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背後之人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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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與其說是在質問慧貴妃,還不如說他這個時候在哀求慧貴妃,自家人傷了自家人,這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加難受的事情嗎?

    沈易北隻覺得看不下去了,走上去去拽周六起來,把周六生的本就就比他胖,如今他更是鐵了心的不起來,“北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還是想替她討一個說法才是!”

    “當日她死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可姑母隻和我說她溺水而亡,這話若是別人說,我是怎麽都不會相信的,她是多謹慎的一個人啊,怎麽會溺水而亡了……隻是這話是姑母說的,我就信了。”

    “姑母和我說在這宮裏頭沒人動她的侄媳婦……對啊,這旁人是不敢,隻是我怎麽都沒想到那個人會是姑母……北哥,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寶姐兒一直是哭鬧個不停,一直吵吵嚷嚷著要去找娘親,可我卻對她說就算是沒了娘親她還有爹爹,還有姑奶奶,還有祖母,還有曾祖母了,可如今你讓我對寶姐兒怎麽說。”

    話畢,他又是狠狠磕了一個頭,“姑母,在我心裏一直將您當成了親娘似的,您從小護著我,但凡是兩位皇兄有的東西我都有,隻是如今卻這樣對我……姑母,您可曾有替我想過?”

    隻是不管他怎麽吵怎麽嚷,這慧貴妃卻是躲在屋子裏不出來。

    向來熱鬧的延禧宮門口更是圍了一大群人,周六卻是什麽都顧不上了。

    到了最後還是季皇後聞訊趕來,“……聽本宮一句勸,你先回去,慧貴妃那邊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的!更何況,這兒是皇宮,不是你嚷嚷幾句就能替死去的周六奶奶洗清冤屈的……”

    可周家向來無法無天慣了的,就連周六平素都沒有將這個溫婉的皇後娘娘放在眼裏。

    季皇後隻微微歎了口氣,“本宮知道你心裏難受,可如今你就算是跪倒天黑又能如何?慧貴妃不出來,你難道還想硬闖不成?小六啊,你就聽本宮一句勸回去吧!”

    周六動都沒動一下。

    季皇後也無奈得很,眼瞅著宮人將這些看熱鬧的人都打發走了,可難不成她的人還能一直守在這兒不成?

    想及此,她的聲音更是低下去了些,“你也知道慧貴妃一直疼你,可你替她想過沒有?不出半日,這件事就能鬧得闔宮皆知,若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去,你要慧貴妃如何?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慧貴妃在皇上跟前失寵,你們周家又該如何……”

    周六總算是將這話聽進去了,任由著沈易北將他帶走了。

    沈易北、謝橘年和周六上了那一輛破落的馬車,沈易北微微歎了口氣,“小六,這件事你做的太衝動了!”

    周六眼睛紅紅的,搖搖頭道:“北哥,你不會懂得……”

    “我知道,不管我現在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我也知道這件事發生在誰身上,誰心裏都不好受,若是換成了旁人做的,你還能報仇,隻是那人卻是慧貴妃娘娘……”沈易北說到這兒,卻是不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那就是在周六傷口上撒鹽了,“若是這個時候顧玉還在京城,咱們幾個可以去天香樓大醉一場,要不,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周六搖搖頭,道:“我不想回去周家,一回去周家,祖母和我爹娘他們定會怪罪於我,在他們心裏,這滿周家人的性命都抵不上姑母在宮裏頭受寵重要,可我……可我一想到孫氏,我這心裏頭就難受,對,我是不喜歡孫氏,可我卻將她當成了家人一般,她,她什麽都沒做錯啊……”

    說著,他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了,隻是想著謝橘年在這兒,卻是別過了身子。

    沈易北道:“你這樣子要是去別處,我也不大放心,這樣吧,你就隨我一起回長寧侯府,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周六點了點頭。

    沈易北帶著周六回去之後,幫周六尋了個僻靜雅致的院子,更是撥給了他幾個丫鬟和小廝。

    等著將一切忙完了,沈易北才回到芙蓉園。

    謝橘年正吩咐小廚房要小廚房那邊多做幾道菜送給周六,“……周六爺喜辣,你們做手撕雞的時候裏麵放些花椒,多放些辣椒,再做一道兔子幹鍋,用豆皮和萵苣打底就成,嗯,再將我熬的梅子酒送過去一壇!”

    她吩咐的專心致誌,以至於沈易北進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察覺。

    倒是下麵的丫鬟婆子們極有眼見力,應了一聲也就紛紛退了下去,她們總覺得這侯爺不大喜歡她們呆在這兒……

    沈易北走進去,挨著她坐了下來,“在大佛寺還沒有折騰過?也不歇一歇?”

