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女聽完了這些消息，看到了宋雲歌遞過來的秘笈，皆一臉的遲疑。

    世事變化太快，她們一時沒能拐過彎來。

    剛剛還與朝廷的演武堂打得不可開交，你死我活，快要被逼得喘不過氣來。

    忽然一下就變了。

    朝廷一下撤回了演武堂，恢複了從前狀態，六大宗的壓力一消而散。

    她們的高興勁兒還沒宣泄出來，過來找宋雲歌也是分享好消息的，可收到的卻是這消息。

    竟然有天外之人入侵，要攪亂這個天下！

    這變化太快，讓她們猝不及防。

    宋雲歌不等她們多說，催著她們趕緊學習這心法。

    這是宋雲歌直接將撼天宗的心法傳與他們。

    她們距離劍神境界隻差了臨門一腳，劍皇境的極致，撼天訣雖是撼天宗最基礎的心法，修煉了絕對可以踏入劍神境界。

    更重要的是，修煉了這個，便能殺死玉霄神子，甚至對玉霄神子有清晰的感應。

    有她們相助，自己壓力減輕很多。

    自己就能專心致誌的提升，修為達到之後，便能施展飛虹訣。

    自己即使離開，還有她們守護，不容玉霄神子們猖狂。

    五女的悟性都極高，撼天訣也並非什麽奇奧心法，看著很簡單，一學便會。

    五人幾乎同時踏入劍神。

    天空降下一道道白光，分別籠罩了五女，好像五根光柱直插天空。

    如此浩大聲勢，整個京師的人都看得到，尤其那些倚高樓望遠之人。

    他們瞪大眼睛，紛紛議論。

    “這是幹什麽？”

    “奇怪奇怪，這是煙火？沒有這麽厲害的煙火吧？”

    “那是什麽位置？”

    “唔，好像是顧府，那位最得寵的五城禦馬司的指揮使，皇帝身邊第一紅人！”

    “顧憲！”

    “唉……，這個顧憲，還真是走了大運，原本隻是一個尋常的侍衛統領，現在一下變成了五城禦馬司的指揮使！”

    “侍衛統領可不尋常！那是公主府的侍衛統領！”

    “他有什麽，比皇宮的侍衛統領差遠了！”

    “你這眼光也忒高了！”

    ……

    議論著便爭吵起來。

    宋雲歌盯著她們五個，看著她們在五道光芒中舒展著身形，眉心處越來越亮，最終擴散至周身。

    然後光柱收斂進她們身體。

    她們一下在眼前消失，好像不存在一般，可明明就站在自己跟前。

    這便是劍神之境！

    身體一直沐浴著九重天的元氣。

    宋雲歌看著她們的氣息，若有所思。

    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在前世的時候，人們隻是順口說的，並不真的相信天外還有天。

    在這個世界，人們卻篤信不疑，因為武功踏入天外天境界，能切實感受到天外天的元氣。

    可天外天到底什麽樣子，幾乎沒人清楚。

    他卻能斷定，他們所說的九重天並不包括玉霄天，玉霄天很可能還在九重天之上。

    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怎麽有這麽多的天？

    一層又一層，以為九重天已經是極限，沒想到還有一個玉霄天！

    從玉霄神子的記憶裏，沒有找到更上一層天的記憶，可很難斷定沒有。

    ——

    夜色如水。

    宋雲歌與卓小婉站在湖邊信步而行。

    小湖不大，上麵被小亭與回廊裝飾得精致優雅。

    月光皎皎，映在湖中，湖水粼粼。

    仿佛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

    宋雲歌道：“師妹，我恐怕要走了。”

    “去玉霄天？”卓小婉在月光下宛如一尊白玉觀音，明眸流轉著珠輝。

    宋雲歌歎一口氣：“不知何時能回來。”

    卓小婉蹙眉。

    宋雲歌在白天的時候已經跟她們說了如今的形勢，玉霄神子殺不勝殺。

    唯有前去玉霄天尋找寶物，帶回這個世界，從而啟動遮天大陣隔絕玉霄天。

    雖然她們問他找到寶物怎麽帶下來，但事情到這一步，也隻有去玉霄天看看。

    實在不成，也能化為玉霄神子回來。

    “那便去吧。”卓小婉道。

    宋雲歌眉頭挑了挑。

    卓小婉道：“憑你的本事，絕對能辦成的，早去早回便是。”

    “……好。”宋雲歌一腔柔情蜜意被壓回去，無奈的看向卓小婉。

    卓小婉抿嘴笑道：“那我就回去啦。”

    “回去吧。”宋雲歌搖頭。

    卓小婉輕盈離開，曼妙身影漸漸走遠。

    宋雲歌忽然扭頭看去。

    湖上的小亭裏忽然出現了周靈殊的身影，正扶著欄杆似笑非笑看著這邊。

    宋雲歌道：“軍主看什麽？”

    周靈殊搖頭。

    宋雲歌道：“軍主搖什麽頭？”

    周靈殊似笑非笑：“宋雲歌，你對付女人的本事真是……，比後天高手還蹩腳！”

    宋雲歌哼一聲。

    卓小婉確實冷如堅冰，似親近又似不親近，飄忽莫測。

    她肯定是不討厭自己，甚至喜歡自己的，隻是到底喜歡多少分還很難說清。

    他覺得不能急，需得慢慢來。

    可惜自己馬上便要去玉霄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次回來，心中難免會思念。

    周靈殊道：“你的幹淨利落的勁兒哪去了！先下手為強，你這麽磨磨蹭蹭，小心被別的男人搶了去。”

    宋雲歌笑著擺擺手。

    周靈殊哼一聲道：“信心十足呐，那就好！……宋雲歌，我想跟你一起上去。”

    宋雲歌道：“軍主你修為不足。”

    “我可以想辦法。”周靈殊淡淡道：“驟然提升修為並不是什麽問題。”

    宋雲歌眉頭挑了挑。

    周靈殊道：“這是我鳳凰血脈的獨特本事，你不成。”

    “……有個照應再好不過。”宋雲歌點頭：“我傳你飛虹訣，到時候我們一起上去。”

    周靈殊緩緩點頭：“一天之後我再回來。”

    她說罷一閃消失在夜空。

    她第二天晚上回來，周身氣息越發縹緲難測，好像隨時會消失。

    宋雲歌打量著她，果然修為暴漲。

    他打量周靈殊的臉龐。

    她清冷絕美的臉龐嬌豔欲滴，不是他所想象的蒼白，好像喝醉了酒一般。

    “我們走吧。”周靈殊道：“不過飛虹訣升空，到底能不能抵達玉霄天？不會飛升到別的地方去吧？”

    “修煉的是撼天訣，自然會直接飛升到撼天宗，這也是撼天訣的妙用，就像玉霄神子在這世界殞落，回歸撼天宗一般無二。”

    “那好，就走吧！”周靈殊道。

    宋雲歌看向卓小婉四女。

    卓小婉明眸閃爍著異樣光澤，深深看他一眼。

    楊雲雁道：“早去早回，等著你呐！”

    宋雲歌點點頭。

    他抬頭看一眼夜空，那裏正站著宋雨煙，旁人看不到她身形。

    他露出笑容，身上漸漸明亮。

    周靈殊也漸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