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天命,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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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74章 天命,帝命
    “有,當然有了,柳兄弟你稍等一下,為兄我馬上把碗取來。”
    看著轉身去取酒碗的呼延玉,柳明誌無聲的歎息了一聲,神色複雜的朝著畫中的佳人望了過去。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當真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
    很快,呼延玉就折返了回來,隨手將兩個酒碗放到了桌子上麵。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麵之後,輕輕地砸吧了一口旱煙,指著桌案上的酒壇對著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柳兄弟,去掉封泥,還有倒酒的事情,就又要麻煩你了。”
    柳大少眉頭一挑,不以為意的輕笑著擺了擺手。
    “嗨,小意思,應該的,應該的。”
    柳明誌說話間,樂嗬嗬的去掉了酒壇上的封泥。
    當他拿掉了塞子之後,酒壇裏瞬間散發出一股濃鬱的酒香。
    柳大少聞到了空中的酒香之後,眼前一亮,立即探著身體湊到了酒壇的邊沿深嗅了一口氣。
    “呼延兄,杜康?”
    “哈哈哈,柳兄弟果然是好酒之人,你說的沒錯,這壇酒正是杜康,而且是已經窖藏了二十多年的陳年老酒了。”
    “窖藏了二十多年的陳年佳釀,兄弟我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柳大少說笑間,一把提起了麵前的酒壇,直接倒上了兩碗酒水。
    “呼延兄,來來來,喝一個。”
    “哈哈哈,為兄先幹為敬。”
    “一起,一起。”
    兄弟二人碰了一下酒碗之後,皆是一口氣喝完了碗中的酒水。
    “呼,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呼延玉放下酒碗後,抓著自己的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上的酒水。
    “柳兄弟,用不用為兄我讓人送來一些下酒菜?”
    柳明誌聞言,輕笑著擺了擺手,直接起身朝著正堂中走去。
    在呼延玉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他端著一碟花生米,一碟瓜子不疾不徐的走了回來。
    柳明誌隨手將手裏的碟子放在了書桌的邊沿,樂嗬嗬的提起酒壇續上了兩碗酒水。
    “呼延兄,這一碟花生米,一碟瓜子,就是咱們兄弟二人的下酒菜了。”
    聽到柳大少所說的話語,呼延玉看了一下兩個碟子,輕笑著搖了搖頭。
    “嗬嗬嗬,得嘞,隻要柳兄弟你不覺得為兄我招待不周就行了。”
    “嗨,咱們兄弟之間,不講這些,來來來,隨意喝一個。”
    “好。”
    呼延玉喝了兩口酒水以後,放下酒碗重新拿起一旁的旱煙袋默默地抽了一口旱煙。
    “後來,為兄我見到月馨她終於同意了我的懇求,心裏既是痛苦不已,又是猛地鬆了一口氣。
    我們回到了大帳外之後,月馨她雙眼通紅,淚眼婆娑的盯著為兄我看了很久。
    然後,她便按照那個老東西的要求,咬牙切齒的對著那個老東西發下了毒誓。
    至於我們二人發下毒誓的內容,為兄我也就不跟你細說了。
    總之,不外乎就是如果月馨我們兩個違背了誓言,結為夫妻的話,以後將會如何如何,有了兒女以後又將會如何如何。
    最終,為兄我強忍著滿腔的怒火,內心痛苦不已送著一步三停留,淚流滿麵,傷心欲絕的月馨,以及神色皆是憤憤不平的十幾位師兄弟,師姐妹們安然無恙的離開了呼延部落。”
    柳明誌神色複雜,眉頭緊皺德吐了一口輕煙,屈指捏起幾顆花生米丟到了嘴裏。
    “連你和裴姑娘以後有可能會存在的兒女都牽連到了,你爹他為了讓你留下來與顏玉成親,做的可真是夠絕的啊。”
    呼延玉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
    “是啊,確實夠絕的。”
    柳明誌隨意的扇了扇麵前繚繞的煙霧,端起酒碗對著呼延玉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隨意喝一個。”
    呼延玉微微頷首,放下旱煙袋端起了酒碗。
    “好,請。”
    柳明誌放下了酒碗後,隨意的翹起了二郎腿,側身斜靠在了椅子上麵。
    “呼延兄,從那以後,你和裴姑娘之間又見過麵嗎?”
    聽到柳大少的問題,呼延玉捏起幾顆花生米丟到了嘴裏後,再次拿起了放在桌麵上的旱煙袋。
    隨即,他看著柳大少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為兄我娶了顏玉之後,每當到了閑來無事的日子裏,我每年都會趕去大龍的刀涯海一趟,偷偷地去看她半天的時間。
    至於現身出來正式與她見上一次麵,一訴衷腸的情況,卻是一次也沒有。”
    柳明誌眉頭緊皺的默然了許久之後,輕輕地歎息了一口氣。
    “唉。”
    “那你覺得,裴姑娘她是否知道你偷偷的去看望她的事情?”
