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零三章 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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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宮,諸葛亮有些精神恍惚,來到外城,街道上依舊是燈火輝煌,街道上不少攤販正在叫賣,晉陽的夜生活一向很繁榮。
“宵禁也延後了!我竟然一直沒意識到!”
諸葛亮苦笑著看著熱鬧的街道,一個月前呂布以天下大定為由將晉陽宵禁從二更推遲到了三更。
“大都督, 您不能喝酒啊,這病才剛好!”
一個聲音讓諸葛亮起了熟悉感,尋聲望去隻見周瑜和呂蒙正在一個攤位上飲酒,呂蒙極力阻止但周瑜堅持要喝。
“周公瑾?”
諸葛亮意外的看著周瑜,他知道周瑜在晉陽,和自己不同,呂布沒有用什麽手段, 反而讓醫師幫周瑜治療“絕症”, 不過聽說治療堪比酷刑。
“諸葛孔明!”
周瑜抬頭一看,也有些意外。
“周公瑾消瘦了不少。”
諸葛亮感歎道,上次他見到的周瑜可是豐神俊朗意氣風發,如今卻是顏色憔悴,麵容枯槁。
“聽問你得了重疾,如今卻是好了?”
諸葛亮疑惑的問道。
“好,你看這像好了!”
周瑜苦笑著抬起手,他那手已經隻剩下皮包骨頭,抬起手時還在微微顫抖,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
“大都督,已經好很多了,您已經很久不咳嗽了,醫師說了,再調養一年就與常人無異!”
呂蒙趕緊說道,周瑜這些時日接受的治療他看著都害怕, 那完全不像治病更像是新研究的酷刑,可就時間長了他有發現是真在治病,周瑜以前經常咳嗽而且還咳血,經過治療明顯有好轉。
“不說這些了!”
周瑜煩躁的擺了擺手, 他不想這些,每次在感覺到病情好轉時他都有種羞辱感,他本想著已死效忠的,結果卻接受了敵人的救助,而他時不時的甚至還有一絲僥幸,這讓他更是痛恨自己。
周瑜很清楚這是人之天性,哪怕是他也不可能真的對死亡毫無畏懼,特別是知道絕症能治之後求生的怎麽克製不住,但強烈的自尊心讓他飽受煎熬,今天看到同樣投降的諸葛亮他心情突然好了一些,有諸葛來陪著,他感覺投降也沒什麽可羞恥的。
“看你這身體狀況不改喝酒啊。”
諸葛亮看著周瑜麵前的酒杯拿過來就一口喝幹,他心中煩躁隻能用酒來消解。呂蒙見狀連忙給諸葛亮滿上,他不能讓周瑜喝酒。
“你也猜到了?”
周瑜沒有生氣,看到諸葛亮那樣子反而輕鬆不少,同病相憐的人在一起自然就有種親切感。
“剛剛知道,我真是……哎!”
諸葛亮自嘲道, 原來大家都猜到了,隻有他被蒙在鼓裏, 這讓自比管仲、樂毅的他有些難以接受。
“看你這樣子,整天案牘勞形沒有發現也很正常,這晉陽內外如今可有五百萬人,不敢想象啊。”
周瑜知道諸葛亮所想開解道,晉陽太大,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事一個人根本理不清,如果不是他經常去醫學院和醫院,他也發現不了。
“見笑了!”
諸葛亮又喝了一杯無奈的笑道,現在的他是枷鎖纏身,想著家中的妻子和即將出生的孩子,他就一陣無力感。
“你也是擔心孫氏後人?”
諸葛亮看著周瑜問道。
“是的,天下大局已定,再做反抗那都是徒勞,既然已經保住了宗族,那就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周瑜點頭道,孫權已經死了,孫家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忘記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不要再想著天下,這些不屬於孫家。
“隻怕是他們願意,有人不願意。”
諸葛亮喝著酒道,剛才和荀彧的對話他聽出了一些端倪,似乎有人找過荀彧,想讓荀彧也反叛,但荀彧的態度是拒絕的。
“有人找過你麽?”
周瑜看著諸葛亮問道。
“這……倒是沒有。”
諸葛亮搖了搖頭道,這也是他疑惑的,如果有人聯絡他,他不至於到今天才想道。
“你那邊有?”
諸葛亮看著周瑜問道。
“我都這樣了有人會找我麽!”
周瑜苦笑兩聲,抬了抬自己如同枯槁的手臂,他現在兩個半大的孩子都不如,大點的風都能刮倒,哪裏會有人找他?
“大都督,誰找啊!”
呂蒙疑惑的問道。
“曾經的故人!”
周瑜搖頭道。
“故人?大都督是說那些人!他們要……”
呂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的四下張望,想看看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他不敢往下說,這裏是晉陽他們身份又敏感,一個不慎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是的,他們想奪回一切。”
周瑜點了點頭。
“可……可……可他們什麽都沒有啊!”
呂蒙支支吾吾半天才開口道,想奪回失去的一切需要大軍,而現在孫家後人根本沒有大軍,就算是有也戰力也不值一提,呂布這邊有絕對的優勢。
“他們不需要打傳統的大戰,如今皇宮可是空的,隻要他們攻入皇宮天下就會大亂,各地隱藏的勢力會瞬間群起攻之,到時候天下可能再次大亂。”
周瑜開口道,呂布的突然離開給了那些人機會,也給了天下有異心之人機會,天下要亂太簡單的,四百年的大漢說沒就沒了,呂布這新建立的王朝現在是最脆弱的。
“這……我們是不是避一避!”
呂蒙臉色鐵青,這情況可比他預想的要麻煩,周瑜的意思是那些人已經藏在了人群之中,晉陽隨時可能大亂。
“實在是太……太大膽了!”
呂蒙喃喃說道,如今皇帝呂布不在晉陽,大軍有多半在外,晉陽正是最空虛的時刻,那些人選擇這時候動手就是要孤注一擲。
“避?往哪裏避?那些人如果成功,我們那裏躲得掉?他們如果失敗,我們又何必躲?”
周瑜搖了搖頭,現在他們就是夾在兩方之間,他們什麽都做不了。
“周公瑾,你身體不好,我看還是不要出門,接下來幾天可能會亂一些!”
諸葛亮看著周瑜說道。
“好!”
周瑜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諸葛亮,這才點了點頭道,諸葛亮這話就已經表明了立場,諸葛亮會加入這次爭鬥,而且是站在呂布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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