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難以逾越的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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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2章 難以逾越的天塹
當克裏奇眼神悵然的仰望著昏暗的天空中的綿綿細雨,正在心中暗自傷懷之際。
突然之間。
房間之中忽的傳來一聲阿米娜充滿了驚訝之意的輕呼聲。
“呀!我的天呐。
伊可,蒂妮婭,你們兩個快看,雲錦,是雲錦。
這一整匹的絲綢,居然全都是那種價值千金的雲錦絲綢。”
阿米娜滿是驚喜之意的話語聲才剛一落下,房間裏緊接著就又響起了克裏伊可聲若銀鈴一般的驚呼聲。
“哎呀,娘親,嫂子,你們兩個快看。
不是一匹,是兩匹,是兩匹雲錦絲綢。”
隨著克裏伊可清脆悅耳的說話聲,阿米娜頓時迫不及待地地轉身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克裏伊可。
“哪裏?在哪裏?快讓為娘我看一看。”
克裏伊可抬起纖纖玉手動作輕柔地輕撫了幾下懷中的雲錦絲綢,然後小心翼翼的托著絲綢遞到了阿米娜的身前。
“娘親,呐,你可要小心一點才行呀,這可是雲錦絲綢啊。
這樣的絲綢,平日裏咱們就算是拿著錢,都沒有地方去買。”
聽著自家乖女兒略顯緊張的語氣,阿米娜輕輕地接過了絲綢之後,佯裝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臭丫頭,不用你操心。
這可是你柳伯父,柳伯母他們送給你爹和為娘我們倆的禮物。
你就算是不提醒,你娘我也肯定會小心一點了。”
克裏伊可聽到自家娘親這麽一說,下意識的輕點了幾下螓首。
“嗯嗯,娘親你知道就行。”
驀然間。
克裏伊可隱約的感覺到哪裏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自家娘親剛才的話語,瞬間就有些急了,氣鼓鼓的直接瞪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美眸。
“娘親,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這是柳伯父和柳伯母他們夫婦二人,送給你和爹爹你們兩個人的禮物?
桌子上麵擺放著的這些禮物,明明就是柳伯父他們送給咱們一家所有人的見麵禮好不好?
明明是一家人的見麵禮,怎麽就變成了隻是送給爹爹你們兩個人的禮物了?
娘親,你不會想要一個人把這兩匹雲錦給獨吞了吧?”
克裏伊可說到了這裏,登時一臉焦急之色地輕跺了幾下蓮足。
“娘親,你可不能這個樣子呀。”
看到自家乖女兒俏臉之上一臉焦急之色的模樣,阿米娜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絲綢放到了桌子上麵。
緊接著,她突然毫無征兆的抬起了自己的白嫩的右手,一把揪住了克裏伊可珠圓玉潤的耳垂不輕不重的扭動了起來。
“你這個臭丫頭,你說的這叫什麽話?什麽叫做為娘我想獨吞了這兩匹絲綢。
為娘我剛才就已經告訴你了,這兩匹雲錦絲綢本來就是你柳伯父他們送給你爹我們倆的禮物。
你娘我收下自己應得的禮物,怎麽就是獨吞了?”
克裏伊可輕輕地嘟了一下自己嬌豔欲滴的紅唇,憤憤不平的嬌聲反駁了起來。
“不行,這就是柳伯父送給咱們一家人見麵禮。
見麵禮,見者有份。”
聽著自家乖女兒的反駁之言,阿米娜的俏目之中閃過一抹促狹之意,微微加重了自己蔥白玉指間的力道。
“哎呦喂,你個臭丫頭,想要反了天是吧。”
“哎呦呦,哎呦呦,娘親你輕點,你輕點。”
“讓為娘輕一點沒問題,你同意不同意這是給為娘我的禮物?”
克裏伊可急忙探了一下自己的柳腰,一把握住了阿米娜的手腕,神色倔強的輕聲嬌哼了一聲。
“哼!不同意,這就是見麵禮。”
克裏伊可話音一落,直接偏頭側目的朝著蒂妮婭望了過去。
“嫂子,你可是聽到了,咱們娘親她要獨吞這兩匹雲錦呀。
現在咱們兩個可是站在統一戰線上麵的,你快點來幫一幫小妹我啊!”
蒂妮婭聽著自家小姑子跟自己的求救聲,笑眼盈盈的輕笑了幾下螓首。
隨即,她緩緩地伸出了雙手從桌子上麵一左一右的抱起了兩匹絲綢,淺笑著對著阿米娜二人示意了一下。
“嘻嘻,嘻嘻嘻。
娘親,小妹,你們兩個慢慢商量你們的,這兩匹絲綢可就歸我咯!”
