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真心希望,你和她能幸福【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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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幹脆開門見山,明明白白地說道。
薄季琛唇角的笑意漸漸隱去,雙眸盯著眼前的人,清秀溫雅的臉龐,彎彎的柳葉眉,一雙杏眸靈動有神,比起普通人更顯淺一些的唇色。
這樣的女人,在初看時,並不會讓人覺得有多麽驚豔,可是卻會讓人越看越容易深陷進去。
有時候,他也在想,他到底是放不下她什麽。
可是感情這種事,真的沒有道理好講。
收回目光,薄季琛放下了手中的聞香杯,拿起了另一邊的品茗杯,輕啜著杯中的清茶。
茶的清幽餘味,就像是在平複著他這會煩亂的心緒。
“答應我。”
三個字,緩緩地從薄唇中逸出,帶著不容置喙的氣息,“不要打掉孩子,留下他。”
慕暖安用力咬了下唇,沒有做聲。
見她掙紮的表情,薄季琛此刻眉頭皺的很緊,不知該如何同她開口,隻能模棱兩可道,“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好,行嗎?”
慕暖安不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她給他點時間,他就能解決好這個爛攤子麽?
她不知道,心亂成了一團,像解不開的線頭。
看著他,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在這刻,終歸是隻能釋然了,“薄季琛,還是算了吧,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和她,能幸福,是真心的。”
她的目光真摯灼灼。
“慕暖安!”
他咬牙切齒,幾乎痛得無法呼吸,肝腸寸裂。
緊攥的拳頭,鬆開,又攥緊,反反複複,深眸泛著楚痛難捱的光澤,“慕暖安,你知不知道,你發自內心的祝福,對我來說是最殘忍的!”
“那你還想怎麽樣?!”
她沒好氣反問,眼眶脹得酸疼無比,隻能強迫自己同他對視。
“過來。”
他對著她道。
慕暖安下意識走過去,男人半閉著眸子,全身的重量都倚在沙發上,雙手垂落在身側,看似溫文無害,可是當她走到他身邊,他卻倏然彎下腰,把頭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幹嘛!”慕暖安反射性地想要退開,腰卻被他的手攬住了。
“別動,就讓我靠一會,就一小會兒。”
他低低地道,聲音透著一絲沙啞,“除了靠著,我不會做任何事。”
她的身子僵直著,大腦也跟著麻痹了,總覺得這會的他,有點怪怪的。
薄季琛,頭輕輕蹭了蹭她的肩窩,像是往常那般,隻屬於他和她親昵的小動作。
說實話,她真的迷惘了,真的不知道怎麽走下去了……
“離別的男人遠一點。”清冷的嗓音浮在她的耳畔,連同他的氣息,滾燙熾熱。
“嗬,你是在說子譽麽。”慕暖安不以為然。
子譽?
這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真的是令他超級不爽的。
“還有別的男人。”他的手臂略微收緊,感受這難得的清香軟玉窩在懷。
“就不,就不!”
憑什麽她總是要聽他的?霸道的大男子主義!
“就喜歡跟我對著幹?”薄季琛俯下身,語氣寵溺縱容,鼻梁近乎貼上她的。
突然放大在眼前的俊臉,以及男人清亮耀眼的黑眸,蘊含著無窮的魔力,能夠把人吸進去,慕暖安呼吸一滯,但還是揚起下巴沒好氣道,“是啊,把你氣死是我的終極目標!”
“沒良心的丫頭!”他用力捏了她的鼻子,當做懲罰似的。
慕暖安哼哼兩聲,轉頭,窗外麵,剛剛還晴朗的天,竟然烏雲密布,零星可見幾滴豆大的雨珠。
“不好,快下雨了,我要回去了!”
然而,當她推開他,手正巧碰到門把的時候,倏然聽到身後似乎傳來了一聲悶響。
像是有什麽重物落下的聲音。
轉身,卻看到薄季琛跌坐在牆邊,微微地喘著粗氣。
慕暖安想都沒想就跑上前,近距離,這才看清他的雙頰有著不自然的紅,剛剛她都沒有注意到。
心,驀地咯噔一下,抬起手,幹燥的手心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手心中感受到的溫度,足以讓她知道,他此刻正在發著燒。
“你怎麽樣,站得起來嗎?”她語氣略有焦急。
“為什麽又回來?”他答非所問。
“不為什麽,總不能見死不救。換成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我都會回來的。”慕暖安淡淡道。
“放心,我還死不了。”
聽到她的回答,他的眸底黯然神傷了一抹失落。
“你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嗎?把車鑰匙給我,我先送你回去?”
她伸出手問他要著車鑰匙。
他突然笑了,深眸泛著迷離的光彩,“一年前學的開車,現在還記得怎麽開嗎?”
