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下起了雪, 夾著北風, 仿佛在耳邊呼嘯而過。

    雲瑤覺得有個人形抱枕抱著睡覺，這種感覺著實不賴，且這種感覺會讓人沉迷。

    次日，是臘月二十四日, 小年之日，這也是康熙三十八年最後一次早朝，今天過後, 康熙封筆, 大臣們也將放假, 全都等待過年。

    當然不是說放假期間不處理政事，隻是不上朝而已，朝臣們依舊要在衙門上班，不過時間就不會像之前卡得那麽嚴格了。

    小年夜會有家宴，所以離邪幹脆上午就沒進宮，半下午的時候, 兩人一塊進宮，順便參加晚上的家宴。

    昨夜時間太晚, 離邪不主動現身, 康熙要知道他回來了, 應該會晚幾天才會知道。

    白天，離邪了解了一下四貝勒府上的一應事情，李崇舟聽從雲瑤吩咐，暗處發展了不少人脈, 且朝廷開放了更多的經商權利，又跟風開了一些店鋪，總體來講，四貝勒府上的財政是收大於出的。

    申時左右，隔壁八貝勒府上有了動靜，胤禩和八福晉、側福晉領著兩個閨女乘坐馬車正要進宮，其他四朵金花太小，生母位份又不夠，所以她們沒有進宮參加家宴的資格，不過這等天氣，不進宮倒是福音。

    他們的馬車緩緩啟動，四貝勒府一側儀門也開了，雲瑤和離邪裹著厚厚的冬衣，外麵都披著顏色相同的披風，離邪頭上戴著帽子，雲瑤是旗頭，頭上插滿了珠釵，腳上還穿著花盆底，她這個子不比離邪矮。

    車夫控製白馬停了下來，低聲提醒自家爺，馬車裏，胤禩整個人一僵，八福晉眼神暗了暗，片刻時間，胤禩還是掀開了車簾。

    離邪和雲瑤正要上馬車，看到胤禩，少不得要寒暄兩句，不管大家私底下爭個什麽，遇上了，總要維持表麵上的和平。

    離邪目光掠過胤禩，落在他對麵八福晉懷裏抱著的孩子身上，胤禩的嫡長女也已經有十個月了，小姑娘這會立在八福晉腿上，大眼睛水汪汪的，整個臉都皺到一起，還不停地往八福晉懷裏鑽，不吹風就已經夠冷了，吹風更冷。

    “恭喜八弟當上阿瑪。”離邪是認真的，胤禩臉色一僵，笑著道：“多謝四哥。”

    胤禩腦子轉得快，回想起他所知的雍正的情況，似乎雍正沒什麽女兒緣分，唯一的女兒也在出嫁不久就去世了，登基為帝之後，還搶了不少弟弟家的女兒進宮撫養，所以他是喜歡女孩的吧？這樣一想，他那提著的心就放下一大半了。

    不對，四哥又悄無聲息地回京了啊！

    八貝勒府用了三輛馬車，雲瑤和離邪用了一輛，四輛馬車在昏暗的天色下行駛在街道上。

    進了皇宮之後，雲瑤和離邪前往永和宮，胤禩自然是領著妻妾和女兒前往寧妃的住處長春宮。

    永和宮這會還是挺熱鬧的，雲瑤和離邪還未進殿，就已聽到裏麵的高聲喧嘩聲，聽聲音是十四和七公主在爭論著什麽，夾雜著德妃和五公主的聲音。

    離邪眉頭皺了起來，嘴角微微抿著，他腦子裏不期然出現了以前四爺的記憶，永和宮德妃、十四他們這樣的場合才是一家人，他永遠都是被排斥。

    雲瑤看了他一眼，離邪收斂好情緒，兩人隨即就一同走進了永和宮，殿中的熱鬧好似一部電影被按了暫停鍵。

    大概有三十息的安靜，七公主大聲道：“四哥，你回來了啊！”

