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廟堂無策可平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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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人政起身徘徊了起來,不時地複雜的看一樣紫袍人李政:“朝中大臣集齊了天下所有的聰明人,人傑盡在朝中,你李政卻偏偏背道而馳到老朽這裏尋找良策,這不是要將老朽推到風口浪尖之上嗎?”

    聞人政到底是人老成精,年紀大了看待事情的前因後果總是能夠另辟蹊徑,且擔憂的事情也絕非空穴來風。

    大龍王朝有左右兩相被稱為皇帝的左膀右臂,又有六部尚書為皇帝出謀劃策列為肱骨之臣,下有九卿為皇帝排憂解難。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封賞咄陸部首領為王的事情卻令朝中文武大臣無可奈何,你李政下江南求策不是陷謀策之人與風口浪尖之上那是什麽。

    李政被聞人政一句話點的有些麵色難堪:“老師,學生絕無陷老師與不義的念想,朝廷已經有了策略,就在於封與不封這個問題之上陷入了膠著之狀,此番學生前來隻是希望老師能拿個主意,也好令學生心安。”

    聞人政麵色不愉:“拿主意?李政啊李政,三年不見你居然變得如此之快,一邦國封王的重事豈是老朽一介村夫能拿主意的事情?在大龍王朝能言封王者隻有皇上,絕無他人,否則便是不臣,不臣之心何等之罪,老朽的一家老小的性命便係於老朽一言之間,存亡於老朽一念之間。”

    “老師,今日之事出於你口,入於我耳,絕對不會有第三人知道,望老師感於學生不遠千裏求策一事,拿個主意吧。”

    “拿個主意?李政,你不要把禦史夏公明當做瞎子聾子,今日老夫倘若是真的開口,老夫便是那不仁不忠之流,老朽年事已高,隻求寄情於山水間之間,無心與朝堂之事,此次你能拜謁老朽而來,老朽這三尺陋室也是蓬蓽生輝,若是為了它故,老朽無話可說。”

    李政神色不悲不喜:“既然老師不願意談論政事,你我師徒二人便隻論情誼,不言其他。”

    聞人政撫摸三尺美髯淡淡的道:“子誌現在怎麽樣了?是否一切安好?”

    李政聽到聞人政提起這個名字先是一陣不愉快隨後漸漸隱沒:“師兄一切安好,此次上書不封的奏折便是師兄的提議,朝中半數之人附議。”

    子誌便是大龍王朝右相的童三思的字,聞人政最驕傲的學生之一。子誌二字取自少年壯誌,希望童三思能夠少年得誌,聞人政給童三思取這個字的意義便是如此。

    童三思果然沒有辜負聞人政的期望,二十歲狀元及第,四十歲任職大龍王朝右相一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老朽說了,今日不談朝中之”

    聞人雲舒輕悄悄的走了進來,先是對李政行了個女子禮方對著聞人政說道:“爺爺,劉夫子在門外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爺爺相商。”

    “推了吧,就說今日我有貴客到訪,不方便接待與他,有事情明天再說吧,不差這一晚上的時辰。”

    “是,孫女這就”

    “雲舒丫頭且慢,既然是書院之事必定不會是小事情,老師還是接見一下為好,學生的事情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老師還是處理學院的事情為重。”

    聞人雲舒下意識的看向聞人政,畢竟最後拿主意的還是聞人政。

    聞人政輕輕地皺了皺眉眉頭,思慮了片刻:“既然你李伯父都不介意,還是請進來吧,萬一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耽擱了也不好。”

    聞人雲舒退出了房間,不一會領著劉夫子走了進來。

    劉夫子進來之後本想直接與聞人政探討一下柳明誌的事情,不曾想居然還有人對坐在聞人政的對麵,能與山長對坐飲茶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劉夫子知道了自己叨擾到了二人的談話,有些惶恐。

    “劉玉見過山長,不曾想山長這裏居然還有貴客到訪,冒昧了,不如明日劉玉再來見過山長。”

    李政阻攔了想要退出去的劉夫子:“無妨,我與恩師不過是敘敘舊情而已,劉先生既然有要事相商,還是你與恩師先談為好,我在一旁看著就好。”

    劉夫子下意識的看向聞人政,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聞人政擺手示意劉夫子坐下:“他說的不錯,我們不過是敘舊閑談而已,夫子既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說,還是遲早解決的為好。”

    劉夫子聽到聞人政這樣說也不推辭,平穩的坐了下來,聞人雲舒馬上乖巧的給劉夫子斟茶:“劉叔叔,請用茶。”

    “雲舒丫頭是越來越乖巧了,不知道將來會便宜哪家的小子能夠求得你這絕世之人傾心。”

    聞人雲舒的臉撲的一下紅了起來:“叔叔,你又調笑舒兒,舒兒才不嫁人哪,舒兒一輩子侍候爺爺。”

    聞人政適時地咳嗽了兩聲提示劉夫子有外人在場,外人顯然就是李政與老仆人。

    劉夫子與聞人政二人私下深交不錯,偶爾也調侃一下聞人雲舒,今日習慣性的調侃一下聞人雲舒,卻有些忘記了場合。

    聞人政的一聲咳嗽讓劉夫子幡然醒悟。

    “山長,我這次來是希望與山長說一下柳明誌的事情,希望能把他調離丙字班。”

    “調離丙字班?為何緣故?這柳家的大公子不是剛剛進入丙字班才一天的時間嗎?”

    劉夫子重重的歎了口氣:“唉,正是才一日的功夫,老夫這半截身子差點被此子給氣的入土為安,這以後日子長久下去,我怕不是要被他活活的氣死掉。”

    紫袍人李政好奇的問道:“劉先生,莫非此子說了什麽大逆不道之言?能把先生氣到入土為安的地步?”

    聞人雲舒亦是好奇的看著劉夫子,劉夫子在當陽書院素來以好脾氣先生著稱,縱然學生犯了些許錯誤,劉夫子也不過是讓其罰抄一篇文章而已,能夠把劉夫子此人氣的次日便找山長上訴的學生,絕無僅有,這柳明誌當真如此的紈絝不堪?

    倒是聞人政不鹹不淡:“人非生而知之者,貴在以教,孔聖人曾言有教無類,良木有良木的教法,朽木有朽木的教法,不知什麽言論能讓你如此失態?”

    劉夫子歎了口氣:“兩日前老夫與學子們講述孟聖的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諸位學子都聽得認真,唯有此子在課堂上酣暢大睡。”

    “是不是此子初到書院有些不習慣學院的作休時辰,先前不是也有不少的學生如此嗎?初到學院之時水土不服,以後慢慢改正便是。”

    李政聽了聞人政的話也不跌的點點點頭:“老師言之有理,學生昔年初到江南之時也是不習慣江南的水土,旬月之久才慢慢適應下來。”

    “倘若如此,老夫自然不會如此氣憤,課堂之上酣然大睡情有可原之下,老夫訓斥一番便是了,可是老夫見其人麵生,便詢問了此子對孟聖的見解。”

    聞人政想起了柳明誌進書院時的那首詩有種不好的預感:“此子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