    “是打算將事情都吩咐好了再歇息的!”謝橘年如今已經換了一身家常小衣,臉上不施粉黛,幹淨的臉上卻依舊明豔不可方物,“不過我想著周六爺是侯爺的朋友,你看到他這樣子怕是心裏也不舒服,我能做些什麽就多做些吧!”

    “有你真好!”沈易北揉了揉疲憊的眉心,“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周六這樣,就連當初莫愁被四皇子給玷汙了,還有周六奶奶死的時候,他都沒這樣子的……如今卻這樣子,你不知道他方才抓著我的手說什麽,說他恨自己是周家人,若不是這樣就不會害的周六奶奶丟了性命,就不會不能娶莫愁進門了……”

    謝橘年微微歎了口氣,對周六奶奶而言,周六並不是個合格的丈夫,卻是個合格的家人!

    沈易北搖搖頭,“更叫我覺得心裏不舒服的是,這件事有人在後頭推波助瀾……皇上的年紀越來越大了,這宮裏頭也是越來越不平靜了!”

    謝橘年心下一驚,“你是說這件事不對勁?”

    “怎麽可能對勁了?”沈易北冷笑一聲,“就算是慧貴妃娘娘再怎麽不聰明,可她下麵的那些人也不是傻子,這件事鬧開了,慧貴妃娘娘不會因此丟了性命,可他們會……當初也就是七皇子妃聽到了些動靜,我也是事後派人才查出來的,周六好端端的怎麽會知道了?而且前幾日皇上也染上了風寒,一切怎麽會這麽巧?”

    “畢竟皇上如今身子不比當初,這小小一個風寒就拖了十來天,隻怕有人是已經按捺不住,生怕皇上突然撒手人寰,所以想要早作打算了!”

    謝橘年也聽出不對勁來,“那是有人在其中作梗了?”

    沈易北點頭道:“方才我問過周六了,周六說他正準備出門去看莫愁的,卻被一個年輕人給攔住了,直說有要事兒要談,開始那人將慧貴妃娘娘謀害周六奶奶的話說出來之後,周六還不相信,可那人卻是將周六奶奶尋常戴的一支金釵拿出來了……周六說,那支金釵是當年周家老夫人送給周六奶奶的,極為名貴,所以他才記得,也就是平時出門做客或者進宮的時候,周六奶奶才會這戴上。”

    “那人還說他是親眼見到有人掩住周六奶奶的口鼻,打暈了周六奶奶,更是將周六奶奶丟到了湖中,營造出周六奶奶溺水身亡的假象……更說那支金釵是周六奶奶在掙紮的時候掉下來的!”

    “到了那個時候,周六其實還是不大相信的,隻是那個人卻說信不信隻要他進宮問一問就知道了,最後更是說了幾句周六奶奶被丟到湖中還醒過來了,卻被那內侍死死按著頭……周六向來是個容易被挑撥的性子,也不知道那人說了幾句什麽,他這就冒冒然進宮了……”

    謝橘年忍不住皺起眉分析道:“你說會不會是七皇子妃所為?或者是四皇子所為?”

    說著,她更是搖搖頭道:“七皇子妃就算再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將這件事掀出來的,這慧貴妃娘娘最疼的就是七皇子了,要是慧貴妃娘娘在皇上跟前失寵了,萬一七皇子做了什麽錯事兒,連個在皇上跟前求情的人都沒有了,所以,我想這個人不可能是七皇子!”

    “至於四皇子,怕也不可能!”沈易北隻道:“四皇子那人沒什麽忍耐性,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事都是一樣的,雖說慧貴妃娘娘是他的親生母親,可他卻是從小養在嬤嬤身邊長大的,和慧貴妃娘娘並沒有太親厚!”

    “依照著四皇子的性子,要是他知道了這件事,隻怕恨不得天下皆知……畢竟這眾人都知道,就算是慧貴妃娘娘將刀架到了皇上脖子上,隻要皇上還有一口氣在,這慧貴妃娘娘還是不會丟命的!”

    畢竟皇上舍不得啊!

    謝橘年不由得想到今日在大佛寺的事情,“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三皇子所為?”

    提起“三皇子”這三個字來,沈易北臉色黯了些,“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若是這件事鬧大了,皇上多少還是會懲戒慧貴妃娘娘一二的,連帶著對四皇子和七皇子怕都沒什麽好臉色了,不行,我得要追風去查查看,看與周六說那些話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