    五公主較為羞澀，福身一禮：“四哥，四嫂。”

    德妃這會也已經恢複如常，十四低著頭給四哥四嫂行了禮，然後就不說話了，這母子倆性子都非常擰巴。

    雲瑤和離邪向德妃行了禮，德妃沒有為難他們，讓他們在旁邊就坐，大家有一茬沒一茬地聊天。

    五公主和七公主也不想這氣氛太尷尬，姐妹倆倒是卯足了勁暖場，氣氛還算融洽。

    上次德妃讓雲瑤查的幾個女婿候選人，雲瑤在查清楚之後，就把消息匯成冊報給德妃了，這後麵倒是再沒有過問五公主挑選額駙之事。

    因著今天時間其實並不是很多，待會還要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然後家宴的時候，直接從慈寧宮出發，待家宴結束，雲瑤他們就直接出宮了，於是德妃立即提起了五公主的婚姻之事。

    上次名單上的人選，德妃後來也花費了半年時間查探，直到她確認雲瑤確實沒有誆騙她，隻是五公主的婚事不能再等了，年後定然就要下旨意了。

    離邪已經從雲瑤那裏聽說了，德妃提起這事，他轉頭就看向五公主，過了一會才說道：“五妹妹要成親，首先五妹妹必須現在開始鍛煉身體，她這身體太單薄，承擔不起生兒育女的責任。”

    五公主臉色刹那間就變得白了幾分，德妃眼睛瞪得溜圓，七公主和十四瞠目結舌，四哥這話是什麽意思？

    “還有，五妹妹命格特殊，原本是早妖的命格，但是現在死劫度過了，一生倒也平順。但是子嗣緣分並不深，她隻能生下一個孩子，是兒是女由額駙的身份決定。同時與五妹妹成親的額駙終身不能再有其他女人，更不可能有其他孩子，否則額駙將會承擔五妹妹原本的早妖命格。”

    五公主的麵相如何，雲瑤自然看在眼裏，但是在離邪說了這番話之後，她的麵相改變了，還真像離邪所說的那樣變化了。

    離邪還真會為五公主謀福利，就不知他到底怎麽辦到的，雲瑤覺得離邪的能力好似恢複得不錯。

    大殿一時安靜，德妃臉色氣得通紅，好半天才厲聲道：“簡直胡說八道！”

    五公主整個人都已經搖搖欲墜了，七公主扶著她，十三歲的小姑娘憤憤地看著四哥，她也覺得四哥是胡說八道。

    離邪聳聳肩：“額娘不相信，不妨找什麽老和尚或者老道士看一看五妹妹的麵相和命格。”

    他轉頭又看了一眼七公主，眼神深處玄雲流轉，這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本應該在去年早逝，但是她活了下來，這是胤禩的功勞。

    應該是胤禩對她做了什麽或者說了什麽，作為這方天地老天爺的寵兒，胤禩所做的事所說的話都能被老天爺采納。不過七公主雖然度過了死劫，作為公主一生不會有太大的波折，但是在婚姻上則不然，她的夫妻緣分一般，當然公主嘛，隻要成了婚，額駙是不敢對不起她的，除非公主自己傻。且七公主的子女緣分比五公主更差，除非她從現在開始做善事，二十年後或許可以擁有一個孩子。

    離邪又深深看了一眼德妃，這後宮能登上高位的嬪妃每一個手腳都不是幹淨的，德妃造的孽基本上都報應在她的兒女身上，所以她生了六個孩子，算長大的隻有三個，其他都早早去地府報到了。

    德妃思量片刻，起身把離邪叫到後麵說話了，大殿中就雲瑤、五公主和七公主、十四四人，雲瑤不知怎麽寬慰五公主，思考了一下，低聲說道：“五妹妹，別管你四哥哪來的能掐會算的本事，他不會害你的。你的身體確實單薄了些，以後還是多多鍛煉一下身體，這個是無害的。”

