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婭默許，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站起身用水葫蘆從鍋裏舀起開水往水壺裏灌，嘴上還提醒卓楠。“施主請站遠一些，以免濺起的開水燙傷了您。”

    卓楠二話沒說直接走出了廚房，坐在大堂內的桌旁等著卓婭泡好開水沏茶。

    卓婭很快從屋內走了出來，拿出全新的茶具泡好了茶，把茶盞往卓楠的麵前推了推。“山泉水泡的自製茶葉，嚐嚐貧尼的手藝比起去年可有長進。”

    卓楠低頭看著茶盞中浮浮沉沉的綠色湯汁，抬頭一臉壞笑的調侃道：“不用嚐，光看顏色就知道比去年的手藝強。去年第一次上門來的時候我沒好意思提，你親手製作的茶葉焦糊了，難喝死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卓婭神色平靜的反問道：“既然如此，施主你臨走前還打包了貧尼的全部茶葉，放言讓貧尼給你留茶葉？”

    “……我那是怕你難看才故作喜愛的姿態，這叫客套懂不懂？”卓楠微笑著反擊。

    卓婭不與她計較，靜靜的品茶。

    “汪汪汪。”在外邊玩累的大狗跑了進來，蹭了卓婭的腿幾下之後，就趴在她的腿邊上吐著舌頭散熱，想必是玩累了。

    卓楠看著體型彪悍的大狗站起來估計比她還高，好奇的問道：“你這狗哪裏來的？為什麽叫初九？難道是大年初九與它相識領養的？”

    卓婭點頭眼神平靜的看著初九。“初九那天主持讓貧尼下山采買點糧食，回來的路上碰見被人丟棄的它。當時它又瘦又小剛出生沒多久，任它丟棄在原地，當夜必定凍死。貧尼把它帶了回來，正好陪貧尼作伴還能看家護院。”

    初九見到卓婭看著它，好像知道在談論它一樣，立刻站起身伸出舌頭舔卓婭的手背。

    卓婭伸手摸了摸狗頭，目露溫情之色。

    卓楠見此一幕，感慨了一聲。“養隻狗比人忠誠，你好好待它。”

    卓婭沒回應，專注的陪著初九玩耍了一會，打發了它。

    卓楠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想著還要去歸隱寺找景狐狸一塊回家，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卓婭沒有強留，而是站起身親自送她。

    一直送到院門外，卓婭突然問道：“貧尼聽說宰相夫人突然昏睡不醒？後來得神醫相救又醒了過來，她的身體還好吧？”

    卓楠眸色一暗，笑著道：“她現在有卓文博陪伴，每天活的不知道多開心。”停頓了一下突然道：“哦，卓文博是她年前收養的四歲稚兒。她有兒常伴膝下，無需你替她多慮。”

    卓婭聽出卓楠話中毫不掩飾的暗諷之意，神色平靜的道：“貧尼修身不到家，讓施主見笑了。”

    卓楠眺望了一下歸隱寺的方向，回頭看著卓婭道：“相識以來，我不過看你這一次笑話，你卻看了我多少笑話？不跟你閑扯了，我走了。”

    “施主慢走，貧尼不送了。”卓婭站在山坡上，目送著卓楠帶著青殤跟青柳走下土坡，踏上河流上的獨木橋，走向對麵的歸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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