報仇。

    每在他們身邊度過一天,她的怨恨就更深一些。

    她這一生做的最大錯事,是逼迫顧棲文和自己在一起,為此,她付出巨大的代價:家破人亡。

    她確實有錯,可這兩個人,一個一邊利用她的背景上位,一邊傷害她,另一個利用柔弱無辜的外表,將身邊的男人一個個玩弄在股掌之間,讓所有人都相信她是一朵

    不染塵埃、惹人心疼的白蓮花。

    所以她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薑眠往廚房走,眼前出現熟悉地眩暈,緊接她來到一輛車上,旁邊是顧棲文。

    自從她“醒”過來,一會兒會跟在關欣身邊,一會兒又會到顧棲文身邊,對此,她已經習慣。

    正好聽到顧棲文吩咐開車的助理,準備拜祭一事。

    助理愣了下,他是顧棲文的心腹,幾乎所有的事都有參與,薑眠知道這人,當初是她讓寒爸爸找的人給顧棲文。

    那時她理直氣壯地對寒爸爸說:“棲文上班自己開車多不方便,給他配個司機。”

    寒爸爸疼她,自然答應了她。

    想到寒爸爸,薑眠鼻尖一酸。

    他那麽疼她,而她最後,卻連寒家都保不住,令整個寒氏易名,成了顧。

    助理愣了幾秒,說:“顧總,夫人的後事,是齊少爺處理的,如果要拜祭的話,需要通知他嗎?”

    顧棲文看了他一眼,助理明白過來,不再多說。

    過了會兒,顧棲文出聲:“薑眠和齊橙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查出來了嗎?”

    助理搖頭。

    顧棲文閉上眼,不再說話,幾分鍾後,他睜開眼睛,不悅地說:“空調開太低了。”

    助理看向溫度,說:“顧總,開的二十六度。”

    顧棲文皺眉,總覺得車內的溫度很低,他忍不住扯了扯衣服。

    助理從後視鏡看向顧棲文,忽然道:“顧總,其實夫人除了偶爾脾氣不好外,她……”

    他話沒說完,就被顧棲文冷聲打斷:“注意你的措辭,我和薑眠早已經離婚,關欣才是我的合法妻子。”

    助理嚇了一跳,不再多言。

    顧棲文到公司,處理完緊急情況,準備回家,他的朋友卻找上門來。

    這個朋友薑眠也認識,叫張承天,曾經她逛街時,發現顧棲文和一群人在餐廳,當即進去,才知道顧棲文是和他的朋友們聚會。

    那些朋友在看到她進來,表情紛紛變了,隻有張承天熱情地迎上來。

    那時,她不太看得上這些人,但想著他們是顧棲文的朋友,也沒說什麽。

    “大忙人,終於逮著你了。”張承天自來熟地坐在椅子上,“新婚的感覺怎麽樣?不打算去度個蜜月什麽的?”

    顧棲文道:“找個時間,我帶關關和你們聚一場。”

    “這敢情好。”張承天道,“關欣等了你這麽多年,你倆也算修成正果了。”

    顧棲文笑了笑。

    “我說,你想起薑眠的時候,會不會有負疚感?”張承天好奇地問。

    顧棲文臉色一變。

    “雖然當初薑眠脅迫你,害你和關欣分手,但客觀來說,她對你是真不錯。”張承天笑嗬嗬的,也不管顧棲文變臉,自顧地說下去,“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老顧,我以為你最多把她關起來,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把她弄死了。”張承天說著說著,臉上的笑意忽然淡了下去,“不覺得有點過了嗎。”

    薑眠看著張承天,有點意外張承天的態度。

    “你來找我,是想談論薑眠的事?”顧棲文沉聲道,“你對她心軟了?”

    頓了頓,他補充道:“或者,你看上她了?”

    迎著顧棲文略帶幾分嘲諷的眼神,張承天居然大方地承認:“是又怎麽樣。”

    顧棲文眸色微沉:“既然這樣,當初送她進療養院關著,你怎麽不開口向我要她。”

    張承天沒有說話,過了會兒,起身,道:“我雖然算不上什麽好人,但也不是什麽事都能做。”

    “再說,你和沈時清聯手,我可鬥不過你倆。”

    “走了。”張承天轉身。

    “承天。”顧棲文叫住他,“不論你相不相信,我從來沒想過讓薑眠死,她自己從療養院跑出去,死在大街上,這是個意外。”

    張承天的身影頓了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待張承天離開後,顧棲文忽然將桌上的文件狠狠甩在地上,冷笑:“活著的時候,沒人幫你,沒想到死了,倒是讓這麽多人替你惋惜。”

    “顧總。”助理衝進來。

    顧棲文:“滾。”

