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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管是遼王也好,還是季七也罷,都不是那種心狠手辣卑鄙無恥之人,隻是如今他們和三皇子已經在一條船上了,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這三皇子也是極度無恥之人,他借了遼王的名義調用了遼軍,假借遼王之名義派人去捉拿謝橘年,等著謝橘年被抓到了遼王的住處,這才將這件事告訴了遼王。
等著遼王知道了這件事,木已成舟,再加上三皇子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將這件事情說的是滴水不漏,遼王到了最後沒有辦法這才答應下來。
誰知這三皇子的心思卻是如此歹毒,到了最後更是牽著遼王和季七的鼻子走,這季七還好些,對三皇子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所以一向都是三皇子吩咐什麽他來做什麽!
至於遼王,如今更是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若不是,為了丹陽縣主和保寧長公主,隻怕他早就一怒之下殺了三皇子,隻是身在亂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隻要他一個人沒有帶回保寧長公主和丹陽縣主,他就一日不會放棄。
三皇子一直都抓住了這個弱點。
沈易北聽到這話,扭過頭來,隻道:“季七,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他知道,因為季七這麽一點小小的線索,他就能少走很多彎路了。
接下來的沈易北馬不停蹄的回到了長寧侯府,這追風早已經候在長寧侯府門外,還沒等沈易北下馬來得及說話,他就上前負荊請罪,隻道:“……千錯萬錯都是小的的錯,若不是小的一意孤行,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您,隻怕如今局麵都不會成這樣了!”
“事到如今說這些還做什麽?你的心思我都是知道的,說什麽做什麽都是我為了我好……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若你真的覺得良心不安,那就早點將橘年找回來!”沈易北打斷了他的話頭,隻道:“正好你這幾日帶著顧玉的人去城南去查一查,若是有不對勁的地方,隻管回來告訴我,不管用什麽辦法,都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
追風下意識皺眉道:“城南?京城城南小的們已經帶人去查過了?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更何況,這城南位置太過於寬泛了,隻怕再要去查一天兩天也查不出個什麽來的。”
“這話我也是聽季七說的,我覺得季七不會在這種事上騙我的,追風,如今就算是大海撈針,咱們也都隻能試一試了。”沈易北並沒有別的選擇,哪怕說是季七是在騙他的,他也會去試一試。
追風一聽到這話,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隻是就算是這範圍已經縮小了一大半,可城南也不小,找起人來也是麻煩得很,追風帶著人下去找了一天一夜,最後還是沒找到,可他們的這種行徑卻是打草驚蛇了!
遼王又是用差不多的方式送來了一封信,這一次信上麵不僅有一封信,更是掛著一塊玉佩。
沈易北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謝橘年身上的玉佩,其實,這塊玉佩並不值錢,可他卻視若珍寶,因為那是因為丹陽縣主和顧玉兩人剛認識時,他和謝橘年為了撮合顧玉與丹陽縣主,兩人借故從尋味樓離開,在大學中漫步隨意進店買的一塊玉佩,和沈易北身上掛著的這塊玉佩一模一樣,是一對的!
因為這塊玉佩意義特殊,就算是極其廉價,可兩人都沒有取下來,沈易北看到這塊玉佩隻覺得自己的心裏猛地刺痛一下,他和謝橘年曾私下說過,兩人要一輩子將這玉佩帶在身上,生死不分離的。
如今這謝橘年的玉佩卻被取下來了,是不是謝橘年出事了……一想到有人欺負謝橘年,他心裏就疼的厲害,可還是強撐著打開了那封信,上頭隻寫了幾個字——明日午時開宮門,否則後果自負!
除此之外別的就什麽都沒有了,沈易北好像想到了什麽,可怎麽都抓不住重點……難道這遼王想要憑著那些人篡位不成?隻是這兒可是京城,遼王想要打進宮裏頭嗎?
就算是有三皇子的鼎力相助,隻怕這遼王也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沈易北是怎麽都想不明白,如此苦苦挨到了第二日,這宮內宮外依舊是一片平和。
沈易北也學著乖覺了,從昨晚上開始他就讓顧玉派人四處查看了,這查來查去,別說是遼軍了,這路上連幾個可疑的行人都沒有,這到底是做什麽?