聽到蒂妮婭的嬌滴滴的話語,阿米娜和克裏伊可她們母女倆正在嬉鬧的動作驟然一頓,本能的轉頭朝著蒂妮婭看了過去。
霎那間。
阿米娜直接鬆開了揪著克裏伊可耳垂的蔥白玉指,一個箭步的來到了自家兒媳的身前停了下來。
克裏伊可也顧不上揉搓自己有些發熱發紅的耳朵,緊隨其後的直奔蒂妮婭走了過去。
阿米娜看著蒂妮婭抱在懷裏的兩匹絲綢,風韻猶存的臉蛋瞬間喜笑顏開了起來。
“竟然,竟然還有兩匹絲綢?”
見到自家婆婆及時驚訝,又是驚喜的神色,蒂妮婭忍俊不禁的輕笑了幾聲。
“嘻嘻嘻,嘻嘻嘻。”
“娘親呀,雖說這兩匹絲綢被外麵的粗布給包裹起來了,可是擺放在桌子上麵的時候,還是很顯眼的好不好?
誰讓你和小妹隻顧著爭奪那兩匹雲錦絲綢,根本就不去在意剩下的這些禮物了呢!”
“嫂子,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克裏伊可著急忙慌的湊到了蒂妮婭的身前,抬起玉手輕輕地扯著一角布料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後,水汪汪的俏目之中不由得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嫂子,這?這?這兩匹絲綢,好像不是雲錦吧?”
阿米娜和蒂妮婭婆媳二人聞言,頓時一臉愕然之色的齊刷刷的把目光轉移到了克裏伊可的俏臉之上。
“啊?小妹,不是雲錦嗎?”
“什麽?這不是雲錦?”
克裏伊可見到自己娘親和大嫂她們兩人表情愕然的反應,娥眉輕蹙著的重新輕輕地搓弄了幾下手裏的絲綢。
“嘶!”
“這手感,這質地,這工藝,摸起來好像是大龍的蜀錦才有的感覺吧?”
克裏伊可預期有些不太自信的輕聲嘀咕了一聲,馬上轉著玉頸朝著正在小心翼翼的把玩著一個茶杯的克裏米蒙看了過去。
“大哥。”
“大哥。”
克裏伊可輕聲細語的一連著喊了兩聲,克裏米蒙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此時此刻,他仍然在驚歎連連的仔細的觀望著手裏的茶杯。
克裏伊可見此情形,沒好氣的輕輕地咬了兩下自己碎玉般的貝齒,直接尖聲地大聲呼喊了一聲。
“大哥!”
聽到自家小妹尖利的嗓音,克裏米蒙的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差一點就把手裏的茶杯給丟了出去。
克裏米蒙急忙握緊了手裏的茶杯,瞬間一臉沒好氣的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克裏伊可。
“臭丫頭,你喊什麽喊呀,沒看到你哥我正在欣賞手裏的茶杯嗎?”
看到自家大哥突然間變的緊張兮兮的神情,克裏伊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手裏的茶杯,輕輕地嘟囔了幾聲。
“大哥,不就是一個茶杯嗎?你至於這麽緊張嗎?”
克裏米蒙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茶杯放回了錦盒裏麵以後,哼笑著又一次沒好氣的賞給了克裏伊可一個白眼。
“嗬嗬,你個臭丫頭還真是好大的口氣,不就是一個茶杯嗎?”
小妹呀小妹,你知道為兄我剛才把玩的茶杯是何等的珍稀嗎?
為兄我這麽跟你說吧,自從為兄我跟著咱爹跟來自大龍的商隊打交道開始,到現在也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
可是呢,這幾年的時間裏,為兄我就沒有見過比這個茶杯更加精美的瓷器。
不要說隻是那些大龍的民間商隊了,就算是那些大龍的官商交易的精美瓷器,同樣也是比不上為兄我剛才看的茶杯。
簡直是太精美了,太精致了,怎麽看都看不夠啊!
在咱們西方諸國這邊,這樣的瓷器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可以用金錢來……”
克裏米蒙口中的話語微微一頓,神色略顯無奈的對著自家小妹輕輕地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為兄我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明白。
說一說吧,你突然喊為兄我是因為什麽事情啊?”