    呼延玉聽到柳大少的問題,神色惆悵的沉默了起來。
    良久之後,他看著柳大少輕輕地搖了搖頭。
    “柳兄弟,說實話,關於這一點,為兄我自己也不清楚。
    也許知道,也許並不知道吧。”
    聽到呼延玉的回答,柳明誌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神色有些遲疑的再次問道:“呼延兄,兄弟我問一個比較冒昧的問題。
    就是自從你們之間的事情發生了以後,裴姑娘她回到了大龍的刀涯海之後,有沒有出閣嫁人呢?”
    呼延玉聞言,眉頭微皺的砸吧了一口旱煙。
    “以前,為兄我還在大龍之時,我每年都會趕去刀涯海看望她之時,那個時候月馨她都還沒有出閣嫁人。
    後來,為兄我就奉了你的命令,與張帥和南宮帥他們一起西征討伐大食,天竺這兩國的化外蠻夷了。
    在西征大軍開拔之前,為兄我還快馬加鞭的趕去了刀涯海一趟,偷偷地去看望了月馨她一回。
    那個時候,她依舊沒有出閣嫁人。
    至於現在,月馨她是否已經嫁人了,為兄我也就不知道了。
    一別大龍三四載,為兄我再也沒有機會去偷偷地看望她了。
    或許,她已經嫁人了。
    又或許,她還是一個人的孤獨著。”
    柳明誌看著呼延玉落寞不已的神色,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碗,一口氣喝完了大半碗的酒水。
    隨後,他用力的將酒碗放了下去,神色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唉!”
    “呼延兄啊呼延兄,你怎麽就不早點告訴兄弟我你與裴姑娘之間的這一段往事呢?
    如果你早點告訴我這件事情,兄弟我帶著韻兒,嫣兒,瑤兒,蓉蓉她們姐妹等人,還有月兒這個臭丫頭趕去西域省親之前,也好提前派人去東海的刀涯海,幫你打探一下裴姑娘她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這樣一來,等到我們到了大食國的王城之後,你也就能從兄弟我的口中知曉裴姑娘她的近況了。
    你呀你,你讓兄弟我說你什麽為好啊!
    關於你的終身大事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就從來都沒有跟兄弟我和瑤兒我們夫婦二人提過呢?
    兄弟我要是早知道你和裴姑娘之間的這些事情,多少也能給你們二人幫一幫忙啊。”
    呼延玉聽著柳大少那滿是無奈之意的語氣,直接端起自己的酒碗,與柳大少一樣同樣將剩下的酒水一飲而盡。
    旋即,他放下了酒碗,神色痛苦的看著柳大少,雙眼中充滿了惆悵之意。
    “柳兄弟,不是為兄我不想告訴你和瑤兒這些事情。
    關鍵是,為兄我告訴了你們這些事情之後,又能怎麽樣呢?
    當年,為兄我在那個老東西的逼迫之下,我與月馨已經雙雙發下了毒誓。
    這種情況之下,為兄我技術活告訴了你和瑤兒,我與月馨之間的那段往事,除了徒增傷感之外,又能改變的了什麽呢?”
    見到呼延玉如此言說,剛剛倒好了兩碗酒水的柳大少當場臉色一變,放下酒壇後抬起手用力的拍在了桌案上麵。
    啪的一聲悶響。
    書桌上麵的所有東西,全都抖動了一下。
    正在抽著旱煙的呼延玉,亦是被柳大少這突然落下的一巴掌給嚇了一激靈。
    “柳兄弟,你這是?”
    柳明誌深呼吸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朝著呼延玉看了過去。
    “呼延兄,你糊塗啊!”
    聽到柳大少這麽一說,呼延玉的臉色瞬間為之一愣。
    “什麽?為兄糊塗?柳兄弟,這話從何說起啊?”
    看著呼延玉臉上不明所以的臉色,柳明誌直接端起自己麵前的酒碗,頷首喝了兩大口酒水。
    然後,他放下了酒碗,捏起幾顆花生米送到嘴裏吃了起來。
    “呼延兄,你怎麽就知道,你把你和裴姑娘之間的事情告訴了兄弟我以後,就不能改變的了什麽呢?”
    呼延玉聞言,頓時神色驚愕的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啊?這……這……”
    柳明誌看著呼延玉臉上滿是驚愕的表情,輕輕地吞吐了一口旱煙,輕搖著手裏的萬裏江山鏤玉扇,起身朝著幾步外的窗戶走了過去。
    呼延玉見此情形,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眉頭。
    “柳兄弟,你?”