    五公主已經強製自己鎮定下來了，倒也認真聽著雲瑤的話。

    “還有，姻緣這事其實於你有好處，你是公主，按說額駙不能納妾，但是有些男人啊，是管不住偷腥的嘴的，有這個條件，你也不用擔心。子嗣這方麵倒也是有點遺憾，但是你還能生下一個孩子，不管是兒是女，你都當了額娘，其實不算遺憾。”

    約莫半刻鍾，離邪和德妃一前一後走了出來，離邪神色不變，德妃神色難掩悲傷，她的精氣神好像一下子垮塌了。

    離邪也沒說什麽，就把五公主和七公主的命格告訴了她，雖說兩人死劫度過了，但是未來在世人眼中卻不算美滿。

    在這個生兒育女為大任的時代，不能生孩子，或者說少生孩子都成了一種罪過，哪怕是公主，誰叫她是女人呢！

    時辰不早了，德妃隻好暫時把兩個女兒的事情擱在心裏，先領著兒女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太後等人已經知道離邪回京的事情了，畢竟進宮都半個時辰過去了，皇宮中消息可是流傳得非常快速。

    不過不一會，康熙遣了小太監來把離邪叫走了。方才他被李德全告知四兒子回京了，那個臉色糾結得相當一張卷餅了。

    他該生氣的，但是又琢磨著，就算他生氣，老四也無動於衷。以前他還可以對老四做點懲罰，用他的禁衛軍威脅他，但是現在隨著戰狼的聲名鵲起，老四的武力值非凡，他肯定討不了好，還就別自討沒趣了。

    這叫一步錯，步步錯，戰狼現在成器了，這樣一支軍隊是老四一手打造的，他看得到他們的能力，若是把戰狼交到別人手上，那等於毀了戰狼，作為有誌明君，他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麵對著康熙，離邪還是老樣子，康熙問，他就答，把這一路的見聞都簡單的講述了一些，不過掠過了在廣州去見傅明和呂飛的事情。

    不一會，直郡王、太子等人全部都來了，當然後麵還未開府的兒子也都來了，離邪如常地麵對他們，胤禟好像自從上次被離邪坑了之後，就成長了，他現在好似沉寂了，這一年來也沒有見他給離邪使絆子，就不知是改邪歸正了，還是在憋著大招呢？

    家宴舉辦在禦花園旁邊的頤和宮，臨近戌時，康熙領著兒子們前往頤和宮，太後領著嬪妃和一眾孫媳婦、曾孫子曾孫女已經先到了。

    家宴嘛，自然是和和美/美，其樂融融，誰也沒有在家宴上提不相幹的事情，自然沒有為難離邪和雲瑤的事情了。

    從宮裏出來，已經是亥時過了，天上烏雲濃重，大雪紛飛。

    第二日，巳時正，四貝勒府來了一個小太監，康熙傳喚離邪進宮，而且小太監讓他直接去永和宮。

    德妃一刻都等不及，今天一起床，就著人去乾清宮請康熙了，她並未隱瞞，而是把離邪告訴她的話原原本本地告知康熙了。

    離邪進了永和宮，就遭受到康熙和德妃的注目禮，他如常地行禮請安。

    康熙與京城周邊一些出名寺廟的得道高僧都有來往，也與某些道士真人交流過道經，但是每一個和尚和道士都不會給他說什麽命數，他們算的是天下運道。

    這會他納悶地道：“老四，你何時學會了算命那一套？”

    離邪懶懶地道：“外麵跟一些遊方道士、和尚學過一二，我天賦好啊，那些道士和尚對於我不能出家還非常惋惜。”

