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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
薛家家主薛岐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管家給他說今日打劫城主府的事情。
“好好好,辦的不錯。”薛岐連說了好幾個好,整張臉都笑開了花,“還想辦宴會,就需要讓他知道這荒城中誰最大。”
“喲,本城主一直以為這荒城中我最大的。”
聽見這話薛岐一臉驚愕的站起身,指著正邁步走進一身紅衣的安玄燁,抖抖索索的問道:“你們……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安玄燁癡癡的一笑,“薛家主是不是老糊塗了,本城主想去哪裏當然就去哪裏了。況且今日本城主還是來討債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薛岐一臉不解的問道。
就在這時薛家兩位少爺甚至那竹萃都聞聲而來。
“你是誰啊,竟然敢擅闖薛府!”那薛浩一進門就衝著安玄燁嗬斥著。那氣焰高漲,比薛岐還目中無人。
安玄燁挑了挑眉,細細打量了他們一番。突然想到麵前這個趾高氣昂的小子就是那日娶了白家逐出府小姐的那位薛浩。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那個娶了來路不明的女子的薛家公子。本城主跟你父親在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安玄燁凜了凜神色,冷冷的看著他,怒嗬道。
“你……”
“夠了!”薛岐一看情況不妙立刻出言阻止。
看著安玄燁稍微客氣了一些:“那不知城主此來何事?”
“奉聖主令前來征稅,加上前兩年薛府虧欠的稅款,薛府理應上交四千五百萬兩,黃金。”
薛岐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哈哈笑了起來,“城主若是說王令或許我還會相信,聖主令,怎麽可能?”
“哦?這麽說,薛大人是不信嘍?本城主若是拿出令牌,薛大人怎麽辦?”安玄燁好笑的撇了一眼薛岐,抱臂站在一旁,涼涼的道。
薛岐一愣,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到不像在說謊。最近那棲水行宮中的事情早就傳遍了瓊州大陸,他也多多少少打聽到一些消息。那一直被月國追殺的大皇子鳳池不僅不是孽種還是他們四國的領主,北望崆緋穀的聖主殿下。鳳陵已經傳位給了這位殿下,這位殿下現如今應該已經回了月國籌備登基大典的事情,哪有閑心管這檔子事情。想了辦晌,心下稍定,輕咳了咳。
“我薛府自是不敢違背聖主令。您若是能拿出聖主令,就讓大夥見識見識。若是您拿不出,那就別怪薛某人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隻聽“啪”一聲,一張墨玉色的令牌就被安玄燁拍在薛岐臉上。
薛岐嚇了一跳,伸手去接,拿起來一看,那墨玉色的牌子質地精良,正反麵的鏤空格外的精致。尤其是令牌反麵那雕琢的紋飾,細細看來,竟是一朵墨玉色的蓮花。
眾人皆知,北望聖主風欒華身負‘化蓮''。玉指輕抬,素手輕撚白蓮一朵。所經之處,蓮香彌漫,白蓮遍地,這蓮花就是他的標誌。薛岐臉色白了白,“你從哪裏隨便搞了一個令牌?”
“隨便搞的?那薛大人現在要不要去跟殿下見上一麵呐,他就在景峰客棧,想見大人很久了呢。”安玄燁輕啐了一口,鄙夷的看著薛岐就像看著一條死狗。不耐煩的朝身後的手下揮了揮手。
薛岐拉著薛浩再也不敢出聲阻攔,眼睜睜的看著安玄燁如打劫一般幾乎搬空了他整座薛府。
“你們這都是幹什麽?”竹萃好不容易攀上了薛家,她可不能看著薛家倒台,看著他們搬東西,不滿的出口。
薛浩趕緊上去拉著她站在了一旁,衝她耳邊說了幾句,竹萃到是安靜了。
而竹萃很快捕捉到了薛浩衝她說的話中的關鍵詞。聖主令,風欒華?
