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六朵金花—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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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子從此以後就叫蔡承恩, 柱子以後就叫蔡嘉年, 對於蔡承恩而言,他是高興的,對於離邪而言, 他無所謂, 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 他就用自己的名字了。

    第二天, 把藥錢結清, 再一次感謝了林大夫的救命之恩, 離邪、老蔡頭、蔡承恩三人離開了劉家莊,此時天色蒙蒙亮, 山間霧氣彌漫,路邊花草沾滿了水汽, 三個人拿著自己簡陋的行禮往西城門口走去。

    老蔡頭和蔡承恩不知道離邪要做什麽,隻知道跟著他走,進了城之後,離邪先到綢緞鋪子裏買了三套成衣,都是粗棉製成的便宜衣裳, 五百文錢就把三人從頭到腳煥然一新了。

    老蔡頭和蔡承恩幾次想插嘴反對來著, 都被離邪一眼掃回去了, 從鋪子裏離開,老蔡頭和蔡承恩都不知道手腳該如何安放了。

    “蔡爺爺, 平子, 昨天我其實在山裏還收獲了一支五十年的人參, 賣了不少錢,足夠咱們在京城安家了。”

    老蔡頭和蔡承恩張圓了嘴,離邪左右手攬著他們往昨天看的西南城區走去,他這會雖然不知道雲瑤穿成了誰,但那種冥冥之中的感應還在,京城的格局就是東富西貴,雲瑤所在的地方就在京城西城區這邊,不過昨天時間不夠,否則他就能完全確定她在哪裏了。

    這會時間尚早,他打算把內城西區這邊逛一逛,確定雲瑤的身份之後再租房子。

    老蔡頭和蔡承恩兩人就跟在離邪的身後,兩人不知道離邪要做什麽,不過反正他們都是乞丐,本身就遊手好閑,所以倒不怕耽誤時間。

    宣平侯府作為大盛朝的老牌子勳貴家族,侯府的府邸是當初大盛朝開國時就圈定了地方,所以宣平侯府在京城的權貴圈子裏。

    一路往這邊走,雖然不像鬧市街區那麽繁華,行人較少,但離邪憑借他眼觀八方耳聽六路的本事,搜羅到不少八卦,而現在八卦之首赫然便是宣平侯嫡長女與信國公嫡長孫的婚事,鄭濤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埋汰了宣平侯嫡女,兩家的婚事還能繼續下去嗎?

    離邪聽了之後,覺得有點怪,信國公嫡長孫再是個傻缺,他也不會那麽缺心眼地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等他掌權了,要把自己的正妻弄死,給真愛表妹讓位吧?

    “有點奇怪,這個鄭濤是著了何人的道?”滿京城都在懷疑,然而那天是在酒樓發生的,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又有鄭濤書院那麽多同窗為證,信國公府查來查去,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而宣平侯府這邊倒是沒有查,隻查了那番話確實是鄭濤所言,其他的宣平侯府不關心。

    老蔡頭和蔡承恩時常行走在街頭巷尾,對這些八卦也是最為熟悉,他們一聽也都知道這個鄭濤肯定是被人算計了,然而查不出來被誰所算計,那麽就有點奇妙了,難不成真是中邪了?

    當然這事不關離邪他們三個剛剛脫離乞丐之身的升鬥小民的事情,不過在西城區這邊各府邸外麵行走了一圈,離邪終於確認了雲瑤穿越到哪裏了。

    宣平侯府,這不就是才聽到的八卦主角嗎?那瑤瑤會穿成誰?不會就是宣平侯嫡長女吧?

    有了這個猜測,離邪不敢再慢悠悠的了,在宣平侯府大門外駐足了片刻之後,就帶著老蔡頭和蔡承恩離開了,馬上就來到他們外城,觀察了一圈之後,來到了附近的牙行,離邪找了一個喜歡拿錢辦事的牙紀,隻要有錢,牙紀什麽不能做?