    康熙差點沒被空氣噎死，出家？想得美！他想起了民間一直都有關於他皇阿瑪順治皇帝出家的說法，臉色頓時變得青一塊紫一塊。

    “你五妹妹和七妹妹命數真那麽糟糕？”腦子裏雜念飄走，康熙皺眉問正事。

    離邪看了他一眼，說道：“是啊，你老人家找相國寺那些老和尚老道士給五妹妹和七妹妹看一看不就知道了麽？”

    這些老和尚和老道士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不是胡說八道。

    這會天寒地凍，康熙就算想找相國寺的主持，也要等年後了。

    隨後，康熙把離邪叫走了，叫去禦書房，繼續昨天未完的交談，談離邪對軍隊改革的創想和路上的所見所聞。

    對於離邪的回京，滿漢大臣都知道，不過現在時機不對，所以他們全都等著，等年後正式上朝之後，再來提有關四貝勒和戰狼隊的事情。

    年後，初二回娘家，離邪陪著雲瑤回了烏拉那拉家。對於女兒和女婿的情況，費揚古和覺羅氏看在眼底，卻無任何辦法，隻是希望四貝勒府永遠不要再進另一個女人，否則他們女兒的日子就不像以前那麽好過了。

    初三到初七，都是皇阿哥們來回宴請的時間，四貝勒府也宴請了一會，是在初五這一日，每年四貝勒府也就這一日較為熱鬧。

    初七過後，衙門開始上班，不過還沒有開始上朝。

    初九初十這兩天，離邪特意去拜訪了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他和兩位尚書說了許多話，聽得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後背發涼。

    他們也不知四貝勒是怎麽知道他們那些隱秘的事情的，如兵部尚書與犧牲的下屬的遺孀勾搭在一起的事情，這件事情若是被曝出去，兵部尚書在一眾下屬的麵前將徹底臉麵無光，且不會再得到下屬的信任了。

    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思考良久，到底四貝勒找他們有何目的，他們完全看不懂啊！

    而朝臣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看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那探究的眼神，讓兩位尚書有苦難言。

    康熙有點好奇老四找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的目的，但是他也猜不著，最近老四又沒進宮，自從初一祭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進宮了。

    很快就是元宵節，宮中也有元宵宮宴，不過參加的人隻限於宗室和皇阿哥們。頤和宮正殿滿殿都是孩子跑來跑去的身影，胤禩的大女兒和二女兒還不會走路，她們隻能看著哥哥姐姐們跑來跑去。

    一個不小心，胤祺的女兒撞上了離邪，離邪伸手就把小姑娘抱了起來，與前年相比，小姑娘長大了不少。

    離邪再一個伸手，把胤褆的五女兒撈在懷裏了，這兩個小姑娘年齡差不多，梳著包包頭，穿著小旗袍，睜著大大眼睛萌萌噠地望著四叔(四伯)。

    胤俄猛地一巴掌拍在胤褆和胤祺手上，眼神示意他們看向某個方向。胤褆和胤祺轉頭看到這一幕，突然想起三十七年萬壽節那一幕，兩人立即放下酒杯，但是又不敢去把自己女兒奪回來，那不是顯得自己特別小心眼麽？

    兩人就這麽一直盯著離邪，知道差不多有一刻鍾的時間，兩個小姑娘歡欣鼓舞地離開四叔/四伯，繼續找小夥伴們玩耍去了。

    離邪心中暗暗得意，嚇唬嚇唬你們！

    次日，康熙三十九年的第一次朝會，離邪在天蒙蒙亮就已離開京城，前往南郊大營，他到之後不久，戰狼隊的所有成員也都一一回來了。

    在南郊大營待了差不多五天，天氣開始回暖，離邪抽了半日時間回京，他找康熙要了一道旨意，他要常住廣州等沿海地方，他說打倭寇就是要打倭寇。

    康熙仔細詢問過他的設想之後，給了他便宜行事的權利，反正他就算不給，沿海一帶的軍隊將領也不敢反對他，就算有看不慣，隻怕也會被他給收拾了。

    同時，康熙約莫明白離邪找上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的緣由了，他還真是想得周到。

    等到朝中大臣反應過來時，離邪已經帶著戰狼隊成員南下廣州了，這次是全程乘船，海上若是遇上海盜或者倭寇，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同時雲瑤也在開始收拾行李，開始處理四貝勒府中的事務，不久，她也將跟著南下，而且以後就算回京，也不會常住了。