很快,全城的人都知曉了薛家倒台的消息。這消息成了很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更有甚者說那竹萃就是個不詳的女人,她剛嫁進薛家,薛家就遭了此變故,應當將她逐出去的說法等等……
……
經此一變,城主安玄燁的聲望在荒城瞬間提高。來荒城不出半個月,就用雷霆的手段懲治了薛府。薛家平日裏的種種惡行也被拿到台麵上說了起來。不到三天,薛岐就因為頂不住輿論的壓力,帶著人連夜逃離了荒城。
……
城主府
“來,幹杯,恭喜我們的城主大人成功幹掉薛家。”
我站起身,端起桌上酒杯,笑盈盈的看著半靠在椅子上的安玄燁。
一身紅衣妖嬈似火,金冠束發,少了往日的慵懶與散漫多了幾分久居上位者的威嚴。那雙眸子熠熠生輝,看得出他其實也跟尋常男子一樣,是個有野心的男人。
他抬頭望著我的眼神似乎有哪裏不用了,帶著些許炙熱。也許是我看錯了,再看過去他又成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哪裏受得住夜姑娘的敬酒,若不是你們幫忙,玄燁也不會如此順利。該我和阿蓮敬你們才對。”
安玄燁望向身邊的一直看著他的鳳蓮,想起了那日風欒華的話來。
他說,“如今藥性已解,怕是你已經想起從前。我在奉城第一次見你之時就知道你喜歡雨兒。但再你失憶的時候蓮兒為你付出甚多,我不希望你會負她。你理清好你心裏的感情,再來找我罷。”
“就算我喜歡雨兒,你也不會讓給我不是嗎?與其找一個永遠都不會屬於我的女子,倒不如找一個愛我至深的人。我還等著殿下回頭叫我姐夫,這姐夫我當定了。”
風欒華彎了彎眉宇,上上下下打量了安玄燁一番,淡淡的道:“想讓本座叫你姐夫也不是不可以。最起碼本座目前是不會讓蓮兒嫁給一個窮光蛋的。”
要說起這白家大小姐白煙和蘇家主蘇澈的這檔子事情就要從一年前的那場醉酒說起。
這天白煙收到白楠的信,信上說,讓她離薛浩遠一點,說他心思不純,怕她出了點什麽事情。
白煙不以為然,隨手將它摔在桌上。薛浩對她的確心思不純,當晚就邀了白煙去喝酒。這麽多年,薛浩自認為自己表現的已經夠明顯的了,可這位大小姐就是對他沒意思。到是那位二小姐,每次在他去的時候都會獻殷勤。男人都有挑戰的**,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更何況是征服女人。
他想著隻要人成了他的,感情嘛可以慢慢磨出來的。打定主意當晚就邀請了白煙來府上吃酒。
白煙渾然沒在意薛浩那些花花腸子,酒過三巡,白煙身體裏像一團火,燒的她很不舒服,起身就要告辭。薛浩哪裏肯放過這麽大好的時機,趕緊上前勸阻。但他沒想到的是,平時文靜的敗家大小姐,竟然也是個練家子,一旦喝醉就搖身一變成了女漢子。兩腳就將薛浩踹到了地上。
踹昏了薛浩,還不忘彎腰道歉。
離開了薛府,白煙腦子已成了一桶漿糊,再渾然不清楚的情況下,被拉進了臥玉院。
臥玉院是這荒城中最大的窯子,因著鏡國女王執政的緣故,民風也比較開放,一些貴族的女子也喜好在家豢養一些小倌。臥玉院就此抓住了商機,院裏不僅有美豔無雙的舞娘,還有姿容豔麗的小倌。
白煙被人拉進了臥玉院,尚有一絲清明的腦子告訴她,她現在很熱,她很想很想抱一個冰塊在懷裏。餘光中似乎看見了一個白色的物體,應該是冰塊,白煙腦子中如是想著。三步並做兩步,朝那處撲了過去。
她最先抓住了他的手,入手滑膩冰涼,白煙舒服的輕哼了一聲,更加確信自己手中抓住的的確是個冰塊無疑。
最悲催的要數那位‘冰塊''了,冰塊兄正是緋聞男主角蘇家家主蘇澈。蘇澈這晚來臥玉院完全是因為工作。剛將那一幫子人送走,正準備整整回家。突然,一女子似餓狼一般抱了他滿懷。他以為是這樓中女子,正準備推開她。誰料她力道大的驚奇,竟然將他打橫抱了起來,踹了門進了屋。這回換成了蘇澈蒙了,從小到大,他頭一次被一個女人抱在懷裏,而他竟然不是特別討厭這個懷抱。他想知道她究竟是誰?竟敢如此的大膽。
就這樣在兩個人腦子都不清楚的情況下,白煙成功的抱著她的大冰塊進了屋。
“喂喂喂,你看著點,前麵是桌子。”
“哦”
咚咚兩聲,差點沒把蘇澈撞傻,這女人從進屋開始,抱著他就是各種撞,先是撞了牆,緊接著撞了椅子,又撞了桌子,最後撞了床。撞就撞了唄,可問題是,撞趴下之後,這女人還沒有丟開他的意思,死死的抱著他不動手。她是不是存心的,蘇澈已經可以想象的到,他明天身上一定一塊青一塊紫的。
他想看她長什麽樣子,奈何這女人不知抽了什麽瘋,將他頭朝下抱著,他隻能看見烏漆墨黑的地,什麽都看不到。
白煙哪裏知道自己懷中的是個人而不是個物體。
將人摔在床上後,白煙腦子中僅剩的意識就是她應該到家了,到她臥室了。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脫衣服抱著冰塊睡覺。
蘇澈被摔在床上,摔得他七葷八素的。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那女子似乎脫得隻剩下褻衣就靠了過來。
蘇澈大怒,莫非真是這樓中女子不知廉恥竟然企圖用這種方式爬上他的床嗎?