    在牙紀的牽線下,找了中間人辦戶籍的事情,不過這事要辦下來,沒那麽快,既然戶籍一時半會辦不下來,房子就沒法買,但在牙紀的通融之下,可以租房子。

    這個姓王的牙紀就是貪財了點,別的倒是沒什麽大毛病,離邪和他談妥之後,就租了一套一進帶天井的宅院。

    王牙紀很滿意地掂量著手上的銅錢,他就是喜歡這樣給錢爽快的客人。

    從王牙紀這裏拿了鑰匙,離邪就帶老蔡頭和蔡承恩去他們租的院子了,老蔡頭和蔡承恩這會眼睛還有點花,因為他們方才看到離邪給出去了不少銀子,尤其是辦戶籍那事,給的銀子不少,租房這個反而是最便宜的,這套宅院租下來,一個月不過二兩銀子。

    但他們昨天還是乞丐,哪怕是一百文錢對於他們而言,那也是巨款。

    王牙紀心裏美滋滋的,今兒他掙了不少外快,那賊婆娘應該不會再罵他沒用了吧?想到家裏婆娘對他溫柔似水的樣子,王牙紀那雙眼都笑眯了。

    “王奎,你給我過來!”

    王牙紀渾身一顫抖,睜開眼看到牙行門口,大管事那體態豐滿的樣子,頓時心就開始打突突了。

    “我叫你,你耳朵聾了啊?”大管事橫眉冷對,那雙眼睛讓王牙紀打顫,他轉身就往外走,“跟我來!”

    王牙紀提著心跟著大管事走了,走到對麵的茶樓,他落後好幾步,直到上了二樓,就見那耀武揚威的大管事在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麵前點頭哈腰、鞠躬諂媚的樣子,他心更加提到嗓子眼了。

    “王牙紀,方才那人是誰?”年輕公子敲著桌麵,那一聲聲就落在王牙紀的心坎上,讓他越加緊張了。

    大管事掐了王牙紀的手臂一把,低聲又不失警告地道:“三爺問你話呢,老實回話。”

    王牙紀心裏打了一個突,趕緊說道:“回稟三爺,那三人是來租房子的,不過沒有戶籍,小的認識一些人,中間搭個橋,可以幫忙解決戶籍的問題。”他心裏很沒底,因為嚴格來說,把房子租給或賣給沒有戶籍的人,是犯規的,出了事牙行追責,他吃不了也要兜著走。

    王牙紀頭埋得很低很低,渾身就差打哆嗦了,大管事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王牙紀一眼,不過大管事也不過是裝模作樣而已,犯規的事情,他做的隻怕比王牙紀更多,且金額牽扯更大,隻是在主子麵前,他肯定不能這樣表現罷了。

    華服公子沉吟片刻,好似在思索什麽,嘀咕一句:“我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再哪裏見過。”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在王牙紀身上,問道:“他們什麽來曆?”

    王牙紀趕緊說道:“回稟三爺,這祖孫三人就是流浪的乞丐,前些日子無意中發了筆橫財,這才打算改換身份。”

    大管事趕緊接話:“三爺,他們的身份有問題嗎?屬下立即派人去查一查。”

    華服公子卻擺手:“不用,我就是這麽一問罷了。”隨即他就讓大管事和王牙紀退下了。

    大管事和王牙紀畢恭畢敬地退下了,直到走到樓下,還聽得到大管事訓誡王牙紀的聲音,華服公子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我說怎麽覺得那小家夥有點眼熟,原來是與表哥有幾分相似呢。”他微微皺眉,與表哥相似,那這事可就有些大條了。

    想到外祖家的事情,華服公子眉頭深皺,琢磨了一下,他覺得不管怎樣,他要確定他的身份,至於告不告訴外祖父、舅舅,後麵再說。

    隨即華服公子就給身邊隨從分派了任務,當然查一個人的身世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查出來的,需要不少的時間。

    這邊離邪、老蔡頭和蔡承恩來到租的院子,離邪很平常地給老蔡頭和蔡承恩分配任務,這屋子裏除了基本的桌椅板凳、架子床、木櫃等,鍋碗瓢盆樣樣沒有,所以他們需要盡快把東西添置齊全,然後盡快找到謀生的營生,否則坐吃山空不是個辦法。

    老蔡頭和蔡承恩到現在整個人還有些迷糊,他們覺得柱子好像大發神威了,他的話非常具有信服力,讓他們不得不聽。

    其實原主與老蔡頭和蔡承恩認識不過三個月,他們對原主的過往並不清楚,但原主的表現都讓人覺得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就叫原主為蔡嘉年吧,在蔡嘉年的記憶裏,五歲之前的記憶完全沒有,五歲到七歲的記憶都很模糊,七歲之後的記憶才特別清晰,七歲到十歲這三年,蔡嘉年都和許多與他年紀相仿的小夥伴關在一個院牆高高的院子裏,每天有人給他們送飯菜,他們隻要完成管事交的學習任務就行了,蔡嘉年本人不知道這些學習任務到底是未來做什麽的,在離邪來之前,他都不知道。