    助理慌忙退出。

    顧棲文點了根煙,看到煙的牌子時,手中動作一頓。

    他不受控製地回想起一幕,他抽煙被薑眠看到,後者搶了他的煙,說:“棲文,煙抽多了對肺不好,別抽了。”

    他冷冷地看著她。

    過了會兒,她妥協似的把煙遞給她:“行行行,我不管你。”

    但第二天,他發現他包裏的煙變了,變成另一個牌子,還附了便利貼:“這種煙沒那麽傷肺,抽這個吧。”

    不知什麽時候,他居然將這個品牌的煙當成必備品,為此,關欣還問過他,為什麽抽這個牌子的煙。

    他回答說:“味道不錯。”

    “薑眠,你算個什麽東西。”他突然將煙掐斷,扔進垃圾桶。

    薑眠盯著他,眼中隱隱有紅光閃爍,恨不得手中有把刀,一刀刺向眼前這個令她惡心不已的渣男。

    不等她有什麽反應,眼前再次眩暈,等穩定下來,周圍環境再次變化。

    是在墓地。

    埋著她骨灰的墓地。

    顧棲文和關欣都在,除了他們,還有齊橙。

    “真是搞笑,你們來這裏做什麽?人都不在了,還要上前來惡心人?”手裏捧著一束花的齊橙來到墓碑前,他將花放下,冷冷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哥哥。”關欣喊了一聲,“無論薑眠生前對我們做過什麽,現在她不在了,我和棲文應該過來看看。”

    “別叫我哥,我聽著惡心。”齊橙厭惡道,“我隻有一個妹妹,是夢寒。”

    關欣臉色一滯,難過地垂下頭,顧棲文護妻心切,上前一步:“齊橙,你不要得寸進尺。”

    “嗬,到底是誰得寸進尺,顧棲文,這話你好意思說嗎。”齊橙冷笑,“你厭惡薑眠,憎恨她逼迫你和她在一起,拆散你和關欣,你大可以在回歸祁家後,利用祁家的背

    景,和她離婚,大不了再教訓她一頓報仇。”

    “但你是怎麽做的?你在薑眠爸爸意外死亡後,聯合祁家,卑鄙的把寒氏拿下手。行,你以前受了屈辱,要報複回來,沒問題。薑眠呢?她除了拆散你和關欣,她做了

    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你找人打斷她的腿,將她關進療養院,讓一群人折磨動不了的她。我倒真想剖開你的心看看,到底是有多黑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大概齊橙說的太義憤填膺,顧棲文忍不住反駁:“薑眠的腿不是我找人打斷的。”

    齊橙:“哦,不是你派人打斷的,但當你知道她腿斷了之後,有找人給她醫嗎?”

    “刀沒落在你身上,自然不知道疼。薑眠是怎麽對我和關關的,不了解內情,你最好閉嘴。”顧棲文冷笑一聲,“齊橙,看在你是關關親哥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齊橙:“我的確不清楚,那你說說唄,薑眠有哪些惡行,她侮辱過你什麽?”

    顧棲文:“她殺了我和關關的孩子!”

    齊橙笑的更開心了:“需不需要我說一句,你和薑眠是有結婚證的。”

    他又看向默默垂淚的關欣:“薑眠當初拆散你們,這點我不為她開脫,她錯的離譜,為此,她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

    “她和顧棲文結婚,但顧棲文婚內出軌你,你還懷孕。這一點,即便你和顧棲文是真愛,在法律上,你就是小三。”

    關欣臉色一白,眼淚流的更厲害,她抓著顧棲文的手,一臉“受盡委屈但我不辨解”地說:“棲文,我們回去吧。”

    見她哭的這麽厲害,顧棲文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別哭。”

    他放開關欣,大步走近齊橙,攥住他的前領:“齊橙,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齊橙絲毫不懼,看著他舉起的拳頭,不屑地揚唇。

    關欣急聲道:“棲文,他是我哥哥。”

    “我說了,不要叫我哥!”

    顧棲文忍無可忍,一拳揍向齊橙,關欣驚呼,一臉想衝過來又不敢衝過來的模樣。

    齊橙哪裏是顧棲文的對手,接連被揍了幾拳,顧棲文這才停下手,附在他耳邊:“這麽替薑眠說話,她給了你不少好處吧,或者說,她的身體?”

