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第340章 天龍八部—11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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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慈破戒, 與農女生下一子的事情當即震驚了所有人, 智光大師和一眾少林寺僧人呆若木雞, 看著玄慈木木地說不出話來。

    慕容博父子都被蕭遠山所說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直到慕容博倒地不起, 慕容複才大驚。

    “大師, 我爹他怎麽了?”武林人士的議論之聲,慕容複不是聽不到, 他現在情緒很亂, 隻能勉強穩住心神,應付眼前的事情。

    智光大師雙手拜佛:“阿彌陀佛, 慕容公子,慕容施主是走火入魔,老衲無能為力。”

    如果他沒有看錯, 慕容博應當是修習了少林寺一些威猛的心法和招式,但卻沒有溫習與之匹配的經文,三十年下來,毒火浸入五髒六腑, 他修行不到家,救不了慕容施主。

    喬峰神色大變,當即想起前生,也是父親和慕容博大戰一場, 最後雙方走火入魔,還是少林寺的掃地僧製住了他們,讓他們最後皈依佛門, 這才保住命的,現在沒有掃地僧,該怎麽辦?

    “大師,請問少林寺藏書閣,可有一位眉須皆白的掃地僧?”喬峰也顧不得會不會露陷,現在他爹性命要緊。

    智光大師茫然地看了一眼喬峰,摸摸頭,搖頭道:“這個,老衲不清楚。”

    作為少林寺輩分最高的師祖,他平時除了專研經文,也輪不到他做少林寺的事務,他哪知道少林寺有多少弟子,更別說藏書閣的掃地僧?

    喬峰眉頭緊皺,蕭遠山已經暈厥過去了,而蕭遠山所說的玄慈的私生子之事還未了結。

    “玄慈大師作為少林寺方丈,不會明知少林寺戒律還會破戒吧?”

    “那可說不準,蕭遠山不是說了嗎?玄慈與之私通的農女是無惡不作葉二娘嗎?”

    “無惡不作葉二娘?這個賊婆娘這些年殺害多少嬰孩,最該下十八層地獄,嚐嚐刀山火海的滋味!”

    “快,在少林寺的和尚當中,找一找有沒有背後有八個香疤的年輕和尚?”

    ......

    議論著議論著,果真有人朝少林寺外圍的那群年輕和尚下手,這些人有的是來看熱鬧的,有的人確實有一顆狹義之心,單單就說葉二娘這些年害了多少嬰孩?人人恨不得誅之。

    葉二娘已經渾身顫抖,而雲中鶴卻想跑路了。

    雲中鶴攛掇段延慶要跑路,別留在這裏成為甕中之鱉,豈知段延慶不動如山,並沒有想走的打算。

    “老大,我和嶽老三先走了,回見!”雲中鶴打算跑路,他還沒有活夠呢,還不想死。

    嶽老三立即跳腳:“雲老四,你要走你走,我可沒打算走,我要留下來陪老大。”他撓撓頭,看向左側方向,“我小師父還在那裏呢,不走!”

    嶽老三拜了段譽為師呢,段譽還沒看見他。

    此時段譽聽到人群議論四大惡人,他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來,已經看到嶽老三了。

    半響,才聽到段延慶腹語:“要走就走,我還有事情未辦好。”有人傳了一張紙條給他,問他想不想知道二十年前的菩提樹下的觀音娘娘是誰?

