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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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最難久,故多情之人必至寡情;性自有常,故任性之人終不失性——《小窗幽記》
    我對現在的自己評價是寡情而任性。其實,我很不靠譜,公司安排去景德鎮出差,本來就給了兩天的時間,我也按時完成了工作,準備買回程車票時候感覺時間有點緊急,但是已經做好了趕時間的準備,結果在出了客戶廠區之後,突然抬頭發現天很藍,雲很白很多,美得不要不要的,於是我放下工具包,走到路邊鋪上衛生紙,一屁股就坐下去,仰著頭看雲彩,並拍了兩張圖片,來不及和小夥伴分享,放下手機繼續看雲。當時心裏很坦然的想:工作什麽的去一邊吧,這樣美麗的雲彩我這輩子頭一次看到,說啥也要看到雲霧散去之後再走。就像個二貨一樣坐在馬路邊看雲彩看了兩個小時,天空光線變了,雲不美了,才掏出手機,找到部門主任的電話:“領導,我今天回不去了,剛幹完手裏的工作,趕不上最後一班車了。”說得那叫一個臉不紅心不跳。
    我是一個十足的窮光蛋,靠著企業領導施舍的一點工資謀生,我渴望過上一種經濟上富足的生活,但是又真的對工作難以傾注熱情,即使知道更努力一些,工資的漲幅會大一些。估計讓那些工作狂和成功的老板聽到這些話,會氣得吐血吧。我是個任性的人,其實對於財富的向往,對於我來說真的很模糊,我更像一隻倉鼠,隻要自己的糧倉滿滿的,心裏就會平靜。老婆曾經問我,假如你有了錢你會做什麽?我仔細考慮後,告訴她:“我一定要每天練習幾個小時的毛筆字,再報個班學習一下雕刻,好好鍛煉身體,多睡覺,然後每天寫寫文章什麽的就夠了。”老婆問:“不需要買個大房子嗎?”我想了想說:“要得!”老婆又問:“要不要買個好的車子嗎?”我說:“也要得,不過要個能走的車就行,不要豪車,不超過10w就行。”老婆又說:“不得多買點名牌衣服?”我說:“不需要的。”老婆又問:“要不要環遊世界?”我說:“不需要的,最美的風景需要的是善於發現的眼睛,而不是全世界奔跑,讓別人口中所謂的風景進入眼睛。”老婆嘔吐狀……關於有錢的幻想,我們談了很久,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在於,老婆考慮的是怎麽來花錢,而沒有考慮到如何讓錢增值,而我兩者都沒考慮,我感覺我現在的生活就很好,除了不得不去上班!當我看小窗幽記裏麵“任性之人不失性”這句話時候,高興地想跳舞,我喜歡我這種不招人(老板)待見的個性,雖然幹活還算認真,但是沒上進心,沒事業心。
    再有就是,我的母親在我大學畢業後就千叮萬囑地催促我去深造,弄個在職研究生啊,或者考公務員啊或者其他的什麽社會認可的證書之類的。而我也把這些話當作了耳狂風,這不,一晃十年過去了,老媽依舊恨鐵不成鋼地想起來就提醒我,我依舊爛泥扶不上牆地一聽見就回避。隻對她的建議做過一次回答:“你兒子已經不是高中時候那個兒子,對學習這些科學知識完全沒有了興趣,注意力已經無法投入到那些知識的學習中了,我有自知之明,報了班也不會用心學的,就和青春期厭學少年一樣浮躁了;公務員更是不想考,我倒是想做一個清正廉潔的官員,造福一方,可是自己頭腦太過於理想化,如果隻是貪圖工作的清心,我覺得還是上班比較安穩。”
    再談談個人的寡情。我的母親不喜歡讓我去太遠的地方,用她知子莫若母的說法是:我太沒有良心,一放出去就不想家了,有可能成年累月不著家,她思念我也沒有用。我承認,我很不戀家,雖有宅男的癖性,但任何一個房子都能宅住,不單單指父母的身邊,微薄的工資從不吝嗇給爸媽買一些東西,行為處事也大多體諒著父母的不易,能不麻煩他們就不麻煩,爸媽說我對家人像對外人一樣客氣,反而覺得不太像一家人了。
    不僅是我,整個社會的青年男女最關注的都是男女之間的感情。我作為一個沒有情調的直男,在男女感情上近乎於冷酷了,所以婚姻一直不順利,在29歲的高齡,才以相親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罪惡的單身生涯。我的感情觀有點問題。如果非要找個罪魁禍首,大概要追溯到早戀時候。我這種偏執的性格,錯誤的把自己的一往深情,過早的投入給了不可能的人,以至於讓自己的感情死無葬身。表達方式不對,年齡不對。在漫長的等待中,讓癡情變成癡怨,最終因等待無果而變成了憎恨,一個癡情的單身狗冷眼看熱戀男女時候,他會看到什麽呢?他看到的,是自己一片赤誠卻無人問津,雙向的虛情假意卻悱惻纏綿。我是個感情豐富而又執拗任性的人,我決定一生中,隻會愛一個女人了,那一個認清了我沉悶孤僻性格,依舊要把名字寫到我結婚證上的人。希望通過絕情來成就自己的癡情,誰知道未來會怎麽樣,會不會像無數自認為衷心癡情的男人那樣,做出打臉的事情來?
    或許,隻有當人真正的愛過,恨過,真正的冷靜思索一下自己之前的感情生涯之後,才能妥善處理好自己的情感。婚姻不是圍城,不是墳墓,永遠不要用個例以偏概全,誤會了自己的情感,小看了自己的婚姻。在處理感情問題上,我們都需要再任性一次,像是13,4歲的孩子,不顧父母阻撓,老師反對,同學的揭發,偷偷地搞地下黨式的戀愛活動,並都堅信著可以永久,我們都還得任性,再任性,做一個性情中人,不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