當時慕暖安考的駕照,還是和薄季琛交往的那會兒考出來的。
“我不會拿自己和別人的生命開玩笑,何況我肚子裏還有一個。”她回道,手依然伸著。
潔白的掌心,整齊的紋路,看起來幹淨而秀氣。
他看著她的手心片刻,回味著這話的含義,淡淡勾起嘴角,這才從口袋中掏出了車鑰匙,放進她的手心中。
慕暖安接過鑰匙,看了看窗外,雨下的越來越大了,看薄季琛的這副樣子,也知道他肯定是沒帶傘了,“車停在外麵嗎?”
“嗯,不遠。”
他道,重新站了起來,就好像他剛才的虛弱、發熱全然都不存在似的。
抬起腳步,薄季琛徑自出了門,慕暖安跟在他後麵,直犯嘀咕,奇怪,剛剛那些黑衣保鏢也不知道去哪了!
回過神來,卻看到薄季琛闊步走了出去,全身淋在了雨中。
“喂——傻啊!”
慕暖安趕緊問店主借了把傘,奔到了薄季琛的身旁。雨傘擋住了落下的雨,她對著他喊道,“你瘋了嗎?還是腦子秀逗了,神經病啊,沒事幹嘛淋雨?!”
“你覺得,這雨水……髒嗎?”
他突然低低開口,嗓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喑啞。
暖安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突然這麽問。
薄季琛又繼續道,“有人說,雨水是髒的,可是說這話的人一定不明白,其實有時候,人類更加的肮髒,這麽淋著雨,會讓我感覺,自己是在被洗幹淨一樣。”
慕暖安怔怔地看著他,雨水,順著他墨黑的發絲、剛毅的臉頰,不斷地滴滴噠噠滑至湛清的下巴,標致的鎖骨……
他笑著,表情卻充滿著嘲諷。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她竟覺得他臉上的雨水,就像是淚水似的。
他在笑,可為什麽她會覺得他像是在哭呢?
“為什麽要這麽笑?”
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為什麽這麽問?”
慕暖安咬了一下唇,覺得自己好像說了多餘的話,他笑或者不笑,都和她無關,“沒什麽。”
她搖搖頭道,“先去你停車的地方吧。”
說著,她剛要抬腳,卻被他拉住了,“為什麽要這麽問?”
他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視線灼灼地盯著她,就像是鐵了心一定要聽到她真正的答案。
暖安遲疑了一下,舔舔唇還是回答了,“隻是覺得,你現在根本就不想笑而已。”
不想笑的人,卻偏偏要勉強著自己去笑,就像是強迫症似的。
隻是那作勢卻僵硬的笑,真的很苦澀。
曾經,她見過很多次他的笑,從容的、爽朗的、淡然的……
卻惟獨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笑,帶著一種說不盡的悲傷。
她,不喜歡看他這麽悲傷。
薄季琛表麵雲淡風輕,心裏實則震顫著,這個女人,隻是簡簡單單說著,隻是靜靜站著,卻足以觸動著他心底的最深處。
這雙眼睛,就好像是能夠看透著他似的,有著他所沒有的清澈和幹淨。
或許對他來說,他真正需要的並不是雨水,而是她吧!
就好像以前有她在身邊,呼吸著她的味道,他會暫時忘記很多東西。
“暖安。”
薄季琛突然低低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兩個字,繾綣溫柔,鑽心入骨,仿佛他們還是彼此最親密的愛人。
慕暖安鼻頭一酸,卻虎起臉,“幹什麽?”
“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嗎?”他低著頭,清冽的氣息拂落在她的頸間。
慕暖安詫異的看著他,甚至一時之間,有點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你的……秘密??”
“對,我的秘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現在就告訴你。”
他的秘密,除了薄家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今天是父親的忌日,他卻如此渴望,她能夠陪在他身邊。
“暖安,你想知道嗎?”薄季琛輕問著,好似她若是說不想,他便會一直問下去。
盡管不明白他這話到底有什麽目的,不過慕暖安還是幹脆利落道,“我並不想知道。”
她和他之間已經沒有關係,連朋友也算不上,所以,他的秘密也不該是由她來知道的。
“是嗎?”
薄季琛半垂著眸子,長長濃密的睫毛,深邃的雙眼皮,再配合著麵頰的紅纓,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撩人態勢。
“不後悔嗎?”他音線性感的不像話。
“不後悔。”
“你難道不知道,有時候你越不願意聽,反而會讓別人越想要說嗎?”
“不管你是什麽秘密,是要說還是不要說,總之現在,先回車上!”
慕暖安此時此刻,隻覺得自己撐著傘的右手酸得要命。
他個子本來就高,她幾乎要是把手臂完全地舉起。
可是下一刻,她卻渾身都僵直住了。
他,抱住了她。
雙臂展開,收緊懷抱,低著頭,男人湛清的下巴擱在她肩窩裏,湊近著她的耳畔道,“他死了,臨終前最後喊的人卻不是我的母親,而是別的女人的名字。”
她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他口中“他”,應該他的父親。
“別的女人?”