    但離邪知道啊,特麽的不就是青樓培養妓/女那一套嘛,這不過是放在了男子身上,換句話說蔡嘉年和他的小夥伴未來的職業應該就是楚館裏的小倌,不過在蔡嘉年十歲那一年,院子隔壁發生了火災,那天晚上很混亂,蔡嘉年就趁此機會跑了,後來也不見有人來追,他就這樣當了乞丐。在那座封閉的院子裏,蔡嘉年是沒有名字的,隻有一個編號,當了乞丐之後,也沒有名字,就是柱子這樣一個爛大街的外號而已。

    離邪估摸著,蔡嘉年要麽是被父母賣了的,要麽就是被拐子拐了的,不過他覺得被拐子拐走的可能性據大。

    大盛朝不禁止人口買賣,但遵從你情我願的原則,當然這隻是規定,具體執行就會有大大的不同,反正在這個以孝為先的封建王朝,父母賣兒賣女都是合理合法的,但絕大部分父母絕對不會想把自己的兒女賣給青樓楚館,畢竟不管男女從事特殊行業,不隻是從事者一生洗不掉的汙點,作為血緣親人也是抬不起頭的。

    而這些青樓楚館裏的男男女女一大半都是來曆不正當的,離邪從蔡嘉年的記憶推斷,他應該是從小就被拐賣了的。

    #####

    這兩天,宣平侯府處於輿論的中心,不管宣平侯府與信國公府退不退婚,哪方麵都會有不利的流言傳出來。

    作為一府之主,侯爺羅邦心情不好到極點,他與母親、嫡長女商討,與信國公府交涉,信國公府雖然非常有誠意地要彌補過錯,什麽打發少世子鄭濤身邊的通房,鄭濤三十歲之後沒有嫡子再納妾等等一幹優惠條件,羅邦都心動了,奈何女兒一心要退婚,還說情願常伴青燈古佛,也不願嫁入信國公府,那這事就不好辦了呢。

    【叮鈴—友情提醒宿主,景元帝將會在兩天之後,降臨潭拓寺,宿主可得抓緊機會,否則錯過了這次,再有下次,可就不知是什麽時候了。】

    羅初雲聽到係統的提示,原本就堅決不嫁信國公府的態度變得更加堅決,見父親還是這般猶豫不決的樣子,她當即朝父親磕了三個頭,說道:“爹,女兒心意已決,這就收拾行李前往櫳翠庵。”

    潭拓寺在南郊外的華豐山上,山腳下有一條寬約二十米的小河,小河對麵也有一座小山,小山上就坐落了一座尼姑庵,名叫櫳翠庵。

    聽說許多年前,一個年約十八歲的少年郎皈依佛門,他早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結果他出家了,他的未婚妻也出家了,跟著就在他出家的華豐山對麵的小山上建了一座尼姑庵,大有與這和尚較勁到底的意思。

    這怎麽行?羅邦肯定不能答應啊,當即就說道:“好,這樁婚事不要也罷!”

    羅初雲心中並無半點感動,她之所以這麽早定親,是父親不想攪合到奪嫡之爭當中,他不想她嫁給任何一個皇子,然而去年九月份的選妃宴,隻決出了大皇子的正妃,二皇子、三皇子的正妃並沒有決出,這也就導致一年後二皇子、三皇子再一次選妃時,二妹羅初然赫然在列,她不知道父親是如何妥協的,但在世人眼裏,她這個嫡長女的婚事確實不如繼室嫡次女的婚事,她被壓了一頭,而且沒法翻身的那種。

    羅邦轉身就走,盧氏此時見事情塵埃落地了,頓時臉上又爬滿了愁容,大孫女已經十六歲了,這終究是被退了婚,要再找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可就不太容易了。

    花園裏,侯府一眾姑娘們正在午後閑趣,看見來人,紛紛規矩地福身行禮。

    “爹爹/舅舅。”

    羅邦定睛一看,是自己的二女兒和外甥女,擺了擺手,然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羅初然和孟林書也不以為意。

    父親/舅舅心情不好,她們哪敢像之前那般盡顯女兒嬌態地撒嬌。

    羅初玉和羅初嵐讀書習字完畢,也來到院子裏散散心,說實話羅初玉不大看得上羅初嵐,整天跟著羅初雲的屁股後麵轉悠,也沒見討到一份好親事,最後還是托了二姐皇後的庇佑,羅初嵐的夫家才不敢苛待她。

    【任務三:打臉羅初然。】

    係統的突然發聲,讓羅初玉頓時有點懵,這係統吃錯藥了,讓她去挑釁羅初然,羅初然可是皇後,未來她不會被穿小鞋嗎?