    雲中鶴立即竄入樹林中,用輕功一口氣飛出二十米,然而也就飛出二十米之遠,他就從半空中落了下來,落到茂密的樹葉上,跌了個狗吃/屎,最關鍵的是他完全不能動彈。

    不久,一群官差跑來,他們廢了雲中鶴的武功,把他關入大牢,留待知府大人審訊,後告知天下雲中鶴所犯惡事,秋後菜市場斬首示眾。

    四大惡人當中,葉二娘和雲中鶴所犯惡事最是罄竹難書,一個殺害諸多無辜嬰孩,一個玷汙許多未知少女,導致冤魂無數。

    段延慶的情況不能相提並論,他最初殺了他所有仇人,且是仇人滿門,但這與殺害無辜老百姓是不同的,冤有頭債有主,或許仇人的父母、兄弟子女無辜,但也算不得沒有緣由。

    而嶽老三相對於葉二娘和雲中鶴所犯惡事要小一些,他不殺不能還手之人,但依舊殺害許多無辜百姓,罪孽依舊不可饒恕。

    逍遙子有些詫異離邪竟然會攔住雲中鶴,離邪好整以暇地說道:“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陸十五聽到他這話,是不是該感動得無以複加?

    離邪拍了拍逍遙子的肩膀,說道:“如果當初你把虛竹的身份告訴葉二娘,葉二娘就不會走入極端,天下就不會有那麽多無辜的嬰孩遭到毒手。或者在葉二娘為惡時,你及時除掉她,這也是一樁善事,天道看在眼裏,會把這份功勞記在你身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是說你要刻意整天做善事,而是在你走過路過,這一路所遇上的不平事,順手幫一把,這其實也占不了你的人生多少時間。”

    “老逍,好好想想。”離邪語重心長地道。

    雲瑤挑了挑眉,她與離邪穿越這麽多時空以來,他所作所為真的很難讓她相信他是混沌珠所說的那個讓混沌珠和陸十五聞風喪膽的家夥。

    崔朱兒一心在喬峰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妹妹和另外一老一少在說什麽。

    而少林寺那邊,終於被一群武林人士扒出了虛竹,看到虛竹後背上的香疤,原本隻是好奇的武林人士瞬間噤若寒蟬。

    葉二娘忍不住從飛奔過來,撲在虛竹麵前,顫抖著雙手撫摸著虛竹後背的香疤,淚眼婆娑。

    “我的兒子!”

    然後,下一刻,不少人已經朝葉二娘扔石頭了,要不是懼怕葉二娘的凶殘名聲,他們早已打上身了。

    虛竹膽小老實,在蕭遠山說出方丈兒子後背有香疤時,他就已經懵了,周圍的師兄弟們紛紛看著他,師兄弟們同居一室,虛竹身上的香疤,他們哪能不知道?

    少林寺在天下英雄麵前不能不為了少林寺的名聲著想,破戒的玄慈必須做出懲戒,而喬峰和慕容複正為自己父親的走火入魔煩惱,整個杏子林亂成一團。

    又一會,姑蘇城的官差到達,看到許多人正群情激奮地討伐葉二娘和玄慈,玄慈他們管不著,他們就想問問,葉二娘可否交給官府處置?

    邱逢春做好事呀,隔空就點住葉二娘的穴道,轉瞬又廢了葉二娘的武功,把她交給了官差,速度之快,旁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葉二娘醒過神來,看到被世人唾罵的玄慈和兒子,她不禁楞楞的,卻沒有反抗。

    又不知是何人做的好事,把嶽老三從段延慶身邊揪了出來,丟給了官差,他被封禁了武功。

    嶽老三很懵,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怎麽就落在了官差手上?

    “南海鱷神嶽老三?”為首的官差上下打量了嶽老三,才說道:“先押解回衙門,等知府大人審問過後再做判決。”

    嶽老三凶名在外,好像也確實犯了不少事,但官府衙門並沒有通緝他,因為沒有被告在衙門報案啊!

