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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沒有紀年,除殃隻知道今天是個極好的日子。愛玩愛看就來網
她穿著豔麗的嫁衣,幸福繡了紅雲和清溪在她麵容上,讓她的眼睛裏閃爍的潺潺的光亮,讓她玉色麵頰灑落了桃粉,讓她今日,紅妝嫣然,瑰麗無雙。
她的嘴角和眉眼都彎起了最自然的弧度,若被人瞧見,盡是懷春少女得償所願心滿意足的嬌態。
今日,她將如願以償。
在除殃容色芳菲的笑靨裏,紅衣點綴著妖冶的人影走了進來,三千青絲朦朧了天外月色,燭火微光,步履搖曳,滿室遺香,不勝緋色。
樓澤走至紅帳前,用指尖輕觸除殃的臉頰,不是輕柔的輕,而是帶了份駕輕就熟的撩撥,能輕易惹得人心猿意馬。
一層層,一件件,鬆開係帶,退卻華服,羞意染了*,從額頭開始,細細的親吻,帶著青澀的顫抖,卻又覆蓋了太多原始的狂熱,嗓子有些幹燥,有些癢,如同幹涸龜裂的土地,需要水分需要更多汁液澆灌,拚命汲取,拚命吮吸,除殃雙臂纏上樓澤的脖子,夠上樓澤的嘴唇,不間斷的碾磨,感受清楚唇齒上的每絲紋理,接著,被蜜一般的甘甜淹沒,夾雜著窒息的快感,可誰都不願意先放手。
“我夢想了太久,我擁有你。”
“再近一點,你將擁有我。”
妖冶的臉上惹滿了太多*,這才是最真實的蠱惑啊,叫人沉淪,將人傾吞。
“除殃!除殃!”
哪來的聲音?微小到忽略不計......舌與舌的交-歡要化了紅燭……
“除殃!除殃!”
哪來的聲音啊……好熟悉!哦,對了,這是再親吻我的人的聲音……她在呼喚我啊……
“除殃!睜開眼睛,快醒醒……”
除殃睜開眼,卻又被樓澤覆上雙眸,皎皎玉體,交疊在紅帳裏。
“除殃!小丫頭!傻姑娘!快醒醒......”
除殃頓住動作,“這是真麽麽?樓澤……”
“乖,自然一切都是真的!我們將一起在魔界歡快百年~”
除殃閉上眼,一滴清淚劃過,她一把推開附在身上的人,那人撞在床桓上化成了虛影。舌尖便傳來劇痛,這才是真實啊……可她一點都不想睜開眼睛!
眼淚潰了堤般鋪滿了整張臉,鼻子酸的要命,胸腔悶的那團氣快要撐爆了大腦,上不來氣的窒息感讓她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份奢求的卑微……
樓澤不知道這小姑娘做了什麽夢,竟能叫這個活了幾千萬年的戰神情緒崩潰成這般,隻得拍了拍她的脊背,“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啊!乖啊,不哭不哭!”
除殃睜開眼睛,眼淚把視線割的支離破碎,可她還是看到了不遠處血池裏昏死的凶獸——那是魔界的護界獸夢魘獸!
從那句“歡迎來到不夜城”就是假的!都知道啊,可她還是想看看魔界的長街,魔界的斑斕湖,看看旁邊永遠不會陪她做這些的人……
除殃撲進樓澤懷裏,纏住樓澤的脖子,細細的抽泣……
樓澤一愣,這真的是被嚇壞了麽?這般傷心?“我在這裏呢!不會有事的,乖,乖。”
到底什麽夢境讓她心傷成這樣?
你能不能不說話!
除殃抱緊了樓澤,抽泣漸漸變成了嗚咽,最後直接毫無影響的嚎啕大哭……
樓澤完全不知該如何安慰,不過像這種情緒崩潰的大哭,她自己哭一哭應該就會好,這該是經驗之談。
良久,哭聲終息。除殃趴在樓澤的肩膀上。
“你不如再哭一會?我不嫌你聲音大的。”
抱住她的人不見任何動靜,不過衣領處又是無息的溫溫熱熱,得,又哭了……
“噯~算是我不會說話,可堂堂一個戰神,哭成這樣委實有些丟臉。”
除殃摟著樓澤的脖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那雙紅腫的眼睛,源源不斷的滾落著淚滴……
“唉!要不要吃油炸夢魘獸?雖然它皮糙肉厚要殺死挺不容易的,但想必放了幾千萬年的小姑娘牙口倍棒!”
“樓澤......”
兩個字,無限倦怠。
“嗯?”
“我們去看看長街,去看看斑斕湖吧......”
“嗯?”