沈易北越來越覺不覺得不對勁,到了快到正午的時候,他站在城門居高臨下的往下看,這宮門口的那條路是空蕩蕩的,半個人影都沒有。
沈易北站在上麵心神不寧,顧玉在一旁勸道:“北哥,放心,沒事的,我看那遼王也不會有這樣大的膽子!他要是真的想做什麽,怎麽會如今還沒有動靜?”
沈易北搖搖頭,沒有說話,如今他也沒有興致說話了。
顧玉又要說話,這追風卻是匆匆上來了,“侯爺,侯爺,不好了,城南那邊出現了一大群將士,就是遼軍!方才有暗衛來報,說是夫人也在遼王手上,他們正浩浩蕩蕩朝著這個方向過來了!”
果然是被自己猜中了!
沈易北隻覺得手心裏泌出汗來了,隻道:“追風,你派人緊緊跟著他們,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追風應了一聲,迅速下去了。
沈易北一直沉吟著沒說話,顧玉卻是在旁邊著急的不得了,“這遼王到底是要做什麽?他,他不要命了?昨兒不是還有人來說,這遼王駐紮在湖北的軍隊如今不過才到金陵麽,哪裏有這麽快進京?就算是那些將士現在都在城門外了,隻怕也來不及了啊,這遼王是瘋了嗎?”
就算是宮裏頭的侍衛三個能抵得上一個遼軍,抵抗那些遼軍也是綽綽有餘了,更何況如今皇上病重之後也惜命了,從天津衛調了不少將士過來了,如今將皇宮保護的像是鐵桶似的,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更別說想要攻打進去了。
沈易北隻道:“他到底是要做什麽?”
他們倆兒還沒能商量出個結果來,這遼王就已經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騎馬過來了,為首的那個男子正是遼王,而遼王身後那個坐在馬上的人不是謝橘年還能是誰?
謝橘年坐在馬上,身後跟著的是春嵐,如今的她瘦了,精神也不如從前了,身上穿著一身煙青色的衣裳,在一群玄衣男子之中格外紮眼。
沈易北一眼就看到她了,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了一大半,便是身後那些守城門的將士來來往往的紛擾不停,忙著去通報,忙著去準備抗敵,他卻覺得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心第一次這麽靜。
遼王在下麵,便是居高臨下,可渾身的霸氣也是絲毫都擋不住的,“沈易北,你還記得昨日的那封信嗎?將城門打開!”
他要進宮!
沈易北的目光這才從謝橘年麵上挪到了遼王身上,“若是我打開了城門,遼王還是不放人怎麽辦?遼王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誰知道遼王會不會出爾反爾了?”
“可是你覺得如今你還有選擇嗎?”遼王隻這麽反問了一句,卻是徹徹底底將沈易北給問住了。
謝橘年如今雙手背捆著,嘴上也被封著,可偏偏麵上什麽表情都沒有,極為平靜。
沈易北沉默了良久才道:“遼王這是要做什麽?”
“逼宮篡位啊!”遼王說起這話的時候是雲淡風輕,好像就在說待會兒中午要吃什麽似的。
不得不說,像他這種逼宮篡位的還真是人世間的一股清流啊,別人逼宮篡位都是挑那種夜黑風高的晚上,至於他了,專程挑了日頭最大最好的中午,這不是明擺著送死嗎?
沈易北沒有說話,他可不是傻子。
遼王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怎麽,你怕了?原來堂堂長寧侯也會害怕?還是你這些日子的關心都是假的?說什麽派人去找謝橘年,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亦或者,是不敢為了謝橘年做這等事情,是不是怕我真的篡位不成,你會因為這事兒丟了性命?”
他一連串的逼問,沈易北忍不住下意識退了一步,“我隻是想知道遼東的動機而已,至於橘年……就算是讓我的命去換她的命我都願意,更別說去打開城門了,我不懂的是遼王到底是在做什麽!”
遼王冷笑一聲,道:“我做什麽用不著與你交代!”
說著,他更是冷笑一聲朝著身後人吩咐道:“我看在長寧侯心中,這美人雖重要,可權勢和自己的性命卻是更為重要,既然他想要權勢,我們又何必為難他了?動手吧!”
他這話音剛落下,他身後的人便直接將刀架到了脖子上,不過是須臾之間,這謝橘年的頸脖處就泌出了血珠子就出來了,而後,她那煙青色的衣裳上頭也染上了血跡。
沈易北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揪了起來,也不管遼王到底有什麽目的,隻揚聲道:“遼王慢著,你不是要我開城門嗎?我開,我開,你別傷害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