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見了隻會更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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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臉苦了沒兩天,就重新高興起來了。
那些皇子之間的太子爭奪戰算是重新洗牌了,一時間,三皇子站在了風口浪尖處。
有人說三皇子乃是先皇後的嫡子,是皇上名義上的嫡長子,按照道理該繼承大統的。
可又有一部分人支持季皇後膝下的皇子,還有旁人支持別的皇子……一時之間,這太子之爭甚至比原來還要精彩。
沈易北卻是在這個關頭說謝橘年有了身孕,沒幾個月就要生了,在這暗潮洶湧的朝堂之中退了下來。
這也不算是借口,畢竟謝橘年的肚子比別的婦人都大一些,如今謝橘年站起來,都看不到自己的腳尖了。
大家都說,謝橘年這是懷的雙生子,其中最高興的就是老祖宗了。
老祖宗想抱重孫恨不得想瘋了,如今一得能得倆兒,她老人家做夢都能笑醒了。
可沈易北卻覺得擔心得很,他聽說婦人家的生產都是在鬼門關走一遭,他擔心謝橘年這小身板能不能挨得住,可謝橘年隻拍拍胸脯說沒問題。
不過,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謝橘年這包票打了沒幾天,就出事了。
她在花園中滑到了。
沈易北氣的不得了,自然派人去查,查來查去卻是查到了知畫身上去了。
原來是知畫熬了這麽久,見著自己還是個侍妾,見著宋雲瑤也指望不上了,隻想著凡事都要靠自己,知道謝橘年這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這長寧侯府之中更沒她什麽事兒了,所以這才暗下殺手。
原本知畫以為自己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她也是小心,按理說是沒睡知道的,可如今沈易北將謝橘年當成寶貝疙瘩似的,這長寧侯府四周都安排了有暗衛守著,知畫做了什麽,其實那些暗衛都知道,要不是那些暗衛及時出手相助,隻怕謝橘年就真的要滑到了,孩子隻怕也沒了。
知畫自然也留不得了。
謝橘年卻覺得沈易北有些小題大做了,“……其實我也不是心腸好,隻不過這事兒不是沒發生麽?就要了知畫的性命,我怕折損了孩子的福氣!”
“怕什麽?我們的孩子自然是有福氣的!”在沈易北看來,隻要了知畫的性命已經算是便宜她了。
不管他倒是覺得很納悶,這件事宋雲瑤卻是從頭至尾都沒出麵,他以為知畫跟著宋雲瑤這麽多年,宋雲瑤多少要出來說兩句的。
想到這兒,沈易北心中早已是無悲無喜了,“你了,就乖乖聽太醫的話,這些日子什麽都不要做,乖乖在床上躺著,要真的出了什麽事兒那就晚了!”
謝橘年是哭笑不得,“侯爺怎麽一會變個說法?前兩天你可還說了,怕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要我每天早上傍晚的時候多走走,怎麽到了現在就變成哪兒都不能去了?”
沈易北一愣,仔細一想,自己好想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嗯,是該多散散步,不過也就隻能在芙蓉園走一走,別的地方別走遠了!”
“我哪裏有這麽嬌貴?再說了,這知畫都已經沒了,不會出事兒的!”謝橘年說了兩句,卻發現這些天對他百依百順的沈易北卻是怎麽都說不通了,到了最後,隻好采取了懷柔政策,“要是我每天都蝸在芙蓉園中,該多無聊啊!”
沈易北想到了這一點,“不是還有我嗎?”
謝橘年,“……”
不過他們這話說完沒幾天,丹陽縣主就給她寫信了——保寧長公主要帶著她來京城。
這還是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丹陽縣主第一次來京城,一來是皇上這次真的病的嚴重了,作為皇上的胞妹,保寧長公主自然是要來看看,二來是丹陽縣主聽說上次謝橘年出了事兒,所以也想要來看看謝橘年。
不過早在出發之前,丹陽縣主就已經和保寧長公主說好了,她這次來進宮給皇上請安之後就住到長寧侯府來。
三天之後,丹陽縣主就來了。
謝橘年看到丹陽縣主的那一刻,隻覺得心裏有些發酸,眼前這個小姑娘依舊在笑,可不管怎麽看,她都覺得丹陽縣主的笑好像並沒觸及到眼底,“……縣主像是瘦了不少!”
“橘年姐姐像是胖了不少,想必是長寧侯對你很好,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丹陽縣主直接坐在了床沿,拉著她的手道:“方才出宮之前,我還去看了一趟珍貴妃娘娘,聽珍貴妃娘娘說起你了,直說你這胎十有八九懷的雙生子,要是你這次能得龍鳳胎,那就最好不過了!”
