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唯心限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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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的波動在璀璨陽光的照耀下如此潔淨,心靈的海洋更是一直波光粼粼,煙氣浩渺,晴空萬裏,但是就是在這片屬於愛麗絲海洋裏麵,水牆形成的屏幕卻在播放著一幕無比可怕的血腥景象。

    愛麗絲看得出來那就是剛才的癲狂女孩所擁有的記憶,也許是由於傳說中的“執念”與意誌吧,在海水淨化了敵人的靈魂之後,屬於那位女孩生前的記憶便呈現在了波濤了流動之中——毫無疑問,這應該是她最最深刻的一份記憶,也是飽含著最多情緒的一份記憶,這份記憶的深刻與印記甚至已經達到即使主人消逝也難以散去的程度。

    “這是……這是什麽?這是一間刑訊室嗎?又或者是人體改造的實驗室?”

    看著以第一人稱視角顯示出來的畫麵,愛麗絲不難看出這份記憶的主人——也就是人類狀態的癲狂女孩正被牢牢的綁縛在一把金屬座椅上,她的頭部、雙腿、雙手乃至手指都被金屬鐐銬死死的固定了起來,而她正在注視的景象則是一件件擺在金屬桌台上的未知工具。

    可以想象那個時候的女孩肯定恐懼極了,因為她的呼吸極度劇烈,而她視線的模糊則明顯是因為淚水盈滿眼眶的緣故——愛麗絲認為這個時候的癲狂女孩一定正在不斷的哀求著某一個人,畢竟她胸口的起伏都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

    “這應該是一種刑訊手段……那些工具怎麽看都不是用作醫療用途的樣子,不然這個孩子也沒有必要被綁成這幅模樣呀…………到底是什麽人要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呢?如果隻是為了拷問信息的話用自白劑不是更合適嗎”?

    心中已經隱約有了一點猜測,愛麗絲注視著海水屏幕中的畫麵更加認真了——她能夠感受到消滅了入侵者的自己現在隨時都可以離開這片心靈的海洋,但是她並不打算放棄如此寶貴的、獲得情報的機會。

    事實上在看到這間刑訊室的時候,擅長舉一反三的愛麗絲便已經對艾尼雅拉王庭製作“唯心限製器”的方法有所猜測了。

    “不會……這麽喪心病狂吧”?

    小聲的說出了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愛麗絲已經注意到癲狂女孩的視角裏出現了一副畫麵——那是一個身穿標注有艾尼雅拉科學院徽章的年輕研究人員,而他的手中就穩穩的拿著一隻盈滿淡綠色藥水的注射器。

    沒錯,和取代了癲狂女孩靈魂體手指的注射器一模一樣,那個研究者正在不緊不慢的把注射器針尖慢慢刺進女孩雪白的手腕——而伴隨著注射器藥劑的推進,這具被緊緊束縛的嬌小身軀也第一時間瘋狂且徒勞的掙紮了起來。

    看得出來,隻是單純注視藥品的注射就已經足以帶來極度劇烈的疼痛了,然而實際上……這份藥劑的注入卻還隻是這場殘忍“刑訊”的一個開始。

    好吧,愛麗絲早就有所猜想,注射器中那種淡綠色的藥劑應該是刺激人類神經變的非常敏感的化學藥品,想來那應該是一種在強效自白劑發明之前專門用於刑訊的非人道藥品,而此時此刻這份藥劑毫無疑問已經被應用到了癲狂女孩的身上,那麽接下來那位研究員要做的事情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沒錯,善良的“魔法少女”真的都有點不敢看了,因為各種各樣能夠帶來不同痛楚的工具接下來都被一件件用到了這個嬌小的女孩身軀上,明顯沒有拷問情報想法的研究員就就隻是麵無表情的一次次動用刑罰並且時不時使用腎上腺素阻止受刑者眩暈過去而已,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一直都隻是在單純的折磨可憐的女孩罷了,而這樣隻是看著就令人憤怒的折磨持續了多長時間更是無從知曉。

    如同沙灘上的畫卷被波濤抹除,心靈之海的淨化速度太快了,即使這份記憶非常深刻,但是也隻用了不到十分鍾時間,癲狂女孩所留下來的最後一點痕跡便也伴隨洋流的衝刷消逝殆盡——她的痛苦與生命一同散溢在了湛藍的海水當中,最後留給愛麗絲的隻有一幕充滿絕望與憎恨的殘酷畫麵。

    高科技的刑訊不會帶來過大的傷口,但是即使如此,那張用來放置刑具的鐵桌依然被血點沾染遍了…………

    “這……這就是唯心限製器的製作方法嗎?通過劇烈的痛苦和殘酷的刑罰扭曲人類的靈魂,然後把這樣的靈魂當做“炮彈”發射出去?那個女孩應該是不同於普通人且非常稀少的“靈魂特殊者”吧?不然艾尼雅拉王庭的唯心限製器也不至於如此稀少……但是……但是這真的是父親的發明嗎?父親他真的曾經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發明了這樣的“方法”嗎”?

    捂住嘴巴坐倒在了金燦燦的沙灘上,抱緊小幽靈的愛麗絲隻覺得自己的頭顱都在不住的嗡鳴作響,巨大的悲傷升騰而起以至於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好似斷線水珠一般的淚水已經把裏奧都打濕了…………

    愛麗絲的悲傷有一部分來源於癲狂女孩生前的遭遇,畢竟她的“敵人”說到底也是無辜的受害者,並且那樣痛苦的折磨哪怕隻是觀看也太令人感覺淒慘了。

    然而在實際上,女孩更大的痛苦卻來源於“唯心限製器”製造方法的事實——她真的很難想象一直溫文爾雅、笑容如春風的父親在年輕的時候居然會發明如此惡毒乃至於狠毒的罪惡手段,而他這樣做的目的僅僅隻是為了把可憐且無辜的心上人囚禁在自己身邊?

    太卑鄙了!太無恥了!太可惡了!太可恨了!

    即使愛麗絲是父親的女兒,但是她依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被寫在筆記上懺悔的“罪大惡極”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她寧可永遠不知道自己最在意的親人曾經做過的事情。

    如果說一場不該發生的侵犯還能用“酒後亂性”作為辯解,但是……但是這可怕的“唯心限製器”又算是什麽呢?

    她自賦理所當然的複仇又算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