    至於四大惡人之首,確實凶名赫赫,但官府並沒有通緝他的文件,且他還有一個身份,他們還沒有權利逮捕他。

    這下四大惡人轉瞬就隻剩下段延慶一個人了,麵對著諸多目光,他並無任何不適。

    倒是刀白鳳心有戚戚焉,她皺了皺眉,很怕被段延慶認出來,看段延慶的樣子,應該是認不出她來的,她略微思量,這才放心了。

    刀白鳳再一次看兒子,心中感慨,譽兒隻有那雙眼睛像她,其他地方約莫都是像了他的生父,幸好他毀了容,這才沒被認出來。

    蕭遠山和慕容博都因為走火入魔暈迷過去了,雁門關血案看來今天是無法解決了,倒是玄慈脫下了方丈的法袍,智光大師等人是打算回少林寺再懲戒玄慈,卻不想他在交代了後事之後,當即就自絕氣機,當著全天下人的麵圓寂了。

    喬峰抱著親生父親退出人群,他要到少林寺找掃地僧為父親治病,他回頭看了一眼阿朱,那眼神讓阿朱難以言喻。

    這不是他的阿朱,收回心神,任憑耳邊嘈雜的聲音如風般掠過。

    至於丐幫的事情,自然是交給新幫主,等他從少林寺回來,他再教新幫主打狗棒和降龍十八掌。

    崔朱兒直愣愣地看著喬峰,嘀咕道:“蕭大哥這是要往哪去?伯父不是走火入魔了嗎?他要找誰給伯父療傷?”

    她眼前一亮,或許薛神醫可以。

    咦,薛慕華神醫,她轉瞬盯著逍遙子,說道:“前輩,你不是薛神醫的祖師嗎?你可以治好蕭大哥的父親嗎?”

    雲瑤和離邪挑了挑眉,最是在人無知無覺的時候可以反應人的內心,瞧崔朱兒這聲‘蕭大哥’叫得多麽親熱。

    逍遙子嘴邊的胡子顫動了好幾下,說道:“如果我可以治好喬峰的父親,你是不是就讓你妹妹拜我為師?”

    崔朱兒回頭看了一眼妹妹,沒有當即回答,猶豫了好半天,才說道:“如果你能治好蕭大哥的父親,那就證明你有真本事,我可以讓青兒跟你拜師學藝。”

    雲瑤嘿嘿一笑,丟開崔朱兒的手,說道:“姐姐,看我的!”說罷她就像個小泥鰍一樣,在人群當中竄來竄去,往喬峰離開的方向走去。

    不過崔朱兒緊隨妹妹後麵,離邪朝逍遙子抿了抿唇示意了一下,兩人也跟了上去。

    喬峰在離開人群之後,並未走多遠,他把父親放在幹燥的地上,想用自己的內力先為父親梳理一下,隻是不想他的內力輸入父親身體內,卻引得父親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一口鮮血從父親嘴裏吐了出來。

    “誒,喬大俠,你修習的武功心法皆是陽剛過甚,你這內力輸給令尊,你是嫌棄令尊死得不夠快嗎?”雲瑤悄然出現在喬峰身後,嚇了喬峰一跳。

    喬峰回頭一看:“是你。”那個怪怪的小丫頭。

    崔朱兒跑過來,看到喬峰,一下子動作就拘束了起來,這是他們兩人今生首次靠得這麽近。

    雲瑤蹲下來,低聲說道:“我姐姐對你可好了,為了你就這麽簡單地把我賣了。”她嘟囔著,很是吃味的樣子。

    喬峰納悶,把這兩姐妹來回掃視了一遍,這兩姐妹長得很是其貌不揚。

    不過下一瞬,他的目光落在了崔朱兒的手和臉上,兩種完全不同的顏色,雖說手部肌膚達不到膚如凝脂,但比臉部肌膚好太多了。

    他不禁有點懷疑,這是易了容的吧?

    離邪和逍遙子走過來,喬峰朝他們兩人看去,起初他也隻以為是什麽哪個好事的江湖人而已,但當他的目光落在逍遙子身上時,不禁神色一愣。

    逍遙子心裏嘀咕,莫非這喬峰小子也知道他在少林寺當掃地僧?

    “喬峰,老道可以治好你的父親。”

    等阿朱說服母親阮星竹,順著喬峰離開的方向找來時,就看到這麽一幕,喬峰和一男兩女站著,他的父親盤腿坐在地上,而一個白胡子道士正在為其父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