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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也覺得你長得很好看。”帝非天笑著說道，“她叫林鳳至，我在冰冥國遊曆的時候結交的朋友，生死與共的那種。”

    聞言，萬斛城主連忙收起驚訝，開始拍馬屁：“林公子，你容貌輝煌非同常人，尤為難得的是男生女相，日後必定貴不可言！”

    “多謝誇獎。”楚若惜漫不經心地說著，越發覺得帝非天行事古怪，難以揣摩了。

    而萬斛城主看楚若惜的態度非常敷衍，內心深處也更加肯定這人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仗著世子殿下的寵愛就肆無忌憚了。

    唯獨帝非天非常享受地看著他們，笑道：“林賢弟雖然年紀小，但實力和天賦卻非比尋常，這次的奇士府新生遴選，他可是高分入選的。”

    “原來林公子是奇士府選中的優秀生，難怪！難怪！”

    萬斛城主皮笑肉不笑地說著，一邊殷勤引路，一邊不斷地說拍馬屁的話，將帝非天、楚若惜以及小天都狠狠地恭維了一番，連趴在帝非天肩上的球球也被城主的恭維話忽悠得全身每根毛都舒展了。

    ……

    百鳥鳴鳳夜是萬斛城每三年才能舉行一次的盛典，聞訊而來的客人們把整個慶典現場都擠得水泄不通。

    楚若惜有帝非天陪同，直接進入貴賓席，不需要和普通人一樣費盡心思弄到了門票還要站在入口處等著檢票。在城主的引導下，他們一行人很快就抵達了會場。

    會場位於郊外的白鳥湖中，萬斛城主沿著湖邊挑選了三個最上等的位置搭建了三座雅座小樓，坐在樓上，視線正對著湖中的演出台。

    此時，演出台周圍已經停滿了小船，船上全是各式各樣的鮮花，演出台上也是各種裝扮的男男女女們忙碌奔波，為開演做最後的整理協調。

    楚若惜和帝非天走上了其中一座小樓。

    樓內已經設好酒宴，二十多個青色衣裳的秀麗少年畢恭畢敬地貼牆站好，看到帝非天走近時，少年們依次抬頭，眼神閃閃發光，充滿了期待。

    帝非天不禁問道：“城主這是什麽意思？”

    城主看了眼帝非天身邊的楚若惜，心想，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但是嘴上卻非常殷勤，道：“攝政王陛下吩咐過，不能讓那些妖豔賤貨有機會接近世子。所以小人特意為世子殿下挑選了樣貌清秀的少年。世子盡管放心，這些男孩全部都身家幹淨，性情溫順，非常懂事。”

    “非常懂事嗎？”帝非天揶揄道，“為什麽我覺得最懂事的人是城主你？！”

    城主陪笑道：“不懂事，怎麽能執掌萬斛城。”

    楚若惜也趁機道：“帝非天，難得人家一片深情厚誼，你就收下吧。免得這些少年被責罰。”

    “這話說得，莫非在你心中我是個嚴苛殘暴的人？”帝非天笑問道。

    “誰知道是不是呢？”楚若惜半是說笑半是認真地說道，“在我的家鄉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天，太子宴請名士喝酒，名士看到彈琴的女子長得很美，多看了幾眼。太子就問：先生喜歡這個女人？名士不好意思承認，說：不，我隻是看她的手特別美。於是第二天，太子派人送了名士一件禮物，你們猜，他給名士送了什麽禮物？”

    “我知道，一定是女人！”城主擠出笑臉道。

    帝非天卻道：“如果送來的是女人，林賢弟不會故意在這個時候提起。所以我猜，太子送給名士的是女人的手！”

    “世子殿下你說對了，太子確實把彈琴女子的手砍下來送給了名士！”楚若惜目光炯炯地看著帝非天，道，“這就是上位者和地位低下的人的區別。上位者隨便一句話，就可能葬送了地位卑微的人的一條性命，即使他無心殺人，人卻可能因他而死。所以越是地位尊貴的人越是要謹言慎行，因為他的任何一個舉動，都可能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

    帝非天聞言，哈哈一笑，道：“林賢弟多慮了。真正需要聽你這番教導的人在對麵樓裏。”

    “對麵的樓裏？”

    楚若惜有些好奇，抬頭眺望著帝非天手指的方向，看到左側小樓中坐著兩位衣裝華貴的女子：“她們是——”

    “長寧公主和朝陽公主，”帝非天好聲沒好氣地說道，“粉白色衣服的是長寧公主，模樣可親，溫柔賢淑，在天都城人緣極好。紅色衣裳的是朝陽公主，飛揚跋扈，囂張非常，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

    “確實，隻看眉眼也能看得出，朝陽公主的樣子明顯更囂張刻薄一些。”楚若惜認同地說道。

    論模樣，朝陽公主的麵容顯然更勝一籌，但是她的眉心有戾氣，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女人。與她相比，長寧公主的模樣就明顯可親了許多，好像精心打磨過的美玉，溫婉細膩，隱約透出少許堅毅。

    “最可惡的是，朝陽公主是我的未婚妻！”帝非天補充道，“我就是想打她也不可以！”

    “為什麽？”楚若惜問道。

    帝非天苦笑道：“因為她是皇家強塞給我的未婚妻，我若是喜歡她倒也就罷了，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她，看見她都想吐。如今，我隻要和她有任何接觸互動，都會可能導致皇家那邊大騷動，認為我終於對公主有了感覺，可以正式提婚嫁了。”

    “那還真是件麻煩事啊！”楚若惜開心地說道，心裏隱隱開始期待和兩位公主正麵撞上的場麵了。

    依著帝非天的性格，怎麽可能因為對方是公主就虛與委蛇，多半是見麵的瞬間就想殺了公主一了百了，但是礙於利益關係不能動手。

    想到多次戲弄自己的男人即將露出進退兩難的表情，楚若惜的嘴角再度浮起淡淡微笑。

    而這份微笑落在城主眼中，卻成了兩人有奸情的鐵證。

    他小心翼翼地將兩人引導到座位席上，退出房間，遣散事前安排好的美貌少年，換上知情達理的青年侍從，隨後便直奔公主所在的小樓，心中暗道：今天果然很難熬，兩邊都是姑奶奶和小祖宗，不管得罪哪位，他都得吃不了兜著走！