    兩個月的時間，離邪和戰狼隊到了廣州之後，戰狼隊每個人都領了任務，他們每個人要訓練一支五百人的海軍。

    離邪這回正大光明地見了傅明和呂飛，還見了傅明和呂飛招收的一千人，經過將近兩年的訓練，他們已算是出色的士兵了。

    這一千人，原本心中就在質疑，到底他們以後要做什麽？莫不是被忽悠進了某個反清複明的組織吧？這會離邪的現身，讓他們心情陡然激蕩起來，原來他們的主子是四貝勒，再不用擔心有朝一日被朝廷當著反賊給抓起來了。

    這一千人直接被離邪整合到海軍當中，他們一千人剛好分成五船，每船人員兩百人，吃朝廷俸祿，為天下百姓辦事，值了。

    當然這一千人會在這接下來的兩個月內逐漸被離邪淘汰一些，踢出去的一部分將會從各府兵補上，同時這一千人隊伍被命名為離火隊，

    兩個月的時間，離邪組建了一支十萬人的海軍部隊，不過除了戰狼隊和離火隊，其他成員水平層次不齊。

    三月十八日，康熙的壽辰，離邪提前十天從廣州出發回京。

    此時雲瑤已經把整個四貝勒府上的事情整合完畢，各別莊上的事務找了一個總管事，各商鋪也找了一個總管事，除了他們每個月將會有非常高額的俸祿之外，所有的收益又都統一交給另外一人，自有人把銀錢送到廣州。

    李崇舟是要跟著雲瑤一塊到廣州的，他作為管家，以後任務重大。

    對於離邪的回京，尤其是是特意回來向他賀壽的，康熙心情是萬分地好，四兒子去年都沒有回京參加萬壽節呢。

    康熙四十七歲，不是整壽，所以萬壽節與去年辦得一樣。

    對於兒子要帶兒媳婦去廣州，康熙倒不會阻攔，隻是他突然想起，四兒子這還沒有孩子呢。提起了他之前又忘了的要給四兒子賜女人的事情，被離邪一口回絕了，說不養吃閑飯的。

    康熙看著他很無言，然後想著四兒子年齡還不大，倒是不急著子嗣，不過他還是嚴肅地告訴離邪，他給他們夫妻五年時間，若是烏拉那拉氏還沒有生下孩子，那麽他就必須接受其他女人，他的兒子不能沒後！

    離邪沒點頭也沒搖頭，康熙見他不說話，就當他答應了。然後提起五公主和七公主的事情，在開春之後，他找了相國寺住持和無虛觀觀主進宮，親自為五公主和七公主相麵。原本相國寺住持和無虛觀觀主是有言在先，不會為皇家子弟算命和算前程，他們隻算天下運道，但是五公主和七公主又不涉及奪位之爭或者天下大事，相國寺住持和無虛觀觀主在見過五公主和七公主之後，同意為她們觀看命數。

    不過老和尚和老道士沒有像離邪卜算得那麽精準，但是五公主和七公主的命數前後的變化倒也算了出來，至於姻緣這事，他們反而沒有算出來。對於五公主和七公主這種變數，有時候命數比姻緣更好卜算，或許他們算的那一刻，五公主和七公主的姻緣隨著命數的變化並沒有到達，這些都是非常飄渺和虛無的，老和尚和老道士也把不準。

    三月二十日，離邪和雲瑤領著一幹手下和下人先在京城碼頭乘坐商船，然後在天津碼頭換乘海船，這一路沒有停留，直接前往廣州，當然若是遇上不長眼的，順便就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