    感應到羅初玉的想法,係統立即發聲:【你就這麽甘願羅初然當皇後?你就這麽甘願永遠被她壓在頭上?有了本係統,宿主自然要享受最美好的人生,吃最美味的美食,穿最華麗的衣服,睡最高貴的男人......】

    羅初玉頓時心髒砰砰跳,不得不承認,她被係統蠱惑了。

    至於係統為什麽不打臉羅初嵐,羅初嵐有什麽好打臉的?她是父親最為疼愛的女兒,羅初嵐給她擦鞋都不配!

    這樣一想,羅初玉勾了勾嘴角,趾高氣昂地從羅初嵐麵前走過,她去找羅初然了。

    羅初嵐微微低頭,暗暗挑了挑眉,三姐這是打算做什麽?

    “爹爹。”

    羅邦從前麵走過來,羅初玉先看到,羅初嵐在後,不過羅初嵐知道羅邦不會無緣無故在家裏,所以她不會湊上前獻殷勤,而羅初玉心底惦記著羅初然,所以兩人規規矩矩地給父親福了福身,羅邦有事,也隻是擺了擺手。

    “小五,你跑什麽?”羅邦才剛走出二院,前麵蹦蹦跳跳地跑過來了一個人,他定睛一看,這不就是他那個惹禍頭子的閨女嗎?

    羅初蔓聽到父親的聲音,轉瞬就把手上的東西藏在了身後,她嘿嘿笑:“爹,你在家啊!”真點背,這老頭怎麽會在家?

    羅邦有兩個書房,一個在前廳,這個書房是任何人都不能擅闖的,但靠近後院有一個書房,是平時他閑暇時陶冶情操的地方,作為書房,裏麵的筆墨紙硯、家具、裝飾品等等都是齊備的,羅初蔓是個財奴,三不五時就跑到這個書房拿一件東西,這不這會她手上就拿了一個筆洗,她拿了之後,很快管事就會補上的,然後她繼續拿,管事繼續補......如此循環。

    羅邦知道閨女的秉性,一看她這幅樣子,就知道沒做好事,他直接上前提起閨女的兩個胳膊,就看到了沾染了墨跡的筆洗,閨女那手上還滿是墨跡,他頓時滿臉黑線。

    羅初蔓見狀,趕緊掙脫束縛,“爹,您老人家忙啊,我就先走了!”丟下這句話滋遛滋遛地跑了。

    羅邦回頭一看,不禁無奈一笑,作為父親,還能與女兒計較這麽點東西不成?要不是他同意了,管事哪敢這麽行事。

    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羅初蔓才不怕父親生氣,反正抄書嘛,她習慣了,等她回到自己的院子芙蓉軒,她讓丫鬟打了一盆水來,把筆洗洗幹淨之後,又用抹布擦幹,仔細觀察筆洗上麵的花紋,這是陶瓷做的,花紋很精致、細膩,能進侯府的東西都不會太差,當然這個也不會太好。

    丫鬟采楓和采雙對自家姑娘了如指掌,看這筆洗,知道自家姑娘是去老爺書房拿的,她們也習以為常了。

    “采楓,放在桌子上晾幹,然後老規矩收到箱子裏。”羅初蔓喜滋滋地說道,然後叫上采雙和采雁跑到花園裏去找姐姐們了。

    她這前腳走出芙蓉軒,一個梳著包包頭的小丫頭就跑了出來,她跑進了何姨娘的妙雲軒,何姨娘本是在抄書,聽了丫鬟的匯報之後,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丫鬟退下去,她知道了。