因為他的這句話,一時之間,她甚至忘了掙紮。
“你可以猜猜那個女人是誰。”他反問道。
“我為什麽要猜。”
因為手中撐著雨傘,讓她沒辦法有太大的動作。
薄季琛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反而把暖安抱得更緊了,薄唇緩緩張開,吐氣低語:“是——薄子譽的母親。”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是平底一聲雷似的,令慕暖安滿臉的震驚。
薄子譽的母親,不就是薄季琛父親的弟媳嗎?!
“知道麽,我父親和我母親沒有感情基礎,家族聯姻而已。而多麽可笑,我弟弟的母親,卻是我父親此生最愛的女人。”
高貴如他,優雅如他,驕傲如他,看似一切完美的人,卻像是在頃刻之間,被烙下了一個烙印。
雨停滯天空之間,像淚在眼眶盤旋,雨聲就像是在為他的這句話,做著最完美的和聲。
慕暖安呆楞著,他從來沒告訴過她這些。
哪怕是結了婚,婚後他都不曾提起過。
而她也一直以為,薄季琛有一個羨煞旁人的幸福美滿的家庭。
因為,誰不想自己的父母是恩愛夫妻呢?
“求你。”
哀求的話語滾落,慕暖安瞬間僵住。
“再給我一點時間,一點就好,再相信我一次吧,好不好?嗯?就這一次了。”
此刻的他,像個耍無賴的孩子,似乎真的是因為發燒的緣故不太清醒了,說出來的話都是讓人一頭霧水。
而她,慕暖安,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沒有辦法反駁他。
一切的話語堵在喉嚨間,最後的最後,她在男人幽深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
兩天後。
“暖安,你這幾天怎麽了,黑眼圈很重啊。”
薄子譽調侃,回國後的他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蹭飯、蹭網、蹭蛋糕就是薄子譽的日常。
慕暖安凝眸看了他一會,微微偏頭,她實在想不明白,也搞不懂,薄子譽的母親怎麽會和薄季琛的父親有那種關係?!
醉了真是,豪門之間就沒有簡單的關係了麽。
“喂,你沒事吧——”一雙大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慕暖安回過神來,終歸隻是低下頭,斂下眉,“沒事……”
正說著,一股熟悉的反胃感湧了上來。
“嘔——”
胃絞成了一團,簡直快要把胃酸都吐出來了,女人懷孕,準沒跑,孩子就是打從娘胎開始,折騰娘的。
“哎呦喲,我的大侄子,又不老實了?”薄子譽揶揄。
“你怎麽知道是個男孩?”
“這麽鬧騰,這麽活潑,一準兒就是了!”
“……”
——
林妍中午下的廚,做的酸辣魚,清炒土豆絲,酸酸的,辣辣的,很合暖安的胃口。
薑奕文也不知道去哪了,已經大半個星期沒有看見他了。
吃過飯,暖安躺在床上小憩了一會,懷了孕的另一個症狀,愛打瞌睡。
睜眼,目光瞥到離自己大老遠開外的手機,沒忍住,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端很快就接通了,夾雜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喜悅和激動,“暖安?”
“你發燒好了沒呀。”慕暖安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淡無波,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在關心他。
“好了。”
話一出口,某人就後悔了。
為什麽不說沒好,讓她多擔心一段日子呢。
“哦,好了就行,那我掛了。”她心跳的撲通撲通有點快。
“哎——”
“嘟嘟嘟……”
慕暖安已經先行掛斷了電話。
盯著手機,嘴角,緩緩勾起一縷柔和的弧線。
*
夕陽斜照,每天必須的去公園散步。
暖安在長椅上坐下,看著湖光山色,接天蓮葉,笑了笑,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表情很放鬆很自然,“寶寶,你看,這景色美不美呀?”
肚子裏的孩子似乎和媽媽有心靈感應,不老實的踢了一腳。
慕暖安感覺到了,心,仿佛被這霞光籠罩,非常溫暖。
那種同自己骨肉相連,血溶於水的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奇妙。
可是,轉念間,又想到與孩子有著一樣骨血的男人。
想起那天他說的話,低沉蠱惑的嗓音像是回聲般一直圈蕩在耳畔。
他說,要她給她一點時間。
給他一點時間,他真的能解決所有事情麽?孩子,他想怎麽處置呢。
想到這,她略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倏然,似乎有腳步聲漸漸靠近。
條件反射性的回過頭,表情由警惕變得無奈,“唉,怎麽又是你們呀,不是說別再跟著我了嗎。今天又怎麽了,薄季琛,他又找我什麽事?”
黑衣人站得挺直,深黑色的墨鏡在陽光的反射下閃動著異樣的光芒,“慕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怎麽不叫我夫人了?”慕暖安含笑著調侃。
黑衣人沒有說話,高大的身軀像猛虎般威嚴。
慕暖安覺得沒趣,撇撇嘴,站了起來,“好吧,我跟你們走。”
灰色的賓利,普通款,慕暖安下意識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薄季琛怎麽換口味了,這麽老土的車可不是他的風格呀。
沒一會,車子停了下來,車刹的挺急,幸虧她係著安全帶,否則萬一傷著孩子,她定沒玩!
“下車。”黑衣人的語氣驟然冷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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