他一把推開她,竟聽見她在嚶嚶嚶的假哭。
他站起身,心中不知為何竟生出些許憐憫之意,好奇心驅使著他想要看清這女子的容貌。
他走過去,蹲在她身旁。這一看不要緊,緊緊是這一眼,誤了終生。
蘇澈萬般沒有想到,這女子竟然是白家的大小姐白煙。
再他的印象中,她往日並不是如此的。可蘇澈忽略的一點是,現在白大小姐的腦子就是一桶漿糊,哪裏還懂得矜持是個什麽鬼東西。
蘇澈對這等女子極為厭惡,轉身就走。身後她還跪坐在那裏嚶嚶嚶的假哭,似是一隻無辜的小獸一般,他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著。
她似是極不舒服的輕哼了一聲,他拉開門,轉頭看了她最後一眼,砰的一聲把門關了上去。
“別走……”
這是蘇澈在關上門的那刹那最後聽到的幾個字。
“蘇公子不多待會嗎?我們姣兒姑娘等了公子好久呢?”媽媽看著蘇澈下了樓,抖著手中的帕子迎了上去。
蘇澈輕嗯了一聲,踱步出了臥玉院。
別走……別走,別走……
自打蘇澈出了臥玉院的樓腦中不斷回想的就是這句話,似是一句魔咒一般揮之不去。
“家主你終於出來了,剛才薛府的人派人來問白小姐的去處。”
薛家?蘇澈冷靜下來,細細回想了一番,自打他見到了白煙之後的場景和白煙的反常,莫非被人下藥了不成?
蘇澈想到這裏也不敢細想下去,匆匆交待了兩句,就折返回了臥玉院。
“唉,蘇公子怎麽回來了?可是又想起了我們家姣兒不成?”
蘇澈揮開她,快步踱步上了樓,腳步聲聲頓在門口,手扶著門。他不知道這扇門後麵現在是什麽樣的場景,他好怕看見……
屋中白煙蜷縮在床上,藥性在一點點侵蝕她的意誌。她不知道的是,薛浩給她下的藥極為烈,一旦沒有行房,服藥之人就會爆體而亡。
就在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的那刹那,門砰的一聲開了,一束光投射進來,刺的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從外麵進來了個人,是誰?是誰在喊她?是誰救了她?
接下來免不了一場天雷勾地火。就這樣兩個人陰差陽錯的相識,以這麽蹩腳的方式。
……
“後來呢?”躺在他懷中,把玩著他垂下來的秀發,十分不滿他停下來的地方,令我不禁著急的開口。
風欒華低頭看著懷中的人著急的模樣,笑了笑,一臉期待的問道:“瑾兒那麽聰明,倒不如猜猜她們接下來會如何?”
“你又開始賣關子了。不過猜猜也無妨,畢竟我那麽聰明。”我看著天,興致盎然的繼續道:“依白煙的性子,醒了一定會讓蘇澈負責,而且絕對是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走的態度。”
“唔,看來瑾兒還挺了解白煙,不過對了一半。”
“快說快說!”
……
第二天,兩人相繼醒了過來。我們白大小姐隻是愣了一下就接受了現實。在看清麵前的人是個大帥哥後,就更淡定了。
穿戴好,從身上摸出一枚白色玉佩就丟給了一旁的蘇澈,不等蘇澈詢問,就開口道:“這臥玉院的小倌什麽時候有個這麽漂亮的了。
你拿了我的玉佩以後就是我白煙的人。我必須對你負責,唔,這樣吧你記住,以後除了我不準接其他客人。”
小倌?接客?蘇澈拿著那塊玉佩丟也不是,留也不是。
白煙見他沒有說話,就當是他默認了,繼續問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小姐叫我夙離就好。”他的身份也還不能暴露,而她的恐怕也不希望此事泄露出去吧。那就這樣吧。
可蘇澈不知道的是,白煙的執著。
白煙就因為這個名字找了他整整一個月。把荒城搞的天翻地覆人盡皆知。
無奈,蘇澈隻得以夙離公子的身份再次出現在臥玉院。
另蘇澈沒有想到的是,白煙第二次見麵竟是二話不說就將他直接虜進了她的私宅。
那是蘇澈第一次進白煙的私宅,據說這座宅子是白楠送給她的。挑了荒城最美的地方,他至今還記得她帶他進府時的那股子歡雀。
古有漢武帝金屋藏嬌,風華無限。現如今自己倒也成了這美人,被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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