“好不好……”
“和我看多沒意思,你該找個你思慕的人拉著他去看才對啊。”
一滴淚從僵死的眼眶滑落,滾動進樓澤的衣領,淡淡的寒意,叫樓澤打了個哆嗦。
“樓澤,你連一場夢都不願給我做麽……”
……
“我們去神界吧!第一次撿到的那隻小可憐還是九重天外的戰神呢,從來沒好好逛逛神界,雖然那些神不怎麽樣,但空氣幹淨的許多,這樣再遇見你大哭,也不用吸進嘴裏那麽多沙子了。”
樓澤掰下除殃的手臂,扶著她的肩膀,給她擦了把臉,半安慰半調侃。
她如今有些不懂這姑娘的心思了,但她還沒搞清楚九世蓮從輪回裏接引過這個戰神到底是結了什麽因要自己換什麽果,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若什麽都答應,隻怕到時候沾惹的因果更多了,到頭來,更還不清,她自己雖然無所謂那些因果,可擺在眼前,總像是個黑曆史,看得都難受。
至於自己流的那滴血……總得找回來。
“九重天是這六界最沒意思的地方。”
除殃站起身,側頭看著那隻沉睡的夢魘獸,空氣中暴動的魔氣炸開了般,淩厲的咆哮著成狂風,像巨獸的眼睛處襲去,緊接著,“哢嚓——”一聲,四周又恢複了寂靜,除殃回過頭,眼中的僵死冷漠全部退卻,“隻不過,你想看的,再無聊,都是有趣的……再難看的,都是最美的……”
樓澤把心頭的話壓了下去,自己做的足夠叫這隻夢魘獸睡上幾萬年了,沒必要殺了它的。不過想了想除殃剛才失態的樣子,這隻凶獸死了便死了吧。
旋即,二人通過了天梯,上了天界。
天界總共有兩塊,九重天是神的地盤,一般叫做神界,而方外仙域被稱為仙界,通常是修道士羽化飛升後各自圈塊地建個府邸。本來神界仙界不是一道的,到上古紀元破滅後神族委實少的可憐,便和仙界合到一塊去了,統稱為天界。
天界十重天。
“九重天外天,瓊樓仙外仙。”樓澤上了這十重天,果然感覺不一樣,遠觀金烏,手可摘星,俯首便是萬物,抬首便淩駕眾生。
“真是妙!當初那天帝坐立不安的心情總歸叫我,又是體會了幾分。”這話說得很是窮酸,她踱步進了那大殿,敲了敲柱子,“也是厲害,這整座十重天是個神器吧!真奢侈!”
“你這話聽著有些酸,羨慕嫉妒恨了?”
除殃靜靜的看著樓澤,那種目光樓澤形容不來,隻是被那種目光看的久了,頗有些毛骨悚然。自從出了魔界,這姑娘換了個人似的,經常牙尖嘴利的堵的自己心慌氣悶。
“有什麽可羨慕嫉妒恨的,像我這種活過洪荒的修士,什麽大世麵沒見過,用得著嫉妒你這小破玩意兒。”
“噯,本來還說你若喜歡送給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嫌棄它,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可是該說的不該說的你都說了……樓澤看著除殃如今老神在在的樣子就氣的牙癢癢,那夢魘獸到底給她編了個什麽夢能讓一個活了幾千萬年的人突然性情大變?奈何這世間所有幻術對她都沒甚作用。
“我上次來時這天界還沒這般冷清,怎麽如今這般寂靜?”
不止是天界,魔界冥界妖界都如此,最開始以為是錯覺,可如今越發不對勁,還有她自己是因為體質特殊就算封了修為也無妨,但明明被封了修為的除殃到底是怎麽傷的孟婆殺的夢魘?
“那些迂腐的神仙被我修理了幾次估計都憋著修煉呢。”
除殃回答的理所當然樓澤也就信以為真。
“我餓了,不如我們燒烤龍肝爆炒鳳膽?聽說這是天界的特色菜!”樓澤覺不承認她是因為沒吃上那隻夢魘獸而耿耿於懷。
“你真是好大的胃口。”不如把天帝剁了給您老端上來?
“怎麽?我辛辛苦苦把你養了這麽大,回到你地盤上了還不請吃一頓,你怎麽那麽扣?”
“你養我十世,我還你餘生。”
一句歎息,一句告白。
“我把剩餘的生命都來供養你,你可願意?”
……
“趕緊去端我的龍肝鳳膽!”
你當然不願意。
除殃轉過身,走出了十重天,白色的衣擺揮散了流雲,孤寂的純粹。
樓澤抬起頭,認真的觀看著這靜謐的十重天,應該不是這裏,那是哪?
她閉上眼睛,接受引招,放空心思,隨著那識海潛在的呼喚自由飄走,等睜開眼,天水如鏡,白耀世界,不管是湖麵清波還是山棱怪石,組合在一起美得不可思議。
這才是神界歎為觀止的景象!
“九重天鏡湖?”
本是自言自語,聲音輕輕擴散,竟也撥動了這水紋,一圈圈寂靜地散開,而這些波紋不止是湖麵濺起的那一汪盈澤閃閃的漣漪,它帶著水紋的符號,直直傳達於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