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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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思原是被安國公拖著走出皇宮的。

    因為他一直沒有從父親被封國公和自己被皇帝欽點為國公世子這兩件事情中緩過來。

    但最令他震驚的是,父親走之前向皇帝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要求,而皇帝居然還同意了

    一上府裏的馬車,他就迫不及待問陳初一:“父親,您為何提出那個要求?”

    這個蠢兒子!陳初一有些無語,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府裏的聖眷已經夠了,這個時候不需要再有過多的錦上添花。”

    “太過張揚終會招至禍端,所謂為父才請求陛下推遲封賞。”

    “可是聖旨陛下已經給您了。”陳思原輕聲道。

    “聖旨有兩道。”陳初一似乎對兒子的愚笨感到絕望和窒息,“現在為父隻會對外公布你被欽點侯府世子兼任禦前行走,至於為父等到時機到了的時候就會拿出另一道聖旨,屆時你才是安國公世子。”

    “聖旨有兩道的事情切記要保密,就算是你母親和妹妹那裏也不能走漏半點風聲,不然今日向聖上的請求就會是無用之功!”

    如果這個兒子透露出去半點兒消息,他們整個侯府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陳思原當然也是知道的,他是個聰明人。隻是這個時候的他,遠沒有陳鑰前世時候了解到的他成熟。

    此時的陳家祠堂迎來了一位客人。

    隻見陳鑰手持一籃糕點緩緩走進來。

    此時的陳思宇已是披頭散發,口內亂嚷,盡是胡話,儼然成了個瘋子。

    因來時已有人說過:“大少爺患了瘋病,百般醫治不救,想天意該如此,不如由他去吧。”,所以她心裏已有準備。

    至於她來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看一眼她這好哥哥此時的樣子,或者是為了確認這個人是真的瘋魔了,還是假的瘋魔了。

    陳思宇看見她,將身一跳,離地足有三四尺高,忽然叫了一聲“妹子”放聲大哭,又忽然向她撲過來。

    陳鑰側身避過,將手中的竹籃放在他麵前:“這是我親手為哥哥製的糕點,原料摻的是陳年杜鵑花蜜,哥哥若愛吃,過幾日我再送來。”

    陳思宇聽見這些話,眼裏不由自主泄露出一絲慌張。

    雖然這絲慌張轉瞬即逝,但陳鑰卻沒有錯過,因笑道:“不想哥哥雖然患了瘋病,卻還認得這杜鵑花蜜。”

    “想來是這蜜也是好東西,對哥哥的病十分有進益,稍後我便同看守祠堂的爺兒說一聲,多多的給哥哥送來。”

    “父親正想著給哥哥議一門親事,哥哥可得早些好起來。”

    這杜鵑花蜜當然是好東西,尤其是黃花杜鵑和大白花杜鵑蜜,那更是連續微量服用一段時間就可以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去了的好東西。

    便是太醫院仵作也檢查不出來死因。

    而尋常人等誰又能分辨出來花蜜的品種呢?

    把這話說到明麵上,陳鑰當然不會想靠這杜鵑花蜜要眼前人的命,她不屑於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患了瘋病的人,可惜

    眼前人的瘋病似乎是裝的,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拿這無毒的粉色杜鵑花花蜜來的嚇唬嚇唬他。

    因命看守祠堂的一個爺兒進來:“大哥用了些杜鵑花蜜製的糕點,看著似乎好些,想是這花蜜於大哥的瘋病有奇效,隻多多的製一些蜜來,日日哄他服用一些,想必過個半載數月也就大安了。”

    大安?怕是入土為安吧!陳鑰,你好狠的心!

    陳思宇聽得心驚膽戰,又氣得肝膽俱裂,直唬得抖衣亂顫。

    這下子,便是那爺兒也知道他的瘋病是裝出來的,對陳鑰話中之意心領神會,向她說道:“瞧著也是,姑娘真是有大福分的,這一來便找到了醫治大少爺的妙方。”

    “我這便吩咐下去,著下人們采買一些杜鵑花蜜備著,供大少爺日夜服用。”

    這會子陳思宇卻沒了動靜,隻暗暗發誓,若有朝一日能夠或者出去,定有所報!

    陳鑰卻已不理他,隻對那爺兒叮囑了幾句,即折出,帶著花妍和蒹葭往府裏去。

    靖安侯府依舊是靖安侯府,卻又與以往不一樣。

    陳鑰一到家裏便聽人說了新世子,忙不送去給二哥道賀。

    兩人應承了幾句,陳思原便說:“聽人說今兒妹妹去祠堂看了大哥,不知是個什麽光景?”

    陳鑰笑道:“倒是一樁趣事兒!說是說得了瘋病,可瞧著竟不大像。我便想著試他一試,不想他是個不經唬的,杜鵑花蜜一探便探了出來。

    不過,大哥現下這個樣子,不如想頑什麽便隨他二哥以為呢?”

    陳思原見如此說,便道:“是不是真的瘋病難道還看不出來?也虧得你心地好不戳破,隻憑得他去,倒也好。”

    又說:“父親正在同母親說話,這會子你也不必去報備了,回自個房裏去歇著也無妨。”

    “大哥那裏三妹也不必再去,想必父親自有主張決斷。”

    這會子他已經從開始的震驚中緩了過來,現在有了新身份該怎麽做,他心裏有數。

    一個女兒家,總是出入祠堂不是大家子的規矩。

    陳鑰點點頭:“既如此,我晚些時候再來找母親。”至於那個大哥,她給二哥一個麵子,留著慢慢“玩”

    回到自個房裏,她叫來花妍說:“我曾許諾煩母親給你尋一門親事,現如今也是時候了,還有什麽想法,這會子也盡可以說了。”

    花妍麵露詫異,不過反應也一點兒都不慢:“小姐許奴婢離府清清白白嫁人已是天大的恩德,不敢再有所求。”

    小姐已經許諾給她添一份嫁妝,嫁一個清清白白的讀書人家,她自然不必再提什麽要求給小姐留下個貪得無厭的印象。

    “你下去吧,叫蒹葭也退下吧。我今日乏了,想一個人稍坐坐。”陳鑰微微點頭說,“晚些時候要去母親那裏,你再與我同去。”

    “另外,趁我歇息的這個檔口,把手頭上的事兒都與蒹葭交接吧,往後你也不用做這些伺候人的活了。”

    早知道會有這一刻,花妍還是不禁動容,看向自個主子的眼裏滿是淚珠。

    旋即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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