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九章 大秦的聖人

字數:4712   加入書籤

A+A-




    很快,李水和嬴政敲定了具體的細節。
    嬴政點了點頭,對李水說道:“此事,就由你來負責。你辦事,朕放心。”
    李水有點為難,說道:“此事,其實是淳於博士提議的。”
    “我現在越過他,負責這件事,總有一些搶奪功勞的嫌疑。”
    嬴政嗬嗬一笑,說道:“怎麽?一向以厚顏無恥著稱的槐穀子,也開始要臉了?”
    李水:“……”
    他有些受傷的說道:“陛下,你這個評價,真的是讓人……”
    李信在旁邊嘿嘿笑起來了。
    嬴政瞟了李信一眼,說道:“你得意什麽?你與他半斤八兩。”
    李信:“……”
    嬴政沉思了一會,對李水說道:“這件事,由你來負責,確實委屈了淳於越。”
    “然而,朕實在有些不信任淳於越。”
    “他的心是好的,但是有些過於好了。”
    “辦事的能力上麵,就差一點,容易被人蒙蔽。”
    李水想了想,說道:“那能不能名義上,由淳於越辦學,但是實際執行上,是小臣呢?”
    嬴政說道:“既然名以上是淳於越辦學,那麽他定然就會幹涉你的所作所為。”
    “據我所知,淳於越對你,可是有些不滿。到那時候,你恐怕處處掣肘,寸步難行。”
    李水撓了撓頭。
    李信幹咳了一聲,說道:“陛下,末將倒有個主意。”
    嬴政好奇的說道:“怎麽?李將軍對朝堂之事,也有自己的見解?”
    李信說道:“我這是近墨者黑,與槐穀子呆的時間久了,難免要學到一些損招。”
    李水:“……”
    焯!
    你說話就說話,為什麽還要捎帶上我呢?
    不過在禦前,李水也不好和李信吵架,隻能便宜他了,在背後狠狠的擰了他一把而已。
    李信忍著疼,表麵上四平八穩:“陛下,我建議讓淳於越做正使,負責辦學事宜。”
    “槐穀子做副使者,同樣負責辦學事宜。”
    “淳於越隻有一個正使的頭銜,表麵上看,他的權利要大於槐穀子,但是實際上,兩個人是一樣的。”
    “另外,由末將擔任按察使。”
    “他們兩個的一切決策,都需要末將監督。”
    “末將點頭認可了,這個決策便可以執行下去。如果末將認為不可,就執行不下去。”
    “等到那時候,我就把槐穀子的決策,全都點頭同意,把淳於越的決策,全都駁回。”
    “如此一來,淳於越有了麵子,又不會辦壞了事。”
    嬴政一愣,說道:“這個主意……好像很是精妙啊。”
    李信開心的笑了。
    李水也說道:“李兄,我怎麽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聰明?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李信一聽這話,反而有些不自信了:“槐兄,我怎麽總覺得你在說反話諷刺我呢?”
    李水搖了搖頭,說道:“李兄,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嬴政淡淡的說道:“好了,你們去吧。就按照李信說的辦。旨意不日就要到你們手上。”
    李水應了一聲,和李信向外退去。
    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李水又說道:“陛下,朝澤夫人在驛館之中,好像住了一段時間了。咱們……”
    嬴政淡淡的說道:“朕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見她?讓她繼續等著吧。”
    李水:“……”
    …………
    驛館。
    朝澤夫人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天空。
    她表麵上風輕雲淡,實際上心裏麵七上八下。
    陛下……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不見自己呢?
    已經在驛館裏等了這麽久了。
    陛下……難道還在記恨當年的事情?
    自己當年可是結結實實的擺了陛下一道啊。
    難道自己這一次來鹹陽城,是自投羅網了不成?
    不對,不對,不應該啊。
    陛下不是派了季一和季二,請自己來的嗎?
    現在朝中大事,不是已經被謫仙把持住了嗎?陛下不是已經岌岌可危了嗎?
    是了,是了,陛下一定很想見我,但是陛下的行動已經不自由了。
    陛下被槐穀子派人給限製住了。
    想到這裏,朝澤夫人就站起身來了。
    這時候,季一來了。
    他對朝澤夫人說道:“夫人,你這是要到什麽地方去?”
    “也許片刻之後,陛下的旨意就要來了。”
    “如果你不在,那不是誤了大事嗎?”
    朝澤夫人說道:“我怎麽總覺得……陛下的旨意不會來了?”
    “陛下是不是已經……”
    季一愣了一下,心想:“朝澤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按照之前了解到的情況,朝澤夫人和陛下之間,是暗中有聯絡的。”
    “朝澤夫人說,陛下的旨意不會來了?”
    “難道陛下派人秘密的跟她說了些什麽嗎?”
    想到這裏,季一就更加恭敬了。
    他幹笑了一聲,說道:“夫人不愧是陛下的救命恩人,那簡直是陛下的絕對心腹啊。”
    “可是夫人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陛下的旨意,為什麽不會來了?陛下是什麽意思?”
    朝澤夫人低聲說道:“陛下現在,有些危險。”
    季一吃了一驚,說道:“是……是嗎?不會吧。”
    朝澤夫人說道:“人人都覺得不會,所以陛下才危險。”
    “這說明,那背後之人,何其狡猾,他騙過了天下人。”
    季一說道:“夫人說的,不會是槐穀子吧?”
    朝澤夫人說道:“正是他。”
    “此人已經架空了陛下。大秦恐怕要姓槐了。”
    “田氏代齊,三家分晉,殷鑒不遠啊。”
    季一:“這……不會吧?”
    朝澤夫人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一個小小的宦官,你懂什麽?”
    季一連忙說道:“是是是,我不太懂。”
    朝澤夫人說道:“我且問你,最近槐穀子在做什麽?”
    季一說道:“最近有風聲傳出來。槐穀子和淳於越,要聯合辦學,要推廣儒學。”
    “從此以後,天下的學子、官吏,都要學習這些。”
    朝澤夫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槐穀子,誌向不小啊。他要製定周禮。”
    “如此一來,他就是大秦的聖人了。”
    “到那時候,他想要造反還不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