“龍鳳胎倒是不求,我也不求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隻要他平平安安的落地就好了!”謝橘年滿臉慈愛,寒暄了兩句更是問道:“皇上的身子可還好?”
丹陽縣主搖搖頭,聲音低了下去,“我看像是不太好,最開始我和我娘進去的時候,皇上還認錯了人,隻將我認成了我娘……後來有李長德遞折子進來,皇上看了氣的直咳嗽,更說,更說……這江山怕是要保不住了,橘年姐姐,你說這遼王會不會真的攻打到京城來?”
就連她在別院的時候,也是聽人提起過遼王,說這遼王幾乎是戰無不勝,在那些人的嘴裏,這遼王恨不得就成了三頭六臂的怪物了。
謝橘年也猶豫了,她並沒有看到這本書的結尾,所以不知道這本書最後是怎麽樣了。
不過想著宋雲瑤那麽聰明的一個人,要是遼王真的能篡位成功,宋雲瑤早就躥唆著宋閣老去投靠遼王了,哪裏還會留在京城之中,“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聽侯爺說了,這福建還有幾萬的將士,如今也已經在朝著京城這邊趕了!”
丹陽縣主搖搖頭,“可我聽嬤嬤說了,這福建大多都是水師,擅長打水仗,哪裏敵得過人高馬大的遼軍?那遼東一帶的人本就生的高大,馬兒也生的壯實些,更何況遼軍的操練一直沒有停止過,不像京城的將士似的,我娘說了,他們一個個就像是繡花枕頭似的,一拳頭下去恨不得就破了……”
如今的她哪裏還有半點當初的影子,麵容還是那青澀的麵容,可整個人卻是老氣橫秋的,像個小老太太似的。
謝橘年真的懷念原來的丹陽縣主啊,“放心吧,這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我們怕什麽?隻管吃吃喝喝就好了……正好你不是一直念叨著這芙蓉園小廚娘廚娘的手藝麽?這些日子想吃什麽隻管告訴我,我要人做了給你吃!”
丹陽縣主笑著點點頭,點了幾道菜。
到了傍晚的時候,這菜就準備好了,丹陽縣主到底是長大了,拿起筷子的時候不免多問了一句,“長寧侯了?方才我聽玳瑁說了,說了這段時間長寧侯去宮裏頭當差的時間少了,每天晚上都是長寧侯陪著你一起用的!”
謝橘年笑了笑,“興國公府世子爺來了,說是有事兒和侯爺商量了!”
丹陽縣主夾虎皮鵪鶉蛋的手抖了抖,一顆鵪鶉蛋就滾到了自己裙子上去了,一旁的宮女忙上前替她擦拭,更是道:“縣主要不要去換一身衣裳?”
丹陽縣主臉上的神色頓時黯淡下來,“不用了!”
原本是高高興興吃著飯,可接下來丹陽縣主卻是什麽話都沒有了,臉上更是半點笑意都沒有。
到了晚上,謝橘年學著給孩子做小衣裳,丹陽縣主在一旁看,陪著她說話,可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期間有玳瑁回來稟告,說是興國公府世子爺和侯爺還在書房說話。
謝橘年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吩咐小廚房那邊準備些宵夜送過去!”
玳瑁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謝橘年看了丹陽縣主一眼,“縣主可是在想興國公府世子爺?”
被拆穿了心事的丹陽縣主臉色一紅,磕磕巴巴道:“我……我沒有,橘年姐姐可別亂說話!”
“我可沒有亂說話,打從你知道興國公府世子爺在府中之後,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難道還想否認?”謝橘年索性將手中們的小衣裳放了下來,說實在的,她做的這些小衣裳,隻怕以後孩子也穿不上,畢竟——太醜了,“我一直將你當妹妹一樣看待,也就實話實說了,有些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了,你還喜歡興國公府世子爺是不是?”
丹陽縣主沒有說話。
謝橘年拍拍她的道:“人生苦短,何必要委屈自己?想要什麽就去爭取,這才是你啊!”
“不……我早就已經不是我了,以前我總覺得隻要我努力,他就會喜歡我的,可如今……就算是我怎麽努力,有些事情也是改變不了的!”丹陽縣主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在她娘跟前,她不敢流露出這樣的神色來,但凡她有半點不對勁,她娘會比她更加難過,“橘年姐姐,你不要勸我了,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見了,也隻會讓我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