看著自家大哥大哥有些無奈的臉色,克裏伊可憨笑著撓了兩下自己的精致的娥眉,隨後立即指了指蒂妮婭懷裏的兩匹絲綢。
“大哥,你也知道,小妹我才接觸咱們家裏的聲音沒有多長的時間。
因此,對於大龍天朝那邊一些絲綢種類,小妹我現在暫時還不是分辨的特別清楚。
我感覺嫂子她抱著的這兩匹絲綢布料摸起來的手感,還有防止的工藝,很像是大龍的蜀錦。
可是,我又有些不太確定。
好大哥,你快一點幫著娘親,嫂子,還有小妹我們看一看這兩匹絲綢到底是雲錦呀,蜀錦呀?”
克裏米蒙聽到自家小妹的求助之言,輕輕地托了一下自己雙手的衣袖,樂嗬嗬的伸手扯著布料的一角仔細地觀察了幾下。
僅僅隻是兩三個呼吸的功夫,他就鬆開了手裏的布料。
“小妹,你看的並沒錯,你嫂子手裏的這兩匹絲綢,確實是大龍天朝的蜀錦。”
克裏伊可從自家大哥的口中得到了確定之後,瞬間神色激動的用力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蜀錦!蜀錦!這種絲綢也是難得一見的上等絲綢呀!
無論是從哪方麵來看,都不比大龍的雲錦差上多少啊!
柳伯父就是柳伯父,隨隨便便的那麽一出手,就是那咱們西方諸國這邊千金難求的好東西。”
阿米娜聽著自家乖女兒驚歎不已的話語,神色好奇的把目光轉移到了長子克裏米蒙的身上。
“米蒙,你爹,你,還有你二弟你們每次隻要一跟來自大龍的商隊打完交道,回到家裏來之後不是總是在感歎大龍的雲錦才是最好的絲綢嗎?”
克裏米蒙看到自家娘親有些詫異不解的神情,輕笑著拍了拍自己娘子懷裏的兩匹絲綢。
“娘親,大龍的雲錦確實是大龍天朝那邊最好的絲綢。
可是,大龍天朝那邊的蜀錦也不差啊!
娘親你平日裏很少關注咱們家眾多商鋪裏麵的生意,所以你並不是特別的清楚大龍的雲錦和蜀錦這兩種絲綢的區別。”
克裏米蒙言語之間,輕笑著從自家娘子的懷裏拿過一匹絲綢,輕輕地放在了旁邊擺放著兩匹雲錦的桌子上麵。
“娘親,在咱們西方諸國這邊,大龍的雲錦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大龍的蜀錦同樣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在咱們這邊要說這兩種絲綢,哪一種絲綢更好一點,還真的不好說。
因為,不管是哪一種絲綢,對於咱們來說全都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
阿米娜神色了然的輕點了幾下螓首之後,低眸看向了擺放在桌子上麵的三匹絲綢。
“孩子,也就是說這兩種絲綢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克裏米蒙稍加沉吟了一下,淡笑著伸出了雙手,分別輕輕地落在了一批雲錦和蜀錦的絲綢上麵。
“娘親,其實也不能這麽說。
如果非要分辨出來一個高低的話,還是這邊的大龍雲錦更好一些。
娘親,孩兒我這麽跟你說吧。
要是大龍的雲錦價值一千金幣,那麽大龍的蜀錦就隻能價值九百金幣。
倘若單單隻是在金錢的方麵上來看的話,大龍的雲錦和蜀錦,這兩者之間其實隻不過就是相差一百金幣左右的差額罷了。
一個是一千金幣的價值,一個是九百金幣的價值。
大致的算上那麽一算,這一百金幣的差別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可是呢。
如果你要是換成了身份和地位的區別來看待,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就太大了。
據孩兒,我爹,還有二弟我們對大龍天朝的那邊的一些情況所了解。
那些能夠身穿用雲錦的布料製成衣裳的人物,隨隨便便的,輕而易舉的就可以穿戴用蜀錦的布料製作而成的衣裳。
反之,那些可以穿戴蜀錦衣裳的一些人物,除了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之下,可不見得就敢隨隨便便的去穿用雲錦布料的衣裳啊!
比如,皇帝陛下特意的賞賜。
於錢財方麵而言,兩種布料的區別就隻是價值的上區別罷了。
可是,於身份和地位而言,這兩種布料的區別那可就大了。
有一些人,拚搏了一輩子,也不見得能夠光明正大的穿上雲錦製作而成的衣裳啊!
雲錦衣裳,蜀錦衣裳。
有些時候,這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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