    “你喜歡她,想救她,可堂堂的齊家少爺,你做了什麽?你連救她都救不了,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齊橙眼眶瞬間紅了,這是他心中的痛,他知道所有內情,幾次想救薑眠,均遭到阻攔,導致失敗。

    見刺激到齊橙,顧棲文勾唇:“你是不是承諾過會救她?說不定她一直等著你去救她,卻一直等不到,最後自己逃出去,死在大街。像你這樣的廢物,又能做成功什麽

    事呢。”

    扔開齊橙,顧棲文返身走到關欣身邊,攬著她,柔聲道:“我們回家。”

    關欣:“我還是想給她上柱香,哥哥說的對,我、我當初……”

    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顧棲文眼中再次升起戾氣:“關關,薑眠能有這樣的結局,是她咎由自取,你再為她傷神,我會心疼的。”

    關欣含著淚甜蜜地笑了。

    齊橙握緊拳頭捶地,看著墓碑上那張笑容甜美的照片,那是他曾經趁薑眠不注意,用手機拍下來的唯一的照片,洗出來,放在墓碑上。

    “對不起。”他一字一句地說,他就是個廢物,連想保護一個人,也做不到。

    薑眠站在他身邊,曾經,她確實期待過齊橙想辦法救她離開療養院。

    直到齊橙沒有消息傳來,她才明白,想要逃出去,隻能靠自己,靠不了別人。

    但她並不怪齊橙,他本就沒有義務救她。而且,以他的心計,如何鬥得過顧棲文和沈時清。

    “你不用自責,我不怪你。”薑眠蹲下。

    即使他聽不到她的話,她也想說出來,她希望他的餘生不要活在自責中。

    齊橙猛地抬頭,薑眠幾乎以為他能看到自己,來不及有所反應,身體不由自主移動。

    顧棲文和關欣已經走遠,而她不能離開他們太遠,她被迫拉了回去,看著兩人相攜的背影,薑眠眼中的紅光越來越盛。

    她不甘心,難道她要一直跟在他們身邊,連死了也擺脫不了嗎。

    顧棲文,關欣,沈時清……他們憑什麽在殺了她,搶了她的家產後還毫無愧疚的生活!

    巨大的憤怒和恨意充斥在薑眠心間,仿佛有團火燒了起來,令她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再然後,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薑眠感覺到一陣冷意,耳邊聽到一些聲音。

    “就是她。”

    “長的這麽漂亮,打殘了真可惜,要不……”

    “你想什麽呢,老板說了,打斷腿就好,不要橫生枝節。”

    “行吧。”

    ……

    薑眠睜開眼,發現天空下著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她的身前站著三個男人,手裏拿著棍子。

    她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這三個人的臉,她到死都記得很清楚,就是他們向她的腿揮下棍子,將她的腿生生打斷,然後沈時清帶走她,把她扔進療養院。

    這一切,顧棲文和關欣都知道。

    她不是死了嗎,怎麽會回到這裏,是在做夢?鬼也能做夢?

    薑眠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傳來的疼痛讓她渾身一震,這不是夢。

    她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她……重生了?

    可為什麽不重生到最初,這個時候,她的四個爸爸已經不在了。

    薑眠眼眶中流出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雨水滑下。

    “這女的不太對勁。”一個男人道。

    另一人接道:“速戰速決。”

    剩下的那個男人伸手來抓薑眠,後者猛地抬頭,幾乎是惡狠狠地盯著他:“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那人被薑眠眼神散出來的狠意震住,居然真的收回了手。

    薑眠吃力地站起來,她的目光一一滑過三人,平靜開口:“有人出價,讓你們打斷我的兩條腿,對嗎?”

    三人驚疑不定地互看,不明白剛才還怕的瑟瑟發抖的目標人物,怎麽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們無非是求財。”薑眠將臉上的雨抹幹淨,“無論給你們錢的人出價多少,我出三倍。”

    中間的男人臉色微變:“你說三倍就三倍,耍我們玩嗎?”

    “雇你們的人,難道沒告訴你們我是什麽身份?”

    那人遲疑:“什麽身份?”

    薑眠腦海裏回想當年這一幕,那時的她,被這三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嚇的渾身發抖,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其他,更別提想辦法讓自己脫險。

    她冷靜地摘下手腕上的表,扔向那人:“這塊表值一百多萬,就當我給你們的彩頭。”

    那人立刻將表撿起來,薑眠繼續道:“給我一部手機,我要打個電話。”

    “你要報警?”三人緊張起來。

    “當著你們的麵報警?我活膩了嗎。”薑眠冷笑。

    “你們也可以拿了這塊表,繼續執行命令,打斷我的腿,但你們最終能拿到的錢有限。”

    “隻要你們配合我,我保證,你們會得到更多的錢。”薑眠說,“敢不敢賭?”

    三人麵麵相覷,開始商量:

    “這女人有點怪,媽的,搞的我有點怵。”

    “表是真的,原價一百八十萬。”

    “先照她說的做,拿了錢再說。”

    三人商量完,中間的問:“你打電話給誰?”

    “我叔叔。”

    “不行。”他道,“我們可以送你回家,把錢給我們,就放了你。”

    薑眠:“我現在不能回家。”

    “那你怎麽把錢給我們?”