    柳明誌緩緩地停在了窗戶前,抬頭望向了窗外的夜空中的滿天星辰。
    “呼延兄,我柳明誌身為當今帝王,一國之君。
    上承天命,下順萬民。
    天下之氣運,借聚集我一身。
    你與裴姑娘之間的區區毒誓,對於本少爺我而言,算不了什麽太大的問題。
    想當年,婉言可以賜婚給你與顏玉。
    我柳明誌,一樣可以賜婚給你和裴姑娘。
    我就不相信,我柳明誌的帝王之命,就一定會比你與裴姑娘一起所發的毒誓弱上那麽幾分。
    按照咱們大龍的說法,我柳明誌乃是紫微帝星之命格。
    紫微帝星之命賜婚,帝王之令加身。
    你呼延玉,在你們就不能娶裴姑娘為妻了。
    你和裴姑娘一起發的毒誓,是今生有緣無分。
    但是,我柳明誌偏偏就不信這個邪。
    我說你和裴姑娘是天作之合,應該喜結連理。
    那你們二人,就能夠喜結連理。
    天命,帝命。
    這兩者之間,孰強孰弱,誰又能說的準呢?
    不去試一試,誰又能知道呢?”
    柳明誌神色平靜地凝望著天上的滿天星辰,語氣淡然的說出了一番充滿了睥睨天下,令呼延玉目瞪口呆的話語。
    呼延玉聽完了柳大少這一番霸氣絕倫的話語,虎軀猛地一震。
    他神色愣然的看著柳明誌,嘴唇輕顫的沉默了起來。
    經久之後。
    呼延玉回過神來,身體瞬間一軟。
    “柳兄弟,我……我……”
    他盯著柳大少的後背磕磕巴巴的說了半天,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麽來。
    柳明誌收回了凝望著夜空中滿天星辰的目光,輕搖著手裏的折扇轉身朝著呼延玉看了過去。
    “呼延兄,裴姑娘幾年何等歲數了?”
    聽到柳大少的詢問,呼延玉立即深吸了一口氣。
    “月馨她比為兄我小八歲,為兄我今年四十有六,月馨她今年則是三十有八了。”
    “三十有八了?”
    “嗯,正是。”
    柳明誌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緩緩地回到書桌旁邊在椅子上麵重新坐定了下來。
    “呼延兄,今年已經是大龍承平七年了。
    也就是說,距離兄弟我舉兵造反,自立稱帝的那一年起,已經過去七年的歲月了。
    按照你和裴姑娘你們二人的年齡來算,兄弟我坐上那把椅子,改號承平的那一年。
    你和裴姑娘,一個是三十又九歲,一個則是三十又一歲。
    三十九歲,三十一歲。
    這個年齡說小,確實是不算小了。
    可是要說大的話,倒也不算是特別的大。
    在咱們大龍那邊,素來就有老蚌懷珠的,上天賜福的說法。
    而老蚌懷珠,大多指的乃是那些四十歲上下,依舊懷有身孕的女子。
    呼延兄,四十歲上下的女人,都還能夠懷有身孕。
    更何況是裴姑娘她那個時候,才三十一歲的年齡了。
    兄弟我和舒兒,呃……不是雲舒,而是何舒。
    關於我和婕兒和何舒她們姐妹二人之間的感情之事,早就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呢。
    呼延兄你心裏清楚就行了,兄弟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呼延玉聽到柳大少說到了陳婕與何舒姐妹二人的問題,默默地點了點頭。
    “為兄明白,為兄明白。”
    柳明誌淡笑著頷首示意了一下,端起酒碗輕飲了一口酒水,潤了潤有些發幹的嗓子。
    “當初舒兒她懷了浩然的時候,也就是兄弟我那最小的兒子之時,比起裴姑娘七年之前的年齡還要大上那麽幾歲。
    當時,舒兒她生下浩然這個臭小子之時,雖然受了一點的苦,但是卻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發生。
    舒兒她在那個年齡,都能夠給兄弟我生下一個兒子。
    更何況,是比她還要小上幾歲的裴姑娘了?
    呼延兄,兄弟我這麽跟你說吧。
    倘若是你在幾年之前,就跟兄弟我和瑤兒,還有韻兒,嫣兒,婉言她們一群姐妹們說了你和裴姑娘之間的事情。
    兄弟我知曉了你們二人之間的情況之後,肯定早就傳旨賜婚給你和裴姑娘了。
    這樣一來的話。
    你和裴姑娘之間的孩子,無論是兒是女,現在也應該已經四五歲的年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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