    看來蔓蔓是打定主意要從老爺那裏摟財,此刻何姨娘狀是歎了口氣,又鬆了口氣,她女兒沒有想從夫人和老夫人那裏偷偷摸摸拿點什麽,她還是知道有些人不能惹,有些人可以招惹。

    但迄今為止,整個侯府,也就是老爺才縱容她那點小愛好,這樣一想,何姨娘對老爺的愧疚又多了幾分,隻好在佛前多抄一些經文,祈求佛祖保佑老爺。

    而此時花園涼亭一角,氣氛卻劍拔弩張,幾個姐妹比比詩文,也不礙什麽,偏偏羅初玉要挑釁姐妹,非要分出個輸贏來。

    現在是三月份,荷塘裏的荷葉青翠欲滴,荷塘四周花紅柳綠,夕陽西下,好一派自然美景畫卷。

    以‘春天’為題作詩或者吟詩,羅初然吟了一首膾炙人口的好詩詞。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羅初然隨口就吟誦了一首這樣的詩,她還攤手歉意地道:“抱歉,不知道哪本書看的,覺得意境很美,就記下來了。”

    羅初玉念的詩是她自己做的,作為古代大家閨秀,詩詞歌賦是她們從小學到大的,就算意境不美,但作詩那也是信手拈來。

    然而意境比不上羅初然的這首,羅初玉怎麽甘心?她是要打臉羅初玉的,怎麽能被反打臉呢?

    孟林書那是拍手叫好:“二表姐這首詩真美,三表姐作詩的水平又提高了,妹妹自愧不如。”

    孟林書那是兩邊不得罪,羅初然的詩不是她自己的,所以哪怕羅初玉的詩意境比不上,但原創嘛,就是比背誦別人的詩強一些,所以可以打個平手。

    而羅初嵐她自己已經木然了,雖然她記得的唐詩宋詞不多,也不知道‘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是誰的詩詞,但是她聽著耳熟就是了,來到大盛朝這些日子,她已經知道這是一個完全架空的時空,在這裏沒有唐詩宋詞,但這個時空有這個時空燦爛的曆史和優秀的文化,一樣有膾炙人口的詩詞歌賦。

    [係統,羅初然她也是穿越的。]羅初嵐在腦海裏與係統溝通,讓它重點關注羅初然,否則陰溝裏翻船那可就不妙了。

    難怪羅初然與之前有些不一樣,同為穿越者,羅初嵐心中升起了對羅初然深深的惡意。

    【宿主放心,之前是本係統疏忽了,我會時刻監督羅初然。】

    羅初嵐低著頭,雙手不自覺地扣緊在一起。

    【羅初嵐惡意值:100分

    羅初玉惡意值:10分】

    而當羅初然聽到係統突然出現的聲音,非常詫異地看了一眼羅初嵐,整個人完全懵了,羅初玉也就罷了,因為隻要她每天碰上羅初玉,就能從羅初玉那裏收獲一些惡意值,雖然不多,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她不嫌棄。

    但之前對她無動無衷的四妹妹羅初嵐為什麽突然就對她有這麽大的惡意?她做了什麽,以至於讓她產生這麽大的惡意?

    【宿主,羅初然在看你,她五感敏銳,好像能察覺到別人對她的善意、惡意。】

    羅初嵐也懵逼了好麽,她不過就是突然發現羅初然也是穿越者,同為穿越者,不一定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那種,有可能是捅你一刀那種,她不過在心裏想了想怎麽把羅初然大卸八塊,她竟然也能察覺到?

    [係統,你查一查,她是不是也帶了什麽東西?]

    羅初玉還在絞盡腦汁地想如何打壓羅初然,她不能讓自己好不容易收獲的一點積分被扣啊,這積分漲起來非常不容易啊,每一分都是她的血汗分。

    羅初蔓在外旁觀了一會,正要往亭子裏走去,就聽到三姐惱怒的聲音:“二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羅初然正沉浸在與自己的係統分析羅初嵐這個人當中,難道是咬人的狗不叫?

    羅初玉那個氣啊,她同羅初然說了好半天話,她竟然不理她!於是她直接上前要拽羅初然的胳膊,羅初然茫然地回過神來,就見羅初玉那雙惱怒的眼睛,趕緊伸手抓住她的手。

    結果羅初玉沒站穩,整個人撲向前,與羅初然抱在一起,丫鬟們大驚,卻來不及了,就這麽陰差陽錯之下,這兩人撲通一下掉進了池塘裏。

    羅初蔓張大了嘴,很茫然地想著,怎麽好好地兩個姐姐就掉進水裏了呢?這可是三月份,天氣雖然轉暖了,但水裏肯定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