    “我現在需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安全了,我就會給錢。”薑眠說,“我會讓我叔叔過來接我,你們到時候可以裝成我的朋友,和我一起去我叔叔家。”

    三人覺得似乎可行,於是帶著薑眠到一個避雨的地方,其中一個遞手機給她,威脅:“不要耍花樣,不然……”

    薑眠接過手機,憑著記憶輸入一串號碼。

    一定要接,一定要接。

    電話響了三聲,響起一個男音:“誰?”

    薑眠極力控製情緒:“原叔叔,我是薑眠,我迷路了,你能來接我嗎?”

    她打電話的對象是原晉非,連爸爸最好的朋友,她以前不怎麽了解,連爸爸出任務犧牲後,原晉非給了她一個號碼,稱以後有事可以給他打電話。

    因為他是連爸爸的好朋友,薑眠當初下意識記住了這個號碼。

    “眠眠?!”電話那邊的原晉非顧不上薑眠給自己打電話的震驚,他從這句話聽出話外音,“給我地址,我立刻過來。”

    眼淚瞬間流了出來,青春期開始後,她變得非常叛逆,討厭每個爸爸,不想見他們,直到他們一個個離開,她開始後悔,想要彌補,已經晚了。

    此刻,她能信任,並尋求幫助的,是連爸爸的同事。

    她以前不是沒想過求助,斷了雙腿,被關在療養院,她無法接到任何電子產品,連消息都傳不出去。

    齊橙找到她,她讓他幫忙遞消息,卻毫無音訊,她甚至不知道是齊橙沒聯係到,還是對方沒有回應。

    爸爸……

    她深吸口氣,將淚水吞了回去。

    既然她重生回到這個時候,她第一要做的,護住自己的安全,第二,保住寒氏,第三,要讓傷害過她的那些人付出代價。

    她重生的意義:隻為複仇。

    *

    三個男人還不知道薑眠叫過來的叔叔是什麽人,最終三人被到達的原晉非抓了起來,送到警局。

    他們終將因為自己的貪婪,自食其果。

    但也正是他們的貪婪,才讓薑眠找到機會。

    看到薑眠的原晉非驚呆了,不敢相信這是印象中的薑眠。

    薑眠感激道:“謝謝你,原叔叔。”

    原晉非按捺住心中的疑問,皺眉:“出什麽事了?”

    薑眠搖頭,顧棲文和沈時清對她做的事,沒有證據,即便告訴原晉非,也沒辦法。

    最重要的是,祁、齊兩家聯手搶奪寒氏,兩個大家族身後背景強大,原晉非隻是一個警察,幫不了她。

    薑眠:“原叔叔,你能幫我找兩個功夫好的退役特警兵嗎?我想雇傭他們當我的保鏢。”

    原晉非:“到底怎麽了?”

    薑眠再度搖頭,原晉非和她也不熟,幫她完全是為了連鋒,見她執意不說,隻好道:“行,我可以幫你找。”

    在原晉非的幫助下,薑眠暫時安全,接下來她想辦法輾轉聯係上了美國的西澤叔叔。

    她不是商業的料,想把寒氏搶回來,即使有心也做不到,她需要強大的外援。

    這個外援,是很多年沒有聯係過的西澤叔叔。

    西澤和寒旭是好朋友,他還不知道寒旭的死訊,顧棲文將寒旭死亡的消息封鎖,瞞住了美國分部。

    西澤叔叔所在的本家族,家規中有一條,永遠不得踏入華夏,薑眠知道這一點,但現在,她能求助的,隻有西澤叔叔。

    她不需要西澤叔叔離開英國來找她,隻需要他給予支持即可。

    可她沒想到,在她把情況說清楚後,西澤叔叔用雷霆般的速度,帶著幾個人趕了過來。

    “我的小甜心。”見到薑眠,西澤愣了會兒,旋即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對不起,我來晚了。”

    西澤英俊的臉上掛著奔波的憔悴,好友的死亡消息令他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如果不是接到薑眠打來的電話,他不知什麽時候才會得知這個消息,更不會知道,他疼愛的小甜心,居然被外人聯合起來,欺負到這種地步。

    “你爸爸不在了,還有我,有我在,我看誰敢欺負你。”西澤咬牙切齒地說,“帶我去見姓顧的混賬。”

    薑眠忍住眼淚,西澤的到來,給了她勇氣和底氣,她緩緩道:“西澤叔叔,有一個姓沈的,找人想打斷我的雙腿,我想第一個先解決他。”

    西澤將指骨捏的咯咯作響,一字一句重複薑眠的話:“打斷你的雙腿?”

    “那我就讓人,打斷他全身的骨頭!”

    薑眠含著眼淚笑了,隨後擦掉淚水,和西澤叔叔一起看遠處天空升起的朝陽。

    複仇的第一步,便用沈時清的血來開啟吧。

    眼前一一滑過四個爸爸的臉,薑眠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弧度:爸爸,你們放心,這一次,眠眠一定好好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